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晰也命摘月宮裡的宮女為他隨意打點了一個小包袱,命蘇十三背著,而後又找出了三件民間衣服來,自己換一件,剩下兩件分別給了蘇十三和雪嬌兒,三人換好了衣服,這便連同徽宗、陳公公一起,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出了宮門……
一路,只見徽宗搖著小折扇、凍得一連焦紫,卻還不忘哼哼這歌兒,一邊唱歌一邊還偶爾朝著挑著擔子的陳公公掃兩眼,「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大哥,咱不是去取經……」只聞高清晰歎道-
一行五人途徑京城市集,放眼望去,好不熱鬧,街道兩旁到處擺滿了各色攤位,攤販們不住地朝著路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吆喝著,一片熱鬧喧嘩。
只見徽宗一邊走,一邊樂呵呵地朝兩旁掃視著,隨即轉過頭來朝著高清晰嘿嘿笑道:「愛妃呀!你看到沒,在朕的治理之下,這大宋朝是何等的繁榮富貴!哎,朕心中足矣,心中足矣呀!你看……」徽宗說著陸續朝著周圍攤販指了指,又笑道:「呵,你看那賣黃瓜的,小黃瓜多水靈!呵,你看那賣蘿蔔的,小蘿蔔多水靈!呵,你看那賣燒餅的,小燒餅多水靈!呵,你看那賣大蔥的,小大蔥多水靈!呵,你看那賣兒賣女的,小閨女多……」
話說一半兒,徽宗不說話了……
高清晰立時白了他一眼,隨即冷哼了一聲,笑道:「咋了?繼續說呀?你看那小閨女多水靈,多虧了咱皇日理萬機治理得好,她才能過如今這幸福的美好生活呀……」
「呵,即便是賣兒賣女又能怎樣?」徽宗立時冷哼一聲,尷尬地說道:「數千年來,有哪個皇帝有哪些官員真能將天下治理得廉潔公正、太平盛世?朕敢跟你打賭,所謂太平盛世,之前沒有過,現在雖然還是沒有,但是以後也不會有。貪官污吏、貪污腐敗雖說現在也有,但幾千年之後,只怕比現在還會更多,一時不如一時……」
聽了宋徽宗這番話,高清晰只覺心中感慨萬千,不由地歎息道:「哎,你這話……說的真他大爺的對……」
一行五人繼續朝前走,卻見前方更加熱鬧了起來,幾十名男男女女圍在一個攤位前,也不知是在湊什麼熱鬧……
五人正要從那人群後繞過去,卻聞人群中間忽然傳來一個高昂爽朗地聲音:「本人乃大宋朝天下第一才子王尼瑪,聽聞京都有才子,所以特地從江南趕來拜會。今日特地擺下此攤位與人對詩,誰又有興趣一較高下,可花紋印十兩參賽,若能勝我,我王尼瑪願返還一百兩……」
此話一出,圍觀人群中頓時傳來聲聲驚歎。徽宗也在人群後不由地停下了步伐。不過驚歎之餘,卻並沒有人應聲說話。
隔了一會兒,只聞那王尼瑪的笑聲再度響起,「啊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碩大的京都之中,竟沒有一人有勇氣站出來與我一較高下,真是京都之恥,真是北方之恥,真是天下之恥啊……」
「混賬!天子腳下豈容你這南蠻放肆!」徽宗終於耐不住脾氣大喝了一聲,前面圍觀的人群立時一個個滿眼驚恐地轉過身來朝他望去,隨即「呼啦」一聲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圍觀人群一散開,那人群中間的攤位後面立時現出一名身著白衣的秀才來,只見那秀才長得滿榮清秀,雙眼中不時閃爍出一陣陣睿智的光芒來,一看便是學富五車、飽讀詩之人……
見徽宗與那秀才王尼瑪二人四目相對戰火重重,高清晰趕緊在一旁低聲勸道:「皇,我還鬧著病呢,現在可不是惹事兒的時候,咱先撤……」
「哼,不行!朕……我還真就氣不過了,區區一個小秀才,好大的口氣……」只聞徽宗怒聲喝道,說話間已然快步走前去,只見那王尼瑪也已從攤位後面繞到了前面來,二人相視而立,我擦,那秀才身形高大,足足比徽宗要高一頭半……
只見徽宗昂著頭,只覺脖子有點兒酸,立時回首朝著陳公公呼道:「老臣,給我拿一板凳來……」
陳公公趕緊點了點頭,隨即快步走前去,將擔子卸了下來,隨即將一個大箱子搬到了徽宗身後,徽宗隨即站箱子,挺好,這下兒跟那秀才持平了……
「小秀才,你好大的口氣,竟敢在大街狂罵我京都沒有人才?」
「哈哈,這位公子,若有人才,為何無人出來一拼高低?」王尼瑪也立時笑道:「若不是無人敢來迎戰,莫非是京城百姓窮苦,沒人能掏得出那十兩銀子來?哈哈,無所謂無所謂,誰若拿不出錢來,在下願意替他墊付!」王尼瑪說著將手伸進懷中,隨即掏出一大把銀票來在徽宗的眼前晃了晃,周圍立時傳來一陣陣驚歎聲……
「哼哼,我王尼瑪行走天下,除了滿腹詩才華之外,窮得就剩下錢了……」只聞王尼瑪又笑道。
「嘁,小家子氣……」徽宗說著一退步,便從那箱子跳了下來,隨即彎腰打開箱子蓋,裡面立時射出一陣刺眼的金光來,待到金光消除之後再一看,好傢伙,那箱子內竟裝著滿滿一箱子黃橙橙的金條……
「老陳……」
只聞徽宗又朝著陳公公呼了一聲,陳公公立時心領神會地又將另外一隻箱子打開,定睛一看,另一隻箱子裡面裝得是滿滿的千張千兩銀票……
周圍圍觀人群立時傻了眼,就連那王尼瑪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倒退了幾步,隨即趕緊將手中銀票裝回了懷中,又朗聲笑道:「大家都是讀之人,若沾一身銅臭,豈不玷污了讀人的氣質?你又有能耐,我們便比一比,若你贏了我,我懷中這些銀票全是你的!你敢不敢?」
「哈哈,這種好事兒誰不做?」只見徽宗冷笑一聲,隨即又朝著身前的箱子一指,也從容地道:「若你贏了我,我這兩箱子東西,也都是你的……」
那王尼瑪眼神中立時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好,就這麼辦!」
一時之間,火藥味兒更加濃郁了起來……
「你請出題……」徽宗隨即一笑,繼續說道:「無論什麼題目,我都讓你先來,你看如何?」
「哈哈,那不才可就承讓了……」王尼瑪隨即拱了拱手,又說道:「難得逢到對手,不如你我就各出一題,再由圍觀百姓出一題,三題定輸贏,各自以所出題目作詩,再有大傢伙評出好壞來,你看如何?」
「哼,何須三題,一題足矣……」只聞徽宗笑道,說話間,他便朝著一名圍觀老漢走了過去,說道:「老人家,就有你來出題。」
「哈哈,好,速戰速決……」王尼瑪也拍了拍手,朝那老人笑道:「老人家,你儘管隨意出題……」
「這……我……好……」那老人家猶豫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周圍望去,忽地一抬頭,兩隻麻雀正好從頭頂飛過,那老人家腦中立時靈光一閃,隨即抬手一指,朝著徽宗與王尼瑪二人笑道:「你們看,天剛飛過兩隻麻雀,不如你們就以『鳥』來做題目……」
「哈哈,好題目……」徽宗一聽,立時拍了兩下手,隨即朝著王尼瑪笑道,這位仁兄,我已說過要讓你先來,你請?
再看王尼瑪,焦躁地臉卻已劃過了一絲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