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武大郎頭上依舊嗡嗡作響,卻因昨晚喝酒喝太多,愣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睜開眼,卻見高清晰正躺在他身旁瞪著雙眼、直勾勾地瞪著他,武大郎頓時一驚,猛地坐起身來,「哎呀媽呀!鬼呀……」
只見高清晰緩緩從床上坐起來,轉身下床,隨即說道:「鬼你大爺!你丫打呼嚕吵得我一宿沒睡覺……」說著扭扭捏捏的朝著門口走去……
昨晚被無碼猛踹那幾腳,一直疼到現在,大腿內側都被踹得浮腫了……
誰知武大郎卻看出了端倪,立時從他後面疑惑地問道:「金蓮兒,你這腿是怎麼了?怎麼走路都變了樣子?」
高清晰心中一震,若被他知道昨晚的事那還得了?立時隨口編了個理由,應付道:「還不是你昨晚上用力太猛,把人家都弄腫了……」
武大郎頓時一愣,立時自言自語道:「啊?我咋不知道?我這麼猛嗎?」
高清晰回首朝他嫣然一笑,故意壓著嗓門沙啞地說道:「你還說呢,沒聽見人家嗓子都叫啞了,真是的,人家以後再也不理你了……」說完一瘸一拐的跑出門去……
留下武大郎繼續坐在床上癡癡笑著,「哎喲呵?原來我這麼猛男?不錯,看來我的潛力終於爆發啦……」
高清晰獨步下樓,卻見無碼依舊在倒頭大睡,黑狗血卻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店中,而且已經開始在大堂裡打掃起為生來了……
只見黑狗血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高清晰頓覺好笑,他心裡自然明白,這丫昨晚被他一頓收拾,怕是都不知道是被誰給打的,急忙假裝關心地跑過去問道:「哎呀!我的小黑子呀!你這臉是怎麼了?被誰給摧殘成這樣了?」
黑狗血頓時頓了一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只好編了個瞎話道:「老闆娘,小黑子委屈呀,昨晚出去想遛個彎,結果遇到了攔路搶劫的強盜,把我一頓毒打,而且……而且他們不光劫財,還劫了我的色……」
高清晰心裡頓時一陣噁心,心想道:「你丫倒是挺能吹的,我就掐了幾下你小老弟,啥時候劫你色了?」
卻見黑狗血忽然擠出一絲笑容,曖昧地朝著高清晰笑道:「老闆娘,您先歇一會兒,小黑子給您倒杯茶去……」
高清晰立時點了點頭,坐在了桌邊,心中卻暗想道:「你丫沒安好心眼子,我可得小心點……」
不多一會,黑狗血便端著一碗茶樂呵呵的從後堂中走了出來,將茶水雙手奉到高清晰面前,嘿嘿笑道:「老闆娘,您趁熱喝……」
「行!行!行!你先去忙吧……」高清晰接過茶水,朝他笑了笑,便又將那茶水放到了桌上,心想:「你丫指不定給我下了什麼毒呢,我敢喝嗎我?」
誰知此時黑狗血卻又賠笑道:「老闆娘,您快喝了吧,茶得趁熱喝,喝涼茶對女人不好……」
「哎,就喝,就喝……」高清晰只得又端起茶碗,心中立時立時發了愁:「這到底是喝還是不喝呀?要是喝,萬一他丫真下了毒,我不慘了?要是不喝,萬一被黑狗血看出什麼破綻來,得知我是在防備他,萬一硬拚起來,我也打不過他呀?」
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趕忙站起身來笑道:「先放一放吧,尿急,上個廁所……」
誰知黑狗血卻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笑道:「老闆娘,先喝了再去吧!要不回來再喝的話,不一會還變成尿,還得再去一次……」
「不!不!不!不是尿急,是來事兒了,我得趕緊去……」高清晰說著就往後院跑去。
卻聞黑狗血在後面又問道:「老闆娘,啥事兒呀?有事兒您說話!」
高清晰立時頭也不回地喊道:「女人的事兒,你不懂!女人的事情女人辦……」說話間逕自跑進了後院……
他一路小跑跑進茅廁,頓時愁道:「咋弄啊!咋弄啊!打也打不過,這小子還來陰招,這不是逼著我死嗎……」愁上心頭,他不由地圍著茅坑轉起圈來,心中暗暗琢磨著對策,「咋弄呀!咋弄呀!」
是人都要一個毛病,一著急就緊張,一緊張就尿頻,萬一再上點火,肚子裡憋得難受結果還尿不出來……
高清晰也是如此,他丫不光是個人,還是個廢人,懶驢上磨屎尿多,他丫大難臨頭就差沒失禁了,趕緊脫褲子蹲在茅坑上,「崩崩」連放好幾個屁,毛都沒拉出來,最後倒是硬擠出一泡尿……
茅坑裡傳來一通「嘩啦啦」的流水聲,他頓時舒服了不少,搞定,收工,起身,穿褲子……
誰知正穿褲子的時候,耳邊卻聽到一陣驚悚地笑聲,那聲音極其微弱,此時四周安靜,他倒是能聽得清楚得很……
高清晰立時心中一驚,全身汗毛已然豎了起來,心想:「糟了!難道是黑狗血偷偷追殺過來啦?準備把我害死在茅坑裡?」他越想越怕,一時間哪兒還敢出聲?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去,只聞那驚悚地笑聲時起時落,正是從茅廁後面的那面柵欄牆後傳來的……
高清晰頓時心下一橫,「媽的,喝出去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老娘跟你拼了!」他頓時提起褲子,回身一腳猛地朝身後那扇籬笆牆狠狠踹去,那籬笆牆頓時向外倒去,「啪嗒」一聲,倒塌的牆下頓時傳來一聲慘叫,不知何人被壓在了牆下……
「狹路相逢……勇者勝!」高清晰吶喊一聲,頓時拎著褲子猛地躍起,雙腳齊齊踩在那扇籬笆牆下,便是一通猛踹,牆下立時傳來一連串慘無人道的叫聲……
「叫你丫害我!叫你丫害我!」高清晰一腳接一腳地猛踹那牆面,牆下立時又聽到一個慘兮兮的低吼聲:「姑娘……死人啦……」
高清晰心中一驚,不對呀?這聲音不是黑狗血的聲音呀?
他趕緊從籬笆牆上跳下去,蹲下身子朝裡面一看,卻見被壓在下面的是個貌似三十多歲,衣冠楚楚的書生……
只見那書生推開壓在身上的籬笆,吃力地爬起身來,朝著高清晰深施一禮,頓時笑道:「姑娘有禮啦!在下聽雨居士,你也可以叫我聽雨哥,敢問姑娘貴姓芳名?」
高清晰摳摳鼻子,也沒回答聽雨哥的問題,頓時問道:「我管你丫什麼哥,你躲在我們家茅房後面幹啥?」
聽雨哥頓時慚愧地一笑,答道:「在下遊歷天下,五湖四海的美景早已盡收眼底對這世間早已沒有任何留戀,但卻有一個愛好一直改不掉……」
「啊?啥愛好?」
聽雨哥深情款款的答道:「我喜歡……聽雨落的聲音……」
誰知不等他將話說完,高清晰已猛地一腳將他「噗通」一聲踹進了茅坑中,「我去你大爺!聽雨落?你丫是喜歡聽尿落吧……」
只見聽雨哥從糞坑裡撲騰了一陣,頓時站起身來,抹了一把滿臉的糞湯子,依舊文質彬彬的笑道:「世人尿尿不尿雨,蒸發之後變成雨。尿尿變雨多麻煩?不如當初就尿雨。姑娘似乎並未悟得大道,世間萬物皆是輪迴,一是一萬,一萬也是一;宇宙萬象世間百態,不過是一個整體,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如此而言,自然尿中有雨,雨中有尿,所以,在哪裡聽雨,又有什麼分別呢?」
高清晰沉思片刻,頓時搖搖頭,答道:「這大道理聽不明白,我就知道你丫偷窺我尿尿……」
「哎!姑娘如此說來可就嚴重了……」卻見那聽雨哥緩緩一晃手,立時化作一道霞光從糞坑中緩緩飛出,落在高清晰身前頓時漸漸成形,已然又化作一個衣冠楚楚、一塵不染的俊俏公子……
「我去!你丫是什麼怪獸!」高清晰頓時心下一震,嚇得「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姑娘嚴重了,我若是怪獸,你也不是奧特曼,可惜啊……」卻聞聽雨哥又是一笑,繼續說道:「我乃三界散仙-聽雨居士,千百年來一直遊歷於塵世之中,今日有緣相遇姑娘,卻也是莫大的緣份啊……」聽雨哥說話間朝著高清晰伸出了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只這一次手與手的碰觸,高清晰心中卻立時察覺出一絲微妙的變化,彷彿一股清泉湧入心間,又如一股無窮的力量通過聽雨哥的手掌,緩緩流入他的體內……
他不由地心中一震,立時喜上眉梢……
眼前這人,難道正是上天派來搭救他的救世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