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休整,在第一次慘烈戰爭之後銳氣大搓的禽獸營再度恢復了元氣,軍士們的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禽獸營戰告捷,一舉擊潰飛狼營,立時一舉成名,威名傳遍大江南北,禽獸營的軍備人馬也得到擴充,更有不少對踐踏家園的金狗恨得咬牙切齒的百姓,自願來投奔。(獸營已然集結了十五萬軍力,一時之間就連當初「五千壯士血戰飛狼騎」之役也在邊關傳為了佳話,游龍峽內各軍各部都以此役激勵軍中將士,一時之間宋軍士氣大振,戰役連連告捷,戰事瞬間扭轉……
這一個月中,禽獸營也接連又接到了幾個游龍峽兵馬大元帥師道麟佈置下來的任務,不過,大多是一些劫敵糧草或是以多欺少的小戰役,像之前大戰飛狼營那般大規模激戰,師道麟反倒是並不在交給禽獸營處置,也不知是怕禽獸營立功太大強了他的風頭,還是好心讓禽獸營休養生息,高清晰認為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師道麟看似儀表堂堂,不過,高清晰可一早就對他沒啥好印象。想到最初在金國奸細腦海之中看到的畫面,高清晰便立時愁上心頭,恨不得直接帶兵圍了師道麟的營寨,衝進他的中軍大帳之內直截了當的去質問,可這一想法最終還是沒能落實。他一個堂堂的禽獸營大元帥,自然也不能不考慮如今邊關重地的大形勢。雖說自己手中如今握有重兵十五萬,而師道麟手下游龍峽守軍不過區區八萬,將將抵得上禽獸營的一半,真打起來禽獸營勝算在握,但是若真跟師道麟翻了臉,內訌一起,必被金兵抓到空子趁虛而入,到時候,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而如今除了師道麟是否已暗投敵軍之事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擾著高清晰,那便是近幾日來前方屢屢傳來定遠關的消息……
據探馬來報,定遠關依舊在金國第一軍——虎神營的圍困下屹立不倒,兵馬大元帥師道麒憑藉著手下三萬定遠關守軍,死守孤城……
高清晰還記得禽獸營出征當天陳公公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禽獸營絕對不能靠近定遠關,只需在邊關繞上幾圈,隨便打幾場敗仗便趕緊班師回朝便是。可是如今定遠關距離自己所在不足百里,他又怎能不管?要知道,數月戰事下來,屢戰屢敗、連丟數座城池的邊關各路守軍們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便是那不破的鐵城定遠關,孤城毅力數月不倒,讓金國第一軍虎神營頭疼萬分,這是多麼讓人振奮的一件壯舉……
高清晰身為禽獸營統帥,奉命來解邊關之圍,又怎能不去理會?
探馬屢屢來報說,定遠關依舊屹立不倒,聽得守軍忍心振奮,但是仔細一想卻不難察覺,那虎神營如今由暗魔神阿特雷親自坐鎮,定遠關又被圍困了這麼久,想必城中軍士們的日子並不好過,若再不想辦法施救,恐怕餓都把守軍們餓死了……
但是一個月下來,師道麟卻就是不下命令去想辦法援救自己的大哥,不單不救,反而對定遠關圍城之事根本就提都不提,這不由地讓高清晰心中一陣暴怒,可是如今師道麟接替了哥哥師道麒的工作,坐鎮定遠關號令邊城全部守軍,地位等級都要比高清晰高上一頭,高清晰也只有暗自抱怨的份……
無可奈何,禽獸營只得按兵不動,藉著休養生息的名義,偶爾在游龍峽外打一打來攪擾的金國小兵團,也算是偶爾磨練磨練士氣……
就如此又過了十多天,禽獸營已休整了整整一個半月,如今兵精糧足、軍備充沛,高清晰每天練練兵溜溜馬,身上的傷勢也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無聊了就去挑逗挑逗蒼山雪,或者被武松和完顏夾心輪番挑逗挑逗,那小日子過得可真是滋潤得很……
不過,定遠關的危機他卻從來都不曾忘記,如今更是終於再也按耐不住了……
心急如焚之下,高清晰索性將楊志、無碼、茫風、雪嬌兒等一批軍中將帥都叫進了中軍大帳,只想聽聽眾人的意見,反正絕對不能再這麼耽擱下去了……
「咱在這麼歇著,那還叫來打仗的嗎?不如說咱組團旅遊來了……」高清晰端坐帥案之前,厲聲喝道。
其實,眾人心中也都明白,戰事告急,可師道麟卻始終不為禽獸營指派大任務,如此下去,禽獸營留在邊關還有什麼價值?
「元帥,你先別急,咱們從長計議……」此時只聞坐在一旁的高俅沉聲開口道。經過這一個半月的療養,高俅總算是徹底擺脫了擔架,如今已能依靠著雙拐來回走動……
只見高清晰白眼一翻,朝他喝道:「從長計議?那你丫給我計議計議……」
高俅笑了笑,又說道:「元帥,師元帥一直命咱們按兵不動,想必定是有他的打算,說不定……說不定是留著咱們做最後的王牌也說不定……」
「王牌你大爺……」高清晰撇撇嘴,又喝道:「定遠關已被圍困多久了,還有幾天可撐?再不救可就沒得救了!」
「高妹,你說會不會……」忽聞武松在一旁說道,話說一半,卻又忽然頓住……
高清晰正沒好氣,如今見武松說話吞吞吐吐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立時又朝著武松喝道:「會不會啥呀?你倒是把話說完……」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那師道麟有什麼想法?」武松又頓了頓,忽地又道:「你想啊,他哥哥師道麒才是真正的邊關兵馬總元帥,後來被圍困在定遠關了,朝廷才只能指派師道麟暫代自己哥哥師道麒的位置,若是師道麒死在定遠關,那師道麟不就……」
聽武松如此一說,高清晰心中頓時一震,接話道:「若師道麒死在定遠關,師道麟便能一直名正言順的穩坐兵馬元帥的位置了!這孫子,真他大爺的陰險……」
「元帥,這話不能亂說啊……」聽高清晰說完,高俅立時驚道:「師家兄弟多年來一直盡忠職守,滿朝稱頌,如今我們又在人家的地盤上,這話要是傳出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大了怎麼著?大了怎麼著?我怕他是不是?」高清晰「啪」地一拍帥案,頓時站起身來,雙手一叉腰又喝道:「老子手裡握著十五萬大軍,怕過誰?丫不服打他……」
此時卻聞坐在高俅身旁一直沉思不語的楊志也趕緊起身勸道:「元帥,雖說高俅太尉成天就會說廢話,不過今天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啊!咱們現在可不能跟師元帥撕破臉……」
「是啊……」高俅趕緊隨和著點了點頭,卻忽覺不對,立時回頭瞪向楊志,「你說誰成天說屁話?你才說屁話,你們全家都說屁話……」
楊志一聽頓時不悅,也不搭理高俅,這便又坐回了座位上,趁著高俅不注意,一伸手便偷偷將高俅靠在椅子背上的雙拐取了過來,隨手揭開背後帳篷一角,順著帳篷縫便將雙拐扔了出去,又假裝若無其事地喝起茶來……
雖說高俅、楊志都好言相勸,可高清晰本來就是一蹬鼻子上臉的人,如今可抓住洩恨的對象了,還能輕易閉嘴?頓時又冷哼一聲,繼續罵道:「嘁,撕破臉就撕破臉,老子今天就是要罵他!往死裡罵他……」
正說著,卻聞帳篷外傳來一串清脆的擊掌聲,隨即便聞一陣笑聲順著門口傳了進來,「呵呵,高元帥罵得好……」
一聽這聲音,高清晰心中猛地一驚,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擦,師道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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