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周先生!請保管好進的登機牌!您的行李不需要交運嗎?」值機櫃檯的值班小姐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將登機牌交給周瑾瑜道。
周瑾瑜想了想背包裡用保鮮膜包好的麻辣蟹笑了笑道:「不用了,沒什麼行李,謝謝了!」雖然做過一些密封措施,可是托運狀態下包裝依然很容易破開,弄得滿背包都是就不好了,反正只有三個小時,放在身邊還要保險一點,當然,劉詩涵所需要的那份重要證明,自然也貼身收藏著,就算生日禮物被破壞了,這份證明也不能有任何損失。
周瑾瑜背著背包走向安全檢查員出示身份證後,連同機票和登機牌一起交給安全檢查員,安全檢查員在對照身份之後道:「為了飛行安全,您及隨身攜帶行李物品必須接受安全檢查,帶入機內的行李要做x光機檢查,請走這邊的金屬探測器門」
周瑾瑜前世就聽過無數遍類似的話了,對機場的熟悉程度猶如學生對公交車站一般,為了避免麻煩,他連湯匙也用的是塑料的,進行了一系列的安檢之後,在候機廳裡休息了一下,終於開始登機,周瑾瑜根本就沒有第一次登機的興奮,將背包靠在腳邊放好後,兩眼一閉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瑾瑜從睡眠中醒了過來,習慣性的詢問了一下身邊人道:「幾點鐘了?」前世每次往國外出差時,他的老搭檔都會陪同一起,不同於習慣在飛機上睡覺的周瑾瑜,他的搭檔總會拿一份經濟資訊在那邊津津有味的研究,並且充當周瑾瑜的鬧鐘。
「還有一個半小時才會降落呢!你還可以再多睡一會兒。」並不是周瑾瑜印象中熟悉的男聲,反而是以偶清脆的女音,只是說的中文夾雜著生硬的味道,周瑾瑜睡眼朦朧的看過去,才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是一位亞裔女子,年紀比karen稍微年輕一些,卻透出一股少有的秀氣。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和以前的搭檔一起出差呢,語氣太隨便了,真是抱歉!我叫周瑾瑜」周瑾瑜連忙說道。
那女子大方的伸出手道:「周瑾瑜,你好!我叫韓秀熙!」
「韓秀熙?你是韓國人?」周瑾瑜驚訝的問道,隨即用韓語發出疑問。
韓秀熙笑道:「怎麼?我不像嗎?沒想到你的韓語說的不錯,雖然生澀了一些,以前到過韓國嗎?」
「當然,以前去過首首都漢城!」周瑾瑜脫口道,險些將「首爾」這個名字念出來,實際上現在的韓國首都還是漢城,可能在一年後才會改為首爾。周瑾瑜為了遮掩尷尬繼續道:「那是個令人難忘的地方!我很喜歡朝鮮民族獨特的地方風味不知道韓小姐去東京做什麼?」
「你猜猜看啊?覺得我像去做什麼的呢?」韓秀熙眨了眨眼睛,略帶狡詰的問道。
周瑾瑜不由從上到下將韓秀熙打量了一番,染成了金髮顯得很時尚,還戴著鑲鑽的頭飾,化著淡妝,耳垂上掛著閃耀的耳釘,雖然不大,但蝴蝶造型很惹眼,再往下看則是一串藍寶石項鏈閃耀奪目,但光憑這些也只能說明對方很富有,並不代表什麼,再看韓秀熙手上卻拿著一份資料,那熟悉的封皮和日文,正是劉詩涵ahkah東京珠寶節那份資啊!
一個呼之欲出的職業在周瑾瑜腦中閃現出來,不由脫口而出道:「韓小姐是模特?受邀參加ahkah的東京珠寶節嗎?」
韓秀熙見他盯著自己手上的資料看了一眼就說出了自己的職業,不由喜道:「沒想到你韓語說的不錯,日文也懂呢!正好,我讓這份資料愁死了!你給我指點指點,這一段到底說的是什麼呢?」
周瑾瑜接過那份資料一看,講的是一件叫做「雙星」的寶石飾品,而韓秀熙看不太懂的那一段,講的就是設計師從星空中得到靈感的一段經歷,周瑾瑜想了想,就用韓語給韓秀熙翻譯過去了,韓秀熙當即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說是這個意思!」
周瑾瑜將資料還給她道:「韓小姐參加這麼重要的節日,為什麼不帶翻譯來呢?如果只是背誦本國文字的譯本應該簡單的多吧?」
韓秀熙吐了吐舌頭道:「都怪我自己太托大了,我從事模特之前就是日文專業的,可惜沒學好,所以才轉行當了模特,在公司領資料的時候,一時逞強就只拿了日文譯本,後來也不好意思示弱,只能一邊查詞典,一邊背誦,倒是讓原來停滯不前的日文水平提高了不少呢!我本來指望到了東京在當地聘請一位翻譯咦?周先生,你到東京做什麼呢?如果方便的話不如當我的翻譯吧!」
「啊?我只是去給女朋友過生日的,不會待太久,你突然跟我提這樣的要求」周瑾瑜有些為難道。
韓秀熙搶白道:「別急著拒絕啊!要知道ahkah的東京珠寶節算是業內的一大盛事了,不少成名或未成名的珠寶設計師都會將自己的作品在那一天展示出來,那可都是平時在市面上無法得見的珍品!周先生既然是來給女朋友過生日的,難道就不想買一件送給女朋友嗎?說不定女朋友一高興,當場就要嫁給你呢!」
周瑾瑜不禁抽了抽眉腳,他固然知道這種結局絕對不會出現,但卻受不住韓秀熙的一番描繪,反正劉詩涵也會參加珠寶節,自己若是能夠在那種場合上出現,多少也會給劉詩涵一份驚喜吧?這麼想著便同意下來道:「好吧,到時候我們會館門口見,如何?」
韓秀熙當即大鬆一口氣將厚厚的資料摔在了周瑾瑜的膝蓋上道:「總算能不受這罪了!這些資料就拜託周先生了!到了東京後,要不要我安排住宿什麼的呢?」
「不用了,我女朋友在新大谷酒店,我去那邊就可以了,何況我還想抽空和女朋友一起領略一下東京都市的風采,由韓小姐安排的話不太方便呢!」周瑾瑜撓了撓頭道。
韓秀熙抿嘴輕笑道:「周先生真是體貼呢!那我們就呼喚聯繫方式好了,有什麼事情用電話聯繫吧!」周瑾瑜這才應肯下來,兩人隨即互換了聯繫方式,接著便開始閒聊一些漢城、東京的風土人情,在前世的時候周瑾瑜兩個地方都有去過,可是對當地文化也沒有深究,這個時候趁機向韓秀熙詢問起來,參考一下跨越了十年的時光,兩個城市與印象中的大都市有何不同。
韓秀熙身材高挑修長,容顏靚麗,加上眾多珠寶交相輝映,恰到好處的將她的魅力更襯三分,與這麼一位大美女閒聊,周瑾瑜一點也不覺得枯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從飛機場出來,韓秀熙還特別吩咐接待人將周瑾瑜送到新大谷酒店,並再三囑咐好好將資料熟悉下來,等過了珠寶節一定要大力犒勞他。
看著手裡紙條記下的地址,的確與面前的一致,不由興高采烈的走進去。新大谷酒店遠離鬧市區,位於一片比較僻靜的區域,它的周圍是建於16世紀佔地10英畝的日本庭園,環境十分雅致,周瑾瑜走向前台打聽道:「你好,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劇組入住呢?就是會借這裡拍戲的那些人!」
前台小姐禮貌的答道:「是的,不過這個劇組一大早就去市區拍戲了,如果您是他們的朋友的話,可能要等到晚上了,他們一般都是晚上才回來的,大概七點半左右就會回來用餐什麼的。」
周瑾瑜看了看時間才剛剛過下午三點半,為了給劉詩涵一份驚喜,周瑾瑜決定不把自己到來的消息告訴對方,而是靜靜等待,他很期待劉詩涵突然見到應該遠在上海的他出現在眼前的表情。周瑾瑜挑了大廳角落裡的沙發躺下,當興奮沉浸下去後,幾個小時奔波的疲勞漸漸湧上來,周瑾瑜感覺眼皮越來越重,隨即靠在沙發上睡起來。
迷迷糊糊間周瑾瑜似乎聽見了劉詩涵的聲音,她不由睜開眼來,果然見到劉詩涵正從酒店門口走進來正與身邊的karen爭吵些什麼,等周瑾瑜清醒的時候,只聽到karen恨聲道:「我不管你了!劉詩涵,你要記著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劉詩涵大概知道自己激怒了karen,幽幽歎息道:「我知道怎麼做的,也知道karen姐是為我好可是他他都追到這裡來了,我怎麼怎麼忍心都不見他一面呢?我保證,只是跟他說說話而已,一定跟他劃清界限!還要麻煩karen姐替我擋住劇組的那些人了!」說著轉身向電梯那裡去了。
Karen咬牙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歎氣一聲卻出了酒店,周瑾瑜一直坐在大廳角落裡看著,幾次都有衝動想出現在劉詩涵眼前卻都強忍住了,憑著他對劉詩涵與karen的認識,除非發生了什麼十分重要的分歧才會紅臉的,一段日子沒有見到劉詩涵,此時再見她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思念,尤其這麼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對方卻對自己全然無知的場景,更是讓周瑾瑜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想念。
劉詩涵似乎要去見什麼人,快步走入電梯很快就從周瑾瑜的視線中消失了,周瑾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雖然知道這樣做很不好,可卻無法抑制這股尾隨的衝動,緊緊的拽著背包周瑾瑜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有種強烈的預感要發生什麼不妙的事情,到了劉詩涵的房門外站住了腳,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句男聲道:「詩涵!知道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我做夢都希望見到你,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樣思念著你度過的」
劉詩涵卻道:「你還需要思念我嗎?不是有那位趙家千金嗎?聽說她是市委書記的女兒?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這場婚姻之後,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伯父恐怕眼睛也可以直接盯上市長的位子了,有了這樣的權勢誘惑,你還會在乎我嗎?我這個小明星又怎麼和趙雨婷比呢?」似乎在敘述著滿腔的怨憤,劉詩涵說著便有種火氣上湧的情緒。
周瑾瑜當即死死攥住背包帶,另一隻手更是緊緊的摀住嘴,他怕自己會恨的大喊出來,劉詩涵怎麼能這般不自愛,都已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已經遍體鱗傷到想要尋短見的地步,怎麼可以只是這麼隨便的就忘記,這個時候偷偷的與這個男人在房間裡見面莫懷!即使從未聽過他的聲音,可是劉詩涵的一番話卻再也不做第二人想了。
「我知道你恨我,你以為我想欺騙你嗎?如果欺騙你可以挽回你的話,我寧願欺騙你一輩子!如果僅僅是欺騙就能夠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寧願騙了世界上所有的人!可是,我只能騙騙自己!沒錯,我隱瞞了趙雨婷的存在,但我絕不是有什麼私心作祟因為我知道你在乎我、愛我,你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你不知道,那晚你與我擦身而過,我多麼想伸手挽留你,多麼擔心你走出去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莫懷歎道。
劉詩涵搶白道:「那你為什麼沒有挽留我?你明知道我走出去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你明知道我愛你愛的這麼深,將一切都寄托在你那裡,為什麼你還要做這樣的選擇?你明知道隱瞞與欺騙根本就不會有結果,為什麼還繼續下去?莫懷,說過的話要負責的!你說過,一定會和我在一起的,讓我相信你,幫你、等你!最後就是這樣的結局嗎?你到底是在為誰負責?是為了你父親的宏圖霸業,還是為了你的那些私心?」她的情緒已經不穩定了,漸漸有了哭腔。
劉詩涵的情緒越是激動,周瑾瑜就越是心慌,這只能說明,莫懷在她心裡的位置從未變過,即使是恨他,劉詩涵也是無法捨棄他的,而當這份恨意有了轉變的一線希望時,那簡直就是周瑾瑜的絕望。
莫懷沉痛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傷害你的!詩涵,你難道不知道對你的每一份傷害會十倍百倍的割在我心上嗎?我從未想過要放棄你,真的一次也沒有,請你相信我!我一定說到做到,再等我一段時間,只要我與趙雨婷虛與委蛇的拖著,等我父親當選了副市長,無論發生什麼,哪怕要脫離父子關係,我也會和你在一起!請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你放開我!不要抱著我!你要我拿什麼來相信你?」劉詩涵掙扎道,這個疑問卻無疑讓原本堅實的心防出現了缺口,周瑾瑜幾乎可以肯定,劉詩涵對莫懷的那份深深眷戀最終還是戰勝了曾經經歷過的心傷,在門外偷聽的周瑾瑜緩緩的閉上眼,兩滴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淚水代表了什麼。
周瑾瑜沒有再聽下去,已經知道結果的故事再去聽就顯得乏味了,周瑾瑜將背包擺在了房門口默默的離開,回到了大廳時,那位前台小姐迎上來道:「先生,劇組的客人已經打來電話在餐廳訂餐了,您要去餐廳等嗎?」
「餐廳?」周瑾瑜不由想到希爾頓酒店的那個夜晚,這場景是何其相似,都是高昂的興致被匆匆破壞,不由問道:「餐廳有鋼琴嗎?我忽然很想彈一首曲子。」
「自然是有的,先生,這邊請!二樓就是餐廳了!」前台小姐給周瑾瑜指路道。
周瑾瑜沒有心情看新大谷酒店的餐廳什麼壞境,他默然的走向了那架白漆三角鋼琴,撫摸了一下琴鍵自嘲道:「是不是每一次每一次都要這樣才行?那到底要多少次?要多少次才能罷休呢?」他隨即摸了摸臉頰,先前淚水流過的地方到現在依然是濕潤的
願這淚水有一天會停止,願這黑暗有一天會消失,願溫暖的陽光來替我堅持,如果厭煩了我疲倦的樣子,請不要繼續勉強;你也會想要拋棄一切選擇遺忘,比起擁有的,或許失去的更多,每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的雙腿會癱軟無力,沒關係的,我會自我安慰著堅持,漸漸令我害怕,要我相信,一邊說著一邊卻繼續勉強,我不知道今後還能再支撐多久,只要等待總會有那一天吧,就像夜晚再長也會有太陽,我受傷的心,總有一天也會痊癒吧,可我漸漸沒有自信去獨自說謊,這次我又擔心到天亮,現在你又靠在誰身旁,窗外透進來的光,照得心發慌,熬過了失眠的晚上,你的理由依舊是一樣,其實我都懂只是不講,把自己弄的很忙,其實都是假裝,我說我會是你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你卻站在離我最遠的地方,總是選擇原諒,現在開始卻不一樣,也許會像路人經過身旁,都不必裝模做樣
周瑾瑜離開新大谷酒店的時候撥通了劉詩涵的電話,很快那邊就接通了電話道:「瑾瑜?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嗎?」
周瑾瑜抿了抿乾涸的嘴唇,似乎水分都隨著淚水流乾了,偏偏聽到了她的聲音,卻會覺得愉快,他只能假笑道:「沒什麼,你的快遞到了,記得開門驗收還有,明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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