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力度極大的行動很快被各大媒體披露曝光,因為這起案件牽連極廣,又有小道消息傳稱是政府在為振東集團撐腰,一來為了闢謠,二來也是秉持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審理此案,在八月初進行連續七天對包括胡芬等十餘名影響極壞的主要犯人進行了審訊,各大電視台都爭相報道、現場直播,許多綜藝娛樂節目都為此次時事新聞而退讓,而且,開庭的第七天,對最重要的三名主犯進行最後判決的庭審,更是開創了近年來的收視奇跡……
「檢察官,可以出示犯罪人胡芬的罪供了!」莊嚴肅穆的法官坐在庭道。
歐陽劍站起身來,他眼睛雖然有著沉重的眼袋,可是精神卻十分旺盛、眼睛炯炯有神,他面前放著一疊案錄,除開小部分是從機密文檔中取證的外,大部分都是他的行動隊伍走訪查問的,在最後總結歸類並與犯罪人對供之後才取出來宣讀,與其說是一個和犯人對峙的機會,倒不如說是一個給公眾交待。
「法官大人,犯罪人胡芬所犯罪責如下,十七歲時,就謊稱成年人進行社交活動,並認識五十餘歲的富商李某,隨即偽造身份證明,與李某成婚,並在婚後兩年中,一次李某心血管疾病突發時,故意不報急救,並且偽造不在現場證明,使得李某暴斃,屬惡意殺人罪,李某膝下無兒無女,胡芬順利繼承其全部財產後,又故技重施認識六十餘歲的孫某,並用從李某處謀得的財產在孫某的產業中投資,通過各種敲詐、哄騙的手段得到其產業大部分的份額,隨即翻臉不認人,在一次國外旅行中製造了車禍,獨身返回,順利謀得孫某的產業……經過兩次非法的婚騙後,又進行了多次非法的經濟投資,最終在女裝產業中進行了渠道壟斷,給眾多商家造成了威脅,多年的經營中結識了許多心懷不軌的商人,此次結黨營私,哄抬物價,變賣國家利益,有如漢奸般的行為就是此人帶頭……述多條罪例,雖然有些已經過了時效性,但胡芬本人卻供認不諱,法官大人請判決!」
歐陽劍的話音一落,當庭許多人都嘰嘰喳喳的談論起來,似乎沒見過這麼年輕,膽子就這麼大,又這麼有心計的女人,胡芬卻低著頭不言不語,只在法官問話的時候抬起頭來點點頭,表示述罪責都是自己自己親口承認的,法官隨即判了個「死刑」,立即執行,胡芬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一樣被拖了下去,誰也不知道這些過程中發生了什麼,胡芬怎麼會一心求死,但是從電視畫面來看,卻像是良心發現一樣,至少公眾明白了,這一次政府是有理由的行動,並且是為了維護國家、維護人民的利益,而不是維護某些個別團體的利益。
接下來的判決就有些索然無味了,和胡芬一樣起帶頭作用,並在這一次圍剿振東集團,進行行業壟斷的幾個人也都判了死緩,其餘則是幾年、十幾年的量刑,最輕的也就是罰幾百萬的款,等同於抄家,徵收了他的全部財產,而這部分款項的賠償對像卻是振東集團旗下那些已經被迫倒閉的子公司,好似在暗示些什麼。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個案子中,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莫懷!一個臉色蒼白,雙頰凹陷,看起來比鬼還要恐怖的乾瘦男人,即使曾經對他最熟悉的人,也無法從這張臉看出當年的英俊瀟灑,這個男人在此次案件中似乎並沒有犯什麼罪,但似乎是有心人為了掩飾張進軍私放他的行為,以在逃犯的名義輕描淡寫的判了個終身監禁……轟轟烈烈,震動全國下的7·15案件終於落下帷幕,隨著案件判決的落筆,最後的各種表彰也紛紛出台。
林聰在這一次行動中終於走運了一把,逮捕了最重要的犯人胡芬,借此,他終於跳出了一直看他不順眼,壓制著他的大隊長手中,落入了張進軍的眼裡,他以往的經歷也被隨即翻了翻,此次案件一結束,他就被升為中隊長,算是連跳三級了,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庭審結束不到三天,也就是林聰升任中隊長還不到半個月,就又被破格提拔為了副大隊長,緊接著就像是坐火箭一樣警銜不變,在各種崗位體驗工作,在張進軍還有一周就退休的時候,這位幸運了林排直接做到了副支隊長的位置,當然這個職務前面還加了個「代」字,但是似乎明白人都知道,拿掉「代」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喜訊好似雪花一般頻頻傳來,由於此次案件還牽扯到往年的一些陳年舊案,時任朝陽區刑偵大隊長的林玲也被翻出來,這位在任期間兢兢業業,並被力邀參與審訊,多次庭提供有力證據,使得犯罪嫌疑人不得不坦然承認罪責的精英女警頓時被廣為稱頌,就因為她私生活的問題,被迫放棄公職的事情,也引起了民眾的廣泛談論,或許趙君傑是覺得一切大局已定,又是覺得當年那麼逼林玲有些羞愧,舔著臉給張進軍秘密去電,沒多久林玲就收到了公安部的反聘通知,林玲卻是微微一笑,瞧也沒瞧的放在了一邊。
很快,周瑾瑜與趙雨婷婚禮的信息也在內部小範圍的傳開了,周瑾瑜本著不鋪張不浪費的原則,只打算搞個簡單的婚禮,可是事到臨頭,卻是忙的汗流浹背,完全不像他想的那般輕鬆,他面前此刻坐著趙明權,左邊則是休假回來的李思睿、蕭雪,右邊則是忙著記錄的丘旭堯,趙明權開口道:「老戰就差不多,還有就是這麼多年來工作過的同事,往年他們兒女結婚的時候,我可沒少送禮,你給我記著江成、孫冰……有多少個了?」
丘旭堯看了看表格顯示的序號道:「已經三百八十二人了,趙叔叔,還要加人嗎?」
趙明權拍了拍額頭道:「喲!都近四百多號人了?得虧我是嫁女兒,要是兒子娶老婆我可不敢這麼辦,瑾瑜啊!你有沒有什麼人印到請帖啊?」
周瑾瑜笑了笑搖頭道:「前些天抽空回了一趟老家,已經在家擺過流水席了,雨婷也見過了親們,按照習俗就算是過去了,倒是為了讓雨婷滿意,岳父這邊就看著辦,我也不太懂海的習俗……非要請的話,無非就是我個人的同學、朋,加起來也不會有一桌的。」
趙明權點點頭,取過李思睿遞過來的流程單道:「這個請帖人員是定下了,但我覺著肯定不夠,會有些傢伙不請自來的,讓你這位助理去酒店訂位子的時候,多定一小半的桌子預備著……雨婷和你岳母去看婚房的被褥席枕了,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你什麼事情都得抓點緊!」
周瑾瑜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趙明權這才將流程單放下道:「還勞煩我放下工作趕來給你規制,你虧心不虧心啊?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對雨婷有半點不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周瑾瑜滿臉笑容的應下了,趙明權難掩心中苦悶歎了口氣道:「雨婷算是我全部的希望了,雖然……但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努力過,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剩下的都交給老天去看。」
趙明權連中飯都沒吃,就趕著回去處理公務了,北京那邊鬧得歡騰,他在海也不輕鬆,隨著7·15案件的破獲,又是一起針對官員的作風整頓行動,周瑾瑜這才略感輕鬆的舒了口氣,周瑾瑜讓丘旭堯將名單都打印出來,然後交給蕭雪道:「雪兒,去印請帖,我們寫是沒時間寫了,讓他直接把名字印,記得是二十三號中午在希爾頓酒店,然後再多領一百分空白請帖回來,怕是有什麼人突然記起來,又沒東西寫了。」
見蕭雪出門去了,周瑾瑜又拿起電話給朱振打過去道:「哥們兒,這回可都靠你們了!我這次辦的比較倉促,人員能不能到齊全靠你們能不能把請帖送到了。」
朱振在那邊笑道:「放心,這一周的業務我都推了,一百多個車隊,兩千多名員工全都在候命!保證你的請帖剛印出來不出一天就送到對方手中,只要他還在國內,我保證不出二十四小時!萬良已經帶著好幾名員工到了海了,到時候接到帖子就會直接分送到各個車隊手,你只管搞好自己的場子就成!」
「那可就多謝了!耽誤了你們生意真不好意思。」周瑾瑜應道。
朱振笑道:「你跟我們客氣啥,我們就跟親兄弟沒兩樣,如果沒有你,我們現在還在家裡種田呢,雖說你現在落了勢了,可我們感情還在,說老也是抱歉,當年你辭職那會兒,我和萬良都商量了好久說要撤股的,可惜我們就是個小股東,就算撤股了這物流公司也倒不了,眼看著日進斗金的,總不能便宜了洪淵那老王八,我們賺一點是一點,多少還能給你補貼著,哈哈!這次我們哥們可是攢足了禮金來的,你別客氣,什麼貴買什麼,咱們不差錢,敞著花!」
一聽朱振這話就帶著一股濃厚的鄉下暴發戶的口氣,但周瑾瑜就聽得特親切,連聲道謝的掛了電話,又給萬良去了電話,讓他聯繫蕭雪,總算把邀請賓客這件事告一段落,他也拿起流程單看起來,丘旭堯喝了口水道:「我說小三,你到時候總不能在這個酒店裡直接洞房,你打算去哪兒啊?現在買房子可不划算,我們鬧洞房又不能直接去你老家。」
周瑾瑜點頭道:「現在岳父家置辦著,我手頭的存款全部交給你三妹了,就等著收了你們的禮金來付酒席錢呢!這結個婚可真是不輕鬆,絲毫不亞於買輛名車啊!真是奢侈……睿睿,這個婚慶公司怎麼樣了?」
李思睿翻了翻記事本突然一拍額頭道:「遭了,我差點忘記了!婚慶公司約我們下午拍婚紗照的,現在……都一點半了?新娘在哪兒呢?趕快先去影樓!」
周瑾瑜口中一股茶水差點沒噴出來,急急忙忙的又掏手機給趙雨婷打過去,同時喊道:「老二、老二!快去房裡把那個……那個網買來的婚紗準備好,還有雨婷新買的幾套衣服,她說好了是拍婚紗照時要穿的……喂!雨婷啊,下午婚慶公司約了我們拍婚紗照啊,你東西買完了沒有?……什麼?還在看第二家?說是要多看看,比對比對才買?哎喲喂!差不多就行了,你挑的這個日子又不遠了,這些時間……好好好!當我什麼也沒說,我的老婆大人,請你騰出一點私人時間陪我去拍拍照行嗎?床用品就請岳母大人替我們做主!她是過來人,什麼料子好,什麼價格,她比你在行的!就這麼說了,十五分鐘後,影樓見!」
丘旭堯從房間拿出了好大一堆袋子道:「瘋了!你媳婦是不是打劫了D&T大樓啊?嘖嘖嘖……這一件標價就幾十萬啊!你買的呀?」
周瑾瑜翻了翻白眼道:「你覺得可能嗎?這都是孫雅芙和薛靈芸贊助的,當然也就是拍拍照,薛靈芸那丫頭還說好了,不准外傳,只能我們圈子裡人私下裡看看,要是出現剽竊作品,又鬧官司的話,律師費可要我們出的!你趕緊拿好來,弄壞了一件,把我賣了也賠不起!」
李思睿已經在門外按響了車喇叭,周瑾瑜連忙換好了衣服走出來,丘旭堯也隨在後面跟著,他這位伴郎可是天下間最敬業也最疲憊的伴郎了,周瑾瑜拍了拍丘旭堯的肩頭道:「既然二哥你無法支援我財力,那就支援我一下苦力!總算是除了力嘛!多謝多謝!」
「死開!」丘旭堯不耐的拍開他的手佯怒道:「你這牲口會遭報應的!兩次結婚都在我前面,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周瑾瑜的手機這時候也響起來,最近他的手機似乎就沒有停過,他取出來一看卻是林玲的電話,不由得一笑,接聽後,那邊果然傳出來周不渝的童音道:「爸爸!媽媽問你,你在做什麼?」周瑾瑜勾起嘴角,那邊果然傳來林玲的呵斥聲道:「小孩子,會不會說話啊?分明是你想他了,扯我做什麼?一定是跟你爸都學壞了,好的不教……」
和周不渝寒暄幾句後,周瑾瑜讓他把電話給林玲,林玲接過來道:「說完了就掛掉嘛!我又不想聽你說話……怕是你在不渝這有什麼不方便我才聽的,有話快說,我等會還有課呢!」
周瑾瑜問道:「沒什麼,最近忙的有些頭暈,聽不渝說,最近你老是一個人看著以前的制服照片發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林玲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什麼,有個反聘下來,我在想要不要繼續做警察,以前做警察的時候在基層工作還不覺得什麼,可以發揮自己的自由和正義,反正那些壓力和擔憂都是領導的,可這次不一樣了,應下了我就也是領導了,我夢想中的那些正義是不可能在我手中發揮的,就像李隊說的那樣,我們這樣的人只能是當個兵殺殺那些表面散出來的醜惡洩憤罷了。」
周瑾瑜怔了怔道:「其實你可以多考慮一下的,就像我以前也不喜歡當振東集團的老總,懸在那個位子總覺得自己摔下來會死掉,可是真的摔下來了才發現,多虧了以前坐過那個位子,現在才能活的這麼自在……很多事物都是雙面的,有所得就有所失,如果你答應了,很可能與不渝的接觸就要減少了,因為你每一次來見不渝,不免要接觸到我,我又是個已婚人士……」
「我自己會考慮的,還有事嗎?沒有我就掛了,這邊真的要課了!」林玲問道,隨即道別的掛電話,她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正坐在李志和肩周不渝道:「不渝,這段時間見不到爸爸,你還有沒有練琴啊?別偷懶知道嗎?功課要是落下了,爸爸以後就不讓你來媽媽這住了!」
周不渝笑著點頭道:「知道了,媽媽!我每天都很努力的練琴!有一天也要像爸爸那樣成為小提琴大師!」
林玲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問李志和道:「咦?歐陽劍哪去了?剛剛不是還在這問要不要去海參加婚禮的嗎?」
李志和指了指器械區那邊道:「喏,這傢伙也情債纏身,身不由己了!」
林玲順著李志和的手望過去,只見凌微拉著歐陽劍的手道:「喂!歐陽,這個東西要怎麼做啊?你教教我啊?你不是經常來嗎?我剛剛來什麼都不知道誒!」
歐陽劍十分無奈的舔了舔嘴唇道:「拜託,凌小姐,我跟你不是很熟,無非就是做過一次伴郎伴娘,你這樣親密的動作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而且你不懂的話可以去問健身教練,我也只是個消費者……」
我是分割線
謝謝們的關心,病好的差不多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簡單的把一個紛亂的劇情做了個結尾,主要還是為了節省篇幅來寫一寫輕鬆的東西,莫懷的結局可能有點隱晦,可以自己猜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