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之死作為一幫之主,慕容若冰審時度勢的能力毋庸置疑,她斷然不會讓王蕭身陷險境,況且她自己還處於危險之中。
一個叱吒國際風雲中的老大也不會是腦殘,眼下,慕容若冰就是說出一句極不適宜的話。
或許沒有人可以理解,或許人們認為這是瘋狂的,或許這是極度的自負。
但是,慕容若冰曾經聽老人說過,千人斬,斬千人,功成之前亦是被人斬。
這個,斬,字當然不是真的被人殺死,七傷拳,先傷己後傷人,這千人斬雖然沒有這麼極端,卻也不是好修煉的。
早些時候,譚小江的爺爺曾經說過,王蕭已經一隻腳踏進千人斬的大門,只是,距離登堂入室還有一段距離。
眼下,慕容若冰知道,想練就千人斬,必須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壓搾人的潛能,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將人的能力徹底發揮出來。
作為一個聰慧的女人,慕容若冰把王蕭當成自己的男人,同付險,共生死,天無稜天地命,也不與君絕。
這是一個大的毅力的女人,從另一方面說,她在幫自己的男人更快的成長,或者說,她在幫助老人傳遞著信息,英雄之子,斷然不應該平凡下去。
慕容若冰的絕決,一個普通女人決定,她……注定一生只有這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還沒有愛上自己。
一句話,改變了這裡的,場域「清明會的幫眾狀弱瘋狂,這些年處在弱勢地位,他們委曲求全,生活還算可以,但是,今天這種情況,一旦慕容若冰離去,清明會必定會被受到滅頂之災,到時候,自己就會就成流浪的孩子,無家的孩子。
本來受困於慕容若冰常年積威下的清明會幫眾蠢蠢欲動,此時,在慕容若冰面前,他們困獸猶鬥。
動了,四百多清明會幫眾緩慢的,小心翼翼的朝著慕容若冰傾壓過來。
黑紗抖動,慕容若冰輕蔑的笑聲在秋風中極為扎耳,蓮步輕移,她的步伐你王蕭一樣堅定。
漫妙的曲線沒有花崗岩般虯結的的肌肉,更沒有強大的爆發力,此時的慕容若冰,像是風中的柳葉,秋見中還的勁草。
一個黑幫老大怎麼會手無縛雞之力,一個黑幫老大的威能在這個時候體現。
她……她只想守住自己男人後方,正像他所做的一樣,雙方互相信任。
如同秋風中的枯葉,慕容若冰體現出來的不是王蕭般強勢,睿智的眼神始終使她的保持著清醒。
她……出手了,溫柔中帶著嫵媚,小巧中帶著清純,凌厲中帶著若隱若現殺戮……
效果,所過之處,有我無敵,進退之間,伏屍於地。
輕柔的動作,飄逸的身姿,強悍的殺傷力,慕容若冰在不斷的前進後退之間,擋住清明會幫眾瘋狂的攻擊。
一個成功的背後至少有一個女人支持,此時,慕容若冰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無情的殺戮,並沒有讓其變色,相反,淡泊的眼神中,心中那股堅定的意志更甚往昔,找男人,要找王蕭這樣的。
詠春寸勁,慕容若冰用得極為嫻熟,如玉般的手帶著絲絲的血跡,修羅之手瞬間帶著人的性命,所過之處讓清明會膽寒。
這就是一個黑幫老大的強勢,這種強勢是骨子裡的輕蔑,這種強勢以女人的溫柔嫵媚體現出來更險殺傷力。
她……與王蕭走得完全是兩個方向,陰和陽的區別,卻是真正互補的。
站在慕容若冰背後的王蕭算是第一次與慕容若冰合作應敵,他相信慕容若冰會守住自己的背後,就像自己會守住她的後背一樣。
面對衝上來的清明會敵人,王蕭豪情萬丈,沒有絲毫的苦悶,更沒有點滴的膽怯,心中酣暢淋漓,右手中的開山刀輕微的晃動著,這是因為整條右臂麻木的原因。
看著因為體力原因落入清明會幫眾人堆裡的華子,王蕭的平靜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讓人看不透,他,讓人仰望。
爆厲的情緒,一往無前的氣勢,膽小鬼也有不要命的時候,清明會幫眾將生死置之度外,真正的瘋狂了。
「砰砰砰……」急促的金屬交鳴之音響起。
站立不穩的王蕭踩著屍體接連退後三步,駐足而立又上前一步,作前躬之勢,手中的開山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
頓時,一名前衝的清明會幫眾感覺喉間一涼,緊接著血霧瀰漫,血液迸發,呼吸困難,出氣多入氣少的翻著白眼死去。
一鼓作氣,王蕭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撩陰腿使出,一道慘嘯聲響徹天地,還有讓人容易忽略的氣球破掉的聲音。
一名清明會幫眾丟掉開山刀,雙後捂著襠部不斷的跳動著,雙眼周圍青筋跳動。
他的動作直接影響到清明會幫眾的前進,很快,一腳踩在死屍上的他摔倒在地,痛苦的嚎叫中,被清明會的兄弟一腳腳的踩死。
聲音泯滅,清明會幫眾陷入一種極為古怪的情緒不當,煞氣內斂,眼神絕決的向前如同要跳海的企鵝一樣。
一排排,一列列,他們,屏除恐懼,他們,有知卻無畏,他們,為生死而戰。
王蕭,怡然不懼,出手果敢狠辣,瘦弱的身體爆發出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次次的突破生理極限,一個個的清明會幫眾死在他手下。
推土機,坦克般強勢而有力的推進,清明會幫眾用最簡單橫砍豎劈的招式瘋狂的湧向王蕭,而這種本該殺聲四起的戰鬥,卻無比的沉悶。
開山刀,在清明會幫眾手中第一次帶著刀意,無聲的咆哮,憤怒嚎叫,以及心中無邊無際的殺戮之意。
歎了口氣,神情緊張的,隨著清明會幫眾情緒不斷心情也不斷變化的錢飛終於放鬆下來,小聲道:「姐……我是不是做錯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觸目驚心,鮮血已經流到腳下,王蕭依然不可戰勝,少婦沒有歎氣,心中升起些許的遺憾,這是一個讓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抗的男人。
「不……」少婦還沒有說話,錢飛搖了搖頭,嘴角揚起獰笑,緩慢道,「我怎麼會錯了呢,錯的人是王蕭,是慕容若冰不羈的狂笑聲帶著女性的陰柔,這只惹來少婦憐惜的目光,痛到心中方才是真痛,眼前,正是眼前的王蕭讓錢飛瘋狂到這個地步。
突然,少婦感覺雙腿之間多了一隻個激靈之餘她並沒有挪動哪怕一步小步,站在原地,任由那隻手直搗挑源洞口。
「我推你回去吧?」少婦撇了眼奮勇殺敵的王蕭,用尋問口氣說道。
而她,下身的異樣感讓其臉上飄浮著淡淡的紅色,是潮紅。
嘿嘿的笑著,錢飛手上用力,食指繞過蕾絲,直插而入,濕潤蠕動,獰笑道:「回去,為什麼要回去,我要看著王蕭怎麼的。」
此時,在少婦眼中,錢飛已經失去理智,或者說,自從他決定對慕容若冰動手,他就失去生日的理智。
總有一種感覺得讓少婦極為不安,錢飛彷彿陷入慕容若冰的設計之中,這場交鋒似乎一開始就在向王蕭傾斜,勝利在向人家傾斜。
「咱們還是回去吧?」少婦的主要任務是保住錢飛命,這是錢開給她的任務。
搖了搖頭,錢飛陰森的笑著,道:「你怕了,可以先離開,我要在這裡看著王蕭去死。」
歎息聲響起,少婦幽怨道:「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女人,聽我一次好嗎?」
少婦的話在錢飛耳邊迴盪著久久不去,錢飛臉上的厲氣逐漸變淡,猶豫一會兒,道:「回第二住處。」
少婦的話讓錢飛恢復一絲人性,短暫的腦海清明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失敗北城四合院一定會成為死地,如果回到那裡,必然一死。
抽回手,錢飛撇了眼緊張的戰場,內心歎息一聲,不得不承認,王蕭實在勇猛。
一名清明會幫眾把錢飛抱上車,少婦陪他坐在後排坐上。
「飛哥,回北城嗎?」微低著頭,這名眼睛凹陷的清明會幫眾低聲尋問著。
「南城。」少婦清脆的聲音響起。
奧迪比發動後,平穩的朝著南城開去。
王蕭手中的開山刀完全超越人們認知,疾風暴雨般攻擊密不透風,長刀所向,有刀無人,血光瀰漫,血霧紛飛。
就連慘叫聲都時常會嘎然而止。
地面上,已經不再有完整的死屍,殘肢斷臂,鮮血迸發,這是一個血色的世界。
喘息幾口氣,華子再次來到最前方,此時,他的手中也緊握著一把開山刀。
「砰……噗……」兩刀相撞,擦出明亮的火花,即使在陽光底下也清晰可見。
一截斷刃在空劃過一道弧線刺進一名清明會幫眾的腹內,齊根沒入。
「噗……」短暫的瞬間,華子呆滯。
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很快的又急促喘息起來。
他……滿臉鮮血,眉心以下多了一道艷紅的傷口,喉嚨間更是多了一個血洞。
靜,彷彿掉根針都能聽到清脆的聲音。
秋風吹過,血腥瀰漫之餘又帶著讓人欲嘔的慾望。
清明會幫眾錯愕的看著王蕭,再依然屹立不倒的華叔……
時間彷彿靜止了,就連慕容若冰都回頭看著眼前的一慕,明亮的大眼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王蕭的腰依然挺直,胸膛急驟的起伏著,大口的喘息著。
「嗚……」這是華叔最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