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溫祖嘉渾身劇顫,她到死也無法忘記這個聲音,她怯懦的轉過臉看著張謙,那臉殘留著驚恐與彷徨,而當張謙看到這份容顏時,整個人都傻了,手的玫瑰花頓時落在了地,口中念道:「祖嘉……你……你怎麼在這?」
溫祖嘉見他迎過來,如同受驚的小兔嘶喊一聲便抱著頭衝了出去,一腳就把那朵玫瑰踩得粉碎,連凌微在一旁喊也沒有聽見,凌微古怪的看了張謙一眼道:「你們兩個認識?」張謙愣愣的站在那裡幾個呼吸的功夫才恍然過來,連忙喊著溫祖嘉的名字也追了出去,對於凌微的問題理也沒理,凌微伸手想要攔住,卻哪裡攔得住,她回頭看了看已經驚覺的周瑾瑜,又跺了跺腳,提著裙子也追了過去。!。
「那個女的是誰啊?剛剛看你的眼神很關注你嘛!而且我剛進來的時候你和她站在一起,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別告訴我她是你以前大學期間的女朋!」趙雨婷輕輕擰了一下周瑾瑜的腰脅問道。
周瑾瑜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臉略顯尷尬道:「哪個人沒有點稀里糊塗的過去呢?她不也是我的大學同學嘛,正好拉來一起參加派對的……對了對了,接下來的劇情應該往哪兒發展?跳過舞之後我們應該喝一杯了!這瓶紅酒還是三年前我回家的時候帶來的,父親沒捨得喝,一直藏在地窖裡,今天這個喜慶的日子裡便拿出來慶祝!」周瑾瑜將「振東世紀嘉年華」取出來開瓶,在趙雨婷和自己的高腳杯中倒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周瑾瑜端起酒杯來與趙雨婷輕輕碰杯,以一副極為專注的表情道:「趙雨婷小姐,你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看到你我就像喝醉了一般,連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了,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派對,認識你是我最大的收穫!」這句台詞讓周瑾瑜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暗自咒罵丘旭堯的爛筆頭,臉卻帶著一副非常榮幸的神色。
儘管知道這只是男人裝出來的,趙雨婷還是臉色一紅,平時她性格很直,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沒有半點女孩子應該有的言行,乾脆利落的比某些男人還要男人,可是這個時候卻不知是否激發起了她雌性的本能,趙雨婷輕輕端起杯抿嘴一笑道:「我喝酒不行的,只能喝一點點,若是喝醉了,可就麻煩了……」
周瑾瑜挑了挑眉角笑道:「喝不喝醉沒關係,只要盡興就好,趙雨婷小姐若是累了,不如跟我去花園走走?這裡太過喧鬧,有些不方便說話,順便也可以看看我親手栽種的月季花,它就像趙雨婷小姐一樣美麗。」
周瑾瑜不得不承認,丘旭堯長得不咋地,但是寫出來的東西倒確實能把趙雨婷哄得開心,其實如今趙雨婷被蒙在鼓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能懷孕的事實,說是憐憫也好,說是贖罪也好,周瑾瑜就是希望能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讓趙雨婷開開心心的,這段時間有可能希望是一輩子,看著趙雨婷臉綻放著幸福的笑容,周瑾瑜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儘管按照丘旭堯的劇本來看有些過分的誇張和虛假,可是女人這種動物就是那樣,明明知道是虛幻的,卻還是喜歡,明明知道那是謊言,卻依舊把它們記在心裡。
走在花園的石徑,看著新栽種的各種鮮花,遠離了大廳裡的音樂聲和人聲,趙雨婷有種很放鬆的感覺,就想靠在身邊這個男人身說說話,兩人走在一顆樹下時,周瑾瑜忽然頓住了腳步,輕輕拉起了趙雨婷的手,趙雨婷臉色一紅,她記得丘旭堯這裡寫了一段吻戲,雖然入情入境,她現在也沒有任何厭煩,卻也僵直的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周瑾瑜知道她從來沒有這種經驗,便教她道:「閉眼,抬起頭,把小嘴兒撅起來……」他心裡還是暗自偷笑著,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干,卻覺得有種教壞小女生的感覺,特別刺激。
趙雨婷怯生生的照著他的話去做了,撅起的嘴逐漸湊近了周瑾瑜,周瑾瑜也準備發揮多年來積存的經驗,打算一次性就將趙雨婷征服,省的後面許多繁瑣的劇情了,可是就兩個人的連將要接觸時,「啪」的一聲響,令兩人驚得睜開眼來,卻發現這個巴掌聲是從前面的花叢後傳來的,周瑾瑜拉著趙雨婷的手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卻驚疑的道:「那不是張謙和凌微麼?凌微為什麼要打張謙一耳光啊?那個蹲在地哭的女人是誰?難道張謙惡習難改,這麼不識趣,把凌微帶到這來動手動腳嗎?」
每個女人的體內都深埋著八卦的情節,周瑾瑜這番呢喃頓時讓趙雨婷來了興趣道:「那我們走近點,聽聽他們說什麼呀!」
「可是我們不是還有劇本要演嗎?都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了,我的嘴都撅酸了!」周瑾瑜心裡相當不平衡的道,暗自翻了翻白眼對破壞了他好事的張謙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趙雨婷卻是毫不作偽道:「這段太噁心了,刪了刪了!回頭再接著演,我對歐陽劍的弟弟倒是挺好奇的呢!聽說他們兩個是親兄弟,就不知道為什麼性格差這麼多。」她主動牽起周瑾瑜的手蹲在了花叢後,隱隱約約就能聽到他們三人的說話了。
張謙轉過臉,摸了摸被凌微甩了一記耳光的臉道:「夠了?我承認我深深的傷害過祖嘉,並且做出了豬狗不如的事情,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人生方向,整天只活在所謂的痛快中,追憶的也只是以往的痛苦,我從來沒有考慮到過祖嘉的感受……直到我姐姐教會了我如何去堅強的面對自己的感情,我才發現,在我記憶深處忘不掉的還是祖嘉,我只是想重新跟她開始,我會彌補我曾經犯過的所有錯誤,哪怕真的無法彌補,就用我的人生作為懲罰!祖嘉,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怨我嗎?剛分手的那會兒,你一定做夢都想殺了我?如果你真的想報復我,就答應跟我在一起,用你的一輩子來懲罰我、折磨我好麼?」
「嘖嘖嘖!真噁心,剛才你就對我說著類似的話?那個時候聽起來還好啊,怎麼這會兒聽別人嘴裡吐出來就覺得一股反胃呢?」趙雨婷小聲道。
周瑾瑜很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知道我對著鏡子練習台詞時是多麼難受了?噓……」見到趙雨婷又伸手過來擰他,周瑾瑜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凌微雙手抱胸道:「我打你這一巴掌自然有道理的,祖嘉不敢動手,我便替她來打你!你何止是豬狗不如?把你做這個比喻都玷污了豬狗的身份!你知道嗎?你和她分手之後,祖嘉就懷了你的孩子,她想盡辦法通知你,可是你連電話也不接,最後還直接將她的電話拉近黑名單,這麼過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祖嘉就是一個北漂,無依無靠的她能生下這個孩子麼?最後去醫院墮胎……手術後,醫生告訴她,以後她懷孕的幾率很小很小,小的接近於無了!」
「什麼!」張謙震驚的倒退一步,卻不知腳下絆住了什麼,一個踉蹌坐倒在地,如此狼狽和失魂落魄,哪裡還有京城貴公子的模樣,凌微卻是抱起溫祖嘉道:「我和她是參加工作時認識的好姐妹,她那個時候真的有如行屍走肉,一點生機也沒有,這麼幾年過去了,好不容易漸漸有了些恢復,你幹嘛要出現?要繼續傷害祖嘉麼?她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她了!祖嘉,我們走,這種厚顏無恥的男人理他做什麼,就要用最狠的手段對付他!」
溫祖嘉如同受驚的小兔被凌微抱在懷裡,就要往回走去,張謙卻道:「等等!」凌微的腳步頓住,張謙卻是跪在了草地,面對溫祖嘉道:「祖嘉,對不起,我以前不是人!是畜生!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並且還讓你長期處於恐慌之中,我知道……一個女人如果知道自己不能生育那是多麼痛苦,簡直就是失去了生命的支撐!但是這個罪孽是我造的,要報應也應該是報應在我身,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如此痛苦……祖嘉!我們結婚!」
凌微陡然張大了嘴巴,怎麼也想不到張謙會在這個時候迎接憤怒的頂峰時做出這種選擇,溫祖嘉卻是從凌微懷裡轉過頭來,又看了看那曾經深愛的男人的臉搖了搖頭道:「我不配,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不配,我憑什麼能嫁入張家呢?現在我連作為女人最後的資本也沒有了,我無法接受你……」
「祖嘉!請嫁給我!我並不是什麼好男人,以後也無法保證和你之間沒有摩擦,但我知道我是愛你的,當我曉得你為我的犧牲,曉得這些事實,我的心裡已經深深有了你的影子,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我都會想問,祖嘉過的好不好,祖嘉在做什麼呢?祖嘉有沒有想我……帶著這樣的影子,除了你,我也接收不了其他女人……玲姐說過,一個女人如果真的肯為你而傷害自己,那麼她就是真的愛你,愛的痛徹心扉,愛到骨頭深處,就算抽乾了骨髓也無法阻止這種愛戀!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我也清楚的明白,我是愛你的,剛剛看到你背影的剎那,我就心動了,我就告訴我自己,這就是你的女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之間的緣分還沒有斷,而且……永遠不會斷!」張謙站起來三兩步走近溫祖嘉單膝跪下牽起她的手道。
凌微搖著頭歎息道:「完了完了,地球人衣襟阻止不了你的瘋狂了!祖嘉,別理他,花言巧語的不過就是想騙你一時而已,如果不想再經歷那種痛,就遠遠的離開他!不要給他任何機會!」她扯了扯溫祖嘉,卻發現溫祖嘉動也不動,只是在那裡凝視著瞧著張謙。
「瑾瑜,你說這個溫祖嘉會答應嗎?如果是我,我肯定一腳張謙踹翻去!歐陽劍怎麼又這麼個禽獸不如的弟弟?剛剛他還牽了我的手……咦!回去一定要用消毒液洗十遍!」趙雨婷小聲道。
周瑾瑜好整以暇道:「當然會同意!而且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同意了……要不我們賭一下!如果溫祖嘉答應了,算我贏,我們就繼續剛才沒有演完的部分,如果溫祖嘉拒絕了……那我就再重新追你一次!」在前世中溫祖嘉是周瑾瑜相親認識的女人,最後兩人還結合在一起,周瑾瑜總算明白結婚那麼多年為什麼一直沒有孩子,同時也瞭解溫祖嘉內心深處一直有張謙的存在,即使是一份婚姻的牢籠,一份沒有任何錯失的關愛,也無法挽留她。
趙雨婷想也沒想的點頭,卻見到溫祖嘉將手輕撫在張謙的頭道:「傻瓜,以你的條件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比我有家世,比我更溫柔體貼,還有……能夠為你生孩子,你這樣委屈自己是在同情我麼?我不需要!以前,我習慣了依賴你,仰仗你的鼻息生存,可是現在我卻覺得很自在,我們還是……」眼見溫祖嘉「算了」三個字就要說出口,趙雨婷一副勝利在望的模樣時,張謙卻突然站起來將溫祖嘉緊緊的抱在懷裡,瘋狂的親吻著她,眼中真實的流出淚水道:「不要!不要!不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不可以離開我,我需要你,我想要跟你過一輩子!」
似乎是被張謙的激情所軟化了,溫祖嘉也是緊緊的抱著張謙,許久之後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凌微感覺自己就跟一個擺設似地,站在那裡幾乎石化掉,眼睜睜的看著張謙和溫祖嘉手牽著手去了前面的停車處,然後開G4走遠了。
周瑾瑜這時候才和趙雨婷從草叢裡鑽出來,周瑾瑜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趙雨婷卻滿是不可思議問道:「為什麼?我想不通誒!溫祖嘉都那樣了,張謙為什麼要娶她?不怕他父親發威啊?還有還有,溫祖嘉都被傷的那麼痛了,為什麼還要選擇跟他在一起啊?天啊!我居然輸了!」
凌微以同樣困惑的神色看向周瑾瑜道:「都聽見了?」
周瑾瑜撓了撓鼻子道:「嗯……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溫祖嘉擔心,不過,讓他們去,他們會幸福的,只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他們已經失去過一次,一定會倍加珍惜、倍加感激的面對彼此的感情。」
凌微看了看周瑾瑜牽起趙雨婷的手,臉色微微一變,轉過頭去道:「我還是跟過去看看,我不放心,對不起,瑾瑜!今天的派對我就到此為止,你們玩的開心點。」她也邁步走向停車處,將自己的小車開起來跟了去,周瑾瑜察覺出來,凌微眼中難掩的一抹失望神色。
「都走了,還在看什麼?那麼捨不得初戀情人就去追呀!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趙雨婷擰了一下周瑾瑜道,對於這個越發喜歡吃醋的趙雨婷,周瑾瑜只覺得頭皮都生疼了,笑著岔開話題道:「我哪兒是在看她呀?我分明是在想要怎麼繼續剛才的劇情,把小嘴兒給大爺撅起來!」
聽到周瑾瑜這麼大膽的調戲,趙雨婷眼睛一瞪道:「滾!你跟誰裝大爺呢?願賭服輸,我們可以繼續,但是……這次換你閉眼,抬起頭,把嘴撅起來!」
周瑾瑜聽到這角色倒置的劇情,不由得苦著臉,只得按照趙雨婷的吩咐做,有總比沒有好,如果他不做的話,趙雨婷顯然就是會賴賬的,趙雨婷見他如此聽話,幸福感又從臉一閃而逝,她輕輕湊過頭對準周瑾瑜的唇蹭了一下,可是就在她打算如此作罷的時候,周瑾瑜一個熊抱將她抱在懷裡,貪婪的吮吸著她的唇瓣,似乎要將自己的融入到對方的身體裡,趙雨婷還是「嗯嗯」做聲,好似還有點呼吸困難的粗喘……「我們結婚!」周瑾瑜在這一記深吻後道。
趙雨婷看著他微微發亮的眼睛,也不知為何心跳的特別快,她似乎體會到剛才溫祖嘉的心情,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隨即又被周瑾瑜抱在懷裡,好一會兒才道:「瑾瑜,其實我們跟張謙和溫祖嘉也挺像的,是不是你也是失去我之後才特別想珍惜我呢?以後我們也一定會幸福的對嗎?」
周瑾瑜輕輕撫摸著趙雨婷的頭髮無聲的點點頭,內心中卻道:「雨婷,最好一輩子你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跟溫祖嘉一樣可悲,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你的痛苦來自於幸福之後,或許可以替你沖淡那份撕心裂肺的難受,我期待,真的很期待,你能永遠都這麼靠在我懷裡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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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病了,流行性感冒嗎?頭暈眼花,喉嚨疼,好難受啊!早還起個大早去加班,明天又要值班,真的好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