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快起來……」此時卻見鳳娘將霜兒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只見霜兒一驚,眼光之中立時射出一陣恐懼之色。也難怪,若不是她幫著蔡月驚陷害鳳娘,鳳娘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只聞霜兒沉聲說道:「娘娘,霜兒對不起您,那陷害您的毒藥是霜兒下的,求您放過霜兒吧……」
「霜兒,你為何要如此做?」只聞鳳娘柔聲問道。
「娘娘,是東宮娘娘逼我這麼做的,若我不照辦,她會殺了我的……」霜兒抹了抹眼角的淚光,繼續說道:「娘娘您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霜兒卻更怕死……若回宮作證,霜兒就死定了……」
「霜兒,你怎麼這麼傻?」卻聞鳳娘歎了口氣,又說道:「你為何不想想?若我們不去指證蔡京兩父女,從此亡命天涯,他不但不會受到罪責,而且,會放過我們嗎?如今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到皇上面前指證他,讓皇上為我們做主啊……」
「可是……可是若我們不能扳倒他們父女,我們豈不也是一死?」霜兒又答道。
「不錯,不過,至少我們死也要死地有尊嚴,對不對?」鳳娘淡淡一笑,答道。
霜兒猶豫了,想了一想,卻又搖了搖頭,「娘娘,我不敢……您之前對我那麼好,求您饒過我一次,讓我走吧……」
「霜兒,走你又能走去哪裡?」只聞高清晰在一旁接話道:「霜兒,你不要犯傻了,你剛在天牢中也看到那群夜羅剎的手段了,蔡京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難道會放得過你這麼一個小小的侍女?」
「可是我……」
「霜兒,當姐姐求你……」鳳娘的眼眶濕潤了,頓時緊緊抓起霜兒的雙手,又說道:「姐姐不會讓你死的,為了大家,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宮吧……」
霜兒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嗚咽道:「娘娘,是霜兒對不起您,霜兒願意跟您回宮……」
高清晰在一旁點頭笑了笑,這便又朝著眾人說道:「好,我們這就出發!」
誰知卻見茫風一邊穿衣服,一邊高聲朝著高清晰喊道:「小高兒,你們說什麼呢?」
「說你大爺!跟我走!」高清晰一把將茫風的手臂抓住,這便將他拉出了房間……
一行人下了樓,趁著夜色這便快步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高清晰幾次出宮入宮,跟皇宮門口的幾名侍衛也算是熟悉了,而且出宮時,隨身帶著正宮娘娘的印信,所以那幾名侍衛倒是也沒為難高清晰,這便將高清晰和其他人通通放了進來。
入了宮,高清晰先是從巡邏太監口中打聽出徽宗今夜夜宿御書房,這便帶著眾人直奔而去。到了御書房門口,兩名值夜的太監一見來人是在宮中霸道出了名的正宮娘娘高清晰,更是不敢攔著,這便未等通報,便將高清晰一行放了進去……
進了御書房,果然見徽宗正器宇軒昂地坐在書桌前,正秉燈夜讀著……
見高清晰帶人夜闖御書房,徽宗頓時大驚,不等高清晰帶著眾人走上前來,這便驚聲問道:「高美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高清晰又帶著幾人上前幾步,這便示意眾人跪下神來,朝著徽宗說道:「皇上,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徽宗頓時一愣,定睛一看高清晰身後那幾人,立時臉色一變,再度喝道:「高美人,你這到底是玩兒得什麼花樣?怎麼把這些犯人都從天牢之中又帶出來了?」
只聞高清晰答道:「皇上,我們都被騙了,其實北宮娘娘根本就不是真兇,她是冤枉的……」
「冤枉?何以見得?」徽宗一愣,頓時放下手中的書本,又說道:「她在金鑾殿上親口承認,要用毒藥謀害朕,如今連一天的時間都還沒過,怎麼又變成了冤枉的?」
「皇上贖罪……」鳳娘立時開口道:「皇上,我確實對你懷恨在心,也確實想殺你,但是,派人刺殺正宮娘娘的確實不是我,你可以治罪於我,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但是請皇上殺我之前,先還我一個公道,將真正的兇手繩之於法……」
「哦?還有這種事情?」徽宗眉間一震,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有話直說便是……」
高清晰立時站起身來,這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條理清晰的說給了徽宗聽,說完又讓四名刺客與霜兒將所知之事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徽宗立時龍顏大怒,「啪」地一牌桌案,這便猛地站起身來,憤憤罵道:「蔡京父女好大的膽子!竟然布下如此陰謀,真是天理難容!」
見徽宗暴怒,眾人立時震驚,頓了頓,只聞高清晰怯怯說道:「皇……皇上……你的褲子呢……」
徽宗頓時一愣,低頭一看,自己下半.身竟然正一絲不掛地亮在了眾人眼前,黝黑地龍雞.雞上晶瑩剔透、螢光閃閃,還掛著幾滴不知名的液體……
徽宗臉上一紅,趕忙坐下身來,這便歎了一聲,說道:「諸位莫怪,朕日理萬機、操勞國事,如今又徹夜不眠讀書批奏折,早已是疲勞過度,但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我還是頂著疲勞,不惜效仿古人頭懸樑錐刺股,讓寒風吹拂朕的龍雞.雞,一遍讓朕清醒起來……」
「皇上盛名啊……」聞聽皇上如此為民操勞,眾人不禁感動,趕忙又拜倒在地……
誰知此時卻聞徽宗身前的桌案下傳來一聲嬌呼,「寶貝,軟啦……」
眾人立時齊齊一愣,抬眼望去,卻見一個纖細地身影,已然緩緩從徽宗兩腿.之間的地方,站了起來……
「這……這是……」高清晰眨巴眨巴眼,此時卻已不知說什麼好……
「這個這個……」徽宗抹了一把頭上汗珠,立時笑道:「俗語說得好,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嘛……」
「是啊是啊……」高清晰點了點頭,頓時白眼一翻,「可他大爺的書中還有李師師?」他已認了出來,那從桌案下冒出來的女人,竟正是當時後宮才藝大比拚時,擔任評委的那青樓女子——李師師……
「得,咱說正事兒行不……」徽宗面色一黑,這便按著李師師的頭頂,又將她塞回了褲襠下……
「行,咱就先說正事兒。」只聞高清晰又說道:「皇上,那蔡京父女太猖狂了,栽贓嫁禍不說,竟然還在天子腳下隨意殺人,如今天牢也被一把火燒了,他們父女還將不將你放在眼裡?還有,那蔡京竟然私自訓練一批殺手藏在太師府中,臣妾不得不問,他一個太師,養那麼多殺手做什麼?難道是要造反不成?」
「有道理……」徽宗緊皺眉頭,頷首道:「哎,最近這麼多事情,天下可真是不太平啊……」
「皇上,難道最近還有別的什麼急事?」高清晰問道。
「哎,那是自然。」只聞徽宗歎息道:「我大宋與金國聯盟,剛滅了遼國,可如今金國卻又撕毀盟約在北方作亂,眼看著金兵便要打到我京都來啦!這事先放著不說,今早陳公公遞上奏折,太尉高俅與太師蔡京在太師府外大動干戈,傷亡過百,連累周圍百姓數十條性命,這高俅與蔡京二人皆是朕的心腹大臣,一朝棟樑,竟然在大敵當前之際自相殘殺了起來,這如何是好?結果這兩件事我還沒都沒來得及解決呢,你們又來參了蔡京父女一本,朕很累呀,朕很憔悴呀……這不,朕實在是心力憔悴,於是便從宮外請來了李師師姑娘,為朕瀉瀉火……」
殿前眾人立時一翻白眼,又齊齊喝了一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