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人的吟聲帶著骨子裡的假味,卻讓人如癡如夢,頗為進戲,這種聲音只堅持了十分鐘。
四十五分鐘後,一臉愉悅臉色卻顯得更加病白的蒼白的雞仔從葉開的臥室出來。
這個時候,女人並沒有跟著出來了,躲在臥室裡,神情不定,眼神時而失落,時而猙獰,還有偶然的平靜如水,眉宇間透著複雜的讓人難以理解的莫名情緒。
「開哥,大哥讓我來跟您商量件事情。」未說話,雞仔先笑了笑,無疑,葉開的款待很適合他,心中醞釀許久的怒火發洩大半,未熄滅的那點火氣也不足以讓一個火爆脾氣的男人一氣沖天。
似乎早就知道雞仔來的目的,葉開婉而一笑,熱情道:「有事但說無妨,正好我也有事我跟兄弟們說。」
看了眼緊關著的門,雞仔的大嗓門低了三分,壓低聲音道:「開哥,外面的人還安全嗎?」
點點頭,葉開鄭重道:「外面的人都是我親自選的,絕對安全。」
鬆了口氣,雞仔道:「n市的情況想必開哥比我更加瞭解,這裡危機重重,然飛哥打來電話,吩咐我們配合開哥動手。」
挑了挑眉,葉開很好的掩飾掉心中的不悅,緩緩道:「錢飛兄弟既然給兄弟們打過電話,想必就說過,剩下的事情由我來統馭全盤,對嗎?」
「是,飛哥是這樣的說,畢竟您才是這裡的主事人。」這一點,雞仔知道,要想在日後的搏奕中活下來,葉開佔著極重的戲碼。
「想聽實話嗎?」葉開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這讓雞仔心臟漏跳一拍。
「開哥請說。」這個時候,容不得雞仔不凝重,這可是關係著四千人的命,一個安排不好,天行集團完全有能力讓這些人交待在這裡。
「這件事情的把握不大。」葉開幽幽的道,神情之凝重,前所未有。
聽著葉開的話,雞仔也皺著眉頭,他好酒好色,因為酒色掏空身體,腦袋可沒有空,當下問,「有幾成的把握?」
「三成不到。」這不是葉開保守估計,既然要動手,他已經是在給自己安慰了。
四千人的命,最關鍵的是還有自己的命,雞仔緩緩道:「可以不動手嗎?」
嘿嘿笑了笑,葉開神態灑脫些許,玩味道:「容不得咱們不動手,可以說咱們佔據主動,又可以說咱們處在被動,今天的時機完全是因為江浙突生意外,如果事情不假,明天江浙的天行集團將會受到猛烈攻擊,屆時,天行集團的注意力必然會投向江浙,這是咱們的可乘之機。」
「對咱們不利的是,咱們同樣沒有準備,而且人數上處在劣勢,對嗎?」雞仔粗大的嗓門陰沉著,閃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葉開。
回答是肯定的,葉開開門見山道:「往好裡說,勝負在五五之數。」
有一絲機會都要負百分之百的努力,這對某些人來說純粹是扯大的話,掌控大局,沒有損失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是可以的,顯然,葉開和雞仔都不是這樣的人。
「明天動手嗎?」雞仔尋問著最終答案。
略微猶豫,葉開道:「明天是個好機會,也是江浙給咱們的機會,更是錢兄的意思,今天就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集中到一起?」雞仔皺了皺眉頭,四千人,如果集中在一起,聲勢太過浩大,到時天行集團的人一定會注意。
歎了口氣,葉開道:「咱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這件事情如果這樣做,咱們就是把頭提在手裡。」
這一點,倒不是葉開膽小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仔也是這樣認為的,四千人,多點開花,甚至圍點打援都可以,如果冒然的集中到一起,對清明會是種影響。
「開哥還有什麼要我帶的話嗎?」說完,雞仔示意自己要走。
「這件事情不成功則成仁,希望各位都做好思想準備。」葉開聲音低沉,極為凝重的說道。「告辭。」雞仔站起來,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葉開不動如山,目光卻是閃爍不定,似乎這是一場穩輸不贏的戰鬥,這裡是哪裡,是n市,是天行集團的大本營,是天行一干高層都對自己起疑心的天行集團的地盤。
開家門剛打開,一把冰冷的開山刀架在雞仔的脖子上。
一愣之際,雞仔快速的反應過來,站著不動,陰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顯然,他這句話是對坐在沙發上的葉開說的。
看著眼前一慕,葉開本能的感覺到事情有變,盯著拿著開山刀兄弟,道:「小狼,你這是什麼意思?」
「開哥,破不得以而為之,希望你不要怪罪與我。」小狼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帶著一幅黑色的眼鏡。
「這就是你可靠的人?」雞仔回頭看著葉開,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
關鍵時刻,身邊的人判變,這種打擊無疑是強有力的。
葉開凝視著小狼,不僅不慢道:「我對你不薄,你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什麼這個時候這樣做?」
葉開很聰明,沒有把小狼置於自己的對立面。
吞嚥口吐沫,小狼淡然道:「開哥是對我很好,甚至我有今天的地位也是開哥提拔的,本應該懷著感恩的心,隨開哥出生入死,甚至馬革裹屍,但是,我是您的兄弟不假,我更是天行集團的兄弟們的兄弟。」緊握著開山刀,搖了搖頭,小狼婉惜道,「令我沒有想到,開哥竟然狼子野心,想要對天行集團的兄弟們動手,說句不好聽的,我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可是,與您比起來,小屋見大屋。」
「是嗎?」葉開陰森森的笑著,陰冷道,「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刀放下,我還承認你是我兄弟,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嗎?」小狼神情倨傲,堅決道,「我有你這樣的兄弟都感覺到恥辱。」
葉開不怒反笑,看著那抹冰冷的刀鋒,道:「你真以為一把開山刀就能制住我?」
「一把刀,只能殺一個人,血流五步之餘,我不賠,臨死之時我對得起天行的兄弟們,我死而無怨。」小狼手上一緊,開山刀頓時陷入雞仔頸間幾毫米,點點艷紅的血珠滲透出來。
「小兄弟,我勸你還是識時務,即使殺了我,你也走不出這裡。」這個時候的雞仔顯示出他過人之處,淡定的他在危機之下,並沒有緊張感,想反還能沉著應動。
「你害怕了,對嗎?」一隻手扶了扶眼鏡,小狼笑面如花。
仔毫不猶豫的回答,緊接著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再多的榮譽,再多錢財,沒命花也是一樣,你也這樣認為吧!」
「當然。」小狼肯定答覆,自然道,「進來之前,我就沒有想過會死。」
「動手。」葉開一聲爆喝。
形勢突然,雞仔在小狼放鬆警惕的情況下身體向一側傾倒,右腳猛得抬起,踢向小狼的襠部。
笑,這個時候的小狼臉上帶著笑容,接連倒退三步,就像預計好的一樣退出葉開的家門。
仔感覺自己一腳踢在鋼板上,右腳背好像要碎掉一樣。
此時,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一個渾身充滿冰冷氣息的年輕人站在小狼的位置,赫然是跟著野狼回到n市的狼二。
「最好別動,你的槍沒有我的快。」說著,狼大不僅不慢的從狼二寬大的背影后走出來。
形勢突變,雞一時難以接受,一隻腳雖然被人握住,但是,另一隻左腳依然能動,雙手撐地,左腳由下向上踹去,直奔狼二喉結。
狼二動也未動,右手揮出,硬生生的砸在雞仔的腳掌上。
心的巨痛,雞仔渾身冒汗,像是被點穴一樣渾身無力,軟倒在地上。
拔槍,出槍,葉開感覺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
一般情況下,這種急變之下都會吸引人的注意力,葉開也選擇在最關鍵的時候拔槍,五四式手槍幾乎在瞬間拔出。
可是,野狼戰隊的兄弟們經歷生死磨煉出來能力會做出這樣愚蠢的舉動嗎?
顯然,狼大不是這樣的人,葉開肩頭微動的時候,同樣是五四式手槍,近乎于飛的速度頂在葉開頭上,「我說過,比槍,狼哥也不是我的對手。」
歎了口氣,葉開鬆手,五四式手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放下槍。」驚恐的女聲傳出,顫抖的雙手握著一把五四式手槍。
大沒有回頭,一顆子彈洞穿女人眉心。
女人睜大眼睛,眉心處的紅艷給她一般的面孔上憑添幾分妖艷的美麗。
甚至沒有眼女人,葉開緩緩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沙啞的聲音響起,在整個房間裡瀰漫著,野狼道:「一開始的時候。」
野狼的到來,葉開徹底失去反抗,本來,他還有後手的……
「你不該對蕭哥不敬。」嘶啞的聲音似乎在見證著野狼的往昔,血殺的過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本來就是正常的事情。」葉開沒有狡辯,他知道野狼不是余飛更不是任長平。
「你很聰明。」野狼誇獎道。
「放我一馬,我永遠不再踏足n市,更不會再出現在道上。」咬了咬牙,葉開直直的迎上野狼深邃的眸子。
來到葉開身邊,野狼用不大的卻極有穿透力的聲音道:「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以為我會犯這種斬草不除根的愚蠢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