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同盡頭,坐落著一間茅廁,正當高清晰、蒼山雪五人衝出胡同從那茅廁一旁經過時,卻聞茅廁中忽然傳出一個女人急促地聲音來:「高皇后,快進來……」
一聽這聲音,高清晰不由地心中一驚,只覺那聲音似曾相識,卻又不知在何處聽到過,如今再往前跑也是等死,索性便聽從了那聲音的召喚,朝身後四人一招手,立時鑽進了那茅廁之中……
進到那茅廁之中一看,只見裡面正躲著一個衣著華麗、儀表端莊的年輕女子。
「你是……」高清晰立時驚聲問道,怎麼想卻也想不起這女子是誰來……
而那女子卻並未答話,一把便拽住了高清晰的手,拉著她快步朝著茅廁深處走去,「你們快跟我來……」
這宮中的茅廁,可與一般人家的茅廁不同,拉屎尿尿的地方都裝修得富麗堂皇,好不氣派,粗略一算,怎麼也有個二百平米。
咱現代人買個樓房,一般也就九十、一百左右平米,人家過去皇宮裡廁所都二百平米,這叫咱老百姓情何以堪啊……
不過,大傢伙兒也無需自卑,雖然咱的住房面積比皇宮裡那華麗的廁所面積要小,但是請大家放心,我能很自信地告訴你們,咱買房的房價,可比過去皇普金鑲銀地蓋廁所要花費得高得多了……
言歸正傳。只見那女子帶著高清晰一行五人便朝著那茅廁深處快步走去,走到茅廁盡頭,只見那女子立時走到一處蹲位旁,蹲下身子、挽起袖子,伸手「噗嗤」往那糞坑子裡一塞,隨即一陣摸索,不多一會兒便從糞水裡摸出了一根鐵鏈子來,隨即一拉,「喀喇」一聲,牆壁立時現出了一道暗門來……
「快進去!」那女子壓低聲音急聲呼道,高清晰趕緊點了點頭,這便帶著其他四人走進了那暗門之中,那女子隨即也跟了進去,一行人剛一都走入暗門之內,那牆的暗門隨即又「喀喇」一聲自動閉合了起來……
此時只見女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來,隨即點燃擺在門邊的燈籠,這便打著燈籠朝前走去,高清晰五人緊隨其後……
「姑娘,不知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救我們?」高清晰立時問那姑娘道。
「高皇后忘了嗎?我們以前在皇后選拔大賽碰過面……」那女子立時回頭朝著高清晰笑了笑,隨即又說道:「我是鳳翔閣的李貴人啊……」
一聽這話,高清晰心中立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一想,當初宋徽宗在金鑾殿舉辦的那場皇后選拔大賽,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
「高清晰,我們中了她的奸計了!」蒼山雪立時拔出巨劍來指著那李貴人,又繼續說道:「既然她是宋徽宗的人,那便是我們的敵人,又怎會救我們呢?」
「你們放心,我是宮中的貴人沒錯,但若論起痛恨徽宗來,我可不比你們差到哪裡去……」只聞李貴人冷聲說道。
「嗯?你這話什麼意思?」高清晰心中一震,隨即又問:「你說你也憎恨宋徽宗?既然憎恨他,你為何又要來宮裡做他的女人?莫非是他逼迫你?」
「不,他沒有逼迫過我……」那李貴人搖了搖頭,轉身便又繼續朝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前面便明亮了許多,再往前走,便已是一座堂皇的大廳……
「你們好好在這裡休息一下,這裡是我的鳳翔閣。這隧道是我很久之前命人挖出來的……」李貴人扔下燈籠,隨即又朝著高清晰笑道:「你們放心,這裡已經沒有宋徽宗的眼線了,你們的大軍殺進宮來,徽宗帶著四宮娘娘躲進了大沽殿避難,早已不管我們的死活,我宮中的宮女太監們見大宋朝氣數已盡,便都收拾東西逃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
「那你呢?」高清晰立時又問李貴人道:「你為何不跑?」
「哼!我為何要跑?當初我好不容易才混進宮中,就是為了等今天!」只聞李貴人冷聲說道:「我要幫助你們毀了大宋朝,為我全家老小報仇!」
一聽這話,高清晰不由地一驚,趕緊問道:「李貴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與宋徽宗有何冤仇,不知可否對我說出來?」
「好,我就告訴你……」李貴人抹了一把眼淚,隨即嗚咽道:「那還是七年前的事情,我父親本是朝中大臣,剛正不阿,愛民如子,正因如此,得罪了朝中的一票奸臣。那宋徽宗聽信讒言,竟為我父親加了一個勾結遼國的罪名,並給他定了一個誅九族的大罪,將我全家下六十九口人全部殺害!好在我爹爹拚死保護我殺出重圍,我才得以生還,不過……我爹爹卻還是傷重而亡……」
「既然你身懷如此深仇大恨,為何又要嫁給宋徽宗?與你的大仇人同床共枕!」高清晰聽得心中激動,立時問道:「莫非你是想找機會刺殺他?」
「不,我並沒有那種想法……」李貴人緩緩搖了搖頭,又說道:「我只想嫁給他,最好每天都跟他睡覺,這是我爹爹臨死前的意思……」
「什麼?你爹爹臨死前的意思?」高清晰越聽越糊塗,「哪裡有人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仇人?你爹爹瘋了不成?」
「我也覺得我爹爹做得不對,但這……但這確實是我爹爹臨終托付我的最後一件事情……」李貴人又哭道:「雖然我也不情不願,但卻只能遵守我父親臨終之意……既然他要我嫁給仇人,要我一輩子與仇人同床共枕,想必……想必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可笑,世界怎會有這種爹爹?」只聞阿修羅厲聲喝道。
見李貴人哭得傷心,眾人不想也知道,這七年來,與殺害自己全家的罪魁禍首同床共枕,自然不是見開心的事情。七年啊,李貴人一定受了不少苦……
「我說的都是真的……」李貴人又抹了一把眼淚,隨即又道:「當時,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了京城,我本以為父親會和我一同離開,從此隱居深山再也不過問試試,誰知道,逃出城之後我才知道,父親為了保護我,竟然被追兵用暗箭射傷……他倒在地,當時年幼的我只能趴在他的身痛哭……我爹爹愛撫地摸著我的頭,哭了……我也哭了……」
「然後呢?」見李貴人忽然停住話語,失聲痛哭了起來,蒼山雪趕緊問道。
「然後……然後他說出了最後一句對我的囑托,就閉了眼睛……從此再也沒有睜開……」李貴人說得情到深處,又不住地痛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又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嗚咽道:「我爹爹說過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他到底托付你什麼?是不是讓你替他報仇?」高清晰趕緊問道。
「恩……」只見李貴人緩緩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爹爹臨終前,只最後跟我說了四個字——有仇逼報……我不能拒絕我爹,所以只能嫁給那狗皇帝,聽從我爹爹的意思,有仇……用逼報……」
「……」所有人都傻了眼,整間大廳內一片鴉雀無聲……
「姐們兒……」高清晰乾巴巴眨巴眨巴眼,隨即又唧唧嘴,緩聲說道:「你確定你爹說的是有仇逼報,而不是……有仇必報?」
「呃……」李貴人頓時一愣,「你意思我七年前會錯了意?」
「……」高清晰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太坑爹了……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