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路 第四卷 第五章 玄狐
    「都睡了嗎?」風天翔低聲自語道,他轉頭看向夏無塵,眼光已經變的清明犀利。

    他多年的修行,自然看出眼前的少年已經有所感悟,進入了深沉的冥想之中體會天心。也許只是一刻,也許需要很久,這個少年就會醒來,如果此時動手,卻是最好的時機。

    他輕輕呼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是對這個少年有一絲畏懼,即使對方總是輕笑著和他說話也是一樣。

    「我究竟在害怕什麼?」風天翔輕輕的問道,他將手探入懷中,手指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光環,在夜色中它發出淡淡的綠芒。

    「上吧。」風天翔猛的踏前一步。

    「嗡!」,滅神劍一聲低鳴,好像感覺到他的敵意,劍頭斜指向他,劍上光芒閃動,顯然只要他再踏前一步,馬上就會攻上來。

    「哼,在冥想前布下了禁制了嗎?你以為就憑這個就能擋住我嗎?」風天翔低聲說道,左手輕輕抬起,一道紅霎升騰而起。

    「轟隆!」一道締靂從天際劃過,半個天都被映的雪亮,風天翔打了個驚戰,抬眼看了過去。山間的一棵老樹被這一雷璧的梨開,上面枯黃的枝千已經燒了起來,照的天際一片火紅。

    「嘩」,雨水猛然如同天崩一般側了下來,山間的雨,來的沒有任何徵兆,落雨彙集成如手指般粗細的水流,鞭子一般抽打著大地,只是片刻,整個後院已經陷入了泥濘之中。

    「嗯!」已經醉倒的兩人卻是絲毫不覺。蚩破天只是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雨水澆入他微張的嘴裡,被他呼吸間吞了進去,又吐了出來。

    風天翔回過頭來,雨中有一道比雷電更厲的目光盯著他,雨水雖涼,但卻比不上這道目光帶給他地冷意。

    「失去機會了嗎?」風天翔倒退了一步,懷中的東西已經被他握地微微發燙。但手指還是堅定如初。

    夏無塵淡淡的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空中瀰漫地壓力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你今天很不正常。」他輕輕伸了個懶接。低聲說道,「我好像喝多了,睡了一個好覺啊。」

    「公子為什麼會這樣說了。」風天翔額頭的冷汗被雨水迅速的帶走,他將懷中的左手拿出,低聲說道。

    「你平時不會這麼多話的。」夏無塵淡淡地說道。

    他剛才冥想入定,直到天降驚雷,才將他從天人交感之中拖了出來,剛一掙眼,見到的就是風天翔充滿敵意的苯動。

    「看來真是運氣好啊,如果慢上一步,只怕就被他得手了吧。」夏無塵雖然面色如常,但卻是暗暗心驚。

    風天翔要跟隨他,本來就有所圖,現在他實力已在風天翔之上,所欠缺地無非是歷練而已,到是不再怕他對自己有什麼不利。

    「只是有感而發罷了,還請公子不要見怪。」風天翔躬身行了一禮,沉聲說道。

    「無妨,這麼大地雨,還是將他們兩人抬進來屋吧,雖說不懼,但萬一著涼了也不好。」夏無塵盯著他看了半曲,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雨水雷電雖大,但他的話卻清晰的傳入風天翔地耳邊。

    既然風天翔不願意說,夏無塵到也不急著點破,留著達樣一個人在身邊,也不一定就金是壞處。

    風天翔抬頭看了看夏無塵的眼睛,面色微變,低聲說道,「恭喜公子。」

    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出來夏無塵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現在夏無塵已經對他起了疑心,只怕以後行動就更難成事了。

    「若是剛才不被天雷所驚,全力一擊的話,應該可以成功吧。」風天翔攙起方諾,心中想道。

    夏無塵轉身將蚩破天抓起拖進屋裡。他在狼魂的刺激下,一直以來的瓶頸莫名其妙的得到了突破,現在也算是勉強進入出竅期了,雖然被天雷所驚,提前從冥想中醒過來,有一點缺憾,但只要多花點時間,到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真是危險啊,不過靠酒突破瓶頸達到出竅期的人,只怕古往今來也沒有幾個吧。」夏無塵心中笑道。

    出竅期和元嬰期雖然只是一層之隔,但卻有天壤之別,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將元嬰化出體外,於其他人或物品結合,即使身體被毀,一樣可以逃出生天,卻是比元神逃匿高明了許多。

    「一時性起,喝的忘形,倒教幾位見笑了。」方諾身上真元湧動,一團熱氣透體而出,衣裳瞬間就被蒸乾,他用手來回撫了一遍,道袍頓時平展如新。

    「方兄不必客氣,你豪氣天雲,揮灑自如,是真正性情中人,卻是我等所不能及了。」夏無塵微笑著說道。他這次突破,也可以說是借助了方諾之力,心中高興,對他也親近了許多。

    「哈哈,我就這麼個胖氣,師尊和門中的長老也曾經說過我多次,讓我要收斂自己的性情,不過我到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方諾甩了甩頭,將還有點濕的頭髮挽了個結披在腦後。看起來到真有幾分出塵的味道,只是一說話,就原形畢露了。

    夜色已深,此時正是五更的時分,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時測,房間內並沒有點燈,好像浸在濃墨中一般。

    屋內的幾人並不需要燈火,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也不太需要休息睡眠了,只是稍微閉目養神即可。

    夏無塵和方諾靠在竹椅上閒談,方諾將一路上的見聞娓娓道來,他口才極好,講到精彩處手舞足蹈。夏無塵偶爾插上那麼一二句,卻是正中要害,更是讓他覺得遇上了知己,兩人談的十分投機。

    蚩破天還在呼呼大睡,他卻是沒有方諾那樣的本事。狼魂後勁極大,只怕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風天翔坐在他身邊閉目養神。耳邊傳來的震天鼾聲,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雨已經停了,窗外傳來嘀嗒的水滴聲,滴落在堅硬的石板上,叮叮做響偶爾傳來幾聲蛙鳴,在寂靜的夜裡聽地格外清楚。

    諾忽然停了下來,他伸手豎在唇邊,歪著腦袋聽去。

    「感覺到了嗎?」他轉頭低聲說道。

    「嗯。是妖氣。」夏無塵輕聲說道。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妖氣順風飄來。看這情況,只怕不是等閒之輩。

    方諾神情興奮,弓身躍到地上,好像生怕驚動了妖物,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玄天門以斬妖除魔為己任,這次下山之前我就發下了誓願,一定要斬除幾個妖魔,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夏兄弟,你給可是我帶來了好運啊。」

    夏無塵微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妖物對有修為地修真者敏感的很,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裡,除非別有所圖,只怕是個目套。」

    「哼,憑我玄天門三傑的名頭,就算是什麼圈套,我也一樣可以全身而退,何況夏兄弟也在這裡。」方諾輕輕推開房門,左手捏成手印,一道咒符從他手指飄起,在空中搖晃了一下,朝西方掠了過去。

    「這是我玄天門的追蹤之法,對妖氣最為敏感,我們跟著咒符,馬上就可以找到他的。」方諾笑著說道,好像這妖物已經在前方洗乾淨了脖子,只等著他去宰一般。

    夏無塵回頭看了看沉睡的蚩破天,稍一遲疑,低聲說道,「風大師,這裡就麻煩你照看一下。」

    只是說話的功夫,方諾已經追去了好遠,他回首朝夏無塵招了招手,面露喜色。

    「方兄,情況如何?」夏無塵掠了過去,低聲問道。

    「哼,這等妖魔小丑,就算是再怎麼樣隱藏行蹤,又怎麼逃地過我的追蹤之法。」方諾手指一彈,一道真元激射到咒符之上,頓時發出淡淡的青芒。

    「疾!」他一聲輕喝,咒符陡然加快速度,飛快地朝前飛去。

    「追!」他低喝一聲,為怕驚動妖物,他並沒有御劍,而是在地上如電般跳躍起伏,緊緊追著咒符前行。

    兩人追了片刻,已經越過了兩座山頭,但距離那妖氣卻始終有一段距離。

    「方兄,情況有點不對。」夏無塵突然停了下來,輕聲說道。

    「你發現沒有,若是我們快,這妖氣就快,若是我們慢下來,這妖氣也慢,到像是在等我們一般,只怕是個誘餌。」

    「但我地咒法應該沒錯。」方諾微一沉吟,低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抓活的了。」

    他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副碧玉打造的長弓憑空出現在他地手中,弓身上加持了不少咒法,上面隱隱有神光和靈氣流動,顯然是一件上好的法寶。

    「此弓名為射日,是我玄天門祖師所制,就是為兄所用的法寶了。」方諾輕輕撫摸著長弓,面上隱有得色。

    也難怪他得意,此弓號稱玄天四寶,是他前幾年門內考接,好不容易通過了測試才拿到的,但直到上月才將它完全煉化,在協助長勝關防禦蠻族攻城時,到是出了不少力,射殺了不少蠻族的先頭勇士。

    「今天就用此弓來除了這隻小妖!」方諾低聲喝道。

    既然存了殺敵的心思,自然不必再穎忌暴露行蹤,他全牙真元運轉,手中泛出炫目的白光,真元凝結出了一隻白色的長箭扣在弓弦之上。

    「少陽!」方諾一聲暴喝,長箭在夜空中帶出一聲淒厲的長嘯,化為一團白光」,砰,,的一聲射了出去。

    夏無塵抬眼看著長箭如電般劃破長空,疾射而去。這一箭方諾射的輕描淡寫,顯然並沒有使出全力,但箭勢之猛,卻讓他暗暗心驚。

    他從宛城出來,並沒有接觸到幾個修真者。李鴻算是一個,但他身上並沒什麼好的法寶,從他身上得到的滅劫雷雖然厲害,但已夏無塵現在的實力使出口只能是害人害己。風天翔用的是巫門的密術,他刻意隱藏了實力。夏無塵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列是沒見他用過什麼法寶。他自己的滅神劍和九天誅魔陣雖然不錯。但都還沒煉製大成。如果真和這種上古修真者煉製地法寶起了衝突,只怕情況很是不妙。

    「看來七大玄門千年的積累,還真是不能小看啊。」其實不必說七大玄門,就算是普通地門派,多少年的爭鬥還能存活下來。總是有那麼一些獨到之處地。只有夏無塵在修真界可以說是個單門獨戶的特倒,一直以來只是自己在閉門造車,現在見到真正的玄門高手配合上好的法寶。竟然可以發揮出如此實力。不由的讓他更是小心。

    「轟,「遠處發出一聲脆響,射日弓準確的命中了目標。

    「見鬼。真地被騙了。」方諾看著已經被射成殘渣的一隻白頭鴉,氣的臉色發青,他之前在夏無塵面前把話說滿了,現在地情景無異是給了他一個響亮地耳光,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夏無塵俯身上前,從地下檢起幾根黑毛捏在手中,輕聲說道,「原來用的是這個辦法,難怪妖氣這樣弱,只是他引開我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轉頭朝道觀看去。

    彷彿要驗證他們心中的懷疑,「啊!」道觀中傳來一聲淒厲地叫聲,在黑夜中更是顯的突兀。

    「是乾空。」夏無塵話音未落,方諾已經掠了過去。本來是要除妖,但沒想到竟然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讓他心中大怒,他跑了幾步,顯然覺得速度慢了,真元灌注之下,一道箭芒射出,他縱身躍上,轉眼就消失在夏無塵面前。

    「還真是性急啊。」夏無塵笑道,他彎下腰,仔細觀察若樹枝折斷的方向和地下的痕跡,並沒有追在方諾身後,而是斜掠了出去。

    「出來吧。」夏無塵站在一片濯木前,低聲喝道。

    灌木中沒有任何的動靜。

    「還要我請你不成?」夏無塵一聲輕喝,滅神劍化為一團金色劍芒如電般射出,將整個灌木都籠罩在其中,卻不傷其一絲一毫。進入出竅期後,他的滅神列運用的更是得心應手,圓轉自如,雖然沒有前人遺留的寶物,但夏無塵自信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將來只要來回反夏祭煉,未必就不能製出超過那些名門大派的法寶出來。

    「刷!」一聲脆響,夏無塵詢聲看去,卻是一根被丟出來的木頭砸在地上。他急忙轉頭,一道黑影如電般竄了出去,直奔向前方的一個狹小的山洞,只差一步之遙,就可以鑽入其中,逃之夭天了。

    無塵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何物,還是為它的機變暗叫一聲好。

    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卻不是機變就可以彌補的,見黑影馬上就要竄入洞穴,夏無塵微微一笑,輕喝道,「封。」

    滅神劍化為一道光網,鋪天蓋地的罩下,將黑影的前後去路封的死死的,讓它動彈不得。黑影見無法脫出,仰頭悲鳴一聲,摔側在地上。

    「原來是一隻玄狐。」夏無塵將劍芒收縮,緊緊的將它裹在其中,俯身看去。卻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小狐狸,週身一根雜毛也無,倒在地下緊閉雙眼,身體沒有半點起伏,倒像是死了一般。

    「這樣就死了?」夏無塵收回劍芒,低聲說逍。

    他伸手抓住玄狐的脖子,將它提到面前,仔細看去。玄狐的身體已經慢慢變冷,唷角滲出幾縷血絲,看來是死透了。

    夏無塵將玄狐抓著來回抖了幾抖,玄狐四肢垂落,頭斜耷著,看起來卻是半點生氣也無。

    「既然死了,那倒是沒有一點用處了,不過這身狐皮倒是不錯,只可惜小了點,用來做個帽子應該夠把。」夏無塵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伸手化出一道劍芒,上下打量著玄狐,「從哪裡下刀了?脖子,不還是從肚子好了,這樣剝下來的也整齊一點。」

    玄狐眼皮微微一抖,但瞬間又恢夏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哈哈。」夏無塵突然笑了起來,「還想裝嗎?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笑著伸手彈向玄狐的鼻子,一道勁風射出。

    「阿嚏」,玄狐打了個噴嚏,真的活轉了過來,它抬頭惡狠狠的看向夏無塵,尖聲叫道,「還不快放下我,你捏疼我的脖子了。」

    「已經通靈了嗎?還真是難得啊。」夏無塵見它說話,到是一點也不驚訝,能夠使出這樣計策的狐狸,如果不能通靈人言,但還真是個稀奇了。只是沒有依言放下它,反而捏的更緊了一點。

    「說把,為什麼要引開我們,道觀裡面是不是還有你的同伴,你們都是什麼來歷。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可不介意讓你再死一次。反正我正好差一頂狐皮帽子。」夏無塵面色一正,淡淡的說道。

    方諾雖然受騙,但夏無塵根據附著在白頭鴉上的黑色毛髮推斷出這妖物的妖力並不太強,要想維持妖力的連接,必定相距不是太遠。果然如他所料,順著地上的痕跡尋過去,剛好抓了個正著。方諾修為雖然不在他之下,但對方如此準備,只怕他就算趕過去,也是撲個空而已。與其跟在他後面一無所獲,還不如從這小狐狸口中問出點消息來的實在。

    「我想先問一下,你到底是怎麼樣發現我裝死的。」玄狐眼睛滴溜溜亂轉,反問道。

    「你想拖延時間嗎?」夏無塵沉聲說道,手中加了幾分力,痛的玄狐齜牙咧嘴。

    「只要你告訴我,我就說,否則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都說狐性狡猾怕死,但眼前的這只玄狐卻是一臉的決然,到像極了要奔赴刑場的烈士。

    夏無塵微一沉吟,低聲說道,「你輩死裝的很像,為了逼真,你甚至將心脈都暫時停止,但你卻忘記了,你這樣慘死,有個俗話叫做死不瞑目,又怎麼會把眼睛閉的如此緊了?」

    「就這樣?就這樣你就覺得我沒死!」玄狐用力搖了搖頭,高聲叫道。

    「難道一個理由還不夠嗎?,「夏無塵說道。他卻是沒必要和這小狐狸講真話,騙騙她也無妨。

    「那你可知道,我們玄狐不管怎麼樣死,都是會閉上眼睛的!」玄狐已經抓狂了,它號稱完美的偽裝,竟然只是因為一個俗語就被對方認定是裝死,不由的讓它憤怒萬分。「是嗎?那我可不清楚。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已經說了,現在輪到你了。」夏無塵輕笑了一聲,低頭問道。

    「哼,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好了,反正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玄狐抬頭和夏無塵對視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擺明了就是你想怎麼樣隨便你好了。

    「這樣啊,那我來問,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怎麼樣?這樣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夏無塵沉吟片刻,沉聲說道。

    玄狐眼中一亮,急聲問道:「你說話可算數?」

    「放心,我可比你有信用的多,再說現在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夏無塵笑著說道。

    「好吧,那可先說好,我要是不想回答的問題,你可不能逼我。」玄狐想了想,又提了一個要求。

    「知道了。」夏無塵稍一思考,低聲說道,「我的個問題,你是不是住在附近?」

    「是的。」玄狐稍一猶豫,輕聲答道。

    「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知道我們有四個人?」夏無塵問道。

    「不是。」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了,你是不是母狐?」

    「是」,玄狐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它又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

    「因為我見過的很多女性都愛騙人。行了,問完了,只是還要委屈你和我呆在一起,直到我確定可以放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放掉你的。」夏無塵手指微彈,將玄狐禁制住,劍芒一閃,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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