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九十六章 一陣子的痕跡
    周瑾瑜站在花灑下任由冰冷的水淋在身上使得頭腦能夠冷靜下來,他的左肩頭上多了一個帶著未乾涸血跡的清晰牙印,被涼水一激,陣陣刺痛傳來,卻使得周瑾瑜精神一振

    被人從電梯裡救出來後,林玲恢復了往常的模樣,臉上帶著開朗的笑容向物業方面道謝,好似一晚上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由於斷電的原因,只能步行上樓,這對於林玲來說卻好似是一個絕大的難題,她只是略微邁步大了一些,就「嘶」的一聲倒吸了口涼氣,周瑾瑜能夠見到她略微顫抖的嘴唇和額上的細汗,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別逞強了,你也不想其他人看出古怪吧?要想忘記,至少也要先做到隱瞞才行,來!把手給我,我背你!」周瑾瑜伸出手道。

    林玲回瞪了他一眼道:「我很重的,你背的起我嗎?」

    「這倒是,如果你能夠減減肥,我說不定能夠很輕鬆的把你背上樓,也就不會走進電梯了,那麼昨晚的或許一切都會不同。」周瑾瑜想開玩笑緩和一下尷尬,林玲在電梯裡的駁斥和拒絕令他很難堪,尤其是被人指著鼻子說「不配」,儘管黑暗中看不見林玲是否做出這樣的動作,但周瑾瑜本就脆弱的自尊心瞬間就破碎了,餘下的時間都只是在黑暗中沉默而已,尤其是意識越來越清晰後,不自覺產生的一種負罪感,更是沉重的讓周瑾瑜說話都覺得費力。

    林玲還想推開周瑾瑜,試著自己行動,可是幾個小時前她才經歷過狂風暴雨般的洗禮,如今抬腿之間就會有種撕裂般的痛楚,被這種痛楚所激,原本的力氣就消散了,周瑾瑜卻是拿出在部隊當衛生員扛傷病號的功夫,微微蹲身用右肩頂在林玲的小腹,同時抱住她的大腿,使力向上拔起,右肩輕輕一靠,林玲便不由自主的掛在了他的肩上。

    這個動作比起昨晚的要省力一些,即使周瑾瑜也有些小腿發軟,也有信心爬到四樓,林玲略微掙扎了一番或許是牽引到痛處,這才安靜下來,周瑾瑜卻道:「何必那麼逞強呢?即使多麼討厭我,也不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句話,我似乎說過一遍了,不過,在黑暗中說的大概沒什麼誠意,所以我還是要再說一次真的很對不起!如果這件事給你造成了困擾,我會設法解決的,不要給自己任何壓力,如果一定要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我真的無法做到,所以,我大概會離開吧!也許我離開之後,時間會沖淡一切,希望我的存在不會給你的心理留下什麼陰影」

    「周瑾瑜」林玲的臉在周瑾瑜的身後道,周瑾瑜疑惑的「嗯?」了一聲,林玲這才繼續道:「你以前也一直這麼溫柔的嗎?明明是兩個人的錯不!明明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卻偏偏要把責任扛在自己身上,想要證明什麼?你這副瘦弱的身軀到底能扛的起什麼?如果什麼都扛不起,就請你不要總是將對不起這句話掛在嘴邊!我想要的不是道歉。」

    大概都市人都用慣了電梯,樓道建造的並不寬敞,周瑾瑜扶著滿是灰塵的扶手向上邁動著腳步,水泥格子壘起來的階梯讓他總覺得是一幅幅沒有盡頭的重複畫面,這還是清晨,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將樓道映的明亮起來,周瑾瑜看了看緊貼在臉頰邊美妙的臀部曲線,右手按在結實有彈性的臀*肉上,心裡不由一蕩,但是林玲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令他邪念頓消,他怔了怔神,連腳步都忘記了要繼續邁動,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什麼都扛不起的膽小鬼!明明對你無法做出任何承諾,卻偏偏要給你道歉,好似硬要讓這本可煙消雲散的故事繼續下去就算你只是當作一場意外,不會有任何負擔,我卻還是要離開的,林警官!你可以做到忘記,而我的記憶力卻好到根本無法忘記。」

    「夠了!不要再喊我林警官了,我討厭聽到這個稱謂,周瑾瑜,你是所有我認識的人中最喜歡將這個疏遠的稱謂掛在嘴邊的人,真是受夠了你!喊我林玲!」她在身後說道,語氣卻是堅定的如同在下達命令。

    周瑾瑜笑了笑道:「林玲還說我喜歡一個人硬抗,你又何嘗不是如此?真的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會記起來,然後一切情感都會像埋藏了很多年的老酒一樣散發出醇厚的味道,既然割捨不掉就寧願切下自己的手腕,讓另一方完好的帶走,這種犧牲精神是否就是你的職業病呢?所以,你不用把痛苦的思念留給自己,不可以這麼自私!至少也要我來分擔一部分才可以,在此之前,我們就像以前一樣的生活行嗎?」在電梯裡的斥責和辱罵雖然傷了周瑾瑜的自尊,可是周瑾瑜卻並不是不懂思考的愚蠢男人,這只不過是林玲想要周瑾瑜毫無負擔的離開的借口罷了,相信林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如同周瑾瑜一樣很痛苦。

    被周瑾瑜一語道破了心思,林玲敷衍似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隨即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中,只剩下周瑾瑜邁步上樓的腳步聲,還有逐漸急切的喘息,好一會兒才將林玲背上了四樓,林玲輕輕掙扎了一下道:「放下我吧,到這裡我可以了!」

    「沒關係,至少將你帶回去這個承諾我會完成的!」周瑾瑜擦了把汗道,他左手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後,卻是第一時間朝自己的臥室走去,林玲的臥室曾經被李志和住過,潛意識裡周瑾瑜已經將那塊地方化作了禁區,等將林玲放在了柔軟的床上,周瑾瑜卻是累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林玲看了看四周,臉色一陣紅潤,周瑾瑜少有的會見到林玲露出羞澀的模樣,不禁多看了幾眼,林玲頓時瞪起眼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明明我們已經做了承諾,說好要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像以前一樣做朋友的,哪兒有將朋友抱上床的道理?」

    周瑾瑜抽了抽眉腳,林玲簡直是雙重的人格,看不見她的時候,她可以很冷靜的交流心聲,可是一旦雙目相對,她便會披上那件粗線條的外衣來偽裝自己的內心,表面上看上去,林玲真的同以前沒什麼區別,一樣見到周瑾瑜總是氣鼓鼓的瞪著眼,要不就是指手畫腳的斥責他的不是和膽小如鼠。

    「我只是想少走幾步路而已,誰讓這間臥室離外門比較近呢?何況你不是也睡習慣了我的床嗎?在昨晚之前,我們也經常睡在一張床上啊!你美其名要貼身保護我,哪天早上起來不是整個人都趴在我身上了?而且口水流的我滿身都是,那個睡相嘖嘖嘖,我都不想提了,實在是讓人早餐食慾大跌的畫面。」周瑾瑜依舊是佔著口舌上的便宜回應道。

    林玲說他不過就要下來抓住他狠掐一下,卻牽動了雙腿間的痛楚,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過來!」

    「切!我才不上當!過去挨揍麼?會過去我就是頭豬!」周瑾瑜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道,看樣子像是要離開似的。

    林玲作勢冷笑一聲道:「現在乖乖的過來我會輕一點兒,別等我把這事兒記在心裡,等方便了再十倍償還!如果你決定走出這個門,我勸你抓緊時間多買幾份保險吧!」

    周瑾瑜頓住了腳步,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林玲,歎氣道:「你能不能別總是用這副威脅的語氣談話?把我搞的好似小受氣包一樣我可要提醒你!我過去可不是怕你記恨,我是真的想發揮一下紳士風度,讓你心情爽快一點,是對你極度關心和友好的表現,你千萬別再和懦弱、膽小之類的名詞湊在一起了!」

    「廢話什麼?快過來!」林玲突然暴喝一聲拍著床道,周瑾瑜立即閉嘴本能反應一樣低著頭湊了過去,離著林玲一臂之隔站住了,忐忑不安的看著林玲,好幾次痛並快樂著的經驗讓他浮現連篇。

    林玲伸了伸手卻夠不著周瑾瑜,瞪了一眼道:「作死是嗎?還不給我再過來點?」周瑾瑜雙目一翻,含著慷慨就義的淡淡淚痕又靠近了一些,被林玲一把拽住,緊接著雙手被反剪向後,周瑾瑜痛叫一聲被林玲壓制在床上,只能趴在床上道:「哎呀哎呀!輕點輕點,要斷掉了!斷掉就沒人給你做飯!吃不到飯你又要踹我了!」

    「你昨晚不是很得意嗎?過癮吧?爽吧?做的時候就沒有想到現在這個後果嗎?我覺得你應該早就有覺悟了才對!」林玲得瑟的問道,手上卻又加了幾分力,好似周瑾瑜的慘叫聲能夠她帶來莫大快感似地。

    周瑾瑜痛叫道:「夠了夠了哎喲!你昨晚不是也很爽嗎?叫的嗓子都啞了,我覺得差不多了,你卻食髓知味硬是把我摁倒在地又從上面來了一次,那個時候你肯定已經藥效過了吧?互相體驗的事情,為什麼只拿我一個人單獨問罪呀!」

    林玲臉色一紅,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那個,也是第一次知道那種事會很舒服,也許是因為藥物的作用,林玲那時候身體的敏感度太強烈了,以至於沉溺在快感中難以自拔,直到強烈的激情退卻,才隱隱有些羞恥感,此時被周瑾瑜提起,不由假怒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再貧嘴我就動真格的了!都說了要忘記這件事,不要老是刻意提起我說的是在那之前!你在酒吧裡做的事情!直到現在我這左臉還有五個指印,你抽我耳光的時候,心裡一定很得意吧?是不是有種報復的快感啊?」

    「其實也不是你形容的那麼爽,至少沒有昨天晚上哎喲哎喲!不提了不提了!那真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呀!我若是不出此下策,怎麼可能鬧場把你拖出來呀?你都不知道那些歹徒多麼凶狠,各個都是身懷凶器的呀!」周瑾瑜慘叫道。

    林玲皺眉道:「該死!你還騙我?李隊絕不可能讓你去鬧場,這是多麼難得的線報你明白嗎?連續犧牲了兩名線人,好不容易抓住這條線索,被你這麼一鬧全完了,我這要什麼時候才能破案啊?」

    「林玲太危險了!這件案子你不要再碰了,如果我不去的話,會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嗎?應付我一個你已經這樣了,在場的可有十來個成年男人啊!若是被他們發現你的真實身份我簡直不敢想像!」周瑾瑜搖頭道。

    林玲的手勁兒鬆了一些,口上卻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這樣做,可這是違反紀律的,沒有成功的將任務跟下去,恐怕李隊那裡不好交代哎!你這傢伙明明膽小的很,怎麼突然敢闖那樣的賊窩了?」

    周瑾瑜閉上了眼道:「林玲,聽我一句勸吧!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拜託你,只是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就當是我拜託你也好,求你也好不要再理會這件案子了,雖然這件軍火交易案很重要,可是你不會有機會破案的!」他很隱晦的提點著林玲,他甚至不敢讓林玲知道李志和的情況,李志和既然參與了銀行劫案,那麼劫案中的三支手槍就與他脫離不了關係,周瑾瑜甚至還大膽猜測,正是因為李志和穿針引線,才能讓三名劫匪拿到這些槍,李志和口口聲聲說著線報,說不定就是他自己當得線人,否則軍火交易那般重大的犯罪,挑選在小酒吧裡談話,怎麼偏偏就會讓這個不相干的刑警隊隊長知道了呢?而且知道了卻只是調林玲一個人去打探消息,卻不做其他的警力部署,分明是想假罪犯的手幹掉林玲才是!在李志和手下辦這個案子,說永遠也破不了案也不為過。

    周瑾瑜擔心李志和撕破臉後會狗急跳牆,以他的部署和潛在的武裝,周瑾瑜恐怕分分鐘就被幹掉了,當然,事後李志和也肯定不能繼續做他的隊長了,所以,周瑾瑜只能隱晦的提點林玲,讓林玲自己去猜測,他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像李志和說的一樣,他就算把這事向上捅,誰也拿他沒辦法。

    「怎麼突然說的這麼鄭重其事?真的就有那麼擔心我嗎?好吧,我答應你,暫時不碰這個案子,反正這條線索斷了,我也得繼續回到兔面人的謀殺案中,話說這個這個傢伙還真是厲害,我還是首次在任務中栽這麼大的跟頭,下次遇上他一定啊!」林玲看著周瑾瑜認真的模樣,心下不由一喜,早就忘記了還制住他手臂的事情,說到兔面人的時候,那種內心深處爆發的決心讓她無意間用力一推,頓時聽到一聲「喀喇」,卻是將周瑾瑜的左臂直接擰脫臼了。

    周瑾瑜痛到極處,瞳仁一陣收縮,神經麻木起來,反而沒有想像中那麼疼了,他的頭無力的摔在柔軟的床上道:「掉掉了你玩真的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無心的我給你推回去吧!」林玲著急的道,原本只是想跟周瑾瑜開個暴力一點的玩笑,好好報復一下昨天被他扇了一記耳光的事情,可是沒想到意外的真讓周瑾瑜慘遭蹂躪,她慌忙撕開周瑾瑜的衣服,一條兩尺長的刀疤赫然在周瑾瑜背心出現,好似一條巨大的蜈蚣趴在周瑾瑜的背上,林玲怔了怔,雖然已經從攝像頭那裡看到過這條刀疤,可是這樣近距離觀察,卻更是觸目驚心,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將周瑾瑜脫臼的手安回去,所謂久病成良醫,平時林玲做一些危險訓練時就沒有少脫臼,雖然說不上技術多麼到位,但是解決周瑾瑜這種情況還是沒問題的,隨著林玲對準了周瑾瑜的關節、骨骼猛地一用力,「卡嚓」一聲脆響,卻是完好的安了回去,周瑾瑜平白無故又遭受了一次劇烈的痛楚,

    被這麼連番折騰,周瑾瑜已經疲憊極了,背心上卻傳來陣陣麻癢,卻是林玲用手指比劃著那條刀疤,只聽林玲問道:「這個傷口是你替什麼人擋下的吧?你其他的傷口都很淺,幾乎癒合的看不出來了,而且都在不怎麼要命的部位,唯獨這條刀疤卻是險些讓你被砍死了!那個人應該是個女的吧?」

    周瑾瑜想起了卓漫妮和李思睿,不由點點頭,還來不及解釋,猛然覺得肩頭一痛,卻是林玲一口咬了下來,林玲可是真的在用力咬,周瑾瑜疼得身體一陣掙扎,卻被林玲用力摁住,好一會兒林玲因為行動不便才放鬆了一些,被周瑾瑜翻身壓在了下面,周瑾瑜看了看鮮血淋漓的肩頭怒道:「你這是發什麼瘋啊?」

    林玲卻毫不迴避他的視線道:「你為你的那個女人留下了這輩子都無法消除的痕跡我也做過你一陣子的女人,所以,我至少也要留下一陣子的痕跡!」

    周瑾瑜怔住了好一會兒,壓在林玲身上的身體卻不由輕顫起來,索性一抿嘴唇爬起來道:「懶得理你這個野蠻的女人,我去沖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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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虐主嗎?我覺得還好誒,莫非我潛意識裡有受虐的成分?怎麼這麼多書友要給同居貼上虐主的標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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