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她一直會在我身邊
    周瑾瑜如同出席宴會一般,穿著乾淨整潔的出現在陸婉琪的病房中,他將百合花換道:「琪琪,今天天氣很好,我帶了些朋來,她們都想看看你……琪琪最喜歡百合花,覺得百合是最為純潔乾淨的,一點雜色也沒有,一如她自己,多數時候我都覺得她一塵不染,甚至就像鏡子一樣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常常就忘記了她原本的存在,她就是那樣一個習慣於無存在感的溫柔女孩。」

    李思睿和蕭雪已經不是第一次陪周瑾瑜來看陸婉琪了,可是每一次來都能聽到周瑾瑜特別眷戀的話語,似乎是對陸婉琪有著深深的不捨,聽到此便知道周瑾瑜想一個人與陸婉琪待著了,便輕輕扯了扯安娜,再要去叫百靈時,周瑾瑜卻道:「讓百靈陪著我,今天特別想將她介紹給琪琪。」

    李思睿、蕭雪和安娜便依言離開了房間,特護這時候打進來一盆熱水,周瑾瑜知道陸婉琪特別愛乾淨,只有在廣西災區的時候,因為條件所限,她不希望自己得到特殊照顧才沒有那麼講究,平時天氣熱的話,她一天要洗兩三次澡的,至今,周瑾瑜還有著在前世裡為在病床的她擦洗的記憶……「讓我來,你們在外面等著。」周瑾瑜吩咐道,特護便將熱水和毛巾留下。

    周瑾瑜將毛巾打濕又擰乾之後,開始輕柔的擦洗陸婉琪的臉頰,其實陸婉琪在優越的護理之下顯得很健康,可是周瑾瑜卻是覺得只有為她親手做些什麼,內心的翻騰才能平靜些,擦洗過臉部之後,周瑾瑜才道:「琪琪,這是百靈,你覺得像你嗎?我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跟你很像,尤其是那種純真無邪的氣質,還有那種質樸的眼神,每次見到她,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你……於是,我認了她這個妹妹,直到今天才介紹給你,你一定怪我了?」

    陸婉琪自然不會答話,百靈卻應道:「陸姐姐,你好!第一次見面,你真的跟周大哥說的一樣,好美好美!見到你,我都有種陶醉的感覺,難怪周大哥一直忘不了你……」她說到這吐了吐舌頭,才繼續道:「我一不小心就代替你做了些事情,比如把你和周大哥的故事搬了舞台,又比如跟周大哥同台演出……其實,那個時候周大哥心裡都是想著你的,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粗魯的男人,你先前沒瞧見,他呀!幾個月沒見,簡直就變成了怪大叔!周大哥,說你怪,你還真變態啊?陸姐姐都這樣了,你還在她身摸來摸去的……」

    周瑾瑜微笑道:「你跟她說這個做什麼?古靈精怪的!我這是在給她按摩,躺久的人一定要經常按摩,否則神經會萎縮,即使甦醒過來也會喪失行動力,就算幸運的保留了行動力,也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經常做按摩能夠保證她身體的活力。」

    百靈「哦」了一聲,便坐到一邊學著周瑾瑜的模樣給陸婉琪按摩道:「我這不是怕陸姐姐吃醋嘛,周大哥這麼愛她,陸姐姐也一定很愛你,若是因為我扮演她和你在舞台……咳!那我豈不是罪過罪過?所以,我至少要告訴陸姐姐,千萬別被舞台的假象所迷惑,那些全都是假的!」她笑嘻嘻的模樣,使得這個病房裡少了許多哀傷。

    周瑾瑜看了看百靈,又瞧了瞧陸婉琪忽然笑道:「我越發覺得你們兩個很相似了,琪琪也是如此,不論發生了多麼傷感的事情,也能用人生最積極的一面去對待,即使是自己也許永遠會這麼睡下去,她也從沒放棄過樂觀的笑容……百靈,你聽過休眠者的故事麼?」

    百靈搖了搖頭,周瑾瑜便取了把椅子坐在陸婉琪另一邊揉著她的手道:「我那也是從艾森克利老師的筆記裡知道的,起初我還沒想過那麼多,但隨著最近在腦中翻閱筆記,整理老師的心得,我才想起這篇故事,在這篇故事裡一名美國人因為車禍成為了植物人,雖然他的身體不能動了,可是他的靈魂卻從身體中漂浮出來,然後他遇到了管理人間生死的神明,神明告訴他,他已經是半死的狀態,被稱為休眠者,也許很快就會死去,當然,也有機會復活,那名美國人就問,要怎樣才能復活呢?神明就告訴他,只要在他休眠的日子裡得到如同他壽命般長的祈禱,他就會復活……」

    百靈眨了眨眼,似乎並沒有聽懂這個故事,周瑾瑜便給她解釋道:「老師的這個故事是想告訴我,人即使在最低谷、最絕望的時候,希望也不會破滅,不論是多麼卑微的人,內心裡始終會有一個希望、期待著一個渺茫的機會……但是我卻從中想出了別的道理。」

    「什麼道理呀?」百靈問道,她似乎對這些靈異的問題特別敏感,不自禁的抱緊了身體,還下意識的捏住了拳頭。

    周瑾瑜沉吟道:「我相信這個世界有靈魂,靈魂是真實存在的,即使我們的眼耳口鼻都感覺不到,可是靈魂卻能用自己的方式追逐他們要追逐的人和事,這就是所謂的『念』,一種執念便可以持續一種存在,琪琪看起來好似躺在那裡,其實她的靈魂一定飄蕩在我周圍,每當我開心時,她便會開心,每當我失落時,她也跟著我失落……我甚至有種感覺,百靈,或許你就是她那一部分溢出的靈魂,否則,我怎麼總能從你身感覺到琪琪呢?」

    這話說的百靈都打了個冷顫,感覺周圍的氣氛陰森起來,周瑾瑜莞爾道:「跟你說笑呢!你只比琪琪小幾歲,怎麼可能是她轉世呀?也許是太想她了,才會不自覺的用身邊的人和事去聯想,艾森克利老師說,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潛意識,我很欣慰,至少我還沒有冷淡到失去這種本能。」

    百靈這才鬆了口氣道:「怎麼會呢?雖然外面的人都說周瑾瑜這個人很冷血、很無情,可是我跟周大哥相處這麼久,深知周大哥是個大好人!才不會聽信他們的謠言呢!」

    周瑾瑜站起身走到窗口,已經是夕陽西下的畫面,暗紅色的陽光通過窗口照在他身,周瑾瑜抬手擋了一下道:「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謠言也不儘是胡說八道,站在他們的角度看來我的確很冷血,在我手中,起碼有不下一千家中小公司被吞併、分拆、拍賣,周瑾瑜這三個字對於某些來說就像閻王爺的催命符,每個深夜都有人在詛咒我……其實我也不想的,只是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什麼呢?」

    周瑾瑜靜靜的站在窗口處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李思睿敲門提醒,周瑾瑜這才作罷,最後在陸婉琪臉頰親吻一記,這才帶著百靈離開,晚飯時間周瑾瑜也沒有到處瞎逛,反而是回到振東大樓的貴賓房裡,自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飯菜,雖然因此鬧得八點多才吃飯,百靈拿筷子敲碗的聲音都及的打架子鼓了,直到飯菜入口,百靈才滿意的笑起來道:「真好啊!還是跟周大哥在一起輕鬆愜意,我都好懷念在振東公寓的日子,那個時候有兩位老師教我,也有趙雨婷、趙雨馨姐姐陪我,還有林玲姐姐給我帶好吃的,對了!還有小不渝老是流著鼻涕纏著我讓我跟他玩遊戲……」她說這話的時候,卻發現飯桌原本和和美美的氣氛陡然變得一僵,她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自己這單飛的半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周瑾瑜勾起嘴角笑道:「幹嘛?對我有意見嗎?吃飯……」就好像無事人一般繼續用飯,沒多久,晚飯用畢,周瑾瑜借口累了,回房間休息去了,吩咐李思睿將百靈送回酒店,雖然百靈求著周瑾瑜要留下來,可是周瑾瑜告訴她,明天還有通告,而且她的經紀人已經在酒店等急了,作為一名職業藝人,首先要有「不為己而為人」的覺悟,百靈這才憋著嘴離開,等李思睿送白領回來之後,周瑾瑜的房間也沒有開過門,似乎真的已經睡著了,只是這一晚特別的安靜……

    一如往昔,消失了半個多月的周董開始如常班,即使如此,因為周瑾瑜做慣了甩手掌櫃,所以一般事務都早已安排的井井有條,整個公司如同好發條的時鐘,即使沒有周瑾瑜也能有條不紊的在軌道順利行走,周瑾瑜在和同事們打完招呼後,回到了辦公室,他剛坐下來,王國兵第一時間找門來,手中四五個文件夾扔在他面前道:「你總算醒來了?什麼事兒那麼傷心啊?哥們兒,我們認識也有五六年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能折騰自己的時候……」

    周瑾瑜翻開文件夾瀏覽道:「那是因為王哥深處溫柔鄉中,對於我們這種一點小傷感就會放大了去看……其實,我只是在靜心創作,老錢不是催了好幾回嗎?《心6》的劇本也要抽時間完成的,我正好自洪老婚禮那天得了些靈感來,閉門造車十數人才有了些眉目啊……」他隨口胡謅著,反正不能說是因為趙雨馨嫁給了別人而失落。

    「嗯?」周瑾瑜很快發現了不對勁,這五個文件裡,有四個都是大筆採買,還有一個是開發項目,那個開發項目是張進軍交待過他的,是作為標桿工程必須承接的,即使振東會因此虧損至少兩個億,但既然已經跟張進軍展開了互相依存的深度合作,那麼這些虧損還是承受得起,就當是給這個大人物送禮了,周瑾瑜先是簽了那個開發項目的文件,是在北京六環地區興建六十棟共計一萬五千多套經濟適用房的合同,周瑾瑜連具體細節都沒有看,就將李思睿喊進來,吩咐她把合同交給相關部門處理。

    等李思睿出去了,周瑾瑜才敲著桌子問道:「這四個文件是怎麼回事?」

    王國兵沒好氣道:「還不是大腦抽筋了,七八個合作夥伴等了你好幾天,你都沒出現,這些傢伙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把協議、合同交給我,說讓你簽個字就行了,具體我也沒問,東西我倒是看了看……那個開發項目好像是虧損的,你怎麼看也不看就簽了?這四個採買合同,是穩賺不賠的,你還多問什麼呀?管他讓我們買什麼,反正又不犯法,走的是正規渠道,對方都是可信任的合作夥伴,直接買了交給人家就是了。」

    周瑾瑜搖了搖頭道:「這就是為什麼洪老把決策人讓給我來做,而不是你……剛才的那個虧損項目是政府的形象工程,雖說是如此,可是畢竟能夠解決一萬五千多戶的住宅問題,我粗略算了一下,即使虧損也只有兩個億而已,你那兩個億去做慈善,能夠幫助四五萬人解決幾十年的溫飽嗎?所以,無論與公與私,這個合同是可以簽的,也無需細看,至於這四個採買麼……一個是重金屬加工機械、一個是礦元素、化學物質、一個是高檔橡膠製品、還有教育器械,你能從這些裡面看出什麼來嗎?」

    王國兵撓了撓頭,他除了對計算機的各種數據有悟性之外,這些東西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周瑾瑜耐心道:「很簡單,T的高峰論壇會,我們國家開放了十二個正規化市場,其中包括了新能源開發、重金屬加工、教育、保險、銀行等等,按照張進軍的吩咐以及我個人的理念,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可是在新能源開發中還是有三個國家擁有了合作資格,日本、德國、荷蘭,其他市場也是如此,原本這些都是有利於中國市場經濟發展的事情,只是市場發展起來了,可是錢卻被別人賺走了,這種事是誰也不想看見的,到了必要的時候,還是會由國家來宏觀調控,這四個所謂的合作夥伴打的好算盤,讓我們振東集團衝鋒陷陣去做炮灰,這些清單,我用腳趾頭也猜得到,必然是那些國外合作者開出來的,想讓我們國內的合作公司予以解決,他們卻寧願多出點錢,轉手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我懷裡來了……真當我周瑾瑜腦子裡裝的都是草嗎?想用層政治機構的壓力來迫使我就範?」

    王國兵聽他這麼一解釋頓時明白過來,這些合同的確是賺錢,一進一出,不需要多大功夫,剛剛虧損的兩個億能翻個倍的賺回來,可是結果呢?振東集團直接就成為了外國注資企業的第一合作對象,很快就能被劃歸到「漢奸」的行列裡,本來現在振東集團的競爭對手就多,到時候落井下石的一定不少,王國兵幾乎可以想像到時候的民心所向,頓時慌道:「那怎麼辦?這些都是作為高峰論壇會議我們承諾過的,而且由政府相關部門專員做客振東大樓談話時暗示過的……」

    周瑾瑜瞇起眼來站起來轉過身去看了看窗外道:「張進軍這麼心急就給我下套了嗎?棋子才剛剛推進,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用陷阱困住,是怕我越來越不受控制嗎?的確……區區一個莫懷的把柄是制不住我的,你想多做幾手準備對嗎?哼……這個水我才不接!佛曰,我不入地獄,誰愛入誰入!」周瑾瑜緊接著又皺起眉頭來回頭道:「我暫時還沒想到轍,你先回去,萬不得已我也得找個地方躲一陣子,到時候還得由你來主持公司事務,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亂,抱著不出錯的態度就好……可惜洪老這個時候度哪門子的蜜月,連電話也不接,否則,有他在,解開這個局並非難事。」

    周瑾瑜懷揣著心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下樓的時候路過韓秀熙的辦公室,忽然想和她喝一杯,便邁步走入,韓秀熙的秘見到立即站起來打算進去報告,周瑾瑜笑著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手錶,意思是「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做些私人的事情,不用報告了。」那秘這才坐下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周瑾瑜擰開門把手直接進入,韓秀熙正側坐在桌子的一角,捧著本雜誌皺著眉頭閱讀著,聞聽開門聲下意識的看過來,發現是周瑾瑜時,手不由自主的向後一縮,緊張的把雜誌扔到了桌後道:「你……你怎麼來了?來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

    周瑾瑜的眼神是何等銳利,韓秀熙驚慌下又掩飾不住自己的心虛,周瑾瑜瞅了瞅那個被扔在地的雜誌,韓秀熙邁步過去擋住周瑾瑜的視線岔開話題道:「是有事找我麼?呀!都這個時候了,是要一起吃晚飯?我們這就走唄!我想去北京大飯店……」

    周瑾瑜臉色鐵青的用手擋開韓秀熙的拉扯道:「什麼東西那麼不想讓我看見?我還非要看看不可……」他邁步繞過韓秀熙的辦公桌,從地撿起那本雜誌,順便就坐在了韓秀熙的沙發椅,只見那雜誌封面刊登著一張相片,標題赫然是「東方麗人劉詩涵與好萊塢影星湯姆攜手共赴愛河!」

    我是分割線

    難道我開創了都市文中全新的「虐主模式」?或許是因為創作《同居》的時候,本身就是特別矛盾的時期,所以主角的選擇也是特別矛盾,其實提出的關於「哄好一個又去捅下一個」的問題,我是這麼回答的,當男主角想選一個的時候,總會因為意外迫使他放棄,他又不得不轉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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