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高清晰說道:「楊志,誰說你去了梁山我們就是敵人?梁山上倒是有幾個我的好朋友,其中一個便是你口中的小魯……」
「你認識小魯?」一聽高清晰這話,楊志立時眼前一亮。
只見高清晰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初我們被官兵押上京城的時候,多虧了小魯他們在紫宮山搭救,我們才免遭一死,說到底,我倒是還欠他們梁山好漢一個人情呢……」
楊志立時激動地問道:「那……那你見到小魯時,他可提起過我?」
「沒有……」高清晰撇了撇嘴,答道。
卻見楊志臉上「呼」地一紅,眼圈中頓時轉起淚來,「我……我就知道……我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哎,不提起你不等於心裡沒你,是不是?」見楊志如此,高清晰趕緊勸道:「說實在的,你們倆還真有點兒夫妻相,最起碼性格一樣,都受不了打擊……」
楊志一聽,立時又笑了起來,「你真覺得我們倆有夫妻相?」
「這個……」高清晰撓撓頭,「是啊,不過魯智深的鬍子可能比你多一點兒……」
「多謝元帥相告!」楊志立時又拱了拱手,隨即將手中寶刀插回了背上的刀鞘內,笑道:「元帥這麼一說,我心裡可就放心多了。楊志在此辭行了,你我有緣再聚……」
「放心,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高清晰笑了笑,眼看著如此人才馬上就要從自己手中飛走了,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兒了,一激動,立時將楊志緊緊摟在了懷中,二人英雄惜英雄,哭了個泣不成聲……
「元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看我該上路了……」楊志抽提了兩聲,這便說道。
「好,你自己保重……」高清晰鬆開楊志,點點頭道。
「告辭。」楊志說完,轉身便朝著路旁的樹林中竄了進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無盡的黑夜之中……
高清晰望著楊志遠去的方向,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此時卻聞武大郎在一旁歎道:「元帥,你為何放他離開?這楊志掌兵之法如此了得,若真把他放去梁山,恐怕只會讓梁山草寇如虎添翼呀……」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又會見面的……」高清晰拭去眼角的淚滴,笑了笑道。
武大郎一愣,「元帥為何如此肯定?」
高清晰回過身來,立時朝他問道:「武大郎,我問你,從二龍山前往梁山,最近的路線怎麼走?」
「這……」武大郎頓了頓,忽地開口道:「似乎要先按照我們的來路繞到京都,之後再由京都出發,前往我老家清河縣的方向,之後才能到達水泊梁山……」
「這不就對了……」高清晰嘿嘿一笑,隨即抬起手來一晃,卻不知何時手裡已多了一個錢袋……
「元帥,這是……」
「楊志的錢包兒……」高清晰奸笑道:「剛才跟他擁抱時候摸來的,沒有錢他咋去梁山?恐怕頂多撐到京都就不能繼續趕路了,他一個當初被高俅趕出京城的笨蛋山賊,估計在京中也沒有啥認識人,沒錢上路了自然只能去找我借,我們不就又見面了?」
武大郎一聽,立時感慨道:「元帥真是妙計呀……」
「嘿嘿,妙計談不上,不過收拾這種愣頭巴腦的傻X,綽綽有餘了……」高清晰說話間趕忙將楊志的錢袋收入了懷中,又朝著軍士們高聲喝道:「傳本帥令,全軍回營休整,明日一早班師回朝!」
此令一下,軍士們立時在幾名營中小統領的組織下,列成了幾隊方隊,這便隨著高清晰朝著山下而去……
一夜的激戰,大部分將士帶傷而歸,回到營中,高清晰趕緊命令軍醫連夜為將士們包紮治療,忙完了休整的事物,他這便趕緊鑽進了中軍大帳,只覺渾身酸疼、又困又乏,倒在毯子上便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可是,腦海中忽地又浮現了禿魔王的面孔來……
當初在景陽岡上,禿魔王腰繫圍裙手持菜刀,第一次露面是何等的霸氣側漏;清河縣裡,高清晰無碼利用靈獸符咒化身麒麟與禿魔王戰了一個驚天動地,又是何等激盪人心;幾次交手,禿魔王明面上敗下陣去,實際上卻處處放水,夾在神界與魔朝的鬥爭之中,在善與惡之間不斷掙扎,這些事情,高清晰早已聽無碼說過,因此,不由地開始佩服起禿魔王的為人來……
可如今,這位亦敵亦友的死禿頭,就這麼死了?想到這裡,高清晰心中一陣惋惜,更是不敢相信,曾經他一度巴不得趕緊死的禿魔王,如此簡單就死在了武松的拳頭下……
剛提到武松,卻見武松已翻開帳簾,失神地走了進來……
「高妹,你睡了沒……」一進帳篷,武松立時說道。
高清晰一愣,趕緊坐起身來,朝著武松問道:「松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之間武松走到高清晰身旁,便坐了下來,緩緩抬起顫抖的雙手望了望,頓時暗自興歎,「怎麼還能睡的著?不久之前,我剛用這雙手殺死了上千條無辜的性命,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的老朋友——禿哥……」
「松哥,這不怪你……」見武松心情如此沉重,高清晰趕緊安慰道:「至於那些山賊的死,妖怪只能怪鄧龍那混蛋!若不是他用幽冥聖水將山賊們都變成了怪物,我們又何須殺死他們?至於禿哥……別想太多了,你也是失手而已,禿哥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怪你的……」
「就算他不怪我,我自己又怎能原諒自己……」武松頓時歎道,「是蒼山雪姑娘救了你的命,而我卻殺死了她的師兄,她會如何恨我……」
提到蒼山雪,高清晰心中頓時一震,只因自從他從迷霧之中走出來之後,腦中便不時閃過一個聲音,那聲音十分模糊,卻似乎又無比深刻。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一直輕柔地迴盪在他的耳畔,「怎麼辦,我對你是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如今卻要用我最寶貴的東西來救你……也罷,再不救你你可就真死了,誰叫我天生心軟,如今便宜了你了……」
「松哥……」高清晰忽然朝著武松發問道:「你可看見,蒼山雪姑娘是怎麼救我的?」
武松頓時搖了搖頭,又說道:「不知道,不過回營的路上聽我大哥說,似乎是魘語姑娘將蒼山雪和你二人用法術封入了一個冰球裡,然後就聽見裡面偶爾傳來蒼山雪姑娘的叫聲,據我大哥所說,那叫聲好像是……好像是叫.床一樣……」
「天吶,不會吧……」高清晰摳摳鼻孔,立時感慨道:「千萬不要跟我假設的一樣,不然可就……可就……」
「對了,我想起來了……」忽聞武松驚聲說道:「我大哥說,蒼山雪姑娘救你時用的法術,叫做……叫做玉女極寒功法……」
「欲女……雞寒心法?」高清晰一愣,忽地撇了撇嘴,「暈,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我設想的一定沒錯……」
「哦?你設想了些什麼?」武松好奇地問道。
只見高清晰滿面愁容,答道:「還用說嗎?聽著法術的名字便該知道答案了。那蒼山雪從來都蠻不講理,而且飢渴難耐,連自己的師姐她都想侵犯,我猜呀,八成我當時受傷不重,她卻垂涎我美色,於是嚇唬你哥,說什麼我快不行了,然後把我騙進冰球裡面……把我給……把我給非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