「章台傾,宮閣起,縱橫交錯斜連綿,浮雲臨城水漣漣。」
這是他小時候自書中看到的描寫名城大都的詞,其中的景象大札也就是這樣了吧。
「就是這裡了,為了帶你進來,我清耗了不少積累的元氣,現在必需進入沉睡中,後面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薄霧慢慢的淡了下去,聲音越來越低。
「那我應該如何尋找!」見薄霧馬上就要消失,夏無塵急聲問道。
「等你見到它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聲音在空中飄動,最後一絲餘音已經低不可聞。
「看來還是只有靠自己啊。」夏無塵搖了搖頭,低聲苦笑道。本來還指望這個劍靈,結果到了最後還是必需自己動手。
他站起身,剛才也不知道在虛空中穿行了多久,膝蓋都變的有點發軟。活動活動雙腿,夏無塵抬頭看著四周,剛開始的震撼隨著時間的過去已經變的習慣,這裡雖然宏大,但卻顯的冷冷清清,沒有半點人氣,到像是個被廢棄的華麗宗廟一般。
「這就是那個什麼枯葉上人的洞府嗎?想不到就是這個樣子。」夏無塵拍了拍一根石柱,石柱的頂端襄綴著一種奇開的石頭,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的白光,被籠在它上面的一層薄薄的東西反射,化為了七彩的奇光,在無數的石頭照射之下,將整個殿堂映的光芒四射,看起來煞是奇特。
遠處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夏無塵心中一驚,急忙閃到了石柱後,用幻術將自已隱了起來。
走過來的卻是莫野和月影,不知為什麼,他們反而落在了後面。兩人一路行來,莫野蒼白的臉土因為運動已經添了幾絲紅暈。看起來神采奕奕。反而是月影面色平淡,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口只是緊緊的跟在莫野身後。
夏無塵將身體朝裡面縮了縮,雖然知道可能會碰上他們,但沒想到這樣快,想起莫野帶著地火犼,他握緊了拳頭,獨自一人的他。並不是莫野地對手,這點自覺他還是有的。就算動用還未大成地九天誅魔陣,勝負也是未只知之數。
這個世上也許存在不可不為的時候。但絕不是現在。看他們的架勢。只怕也是來找東西的,最好是各取所需,互不來往的好。
「影兒。你看,這裡就是枯葉上人的洞府,他千年前收集地寶物全部都存放在這裡,等會若是有緣,說不定可以幫你挑選一把土好的法器。」莫野低聲說道,十來年的心願眼看就要得到滿足,他心中滿是興奮,若非強自克制,只怕臉上都笑開了花。
「叔叔,沒事地,只要你高興就好了。」月影抬頭勉強笑了笑,她雖然不願拂了莫野地興致,但一想道眼前的人這樣開心,只是為了另外一個女子,即使這個女子是她的母親,還是讓她心中一陣酸楚。
這兩人一個興奮過度,一個心不在焉,卻是筆直地從夏無塵面前穿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夏無塵唰剛鬆了一口氣,莫野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疑惑的看著四周,一隻圍繞著他的火光獸仰頭低聲咆哮著,尖厲的吼聲在空曠的大殿中顯的格外刺耳。
「叔叔,好像有人。」月影也察覺到了不對,她昂起頭,在空中嗅了嗅,低聲說道。
莫野點了點頭,他順著火光獸咆哮的地方看了過去,低聲笑道,「想不到竟然可以追到這裡來,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們了,現身吧!」
夏無塵歎了口氣,知道已經被看穿,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邁步走了出來。
「在下玄心宗夏無塵,見過兩位。」他雖然被看穿,但還是不慌不忙,只是靜靜的看著站在台階上的兩人。
「是你!」月影低呼道。
「叔叔,他就是抓住我的那個人。」,她看著夏無塵轉頭說道。
「玄心宗?」莫野低頭沉吟了片刻,好像在記憶中尋找這個門派,「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只是不世出的宗門,先生不知道也是正常。」夏無塵輕聲答道,他站在石柱旁,身體挺拔修長,就彷彿和石柱融在了一起,雖只一人,卻有一種決然的氣勢。
莫野並不說話,手指輕輕揮動,旋在空中護衛的兩隻火光獸身形一動,空中火光閃現,周圍的溫度頓時高了幾分,兩道焰光如火龍般撲了過來,空中響起火光獸那低沉的咆哮聲。
「試探嗎?」夏無塵心道,他手中滅神劍急速抖動,一片劍芒如天女散花般揮了出去,在面前布下了一片青幕。
對方存心試探,只要一個應對不好,就會招來後續的無情攻擊,這點夏無塵心裡很是面白。
剛才劍靈現身的時間雖短,但在雙方神識的交融之下,也讓他明白了滅神劍的一些妙用。他看著被青幕隔絕在外的兩條焰龍,低喝了一聲,下手卻是絕不容情。
只是一瞬間,尖銳的嘯聲和青芒就充沛了整個天地,一道利風捲過,空中暴出兩團血花,夏無塵眼中金光微微一閃,兩隻火光獸已經被他強行破開護體的火焰,滅神劍如同一根崩的緊緊的銀絲,將它們牢牢穿在上面。
他的手上已經變了顏色,無數的血絲從劍上冒了出來,連在了他的手上,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劍上的火光獸瞬間乾癟了下去,枯萎的就像是風乾了的干魚一般。
劍上有淡淡的血芒在閃動,透過血絲湧入了夏無塵的體內,耳邊傳來滅神劍低低的輕鳴,就好像是一個渴望已久的怨婦發出快樂的呻吟。
「這就是滅神劍真正的威力嗎?」他感受若血脈中的湧動,精血沿壽手臂被真元煉化,夏無塵只覺金身一輕,之前一路行來已經疲憊的身體,就好像被甘露滋潤過一般,全身散發著勃勃的生氣。但他修為有限。被滅神劍吸取的精血只能夠煉化一小部分,其他地卻只能放出。「叱!」夏無塵低喝一聲。手中滅神劍用力揮動,兩隻火光獸弈惆炸開,化成了四射的血雨,挾著片片青芒朝莫野鋪天蓋地地擊了過去。
事出突然,雖然知道夏無塵不簡單,但莫野卻沒想道只是一個照面。兩隻火光獸已經被斬殺。他微皺眉頭,輕輕跺了跺腳叫道,「畢方。」
一隻大鳥從虛空中冒出。全身烈焰護身。只是瞬間,就將射過來的血雨燒個乾乾淨淨,空中瀰漫著淡淡地血腥味和焦臭味。
兩人對視著。四周頓時靜了下來,只有畢方在空中滑過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好!」莫野靜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他輕輕的拍著雙手,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地很是突兀。
「你也不錯。」夏無塵將手臂背在了身後,身體挺立如松,雖然看起來瀟灑,但卻是有苦難言。
背在身後的左手被血絲纏繞,雖然剛才無恙,但現在卻在微微,動。
「不純熟的力量果然不能亂用嗎?」夏無塵心道。他剛才為了立威,按照從劍靈神識中獲得地方法,強行催動了滅神劍地異能,雖然一劍斃敵,更是將火光獸的精血吸收了不少,但高興之後心頭卻有一種煩悶的感覺,看來這種力量有點古怪,只怕以後不能多用。
「沒想到久不入中原,今天竟然可以見識到如此人物。」莫野伸出左臂,畢方身形展動,落在了上面,身上片片烈焰閃動,卻燒不了他分毫。在火光地映射之下,莫野的眼中利芒閃動。
「只是你若以為我殺不了你,那可就大錯了。」他聲音一變,眼神已經冰冷似刀,淡淡的殺機在空中浮動。
「先生修為高深,想要殺我自然簡單,只是不知道你可認識這個東西。」夏無塵微微一笑,從指環中取出一枚週身被紫色光芒環繞的漆黑鐵球握在手中。
「滅劫雷!」莫野低聲叫道。
「好見識,先生猜的不錯,正是此物,只是不知道先生有沒有信心在此雷下逃脫。」夏無塵手中青芒閃動,將滅劫雷包裹在其中,看者莫野說道。
「滅劫雷早已不見出世,誰知道你手中是真是假!」莫野雙手急速揮動,兩頭巨大的靈獸冒了出來,它們全身漆黑如鐵,仰頭暴吼一聲,護在了他的面前。
莫野心中稍定,他緊緊盯著夏無塵的眼睛,厲聲說道,想要從中找出破綻。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就算先生你召出鐵牙獸,只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夏無塵毫不示弱,他將滅劫雷苯到胸前,淡淡的紫光散了出去,任誰也想不到,只是這樣一個小球,其中就蘊金了驚天動地的力量。
「你如果發動此物,一樣也難逃性命。」莫野後退一步護在月影身前,冷聲說道。
夏無塵冷笑了一聲,「先生修為遠高於我,你想要殺我,難道還要我洗乾淨脖子等著你來宰我不成。」他踏前一步,沉聲說道,「我實力雖不如你,但玄心宗的門下,卻是絕不可辱!」
莫野面上陰睛不定,突然大笑了起來,他面色一鬆,周圍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合則兩便,斗則兩傷,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坐下談談。」
「哈哈,我早就知道先生不是魯莽之人,只是不知道你所來為了何物?」夏無塵隨聲笑了起來,但還是將滅劫雷握在手中。
莫野眼角掃過他握壽滅劫雷的手,眉頭微皺,但轉眼之間又恢夏了平靜,他好像下定了決心,看著夏無塵說道。
「九星並行,才能打開的枯葉上人洞府,並不是一般人能夠進來的,你既然在這裡,那說明大家也是有緣。現在時間已經剩下的不多,如果天亮之前我們還不能出去,那九星就會散開,想要出去就只能再等一個月,由外面的人破開禁制才行。」莫野聲音急促,好像為了節約時間,越說越快。
「那不如先生帶路。我們便走便說好了口,「夏無塵一愣。他雖然請說了枯葉上人,但卻是次聽說這些事情。見莫野著急,他低聲建議道。
「也好。」莫野點頭說道。
他回頭看了看月影,笑著說道,「這是我的侄女月影,你們也算是認識了。」
「傻瓜公子。」月影低聲說道,她眼光只是在夏無塵身上一掃,就又回到了莫野的身土。就彷彿是他的影子一般。躲在了他的身後。
「你是那個玄狐。」夏無塵瞇眼看了過去,卻是什麼話也沒說。見到月影那寺怪的樣子,他心裡微微一動。
「我這次費盡心力,為地是要在這裡取一樣東西,不知道夏公子為的又是什麼?」莫野雙手攏入袖中,低聲問道。
「我只是受人所托,進來找一件東西。」夏無塵答道。
「那不知夏公子所要找地是什麼?」莫野面色變了變,腳步卻是不停。
「不知道,也許看見了就知道了。」夏無塵苦笑著說道。
這卻是他的實話,但莫野面色卻是一變。
「那我有個要求,如果夏公子所要找地和我是一樣東西,能不能先借我一用?」莫野停了下來,沉聲問道。
「哦?」夏無塵抬頭看去,莫野眼中利芒閃動,如同一頭噬人的魔獸般盯壽他。
「夏公子,這裡路徑夏雜,雖然因為年代久遠,很多機關已經失去了作用,但若沒有我帶路,你也不一定能夠在九星散開之前找到東西,而且我只是借用而已。何況你我所要找的東西未必就是同樣。」見夏無塵面色遲疑,莫野猶豫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沉聲說道:「在下雖然不才,但在南疆還有幾分勢力,若是你幫了我這個忙,以後只要見到這個令牌,我就會答應你一件事情。」
夏無塵伸手接過令牌,低頭看去,達塊乍看毫不起眼的令牌,造得卻是十分巧妙,質地也不知道是何物,落手一沉。
令牌的正面是一幅圖畫,上面刻的卻是九頭惡鬼食人,旁邊卻有一人負手站在高處觀看。初看極為模糊,令牌上紋路交錯,仔細看去,只見此人神情瀟灑,衣袍飄拂,繆繆數刀,卻是將此人地神情刻得栩栩如生,看起來到是和面前的莫野有幾分相似。
反面刻的卻是兩句短詩。
「男兒縱橫急,胭脂畫眉輕。」
在短詩地下面卻是一個「赤」字。
字跡雖小,但卻是筆筆銀鉤,筆力雄渾,特別是那個「赤」字,隱隱有藐視眾生之意,但短詩地最後一筆卻彷彿言猶未盡,一刀判下,尾端拖出了一道細痕。
夏無塵稍一沉吟,他抬頭看著莫野那急切的臉,低聲笑道,「胭脂畫眉輕,看來先生卻是個性情之人啊。」
他將令牌放入了指環之中,面色一正,沉聲說道,「既然先生這樣迫切,那如果確是同一物,就如先生所願。」
「成交。」兩人高聲叫道,在空中三擊掌。
夜色沉重,離天光已經不到一個時辰了,月色也彷彿淡了幾分,暗河中嘩嘩的流水聲遠遠地傳來,在洞穴中迴盪。
「我要進去,你們快放開我!」蚩破天雙眼已經血紅,他被一歹,光圈束縛著,正在拚命掙扎,光困雖然被掙的格格做響,但就是不斷。
「方兄,你的意思如何?」風天翔並不理會他,轉頭問道。
方諾皺眉看著面前九個一模一樣的門,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沉聲說道,「不知道風大師的意見是什麼?」
「八死一生,這個禁制太過凶險,如果我們冒然闖入,只怕是凶多吉少。夏公子吉人天相,我相信他一定會出來的,我建議大家在這裡等,反正天色馬上就要亮了,只要九星散開,到底是什麼情況,馬上就知道了。」風天翔低聲說道。現在情況未明,夏無塵又被禁制攝入,他心中已是大亂,一想到快要到手的東西眼看成空,他就不由心頭火起。
「放屁,你就是膽小怕死,你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主人,你能從那破島上逃出來!」蚩破天掙紅了臉。破口罵道。
他個性耿直,卻是最見不得這種人。若不是被光圈縛住,早已經衝了過來。他高聲叫道,「不要你們去,你們放開我,我一個人就行了!」
幟,你這蠻人,什麼事情光靠力氣就行了嗎?你想去。自己去好了,大家也算是共過患難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光圈已經被蚩破天掙的亂晃。風天翔對他的蠻力也是暗暗心驚,他冷哼一聲,索性將光圈收回了體內。
「方兄。你我就在這裡等好了。」雖然之前和方諾有點不合,但風天翔深知,若是方諾和蚩破天聯手,卻是可以將他制服,一起帶進去,這也是他極力拉攏方諾的原因。
方諾對著他笑了笑,卻轉身柏了拍蚩破天的肩膀,笑道,「我只知道,並不是所有地人都和你一樣怕死的。」
「好!」蚩破天高聲吼道,他用力拍打著方諾地肩鎊,「想不到南人之中也有你這樣的好漢子,之前到是我小看你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光芒閃動,卻是同時笑了起來,方諾笑道,「可惜此時沒有酒,否則來上一大碗,卻也是快活。」
「這個你放心,等救出主人,讓他請客就是,反正主人銀子多地是。」蚩破天舔了舔嘴唇,哈哈笑道。
風天翔退後一步,小心戒備著。
「你放心,既然你不願意去,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呆在這裡策應也不錯。」方諾斜眼看了看他,低聲說道。
風天翔悠悠說道,「在下實在不願去賭那八死一生的機會,但別人若要尋死,我也絕不會反對的。」
「呸!」蚩破天唾了一口,厲聲罵道,「縮頭烏龜,你就等在這裡長命百歲吧。」他和夏無塵一路行來,已經學會了不少南話,這兩句雖然一褒一貶,此刻串在一起卻是正好。
風天翔面色一變,終於還是忍了下來,淡淡的笑道,「那我這個長命百歲就恭祝兩位旗開得勝了,馬到成功了。」
方諾大笑道,「好一個縮頭烏龜,那就呈你吉言了。」他轉頭對蚩破天招呼道,「走吧。」
他們步上台階,一陣風吹過,兩人目光決然,空中彷彿充滿了熱血的味道。
「兩個瘋子。」風天翔喃喃的說道。
「進哪個門?」方諾看著面前地九個門,低聲問道。
「既然無法決定,那就按照我們漠北的方法,請長生天大神來決定吧。」蚩破天低聲說道。
他將血斧取下,跪在地上虔誠禱告了片刻,起身將血斧用力一旋,急速轉動的血斧晃悠了半天,斜向南方側下。
「看,長生天地指示出來了,我們就進這個門!」蚩破天抓起血斧,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什麼長生天大神的決定,這不還是賭嗎?」方諾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稍一猶豫,緊隨著蚩破天衝了進去。
九座門又是一陣閃動,四周寂靜如初,只留下了風天翔一人呆坐在地土。
「我真的是長命百歲地縮頭烏龜嗎?」風天翔低聲說道,他伸手探入懷中,那一絲冰冷順著手流了上來,讓他的心情慢慢平夏,「夏無塵,希望你能夠平安的出來吧。」
他沉吟片刻後突然起身,身上血霧慢慢浹出,俯身在地下不停的佈置起來。
穿過了無數的通道,在猶如迷宮一般的大殿內來回穿稜,剛開始夏無塵還在努力記憶壽道路,但經過第十五個岔口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只是每經過一個岔口,他就用腳在地上輕輕的做個記號。
莫野見到他的動作,卻也不點破,只是淡淡的一笑,他好像對這裡很是熟悉,嘴裡不停的念動著什麼,腳步卻是不停。
「小狐狸,你叔叔到底認不認識路的啊。」夏無塵退後一步,用肩膀斜斜的撞了撞月影。
「什麼小狐狸,人家可是有名字的,你沒聽我叔叔和你說嗎?」月影在夏無塵面前卻是活潑的很,她惱怒的說道,忿忿的看了他一眼。
「我忘記了。」夏無塵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腳下卻又在岔口處輕輕畫了個十字。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喜歡看著月影生氣的樣子。
在大殿淡淡的光芒照射下,眼前這個明淨如玉的少女。肌膚晶瑩地就像是冬日那潔白無暇的落雪,卻又沒有白雪那般清冷。臉上透出粉色地嫩紅來,眉宇雖然還沒有長開,卻已經明媚如畫,幾縷如絲般的秀髮在她鼻角飄動,隨著她地走動,一顫一顫的。
「哼。忘記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認識你!」月影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看著已經落後了莫野幾步。急忙跟了上去。
「別急,反正這裡我們兩個也沒事,不如聊聊天好了。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不會跟丟你叔叔。」夏無塵追上一步,低聲說道。
「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你把我抓著擰過來擰過去的,搞的現在都痛。」月影扭了扭脖子,好像真地痛了起來。
「是嗎,那可真是對不起了,不過是你騙我在先吧。」夏無塵輕聲笑道。他伸手遞過去一個小瓶,「給」
「什麼東西?」月影低聲問道,遲疑著接過小瓶。
「給你拿著就好了,你打開看看。」夏無塵微笑著說道……
月影看了看他眼中柔和的笑意,終於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小瓶。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小瓶中冒了出來,輕輕地鑽入人地鼻子,彷彿涔透到人的心中,讓人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身體好像伴隨著這股香氣般飄了起來。
「好香!」月影低聲叫道,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晰
「這是什麼?」她輕聲問道,聲音柔和了不少。
「你喜歡就送給你吧。」夏無塵笑著將她猶豫著遞還過來的小瓶推了回去。
這是他在黃婷那裡的收穫之」當時只是聞著香,所以順手就拿了幾瓶,想不到送人效果還真是不錯。
「那可就謝謝你了啊。」月影小心的倒了兩滴在手上,慢慢的揉開,仔細的擦在脖頸和耳後。
她急步追上了莫野,輕輕拉住他的衣角,低聲說道,「叔叔……」
「怎麼了?」莫野停下腳步,不耐煩的問道,他的眼中已經興奮的通紅,看著低頭不語的月影,他彷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點,笑著說道,「影兒,還要點時間才能到,我知道你很著急,但還是要再忍耐一會,等會就可以看見你的媽媽了。對了,你找我做什麼?」
「沒,沒什麼……」月影鬆開了他的衣角,低聲說道,面上卻滿是失望。
莫野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女孩子的心事,他轉頭對跟在身後的夏無塵說道,「夏公子,再堅持一會就應該到了。」
「哈,幸虧有先生帶路,否則我還真是找不到地方。」夏無塵笑著說道。
「那我這個侄女就暫時拜託夏公子了。」莫野輕輕摸了摸月影的頭髮,低聲說道。
「先生客氣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夏無塵和月影並肩站在一起說道。
莫野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過去。
「還給你吧,我不要了。」月影從懷中取出小瓶,遞了過來。
「怎麼了,你剛才不是很喜歡的嗎?」夏無塵並不伸手,他低聲問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不能讓他注意,這東西也沒什麼用。」月影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
夏無塵看了看少女,輕聲說道,「你還是留著吧,現在他心有所屬,已經有點入魔了,只怕是聞不出這麼好的味道的。」
「我到寧願他找不到這個東西才好。」月影歎了口氣,小小的眉頭鎖在了一起,她想了想,還是將小瓶放回了懷中。
「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啊,我從小就想見到媽媽,可現在我卻不希望叔叔找到可以救她的東西。」拐角的門檻有點高,少女腳步一個踉蹌,夏無塵急忙將她抓住。
「也不一定是吧,只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已。」夏無塵輕聲說道。
被他抓住胳膊的少女面色微紅,藉著抹眼睛的動作,將手抽了出來。
「是嗎,不知道為什麼,和你說說話,我心裡好受了許多。」月影揉了揉微紅的眼睛,心裡一陣酸楚。
「不如我給你唱個小調吧,反正還有一段路要走。」她笑著說道。
婉轉如絲的歌聲在空曠的大殿響起,柔柔的來迴繞了幾圈,卻又順著風兒飛出了天邊。
夏無塵只覺漫天都是淡淡的祿色,歌聲彷彿在清晨的林間迴響,脆脆的聲音捲起一片沾滿露水的落葉,在晨風中不停的旋轉,起伏,升起,卻就是不落下。
「不願意落下嗎?」他低聲說道,彷彿想起了出發前的那個夜晚,少女眼中的凝視,還有那手中淡淡的溫暖,一時之間,他好像呆住了。
「真好聽,你唱的是什麼?」四周靜了下來,夏無塵回過神,微笑著問道。
「只是隨便亂哼的幾句,到叫你笑話了。」月影的臉色微紅,輕聲說道。
「到了,你們快來,就是這裡了!」莫野在前面高聲叫道,聲音中帶壽一絲顫抖。
月影面色又暗了下來,她看了夏無塵一眼,低頭奔了過去。
這裡明顯和其他地方不同,四周空空如也,只有這麼一座大殿孤單單的豎立在這裡,周圍沒有光能夠射進來,夜色蒼茫,整個大殿透著一股蕭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