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婚禮進行中
    海希爾頓酒店中播放著婚禮進行曲,各方賓客無不是喜笑顏開,能接到洪淵的喜帖來參加他的喜宴,莫不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趙明權夫婦赫然便在其中,雖然他們穿的很隆重,但是在新娘的神秘面紗揭開之前,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場婚禮中扮演的真正角色,尤其是他們坐在主桌臉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往來道賀賓客還以為他們並不喜歡這種氛圍。

    洪淵經過新加波的一段休養後,精神又好了起來,藥性也隨著時間淡化了,行動如常看不出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只有李夢舒知道,他這種表面現象的背後則是不斷犧牲生命換來的假象而已,與其說這是一場婚禮,倒不如說是一場騙局來的好,對像則是周瑾瑜,然而這個最重要的對象還沒到場,時間已經進入十一點五十,還有十八分鐘,婚禮就正式開始,李夢舒歎了口氣自語道:「這樣也好,趕不的話就沒那麼觸景生情,就不會傷的那麼透、那麼深,如果實在傷的過了,以後……又是如何自處呢?」

    李夢舒看了一眼在單間裡換好婚紗禮服的趙雨馨,雖然她臉蒙著面紗,但依然能夠看出她那美麗的容顏,李夢舒好似挑逗,又好似在放鬆對方緊張的心情,故意向她眨了眨眼,趙雨馨立即滿臉紅霞,即使打了粉底也遮不住那種紅潤,這兩人在新加坡的那段時間裡,也不知經歷過怎樣的親密,以至於趙雨馨見到她的目光有種兔子遇見狐狸的感覺。

    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自然不會在知曉許多,見到李夢舒知道她是夫家那邊的人,忙向她匯報婚禮進程,以及打聽賓客是否到齊的消息,李夢舒一邊看似整理趙雨馨的婚紗,實則是在揩油,一邊回答道:「差不多了,婚禮準時開始就行了……雨馨啊,這裡還要弄一下,頭髮都起來了……」趙雨馨被她左一把右一把的折騰,身體逐漸有了反應,眼中都漸起了哀求的水霧,李夢舒這才罷手,轉身去婚禮大廳了。

    洪淵的這場婚禮,排場不可謂不大,光是車隊,便是三十二輛限量版的名車,全都是國寶級的收藏品,雖然沒有警車開道,閒人讓路,但是就這排場,一般的車哪敢插隊,硬是阻礙了沿路交通長達二十分鐘,連趙明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件事儘管在民間被炒得沸沸揚揚,卻沒有哪個單位敢插手去管,酒店方面,已經將整個希爾頓酒店全包下來了,希爾頓酒店本來就是歐式風格,很符合洪淵和趙雨馨的喜好,再加它的空間夠大,二樓、三樓還有數十間包廂,勉強能開出兩百桌的酒席,洪淵就是沖這個才訂下希爾頓酒店的,否則,在海五星級酒店多得是,沒必要在這裡。

    洪淵站在紅地毯的一端,不斷的看著表,又看了看門口,感覺好似很焦急,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樣,實際只有趙君傑知道洪淵是害怕周瑾瑜出現了,對於洪淵來說,這件事並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他對周瑾瑜還有種如子女般的特殊情結,做出這般對不起子女的事情,任洪淵是多麼被迫,內心也是充滿了自責的。

    「洪老,準備開始,已經十二點五分了,周董怕是趕不及了,昨天高峰論壇會議臨時加了半夜的重要組成國成員討論會,才最終敲定了交流項目,周董被留了下來,其他如尚明傑等都在早十一點的時候坐輪船趕回來了,現在都已經入席了,周董……便是現在做飛機怕也是要一點多才能來了,吉時耽誤不得!何況……得饒人處且饒人,木已成舟,周董再也沒有翻盤的能力,在我看來,已經是如此淒涼的結局,又何必非要他親眼目睹,將他最後一點希望都踩在腳下呢?」趙君傑湊到洪淵的耳邊道。

    洪淵喝了一口水道:「趙君傑,你跟周瑾瑜說的那個典故我也聽說了,的確很有哲理,我想不到參與此事之後,反而讓你有了新的感悟,對你來說這是一種成長啊……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只是周瑾瑜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加有潛力,我不得不多下重藥……哎!算了,也許你說的對,如今我的內心就是這般矛盾……開始!」……

    一個小時前,「嗚嗚嗚嗚!」在海碼頭外幾百海里處一艘大型游輪飛也似的朝著目的地進發著,周瑾瑜就站在那尊被史密斯命名為光明女神像的身後,這座船首像是以趙雨馨的面目為基礎雕琢而成的,充滿了趙雨馨的風情,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周瑾瑜感受著乘風破浪的速度,眼睛卻直直的望著前方,安娜站在他身後,一如伺候史密斯時那般恭敬。

    周瑾瑜歎了口氣道:「還有多久能到?」安娜估摸著答道:「預計半小時內能夠靠岸海碼頭……周先生,這麼急著回海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周瑾瑜笑道:「你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還以為你不想知道呢……其實也沒什麼,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結婚,對於我來說,他就像親人一樣可靠,他的婚禮我不想缺席,這個傢伙還發短信來說,我不到場,他就沒有伴郎了,為了頂那麼多的敬酒,我也是必須到場的……看來要遲到幾分鐘了,好在婚禮這種事情向來繁冗拖沓,耽擱幾分鐘也沒事的。」

    安娜這才安心道:「周先生這是一年來第一次吩咐我辦事,作為光明女神號的代船長,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可是我卻沒想到只是做個船夫罷了,T的高峰論壇會一結束,整個經濟區都成了敏感地帶,我們行來走往的不是很方便,於是我遣散了還留在船的賭客們,將一應物事都收了起來,這才敢來和周先生接觸,沒想到卻耽誤了周先生的時間,這是我的失職也是我的罪過。」

    周瑾瑜搖手道:「小心謹慎也是沒錯的,這次論壇會交流了很多東西,我自己也是受益匪淺,即使我們振東集團極力捍衛自主市場,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全球經濟大融合的時代就要來臨了,到時候除了國界,彼此間的距離也會越來越近,賭船的發展空間也會愈來愈小……而且做賭的話,未免會被張進軍這個老傢伙剝削,乾脆趁這次機會,讓光明女神號轉型,先停泊在海港,等洪老的婚禮結束,在搭乘我們一起去天津,以後你就作為振東國際旅遊公司的總執行身份留在中國,很快你就會發現,其實做旅遊,一點也不必做賭賺錢慢呢!」

    安娜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周先生這次的海南之行風光無限,尤其是捍衛祖國主權的言論在網都傳開了,我相信周先生,一個愛自己國家的人,也會愛那些跟著他的人,無論周先生是讓安娜做什麼,要把光明女神號開往何處,安娜都會遵從的。」

    周瑾瑜深深歎了口氣,眼中逐漸出現海港的輪廓,光明女神號再一次的發出鳴笛後緩緩減速靠向港灣……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十二點零八分,洪淵與趙雨馨的婚禮儀式正式開始,洪淵一襲白色的典雅西服站在紅地毯的一端,趙雨馨則是扶著他的右臂,兩人一出現便立刻引起了無數掌聲,這時候一個穿著乳白色半身裙的女子悄悄的跟在了趙雨馨的身邊,趙雨馨回頭看她,卻見那女子眼中漸漸浮現起淚光來,趙雨馨眼前一亮道:「姐姐!你……你肯來見我了?這些日子你去哪裡了?我給你電話你也不回我?」

    趙雨婷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豆大的淚珠毫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落下來道:「妹妹!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太任性,我……我害了你……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不想你這樣委屈自己,父親已經都告訴我了,我已經求過他了,我不再要求周瑾瑜對我一個人好,也不再希望他能像普通夫妻那樣與我生活,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都不管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你能自由自在的,可是……可是父親說已經晚了,我沒有辦法,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妹妹,你能原諒我嗎?我可以當你的伴娘,最後送送你嗎?」

    趙雨馨的眼中也浮現起了淚珠,她與趙雨婷相擁,緊緊的抱住對方,在她的耳邊道:「姐,我們是親姐妹,你我都流著一樣的血液,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瑾瑜明明是我的姐夫,我卻不由自主的愛了他,偏偏能與他在一起的是你,我嫉妒過你,也埋怨過你,可是更多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我們是一體的,你我之間原本就不分彼此,只是在誕生的時候,帝的手輕輕一劃,將一個人分作了兩個……讓瑾瑜幸福,這是妹妹的最後願望,即使我離開了這裡,我的心也是與姐姐一起的,不管我去了哪裡,我會想著你們,或許周瑾瑜真的不適合姐姐,但是就算是為了我,姐姐也收起過於高傲的自尊心好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說不出的痛苦,瑾瑜的一生都是苦的、酸的、姐姐只看到了他的表面,就以為他活的很甜蜜,可當你真的去品嚐,你會發現,周瑾瑜這塊蛋糕,實際已經酸澀難嚥了……一個感情,從相遇到分別,本來就沒有絕對的理由,但是一段婚姻,從開始到結束,只有因為互相的不包容,姐!用你原諒我的胸懷去原諒他,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的愛去關懷他,我可以替你犧牲,完成家族的使命,我也希望姐姐能夠完成我的心願,讓瑾瑜幸福起來好嗎?」

    趙雨婷用力的點頭,再次用力的抱住了趙雨馨,可是司儀已經在催促了,趙雨馨便放開了趙雨婷,轉身牽起洪淵的手,邁步前進,趙雨婷托起她的長裙,緩步跟在後面,長長的裙擺如同孔雀的尾翎,沒有嬌艷的感覺,卻是充滿了聖潔,似乎從邁步的一刻起,她就能像周圍的人傳播婚姻的神聖……「等等!」就在所有賓客掌聲如雷的發出祝賀時,希爾頓酒店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周瑾瑜風塵僕僕的站在那裡,作為出席高峰論壇會議猶如民族英雄般的人物,他的出現立即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周瑾瑜的形象早在成為振東集團公司執行總裁的時候就已經深入人心,如今他也只是更顯成熟,那種男子的銳利英姿越發的刺眼起來,周瑾瑜喘了口氣笑道:「老洪,你不是說沒了我婚禮進行不下去,你這邊沒有伴郎很丟面子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兒都等不了?到底是你心急了?還是新娘子心急了呢?」他大步走過去與洪淵擁抱。

    洪淵臉色一變,但很快就調整過來道:「你這個混小子,我聽尚明傑他們那麼說,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我都已經這把歲數了,你還讓我等?我還能等到下個世紀去嗎?來了就好……」

    「婚禮現場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新郎的好周先生到場,周先生是以伴郎身份參加婚禮的,這樣一來人員就齊全了,這將是一場完整的婚禮,現在我宣佈,洪淵先生與趙雨馨小姐的婚禮現在開始!」司儀站在台大聲喊道,幾乎要用聲線去將麥克風撕裂,周瑾瑜掛在臉的笑容頓時僵硬起來,抱著洪淵的手不自覺的放開來,眼皮都在打顫,他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把頭偏過去看新娘子。

    新娘子很美,雖然戴著面紗,可是那種嬌媚卻是蓋不住的,不是自己千思萬念的趙雨馨還能有誰?周瑾瑜忽然覺得命運給自己開了一個最可怕的玩笑,他感覺頭暈眼花起來,腳步虛浮間一個邁步便是踉蹌跌倒,安娜一直跟在他身後,看他的模樣,還以為他是疲勞過度,連忙扶住了他道:「周先生,要不你就別勉強了?及時趕到已經很盡心了,你昨天一夜沒睡都在召開討論會,這個時候情緒還是不要太激動……」

    「不激動?你讓我怎麼能夠不激動呢?」周瑾瑜心裡這般喃喃念道,目不轉睛的看著趙雨馨,而趙雨婷的身影卻完全不能停留在他視線裡,司儀又在那裡說著祝福的話,對於周瑾瑜來說這些話顯得是那麼呱噪刺耳,紅地毯的邊幾乎每一步都有打禮花、撒花瓣的人,各種閃光燈此起彼伏,周瑾瑜只覺得這是平生最難的一次角色扮演,他臉的肌肉幾乎都不受控制,完全都是扭曲的,一個笑容的表情都做不出來,周瑾瑜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直到一縷縷鹹腥味在嘴裡散播開來,周瑾瑜才算恢復了一點面部表情。

    周瑾瑜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他一邊跟在洪淵邊,一邊用眼睛去搜尋答案,主桌的趙明權夫婦,趙君傑臉那遺憾的表情,以及身邊做伴娘打扮替新娘子托裙的趙雨婷,這每一個畫面都告訴他,這是真實的,趙雨馨,自己內心裡一直無法正視,卻已經烙下很深很深影子的那個女人嫁給了如同父親一般令他愛戴的男人……

    「現在我們讓新郎新娘講述一下情感歷程好不好?那麼由誰先來呢?這個時候可不能提什麼女士優先,還是洪先生展示一下紳士風度?」司儀在台這麼問道,原本這就是擬好的婚禮進程,洪淵也一早就將兩人編好的說辭記牢了,這個時候他就要伸手去接麥克風,周瑾瑜突然先他一步把麥克風拿在手中道:「這個問題還是由我這個新郎官的代言人來說!」

    趙君傑瞪大了眼睛,暗自祈禱周瑾瑜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這是什麼場合?丟了洪淵的面皮還沒什麼,爆出了他與趙雨馨的不倫之戀,那就真的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趙雨馨似乎被嚇到了,連忙轉過頭去,旁人還以為是趙雨馨是故作害羞而哈哈大笑,周瑾瑜卻是無比嚴肅,臉連一絲笑容也沒有的道:「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洪老在謝爾菲德講學邂逅了趙小姐,兩個人相見恨晚,從人生談到事業,從經歷談到情感,都有一種將對方引為知己的感覺,然後……機緣巧合下發生了一件連他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住到了一起去,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雖然在不同的房間,可是彼此間沒有距離的感受到了對方最真實的一面,發生了很多事情,趙小姐是個生活邋遢的女人,洪老是個生活隨意的男人,儘管他們堅守著最純潔的誼,可是不知不覺間有一種超誼的情感就那麼滋生出來,然而就是這種情感讓洪老明白,存在遠比虛無更重要,就像一種愛的感覺,如果它存在了,就像扎根一樣,越鑽越深,即使把它伐去了,那根也會扎穿心臟為止的……」

    我是分割線

    這裡因為劇情需要將風俗做了一點點改變,伴郎伴娘是不能有婚史的,而洪淵好趙雨馨都不是在國內生活長大的,對此風俗都並不那麼遵規守據,只想著自己的犧牲都是為了某某人,所以才希望這個人能夠到場見證,否則,以周瑾瑜和趙雨婷的婚史,是不能做伴郎伴娘的,離婚了就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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