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看著余飛的目光很真誠,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就接受了余飛的安排。
這並不出乎余飛的意料之外,如果提這樣那樣的條件,反倒不是像平時的葉開了。
「你有什麼要準備的嗎?」余飛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葉開不假思索道:「沒有,蕭哥那裡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我想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促使葉開做出這樣決定的,不止因為天行集團的事情,更因為錢飛的存在。
之前錢飛的電話裡就說,找個機會見個面,正好稱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與其見面,有道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葉開是這麼認為的。
出了余冰的辦公室,葉開甚至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直奔N市的飛機場,飛了機票,換了登機牌就就向江浙飛去。
葉開是這樣認為的,出奇不意的出現在江浙,這樣能將風險係數降到最低。
傍晚的時候,涼風徐徐,站在江浙飛機場外的葉開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吐了口濁氣。
伸手招過一輛出租車,葉開拉開車門,彎腰進了車門。
出乎葉開的意料之外,進車之後,他就有種驚艷的感覺,這輛車的司機竟然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說實話,這樣的人來開出租車可惜了,這是葉開的憑借。
「您好,去哪裡?」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帶著點本地口音,用不算標準的普通話問著葉開。
葉開還在猶豫是先到天行保全大廈還是自己找個住處的時候。
女司機右手伸在屁股底下,一把森冷的匕首已經拔出來,架在葉開的脖子上。
感受著匕首的冰冷,葉開打個激靈,很快的安定下來,轉頭看著美女,道:「你要錢還是要命?」
女人神色平靜的發動了出租車,慢慢的向前開著。
「把身上的錢全交出來。」女人很強硬的說著,匕首有加力的樣子。
葉開不敢有絲毫的異動,暗叫倒霉的同時,將錢包掏出來,放到了前面。
女人飛快的拿過錢包,撇都沒有撇一眼葉開流血的脖子,道:「你可以滾蛋了。」
「停車。」葉開轉頭注視著前方。
車子沒停,架在葉開脖子上的匕首反倒越來越用力,陷了下去。
感覺著皮下冰冷,葉開頭冒冷汗,極力的保持著平靜,努力的打開車門,也不管外面是什麼情況,腿上用力,朝著車外滾了出去。
瞄了一眼滾落在地的葉開,女司機一踩由門,加速離開了。
「吱吱……」四處都是剎車的聲音。
葉開在地上接連的滾動著,滴滴的鮮血灑在地面上,車下驚魂,隨時有可能被壓死。
四處響起喇叭聲。
「媽了個巴子的,不想活了也不用死在老子的車下,晦氣……」一位司機伸出頭來大聲的喝罵著。
站起來的葉開一臉歉然的向司機賠禮道歉,當然,他也越走越遠。
走在人行路上的葉開一隻手捂著脖子,暗叫晦氣,竟然坐上了黑車,隨即想到,女人保養的實在太好了,根本不可能去開出租車,暗罵自己是豬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時半會兒,葉開驚魂未定,也不敢再坐出租車,再說他也沒有錢了,只能漫步在江浙路上。
這時,葉開發現前面有一夥人正急匆匆的朝自己走來,每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卷報紙。
混社會的他再明白不過這些報紙下面是什麼了。
精明的葉開不由自主的寒毛倒立,今天可是出師不利,他們不會是……
雙方越走越近,越來越近,前方之人的目光也一直盯著葉開,還三米的時候,一行五六人突然亮了他們手中珵亮的砍刀,朝著葉開就衝了過來。
使葉開的誠府再深,碰上這種晦氣的事情也無法保持平靜了。
接二連三的碰到這種事情,雖然他知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的道理,轉身逃跑的葉開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之前遇到黑車還可能是偶然,現在這件事情呢,媽了個B的,老子被人算計了,葉開這樣想著,很快的,葉開把余飛排除在外。
之所以立即來江浙,為的就是讓余飛沒有任何時間來安排佈置一切。
跑著跑著,葉開發現身後的人並沒有追究來,靠在一顆法國梧桐的旁邊,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操你媽的錢飛,你個生兒子沒有屁眼的東西,給老子上眼藥。」
來之前,葉開買了張新手機卡,給錢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要來江浙了。
沒有想到,剛下飛機,就遇到的伏擊,這不是蓄謀已久,能怎麼解釋。
想著這些,葉開臉色陰沉著,緩步朝前走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一次,葉開不敢走正路了,打算坐一條巷子裡穿過,找一輛出租車,直接開到天行保全大廈,反正是下車後才付錢的。
走在小巷子裡,陰冷的感覺侵襲著葉開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回頭望了一眼,忽然,如同胸口壓了重石一般,讓人喘不上氣來。
剛要拔步飛奔,葉開又急匆匆的停下來,注視著前方,同樣有五個人手握砍刀,擋住了他的去路。
「朋友,借條道。」葉開緩步朝前走著,神色平靜。
他知道今天算是被人盯上了,不能善了了,也沒有問是誰指使的,他知道也問不出來,思前想後還是保留體力,衝出去。
前後總共十個人,直直的逼向葉開。
葉開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微躬著身子,準備迎接敵人必殺的一擊。
腥味瀰漫開來,葉開(1*網
))左手握刀,整個身體朝著一位敵人撞了過去。
人斷然沒有想到葉開上來就會以魚死網破的打法來應對,被其直接撞倒在地。
葉開踩著敵人的身體衝了出去。
發足狂暈,葉開甚至沒有回頭望一眼的衝動,感受著左掌火辣辣,用盡力氣飛速的前奔著。
後面九個敵人緊追不捨,其中有這麼兩三個人與葉開相距不過兩米之內罷了。
葉開感覺到了威脅,心頭愈發的涼了。
似乎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這麼簡單,錢飛有可能給自己上眼藥,但是自己的作用還是十分明顯的,他是斷然不會要自己命的。
看這些人緊追不捨的架式,葉開感覺自己如果真的被纏上,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
現在,他已經百分之二百的爆發著能量。
開咆哮著,奔跑著,依然不敢回頭望一眼。
巷口再即,葉開相信只要跑到大街上,這些人就不敢明目張膽了。
但是,後面的敵人陰魂不散,讓跑在前面的葉開如芒在背。
噗……」衣衫紛飛,葉開的感覺背後血流如注,火辣辣的疼痛感讓他差點暈過去,「啊……」
繼續咆哮著,忍耐著巨痛,葉開終於相信這件事情與錢飛無關,這哪裡是上眼藥啊,分明就是要他老命。
終於跑出巷子,葉開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看到前面有輛剛剛停下的白色出租車。
一個帶著拉著五六歲小孩子的三十多歲的女人正要上車。
葉開橫衝直撞過去,拉開車門,一手掐住司機的脖子,「快走,要不然殺了你。」
已經發狂的葉開絲毫不管被自己撞倒的女。
理著短髮的小女孩看著倒在地上,恰巧撞在路沿上女人,後腦流出鮮血來,嚇得蹲在地上,手足無措的掉著眼淚。
出租車司機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聲,出租車飛快的向跑疾射而去。
跑出兩里路之後,葉開像死狗一樣坐在的出租車上,粗重的喘息著。
「先生,你去哪裡?」中年大叔聲音有些顫抖,當看幾殷紅的車座時,心疼的皺了皺眉頭。
「天行保全大廈。」禮貌的笑了笑,這個時候的葉開已經想不出有比這個地方更安全的藏身之處了。
看著涓涓而流的鮮血,中年大叔好心的提醒道:「現在,你應該去的地方是醫院,不是天行。」
「操你大爺,想老子死啊。」隨即意識到失態了,葉開欠然的轉頭看著中年大叔,「對不起,有人要害我。」
「能看得出來。」中年大叔認真的開著車,腦海裡閃過幾個念頭是不是要把這小子送到警察局去,但一想他要去天行保全大廈,又消了這樣的念頭。
葉開感覺體力不斷的下降著,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失血過多了,強忍著睡意,「開快點,到時候賠你錢。」
中年大叔本來還在肉疼車子,經葉開這麼一鬧,裡面的傢伙事兒要換了,乍聽到葉開要賠,多少掃除一些陰霾。
中年大叔的駕駛水平很高,很快的便來到天行保全大廈前。
付錢的是天行的兄弟們,至於葉開,被飛快的抬到譚小江爺爺的房間裡。
待以譚小江爺爺的房間時,葉開昏迷了,閉眼的時候,他看到了蕭哥,平靜的眼眸中,透著令人尋味的異樣神彩。
帶著不解,葉開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葉開發現身邊站著一位老人,而房間裡則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很苦,很苦……
「爺爺好。」葉開知道老人救了自己,這聲爺爺叫得也算是真心。
譚小江的爺爺沒有應聲,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孫子,就是譚小江。
轉身看著床上的葉開,老人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又看向窗外的明月。
「我令爺爺不高興了?」葉開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老人,很明顯,老人對他有成見,而且沒有掩飾的表現了出來。
「如履薄冰。」譚小江的爺爺說出四個讓人回味無窮的字,隨後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