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輕輕拍開她的手,轉過頭去看了看,卻是剛剛洗浴完的趙雨婷,趙雨婷眨著一雙大眼睛好似是很困惑的模樣,她穿著大浴袍,頭髮也用浴巾包起來了,可是那張臉周瑾瑜卻是不會認錯的,周瑾瑜站起來不由分說就捧起她的臉來十分親密的吻了一口道:「就喜歡你這種剛剛洗完澡的那種乾乾淨淨的感覺!」
「姐……姐夫……你……你太直接了?」疑似趙雨婷的女人詫異的問道-
「嗡」的一下,周瑾瑜感覺自己頭皮都在發麻,雖然面總是看不出來,但是周瑾瑜卻是分得出兩人聲音的不同,趙雨馨是學歌劇出身的,聲音比較高亢,而趙雨婷是做領導工作的,聲音略微低沉,這種分明的對比讓周瑾瑜即刻知道自己面前的女人正是趙雨馨!
周瑾瑜好似觸電一般整個人彈開到後面去,看著趙雨馨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剛挖出來的木乃伊一樣,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尤其是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句淡淡的話語道:「怎樣?嘴唇很柔軟?跟姐姐的相比如何呢?」李夢舒大概是剛做完健身,穿著短衫短褲,滿身是汗,手中則是取了一瓶礦泉水問道,她腳步很輕盈,周瑾瑜在精神恍惚下都沒有聽出來她的靠近。
周瑾瑜尷尬的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是反問道:「你怎麼也在洗澡?」
趙雨馨好整以暇的坐在周瑾瑜剛剛做過的地方,用遙控器換了個電視台道:「做完精油推拿都要洗澡的呀!燃燒的脂肪還有精油都要洗乾淨,肚子還要貼一層保鮮膜,以此保證腹部脂肪的持續燃燒,可不是故意要逗你的,不信你就來摸摸唄!」
周瑾瑜立馬將手收到了背後,這個時候樓忽然傳來趙雨婷的聲音道:「周瑾瑜!我忘記拿毛巾進來了,你給我遞一下,就在那個最小的行李箱靠裡面口袋裡,有一套我自用的洗漱用品的!」
「來……來了!」周瑾瑜朝面喊道,隨即對趙雨馨比劃了一個手勢道:「這事兒保密呀!千萬別告訴你姐姐!」十分猥瑣的跑了去,他實在不明白一棟房子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浴室,難道是為了方便女人隨時清洗嗎?
趙雨馨興致勃勃的看著周瑾瑜逃也似的往樓走道:「連逃跑都這麼帥氣!我實在太幸福了,雖然這輩子都不可能真個兒與他有名分了,但是如此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是很滿足了,我預感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不用預感也看得出來,你是在發花癡了!這男人怎麼看怎麼猥瑣,對你動手動腳的,一點廉恥心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而且你姐姐也是大腦少根筋……」李夢舒諷刺道,可是隨口的話讓她想到了此時趙雨婷的隱患,更難聽的話便也說不出口了,反而是歎息道:「何必呢,一個女人要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那麼淒涼,如今我們瞧著她開心,卻總覺得她是苦中作樂,還帶著一種同情心的眼神去看她,如果換了我是她,怕是早已察覺出來了……」
趙雨馨也隨即眼神一黯道:「我們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所能做的不過是繼續生活罷了,生活其實也就是生下來、活下去,聽起來很隨意,可真正經歷起來,卻並不是那麼隨意的事情……你早點休息,我換身衣服,就去找姐姐聊聊天。」
李夢舒低下頭在趙雨馨額頭一吻,便轉身去了浴室,她運動完後,習慣洗個澡,聽聽音樂再休息的,趙雨馨也很快把頭髮吹乾,換了身家居服去找趙雨婷了,周瑾瑜還在整理行裝,趙雨婷對她擺放的位置很不滿意,要求他全部取出來重新擺放,常用的要擺在外面,隨手可以取到,經常能用到的位置,不常用的放在櫃子靠裡面一點,甚至不方便取到的位置。
趙雨馨進來的時候,周瑾瑜就是一副家庭婦男的形象,這倒是讓趙雨馨大跌眼鏡,想起原來在振東公寓的時候,周瑾瑜那是多麼霸氣,對趙雨婷愛答不理,基本不怎麼理睬的,如今卻是掉了個個兒,趙雨馨鼓掌道:「好啊!姐姐,你是怎麼把姐夫訓練的這麼……好的?也順便教教我唄?說不定哪天我也用得著誒!」她拿目光一瞥周瑾瑜,周瑾瑜眼角接觸到她的眼神,頓時心裡一慌,暗自尋思道:「趙雨馨這女子不是也打算照葫蘆畫瓢的把雨婷的行動綱領在我身付諸一遍?」
越想越是不安,感覺在這趙家姐妹中間,他實在受不了那種強制性的氣場,唯有問道:「雨馨,你們在這晚飯是怎麼解決的?我肚子有點餓了,早點準備晚飯?」
趙雨馨道:「我和李醫生晚都不怎麼吃東西的,她提倡晚餐就吃兩個蘋果,我也按照她的餐譜生活好一陣子了,中午和早倒是很豐盛,早餐李醫生會親自做營養早餐,中午我們就開車去市裡好吃的地方找東西吃,一般還逛逛街或是玩些什麼,到下午才回來的,有時候玩的興起,深更半夜才回來。」
周瑾瑜歎道:「這麼說你家的廚房等同於擺設?好,我出去叫外賣……兩個蘋果我可吃不飽!」他尋了個理由退出了房去。
周瑾瑜從香山別墅中走出來,經過那一串腳疼的鵝卵石路後回頭瞧了瞧安靜的在楓葉中休息的建築物,他不知為何會突然默默的勾起嘴角來,雖然有尷尬,也有無法平衡的不安,但是卻真的有了種歸屬感,那是自振東公寓中搬出來後,從未感受到過的,即使在老家,周瑾瑜也總覺得自己像個匆匆過客。
周瑾瑜駕駛著先是回了北京一趟,去醫院看了看陸婉琪,原本是周瑾瑜私人助理的李思睿和蕭雪,現在分工明確,李思睿幫助他處理公司事務,將來往的文件集中起來交給他批閱,也順便替他傳達一些命令,而蕭雪則是代替他在無法陪著陸婉琪時陪著她,周瑾瑜來到醫院的時候,陸婉琪正勾起腳來看著窗外,隱隱有斷斷續續的吉他聲和歌聲傳來,蕭雪則是癟著嘴在那裡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瞧見了周瑾瑜走進來,蕭雪站起來指了指窗外做著口型道:「麻煩了!少女懷春啊!」
周瑾瑜皺了皺眉頭,順著陸婉琪的身體向窗外探出身子,眼見著醫院的圍牆外,有一名做學生模樣打扮的男孩正抱著一把吉他在那裡彈唱,自行車就放在身邊,而他面向的方向分明就是陸婉琪這邊,陸婉琪支著胳膊瞧著他,時不時的會羞澀的一笑,周瑾瑜頓時愣住了,這種羞澀的笑容曾幾何時只在他身出現過,而如今卻是對著另一個男人……
一股無名怒火從胸中迸發,周瑾瑜就覺得好像是最珍愛的東西被人從面前搶走了,而且自己還無力阻止,那種悲憤交加的情緒令他恨不得跳下去,找那個男人單挑,而那個男孩看到周瑾瑜的出現,嚇得連忙停了下來,扶起自行車就騎走了。
「爸!你怎麼來了?真是的,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陸婉琪略帶責備的道,雖說周瑾瑜很不喜歡這句話裡的很多字眼,但是對於陸婉琪,他總是能夠拿出最大的寬容,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以後不會這樣了,你若是煩我靜悄悄的來,下次我就把動靜弄大一點……雪兒,跟我出來說說話。」
「這幾天你忙於公司業務和家庭的時候出現的這種狀況,其實我很想和你匯報的,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睿睿說,陸婉琪雖然醒過來了,可是記憶已經不在了,她如今就是一個我們陌生的陸婉琪,她喜歡誰,和誰對了眼,都是她的私事,哪怕是那些記憶尚在,陸婉琪也有自己選擇的自由……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跟著走出來的蕭雪無需周瑾瑜詢問,就自動自覺的交待事情經過,好似做錯事一般說道。
周瑾瑜輕輕抱了抱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不是你的錯……就像睿睿說的,我有照顧她的責任,是因為我欠她的,輩子加這輩子,哪怕是真的照顧她一輩子也是應該的,但是我無法親眼見到她對其他男人露出這種表情,或許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就算我多麼過分,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可是這種私心卻是無法改變的……所以我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婉琪,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也不知道我有什麼資格去約束她……算了,隨她的興致,她若是高興,便想怎樣便怎樣,你無需向我匯報了。」
周瑾瑜透過窗口看了一眼在病房裡顯得孤單落寞的陸婉琪,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去道:「回頭我會替她辦理出院手續的,並且讓蘇博將她轉校到中音院來,也方便我就近照顧,你最後交待她一些事情,就讓她獨立去生活,這樣將她關起來,也並不是琪琪喜歡的日子,即使真的是跟我在一起……我先回去了,答應了叫外賣呢!只是順道過來看看而已。」
周瑾瑜回程的路心情不是很愉快,煩躁不安令他就更加想盡快見到趙家姐妹,匆匆買過了東西便往香山別墅來,去的時候優哉游哉花了幾十分鐘,回來的時候,卻是歸心似箭,十幾分鐘就回來了,當他用鑰匙打開門時,卻見到趙雨馨坐在沙發,以一種很隨意的姿勢無聊的摁著遙控,瞧見周瑾瑜進門了,也沒有理會,只是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這個習慣性的姿勢倒是與趙雨婷分外相像,周瑾瑜憑空就多了許多親切感,其實說實在的,他對趙雨馨本就比對趙雨婷要親切的多,兩人之間也更是熟稔。
「買了你姐最愛吃的全聚德烤鴨,還有煎餅和火腿煲湯……」周瑾瑜將兩三個袋子放在紅木茶几道,趙雨馨已經忍不住打開吃起來,瞧那副吃相顯然是餓著了,周瑾瑜笑了笑道:「你和李醫生不是要保持身材麼?怎麼被兩個蘋果給撐壞了胃嗎?你慢著點,等我喊你姐一起下來吃呀!」
趙雨馨一邊嘴裡塞著東西一邊說道:「不用……她睡了……你也快吃……」說著還允吸了一下手指頭,周瑾瑜瞧著樓樓下的確很安靜,暗想趙雨婷八成是累著了,今天這一天的奔波,又是搬家又是整理東西,可能是疲倦了,便也沒想那麼多,坐在另一邊吃起來,吃的盡興時便忍不住問道:「雨馨,你跟你姐姐說了些什麼呢?我們剛剛那事兒沒有說漏嘴?」
趙雨馨眼珠兒一轉抬頭皺眉做回憶狀道:「我們那事兒……我們有什麼事兒嗎?我都不記得了,你說給我聽聽呀!」
「就是把你誤會成你姐姐,抱著你親了一口,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呀!」周瑾瑜奇怪的提醒道,他不懂到底是對方記性太差,還是自己已經過時了,對方對於這一點點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放在心。
趙雨馨眉頭一鬆道:「哦,這事兒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你也太小看我姐姐了,她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再說,一個屋簷下,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防的了一時還能防的了一世麼?只要別太過分,我……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說著話,她還是瞪了瞪周瑾瑜,周瑾瑜卻恰好低著頭去吃東西沒有察覺。
周瑾瑜反而苦笑道:「你也太幫你姐說好話了,你可能是剛回國,又沒怎麼深入接觸,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接觸的時候,兩個人又有了點矛盾,搞的見面也不怎麼說話,省的尷尬,所以你真的是完全不瞭解你姐姐這個人呀!她表面裝的大方得體,實際就是一個老醋罈子!那酸起來,十里八鄉都能聞得見,而且……下手那叫一個狠啊!你都不知道,為了避免我出去沾花惹草,她每天早起來就要,中午我好不容易騰出空來跟她吃個飯,她也要,晚我說要回公司開個會,她還非要弄了才放我走,就是說要把我搾乾來,不讓我對其他女人動心思,你說我容易嗎?結婚前我一百四十多斤,現在我只有一百二十斤不到了,才不過一個多月而已,真是『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想後悔啊』!」
趙雨馨手顫了顫卻是不可察覺的道:「你也把我姐說的太那個了,她又不是那麼不知滿足的人,每次還不是很累的,其實你往深了想,她也是希望能夠維持一段好的婚姻呀!別說她的競爭對手太多,她好不容易才算是苦盡甘來,當然要鞏固優勢因素,再說她主動一些,你難道不喜歡麼?」
周瑾瑜歎了口氣道:「那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這天下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再怎麼下去,我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節制!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啊!你姐就是太缺乏愛情的滋潤了,以前都沒有過男朋,我聽她自己說,我還是她初戀呢!天啊!你能想像嗎?二十四歲才開始初戀,那得是純成什麼樣才能保持這份尷尬啊!」
趙雨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周瑾瑜卻沒有注意,只是將內心的話說開了道:「你姐這個人呀!固執又多疑,心思比雲彩還難捉摸,剛開始……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麼要和她結婚,我是百般應諾她,什麼過分的要求都答應了,差點就去把月亮星星摘下來,實在是我的手夠不了那麼高啊!表面看她成熟穩重,實際幼稚的很,尤其是感情,都不懂看我的臉色,我都已近那麼不情願了,她還是要賣弄風騷,有時候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不舒服應承她的……哎!沒辦法,誰讓我是個男人呢?而且還是個對她那麼虧心的男人。」
趙雨馨這時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道:「哦?這麼說,她還有些缺點嘛,我以前還真沒有看出來。」她的聲線已經略微改變了,因為嘴裡已經沒有了食物,說話也不是那麼含糊,聽起來的聲音更像是趙雨婷。
周瑾瑜卻似乎沒有注意,只是一拍桌子道:「什麼叫有些缺點?那應該叫做難得看得出優點來,你說她傲氣什麼啊?論形象氣質比得過劉詩涵嗎?論年輕美貌比得過陸婉琪嗎?論善解人意比得過林玲嗎?論溫柔體貼比得過你嗎?這好的也就算了,論胸大無腦比得過蕭雪嗎?論才德兼備比得過李思睿嗎?論……」他再看向趙雨馨時,卻發現她把頭髮取了下來,那飄逸的長髮居然是個假髮,而面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短髮,也就是說他一開始用頭發來分辨本就是個錯誤,眼前的這位不是趙雨馨,而是趙雨婷,周瑾瑜立即無恥的改口道:「論恩愛癡纏果然還是得趙雨婷啊!我最愛她了!在我心中,她就是女神啊!」
趙雨婷以一個狐狸般的微笑看著他道:「周瑾瑜,你懂得,晚我睡著……你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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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週末的居然晚被拉去培訓,耽誤我的私人時間,差點就沒趕回來更新,同居都快結束了,不知道下一步要寫點什麼,大家有什麼好的意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