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要幹什麼?」周瑾瑜驚慌的看著一名花甲白髮的尖臉老人走近,令他不安的則是那老人手中的一把剪刀,正開闔間發出「嚓嚓嚓」的聲音,周瑾瑜不由生生吞了口唾沫。
那老人笑道:「別緊張,我都已經給盧米內裡家族剪了幾十年了,這手藝絕對的快准狠!一點都不疼的,你只需要眼睛一閉上,沒多大功夫就能感覺很輕鬆的……來人啊,還不上去將他摁住!」
早就聽候吩咐的數十名黑手黨模樣裝扮的人走過來將周瑾瑜死死摁住在床頭,掙扎著晃動身體的周瑾瑜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其中一名黑衣大漢塞了塊布在嘴裡,令許多威脅和解釋的話都憋在喉嚨裡,那老人走到近前,陰險的一笑,剪刀猛地往下一伸,只聽得「嚓嚓嚓」聲不斷,無數的毛髮隨著刀風而飛散開去,周瑾瑜瞪大了眼睛,只看到那老人皺著眉頭在自己腦袋上休整著,忽然取出刮鬚刀來,他一抬手,那便四名控制周瑾瑜的大漢即刻會意,其中一人抬高周瑾瑜下巴,周瑾瑜只能高高的仰起頭,那老人絲毫不猶豫的動刀,周瑾瑜只覺得下頜一陣火辣辣的刺痛,等脖子從控制中緩過來時,卻知道只是鬍鬚被剃了個乾淨。
那老人將剃刀和剪子珍而重之的用白棉布擦拭後道:「將他扔進池子裡洗洗吧!這般髒亂的模樣,如何能見得民事官?那誰誰誰……我看你身材與他差不多,到時候取出一套你的工作服來與他穿上,這一時半會的也不方便找人來訂做,先將就著辦吧。」
周瑾瑜這才鬆了口氣,先前的氣氛讓他誤以為……總之,這裡並不是什麼讓他安心的地方,從恢復理性的那一刻起,周瑾瑜就決定了要找個機會溜走,可是當他洗澡的時候也有四個黑衣大漢呈四角形看守著他時,他幾乎要絕望了,周瑾瑜試探著問道:「你們打算就這麼一直看著我嗎?我可是什麼也沒穿在洗澡啊!」
面對著周瑾瑜的黑衣大漢則回答道:「放心吧,周先生,假如你穿了任何東西,哪怕只是塞在耳朵裡的棉球,我們也會把它扒下來的,你可以盡情盡興的將自己洗乾淨,如果你在規定時間內無法完成的話,兄弟幾個不介意跳下去為你服務!」
明明是一番客氣話,可是在他甕聲甕氣的話語了,周瑾瑜只聽到了威脅,不自覺的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很少有人會將自家的浴室裝修的這麼古色古香,或許是一種生活品味使然,周瑾瑜若是不去理會那些注視的人,在這種氛圍下,身心也能夠得到很好的放鬆,可是形勢比人強,他來不及好好享受這意大利貴族的私人浴場,就匆匆爬出浴池,換上了一套筆挺的禮服,經過前面的老師傅細心的修剪,周瑾瑜一掃頹唐邋遢的神色,儘管眼神中還是充滿了低落的情緒,可是外表看上去也稱得上是器宇不凡了。
周瑾瑜收拾洗漱完畢,又被帶回原本的房間,斯嘉麗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周瑾瑜走進來,不由眼前一亮,固然已經在舞台上見過周瑾瑜光鮮的一面,可是這些天和周瑾瑜熟悉後,印象深刻的反而是周瑾瑜那漠然的神情和不修邊幅的外表,乍一看上去就和她父親一般的年歲,若不是面容上瞧不出什麼衰老的皺紋,斯嘉麗幾乎要張口叫「叔叔」了。
斯嘉麗拉起周瑾瑜的衣袖,繞著周瑾瑜轉了兩圈,上下打量一番不住的點頭,周瑾瑜前世迫於生計做過平面模特,還差點因為傑出的外形條件而成為哪一行的新星,往那一站就是一副衣架子的感覺,別說這套借來的禮服也是世界名牌、上等的款型,本身就能夠增添幾分男人的魅力,哪怕就是周瑾瑜穿一身地攤貨也會讓人有種「驚艷」的感覺,或許是一種職業習慣吧,面對他人的注視,周瑾瑜總會不自覺的將腰挺的筆直,讓姿態看起來更加漂亮。
斯嘉麗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去了門外,這才笑嘻嘻的問道:「怎麼樣?你還習慣嗎?真是抱歉,我父親的野蠻行徑讓你覺得很難受吧?本來連解釋也懶得和你說,只不過我的確欽佩你的小提琴技巧,若是肯單獨為我拉上一曲的話,我倒是可以將原委都告訴你哦!反正無論怎麼看,我應該也不屬於那種隨便在大街上撿男人回來結婚的吧?」
周瑾瑜淡然的坐在歐式的皮藝沙發上,那種軟綿綿的觸感的確能夠讓人體會到真正的極品傢俱,周瑾瑜似乎有點明白了盧米內裡家族的這種「低調的奢華」,就好像是國內裡那些「財不可露白」的道理一樣,周瑾瑜端起面前茶几上的一倍熱咖啡輕輕喝了一口才道:「對你是不是急著結婚,我完全沒有興趣,我這輩子也不會再拉小提琴了……我應該說的很明白,我不想和斯嘉麗小姐發生朋友之外的任何關係,如果你們這樣執意用強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我不敢保證。」
從感覺上來講,周瑾瑜對斯嘉麗還是有一些好感的,畢竟斯嘉麗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擺過貴族千金的架子,在住院療養康復期間,不時的陪伴讓周瑾瑜的心情好了很多,從這一點上,周瑾瑜是想感謝她的,不管斯嘉麗在這件事上她抱著什麼目的和理由。
斯嘉麗不太明白「再也不拉小提琴」這句話的內涵,只是覺得周瑾瑜可能是在鬧情緒,也就沒有再要求,只是撅了撅嘴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全都告訴你便是了……說起來,這些應該都是巧合,作為貴族,很少有婚姻自主的存在,尤其是女孩,我雖然還沒有自幼就被許給誰,但是自我長成之後,不知多少貴族上門來提親,只是我父親愛極了我,我執意不肯,父親也希望我多在他身邊留幾天,也就不急著催我成婚,何況我們盧米內裡家族在意大利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就算當面不允,那些上門提親的小貴族也不敢有什麼反感,只不過我囂張跋扈的名號和我艷麗姿色卻被口徑相傳了出去,那日晚上,卻是喬治?納波利塔……也就是意大利現任總統帶著手*機~看o他的小兒子路易來家做客,好似是商談關於足球聯盟的事情,他和我父親都是意大利的球迷,雖然隸屬於不同的家族,可是關係倒是很好,平時交往也沒有太多的顧忌,所以晚宴上我也出席了,只是那路易?納波利塔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始終盯著我,還不時的偷偷向我胸口撇去,弄得我當場就冷起了臉,哪知道路易?納波利塔還不知好歹,偷偷向總統先生哀求,拐彎抹角的和我父親說了要娶我的事情,父親當時還在猶豫,晚宴上也不好直接問我的態度,畢竟在貴族圈內,女子向來很少有自主發言權,如果父親在聯姻這件事上探尋我的態度,可能會被其他貴族瞧不起的,尤其是在意大利境內,我們很多家族企業都依靠政策扶持,貴族只是有著悠久的傳統和歷史沉澱的家族,並不代表多有經濟實力,想讓盧米內裡這塊招牌掛的好看些,不得不仰人鼻息。」
「所以,你父親被迫答應了?然後你就有了聯姻事實?」周瑾瑜挑著眉問道,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只是沒想到看起來在意大利相當有權威的盧米內裡家族也同樣面臨著這種困難。
斯嘉麗屈起細長的小腿坐在周瑾瑜的身邊,也不知是情緒作怪,還是談話間沒有留神,端起了周瑾瑜喝過的咖啡了飲一口道:「父親也不能說是被迫,應該說是被喬治那老狐狸給套住了,喬治?納波利塔用上任後的新政策來誘惑兩家族進行深度合作,父親自然是滿口答應,可是涉及到利益方面,並沒有信諾交往的兩家族如何能夠拿出誠意來呢?所以,喬治?納波利塔提出了貴族聯姻,這本來也是貴族間常用的手段,父親開始將話說的太滿,到後來才反應過來想要反口已經是不及,幸好他急中生智,借口讓我去熱內亞頒獎,先躲一躲,他再想辦法周旋一下,喬治?納波利塔畢竟和父親是好友,固然帶了些個人的私心,卻不想將這份難得的友誼逼的破裂了,所以我才能在這場貴族聯姻前自由活動。」
周瑾瑜摸了摸鼻子,習慣性的往深一層次去思索道:「什麼友誼?我看也只是個借口罷了,貴族間如果還有真正的友誼存在,聯姻這種東西早就消失了,仗著家族勢力為非作歹的紈褲子弟看來不管在哪兒都有啊!」
斯嘉麗小臉氣的通紅,她捏起拳頭道:「的確!父親事後就張羅開來,第一時間安排人去調查了路易?納波利塔,這個不到二十歲的男人,可以說是風流成性,利用自家的權勢平時就在外面或強或騙和不少女人有染,最令人噁心的便是他還經常出入……那種地方,我們皇家中心醫院裡還有他的就診記錄,利用權限閱讀病歷才知道,路易?納波利塔居然患過髒病,而且還不止一次!這樣不知自愛的傢伙,我父親哪裡可能放心我嫁過去,原本納波利塔家族在政界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是路易?納波利塔傳承了貴族子弟的優良傳統,我斯嘉麗或許還可以試著為了父親,委屈一下去試著和他找找感覺,可得知他的惡習之後,直接就恨不得將他毀屍滅跡!」
周瑾瑜笑了笑道:「他還沒死呢,毀什麼屍啊?不過,我聽到現在也沒能很明白,你慘遭不幸跟我有什麼關係?莫非你就是想在聯姻前享受一下真正的好男人?以彌補今生的遺憾不成?」
斯嘉麗翻了翻白眼,她的確和周瑾瑜見過的許多貴族千金不同,或許是馬丁自幼對她不一般的要求,使得她少了幾分高傲,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斯嘉麗歎氣道:「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嫁給路易?納波利塔的,但是此刻又正值他的政權,若是明著反抗,父親不免要被打壓,盧米內裡家族到了我父親這一代,除開旁支的親戚不算,直系血統也只剩下我一人,在意大利有關貴族的管理協定中有這麼一條章程,『為了讓世襲傳承的貴族體系淡化,如果繁衍的直系血統不能有效傳承,那麼該貴族可以通過議會予以取締』。雖然是說通過議會,但誰都知道那只是納波利塔家的內政廳,也就是說如果我和路易的婚約取消了,恐怕整個意大利誰也不敢再娶我,我做個老姑婆還是小事,因此而讓名門貴族盧米內裡從此煙消雲散則是罪孽了……」
周瑾瑜抽搐了一下眉角道:「難怪喬治從來不管路易的風流事,畢竟風流多了,總會留下一兩個種的,那麼納波利塔家族就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條件,即使政權更替,三五十年之內只要低調行事也沒有被取締的風波……說起來,歐洲貴族是不是面臨了什麼災難啊?怎麼到處都是要取締的消息?皇室貴族到了我們這個年代真的已經淡泊,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嗎?我覺得就算是象徵性的也要保留一兩隻,多少也可以作為旅遊的亮點嘛!……呃,你這個恨不得將我吞下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斯嘉麗嫵媚的嘴角帶笑道:「你這人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就讓人氣苦,還是閉嘴的好!跟你說這些內幕難道就是讓你討論國際上對貴族的態度嗎?你又不是聯合國秘書長,能不能將目光放低一點!」
「低一點?」周瑾瑜的目光從斯嘉麗的臉上放到了她的胸口,頓時眼前一亮,斯嘉麗飽滿的胸口在緊緊的束縛下唄勒出一條深深的乳溝,伴隨著斯嘉麗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周瑾瑜看得出來那對乳波很有彈性,連平時說話也能顫巍巍的抖動,如果能摸上一把感受一下就好了!周瑾瑜嚥了口唾沫道:「嗯,我剛剛嘗試了一下角色代入,忽然明白了路易?納波利塔的想法,髒!真髒啊!你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橫加叱責是完全正確的!」
斯嘉麗忽然身體靠前將周瑾瑜推倒在沙發上,周瑾瑜受到那綿軟的乳波誘惑,連反抗的想法也沒有,一下子便躺倒在沙發上,斯嘉麗美好的嬌弱身軀緊緊貼在他的胸膛,周瑾瑜頓時有了反應,自從和陸婉琪一起後,周瑾瑜已經禁慾了許久,這次斯嘉麗的刺激對於向來過著精神感情生活的周瑾瑜來說,簡直是狂風暴雨,他就像在大海上漂泊的一隻孤舟,隨時一個海浪拍過來,他就傾覆了。
斯嘉麗捲起褐色的髮梢在周瑾瑜鼻眼間挑逗著道:「和你解釋了這麼多,你明白我和父親的良苦用心嗎?」她嬌媚的表情,令周瑾瑜的反應越發強烈,顯然斯嘉麗也感受到了,粉頸上帶著一抹霞紅。
周瑾瑜呼吸逐漸粗重起來道:「嗯,我明白了,大概就是想利用我和你在這段期間有了法律婚姻的事實來委婉的拒絕吧?畢竟意大利也是一夫一妻制的國家,路易再專橫跋扈也不可能強佔他人的妻子……」
「這只是其一!難道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意大利貴族想要傳承下去,就必須有直系後代,到了我這裡,父親因為對逝去母親的懷念而斷了續絃的心思,想要幫到盧米內裡,我就必須……你懂得!就算是不齒也好,我這個時候也要向路易?納波利塔學習一下了!」斯嘉麗神情嬌媚的道,儘管她說話大膽直接,可是這番話還是羞得沒有敢看著周瑾瑜說,只是低下頭靠在周瑾瑜的胸口,柔嫩的小手兒卻向下摸索著。
在被斯嘉麗接觸的一瞬間,周瑾瑜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一點上,舒服的險些呻吟出來,他第一時間便是緊緊的摀住胸口,好一會兒才想起已經做過了手術,現在的心臟並不會因為加速運行的血液而超負荷運作,雖然不是第一次體會到舒暢的血液循環伴隨著緊密而有節奏的心跳,但是周瑾瑜卻是久違了這種感覺,在斯嘉麗越來越大膽的挑逗下,周瑾瑜一個念頭閃過陸婉琪的微笑,轉眼間便將她拋諸腦後,俯身將斯嘉麗壓在了身下。
斯嘉麗「咯咯」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是石頭呢!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滿心都是你的那位伴侶,讓我好羞愧!那個時候我真懷疑你的眼睛是不是長在了頭頂,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正常的男人。」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什麼特殊,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如果面對遺棄……就算再怎麼堅貞的執守也會蕩然無存,何況你別搞錯了,我現在只是助人為樂!」周瑾瑜勾起邪魅的嘴角道,低頭深深吻住了斯嘉麗的鮮紅嬌嫩的柔唇。
我是分割線
一共會有六卷吧,不排除增加、刪減的可能,陸婉琪的戲份會相應減少一些,避免苦情的太多,大家看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