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滿院大臣們紛紛望向高清晰,高清晰頓時站起身來,朝著滿臉期待的蔡京笑道:「老太師放心,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件大禮啊……」
蔡京一聽,臉上立時流露出一片喜色,這滿朝文武都送金送銀送珠寶這麼奢侈了,皇上出手,東西自然要更加高上一個等次……
此時只見高清晰輕輕一拍手,一名隨從立時從外面包著一塊差不多有一人高的大木板走了過來,只見那木板上還蒙著一塊大紅布,紅布正中間的位置,寫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壽字……
「這是……」蔡京頓時一愣,他活這麼大歲數了,生日過了幾十個,還頭一次見人送禮送木頭板子的……
此時,院子中的文武百官們也開始唏噓不已,暗自嘀咕了起來,顯然,皇上、皇后所贈送的這件禮物並未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老太師,所謂是禮輕情意重,今日我替皇上給您準備的禮物,便是此物……」說話間,高清晰已緩步走到了那大木板前,又朝著高俅笑道:「老太師不要看著木板太普通就嫌棄,這可是本皇后自打入了京城以來,親筆寫下的第一首詩,並且已經請皇上用玉璽蓋上了印章。怎麼樣,老太師是不是覺得很有面子?」
此話一出,百官們頓時驚聲連連,這才知道,原來這木牌上竟然當朝皇后御筆親書的詩句,而且上面又有玉璽印記,如此再一看,那可不簡單了,這哪裡還是一塊普通木頭牌子?簡直比金牌還要值錢的多……
蔡京一聽,立時大笑道:「好好好,那可否麻煩皇后娘娘將紅布掀開,讓老夫和諸位大人們欣賞一下?」他心裡自然清楚得很,什麼金子銀子的都是過眼雲煙,這要是家裡掛著一塊如此鳳筆書寫、又蓋有龍章的木牌,那豈不是如同御賜了一塊免死金牌一般光宗耀祖?
「沒問題,沒問題,小女子才疏學淺,各位大人看了之後可不要見笑啊……」說話間,高清晰頓時「呼啦」一聲將那木牌上蓋著的紅布掀了下去,百官們定睛望向木板,頓時齊齊一震……
只見那木板四周用金玉翡翠鑲嵌著各色精巧至極的花邊,而花邊之內,歪七劣八的寫著幾行詩句,大臣們放眼觀去,不由地齊齊讀出聲來:「鋤禾日當午,清明上河圖。造血干細胞,彎弓射大雕。平方差公式,復方草珊瑚。班長兼學委,完全搞不懂……」
百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將那詩句看了幾遍,竟然完全沒搞明白這詩寫的是什麼意思……
「皇后娘娘……」此時只見蔡京挑起大拇指來,尷尬地笑道:「皇后娘娘可真是好文采呀,我輩才疏學淺,實在是不明白這詩中之意,可否請娘娘來解釋一遍?」
「自然沒問題……」高清晰笑了笑,又用手在木板上拍了拍,解釋道:「所謂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老太師沒日沒夜為國操勞,乃是我朝棟樑,若非您辛苦在我大宋江山上耕耘,我大宋朝如今又怎會如此國泰民安?第二句清明上河圖,正是為了表彰老太師費心治國,才將我大宋朝治理的如此繁榮昌盛,猶如畫中美景一般;而後面兩句所指的是老太師長期操勞,累得面無血色,但卻依舊不遺餘力地力保我大宋江山,就算那金遼兩國是兩隻雄鷹,也難逃老太師手中之神弓;總之呢,這首詩就是用來歌頌蔡京老太師忠君愛國,為國之棟樑之才……」
聽完高清晰的解釋,庭院中立時響起一片片如雷般的掌聲……
「皇后娘娘寫得好,寫得好呀……」蔡京也不由地拍掌笑道:「如此好的一首詩詞,老臣一定要懸掛於正堂之上,供所有來客品讀觀賞才是呀……」
待掌聲消散,這才又聽高清晰笑道:「諸位,其實小女子寫得雖然不好,但這幾句詩完全是有感而發,蔡京太師為我們所作所為實在值得我們作為表率。不過,方才諸位朗讀我這首詩的時候,卻並未將我詩中之意完全表達出來,依我之見,不如我們再找人來從新讀一遍,將我詩中之意毫無遺漏地表達出來……」
「那依著娘娘的意思是……」蔡京趕緊笑問道。
此時只見高清晰已轉身望向了坐在輪椅上的高俅高太尉,頓時淡淡一笑,朝著高俅說道:「高太尉,您博學多才,是個懂得品詩的人,不如就由您來朗讀一遍,您看如何?」
這種拍蔡京馬屁的事兒,高俅巴不得搶著做呢,屁顛屁顛的就搖著輪椅走上了前去,朗聲笑道:「皇后娘娘可真是好眼力呀,竟一眼就看出了老臣的長項,老臣自然樂意為大家朗誦一番……」
「那可就勞煩高太尉了……」高清晰從那僕人手中將木板取了過來,交給高俅之際,趁機取出早就暗藏在袖子中的麵粉和著酒水在那木板一端輕輕一抹,這便一把抹在了最後兩個字上,這便冷笑著交到了高俅手中。
那高俅倒是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接過木板來時還特地朝著高清晰眨了眨眼,「皇后娘娘,夠意思……」
只見高俅接過木板來,忽然舉起手來示意院中百官安靜,這便緩緩比起了雙眼,沉沉地開口道:「諸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要醞釀一下感情……」
只見他忽而凝眉,忽而輕笑,忽而又擺出一副幸福狀,待了一會兒,這才又猛地張開雙眼,頓時感慨道:「啊!蔡京蔡太師呀……這首詩,我代表滿朝文武送給你……希望它永載史冊,以表彰太師為我大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下面,請欣賞詩朗誦——《寫給太師的詩》……」
在場百官立時又送上了一片激烈地掌聲……
只見高俅舉起木板來,便特有感情的朗讀了起來:「鋤禾日蔡京,清明上蔡京。造血干蔡京,彎弓射蔡京。平方插蔡京,復方草蔡京。班長奸蔡京,完全搞蔡京……」
他只管激情澎湃地朗讀著詩句,卻並未注意到周圍旁聽的觀眾們一個個的臉都變了,更沒注意到每一行詩最後兩個字上都蓋著一層薄薄的麵粉痕跡……
高俅讀完了詩,頓時深吸了一口氣,滿含熱淚地望向蔡京,「老太師,這可真是一首好詩呀……可真是一首……」
話未說完,只見蔡京臉都氣藍了……
「高太尉,你這是念得什麼?」高清晰看準時機,頓時一把將那木板從高俅手中奪了過來,頓時冷聲喝道:「就算你嫉妒蔡京老太師的風光偉業,你也不能這麼侮辱老太師呀?」說話間,高清晰趕緊又用衣袖將抹在木板上的麵粉痕跡偷偷擦了下去,只見上面蔡京二字立時隱隱地消失了痕跡,又換成了之前每句詩後面兩個字……
「我……這……」高俅啞口無言,剛才太激動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自己讀得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此時只見蔡京氣得「呼哧呼哧」亂喘,可如今皇上就在旁邊,也不好發作,只得強壓怒火冷冷地說道:「高太尉,我知道你我之前有些過節,可你那一日率重兵圍攻我太師府也就算了,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我大壽之日你也不能如此咒我吧?」
「我……我沒有啊……」高俅百口莫辯頓時變色。
此時卻見高清晰一叉腰,立時又喝道:「高太尉,這麼說來,你的意思是我寫詩辱罵蔡京老太師了?」說話間高清晰又將那木牌亮給百官們看,上面哪裡寫著一句「日蔡京」、「干蔡京」之類的字句?連蔡京兩個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