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短短兩個多月內,利用三百多萬的原始資金,在金融市場上瘋狂圈錢,其資本積累之快速,已經達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但是如果能夠每天都預知漲停10%左右的優質股,並且有足夠的原始資金,這一切都只是理所當然而已。
周瑾瑜得到黑面神的恢復心頭便鬆了口氣,儘管他上輩子算是個生意人,但還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樣的交易,軍火走私到底在多大數額,這也是一直他無法摸清底細的困惑,實際上周瑾瑜受到思想上的局限,在這個時代以億為單位的資產還是相當龐大的,遠沒有十幾年後物價飛漲那樣顯得無所謂,黑面神也只是驚愕於周瑾瑜這般年紀就能身懷巨款,作為公海上專司槍械製造的主事人又怎麼可能這點錢都沒見過呢?
周瑾瑜隨即取消了賬戶的客戶端道:「現在我已經表達了我的合作誠意,就看閣下有什麼打算了?」
黑面神咧嘴一笑拍著周瑾瑜的肩頭道:「好說好說!既然談到這個地步,我再不坦誠就沒意思了,周先生雖然年輕,但我覺得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新代理人,至於方文海那個混蛋,就讓他見鬼去吧!」
周瑾瑜避開了黑面神的手掌,對方雖然無心,但是周瑾瑜的肩頭依然感受到了很沉重的壓力,他索性坐下道:「只是口頭上的應承,恕我無法信任,阿黑,你也是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過的人,當知道我這種警惕心的來由,用我們古話說,想要精誠合作還必須要立下投名狀才行啊!」
黑面神雖然出生以色列,但顯然從事這行之後他專門研究了中國的傳統文化,應該是早就預備作為亞洲區交易主事人來培養的,聞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人?雖然我們有合法的旅遊簽證,但是如果惹上了麻煩,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脫身,為了這筆交易,而搭上這些兄弟實在太不划算了。」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牽扯到什麼命案,只是想讓阿黑你親自出手整一整方文化,斷絕你們繼續交易的可能性罷了既然你們能夠造真,那麼想必造假也不是什麼問題吧?」周瑾瑜抬起頭古怪的一笑。
黑面神若有所悟,周瑾瑜向他訴說了自己的計劃,然後掏了掏耳朵故作輕鬆道:「倘若方文海沒有害你們的心思,只是單純的想壓低價格的話,這個計劃最多也就是涮他一把,警告一下他,阿黑你可不是好欺負的,回頭大不了將錢退回去,以方文海的性格只會更加尊重你,繼而和你談些公平交易,但是如果方文海早就存了歹心,那麼這個計劃將使得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斷然不會再與你進行交易,那麼我這個新代理人才能夠順理成章的上位啊!價格方面我肯定以最公允的價錢買下這批貨,合作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夠考慮考慮,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這個計劃對於阿黑你都是有利無害的,怎麼樣?」
黑面神撓了撓腦袋點頭道:「周先生都剖析的這麼深刻了,如果我還不答應就白長了這顆腦瓜子了,但是阿黑斗膽冒犯,在計劃實施之後,我們安然離開中國之前,請恕我無法放先生和你的保鏢離開,但憑著周先生示警的這份情誼,無論事後結局如何,我阿黑擔保絕不傷害你的性命!」
周瑾瑜淺淺一笑道:「這個自然,如果你是那麼容易相信人的傢伙,恐怕早就葬身魚腹了,方文海到底抱著什麼打算,很快就能夠見分曉只不過,你要將我和我的保鏢囚禁在一處,還希望你能夠再幫個忙!」
「客氣了,說不定我們以後就是唇齒相依的合作關係,若只是舉手之勞,我絕不會推辭。」黑面神應道。
「這個我的保鏢身份有些特殊,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談話內容,更加不想讓她知道我們合作的關係,甚至想要請你幫忙替我遮掩一下,最好每次讓我與她待在一處時,你就盡可能的像對待囚徒一樣的對我簡單的說,每次讓放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拜託你就先打我一頓吧!」周瑾瑜訕訕的笑道
「啊!哎呀!」很長一段時間後,帳篷裡面傳出了周瑾瑜的慘叫聲,林玲激動的不顧腦袋上頂著的槍口想要掙扎著起來,卻被兩名大漢分左右摁在地上踩的死死的,林玲啐了一口道:「放開我!有本事就來審問我!我才是主謀!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小子做什麼?」但那些紀律性極強的黑漢子們都沒有理會她。
黑面神揉著手腕從帳篷裡面走了出來呸了一口口水在地上道:「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賤的要求!男人活到這個份上也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說,小三小四,把那個女的扔到帳篷裡嚴加看管,我們很快就要進行交易了,這個時候千萬要提高警惕,至於這兩個人嘛暫時還殺不得,他們也許知道一些我們想知道而無法知道的事情,以後每天叫一個出來跟我談談,如果不老實交待嘿嘿!就像裡面那個一樣,看他們能夠撐到什麼時候,到底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他們的骨頭硬!」
小三小四也就是踩著林玲用衝鋒鎗頂著林玲腦袋的兩名黑漢子,他們互視一眼覺得黑面神這番話實在奇怪透了,他們自從走私以來哪一次見到可疑人物不是槍斃瞭解,哪裡還會有什麼審問的環節?但是作為主事的黑面神都發話了,兩人也只得照辦,長得更粗壯魁梧一些的小三當即俯身將林玲扛了起來,小四則始終用槍口指著林玲,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雖然黑面神說過不需要立即殺害,但是他卻做好了對方反抗強烈就立即解決麻煩的準備。
「砰!」小三將林玲如同死豬一般扔進了帳篷裡,然後和小四分前後將帳篷看護的死死的,不同於對外警戒,他們卻是始終面向帳篷的。
林玲自然也被砸的頭上一疼,陣陣眩暈感使得她好一陣子無力,但很快她就緩過來,立即坐起身道:「瑾瑜!你沒事吧?他們把你怎樣了?」
周瑾瑜躺在柔軟的羊毛毯上疼得直哼哼,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兩行鼻血順著臉頰流的整件衣衫都是,他還抱著右臂蜷曲在角落裡有一陣沒一陣的呻吟,即使林玲喊他,他也好似沒聽到一般,直把林玲急死了,林玲只是望了一眼,眼淚當即滾了出來道:「這些沒人性的傢伙居然下手這麼重!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周瑾瑜瞧瞧的微睜開右眼瞇了一下林玲,見她沒有發現什麼,只是蜷縮舒張著身體向自己靠近,心裡不由鎮定下來道:「應該不會發現什麼吧?阿黑說這是用來急救的血袋中的新鮮血液,臉上的這幾拳倒是打的結實,右臂這一下還得假裝骨折,千萬要記得別露陷了才是」表面上卻呻吟式的睜開眼道:「林我可以像你哥哥一樣喊你聲小玲兒嗎?」
「傻瓜!當然可以,我早就等著你喊了不是嗎?為什麼非要等到這個時候你才有膽子?跟我說說,到底傷到哪裡了?他們下手重不重?我真笨,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自然是下手很重了,否則這血液怎麼會像噴泉一樣流個不停?你的手怎麼了?還動的了嗎?」林玲好不容易蹭到周瑾瑜的腳邊焦急不安道。
周瑾瑜假裝虛弱的閉上了眼,臉上卻露出微笑道:「我還不是怕喊得太親熱,你會打我嗎?下手再重,只要你能在我身邊那也不算什麼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林玲搖搖頭,她的手臂始終被倒綁在後,雙腿又被並行綁住,所以行動很不便,費了好大力氣才掙扎著坐起來,她搖了搖頭甩開長髮道:「沒有,那個領頭的傢伙和你嘰裡咕嚕的說了些什麼?怎麼好好地突然要將你帶進來審問呢?到底說了些什麼話,使得他沒有立即殺掉我們?反而還要迫切的繼續審問你?」
「這個當然是因為因為哎呀呀!好疼啊!」周瑾瑜一時還沒考慮到這個問題,被林玲問的急了,找不到借口下唯有裝作疼痛加劇,一陣翻滾後暈厥過去了,林玲在一旁喊了數聲他也只能裝作聽不見,倒是在帳篷外的小三小四向黑面神看了一眼,黑面神揮了揮手做了個噤聲動作,示意無需理會他們,杵在那裡擺個樣子就行了,同時指揮其他的夥計按照新的設計開工,該採買原料的趕緊出去買,這幾天日夜趕工也必須將東西制備齊了,整個倉庫頓時忙碌起來,再也沒人理會這個倉庫角落裡的小小帳篷。
栗色的斜面帳篷皮,裡面鋪開了一層羊毛毯,一個簡易的吊燈在帳篷中間掛起,吊燈下還擺了一張金屬製矮桌,矮桌上有便攜式的水壺和餐具,帳篷裡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眼看著周瑾瑜一陣痛叫後沒了聲息,林玲更是心慌意亂,以往任務中,無論出現了什麼意外,她總能鎮靜自若的找到自救的方法,可是看著這個幾乎封閉的空間,以及帳篷外隱隱看守住的兩名歹徒,林玲這一次真的毫無辦法了,尤其是在周瑾瑜也陷入這樣的危機中,她第一次有了女性的軟弱和無力感,好一陣子彷徨無助後,看著周瑾瑜「慘絕人寰」的模樣,她忽然吸了吸鼻子,一股酸意湧起,不自覺的眼眶就濕潤起來。
林玲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她自有獨特的堅韌和倔強,她強忍住繩索幾乎要陷入肉中劇痛,幾次掙扎都沒有掙脫,但這個行為更像是用疼痛懲罰自己的自虐行為,她一陣力竭後,身體一軟整個人側倒在周瑾瑜的身上,面部更是壓在周瑾瑜的胸口,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什麼也做不到的無力感,向來性格強悍的林玲閉上了眼任由淚水沾染了周瑾瑜的衣襟,雖然那裡早已被血液渲染的通紅,林玲卻顧不上滿鼻子的血腥味,她輕搖著頭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為什麼不聽你的話,執意要跟這件案子?如果我聽你的勸,服從李隊的安排,此時我們應該還在某個電影院欣賞著新上映的賀歲片,為什麼我就這麼不甘寂寞,要這樣逞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瑾瑜,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才害得你變成這個樣子你醒醒啊!你罵我,你打我都好!你不要這樣躺在那裡動也不動,連呼吸也微弱的聽不清晰,我好害怕我從來沒有這麼怕過,為什麼我說過要保護你卻做不到,反而會因為你現在的模樣而害怕的瑟瑟發抖?我不要真的不要,不管怎樣也好,哪怕是打斷我的每一根骨頭,也希望你能夠平安無事,求求你醒來看我一眼好嗎?哪怕是眨眨眼睛,讓我知道你還聽得到也好啊!」
周瑾瑜聽到林玲這番哭訴心軟的恨不得立即翻身起來告訴她實話,可是一想到林玲會立即將他劃為危害國家和人民的軍火走私犯,只得強忍下來,儘管他的良心告訴自己他這是為了幫助林玲,也是為了自己重回上海灘的大計,可是卻也明白公私分明,愛國多過於愛自己的林玲絕不會因為私情而饒恕他,最終的結局不是林玲抓住他扭送公安機關,就是他潛逃在外,林玲受命對他進行全國通緝,無論哪個結局都不如現在裝模作樣先瞞過去再說,反正等一切平息之後,周瑾瑜會離開蘇州,繼續他的音樂大賽上的拚搏攀爬,同時也會暗中在洪淵的輔佐下建立足以抗衡國銀系統的龐大商業集團,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很多時候周瑾瑜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方向在哪裡,可是他一旦找到了方向,卻希望自己永遠是那個走的最遠的人。
「撕拉!」帳篷的拉鏈被拉開來,黑面神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道:「吵什麼?死了沒有?」說著一盆水就澆在了周瑾瑜的頭上,這可是快要入冬的時候了,也不知黑面神從哪兒找來的水,冷的幾乎要凍起來,周瑾瑜輔一接觸,幾乎從髮梢涼到腳心,再想裝暈卻也做不到,倒吸一口涼氣睜開眼來,一頭一臉的都是寒冷刺骨的涼水,林玲抬起頭惡狠狠道:「你要做什麼?將他打成這副樣子還不夠麼?索性一槍殺了他算了!有什麼狠招都衝我來!」
黑面神縮了縮鼻子,全然當作沒聽見林玲的話,伸手將周瑾瑜拎起來道:「清醒了吧?那就好!我們接著剛才的問話吧,希望你這次能合作點!否則,將會讓你嘗到比剛才強烈十倍、百倍的痛苦!」幾乎是拖著周瑾瑜就離開了帳篷,周瑾瑜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最終卻有氣無力的將話都一嚥了下去,只是用口型告訴林玲道:「等,我,回,來!」
「周瑾瑜!你們這些混蛋!有種的就放開他!有什麼招數就衝我來呀!」林玲暴怒之下身體如同彈簧般從地上彈了起來,想要攔住黑面神,卻被守在帳篷外的小三一腳踹了回去,周瑾瑜心疼的嘴唇蠕動一下卻沒有說什麼,很快小三將帳篷拉鏈關上了,任由林玲在帳篷裡大喊大叫。
黑面神拍了拍周瑾瑜的臉道:「喂喂!入戲太深了吧?英雄就義已經演完了,下一幕狼狽為奸準備開場了!」
周瑾瑜確定林玲絕對無法偷看、竊聽到自己這一邊才站起身無事人一樣揉了揉手腳,然後接過黑面神遞過來的毛巾將頭臉上的冷水抹了一遍,黑面神又取來一壺熱水道:「對不住了!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喝點暖暖身子吧!給方文海的最後通牒已經寫好了,你看看有什麼問題嗎?」
周瑾瑜裹上了一床棉被,靠在暖氣邊上坐了下來,如同組織領導人批閱文件一樣端著茶壺喝著熱水看著黑面神寫的「請帖」,上面註明了時間、地點,以及交易的數額,還有他們將準備交易的貨物,周瑾瑜點點頭道:「很好,時間上給予了方文海還有警方充分的準備時間,也讓我們有足夠多時間做準備,要的數目也很合理,比方文海提出的價格要多了半成,這表示了你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定心理,就這麼給方文海發過去吧對了,還有件事需要你安排一下,開始收拾行李,做出一副隨時離開的模樣,方文海原本智珠在握,可越是自信心過度的人,就越害怕失敗,他一定等著這個黑吃黑迅速壯大的機會很久了,絕不會就此放過,原本還打算觀望一下,繼續討價還價的心態也會急躁的失去冷靜,從而將他們最後的王牌逼出來,找個懂得身手好,懂得隱蔽的夥計從現在起關注警察局一輛車牌號為XXXX的警車,最好能在五百米範圍內,因為那個範圍內才是信號比較清晰的範圍,當然別忘了攜帶監聽設備哦!談話的最後拜託你繼續打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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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居然破百了,不是書友提醒我都沒怎麼關注,同居也更新到了近六十萬字了,再有一個月離百萬字也不遠了,漸漸有了些自己的風格,即使有些書友說主角的台詞太娘了我也不打算改變了,人生百態,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拍桌子砸凳子才叫男人,很多男人也是感性思維的,這也是他們另一種獨特的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