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長了一幅彪悍的模樣,卻一顆善良的心,肥海跟這兩樣都牽不上關係,草木皆兵的詩雲卻感覺他很可怕。
這只是一幅模糊的印象,在他的認知中,天行的兄弟們就沒有個正常人,正常人能在這個剛剛上高中一年級的年齡段上血殺千人嗎。
在他的眼睛裡,兄弟們是瘋子,是猛虎是獅子更是一種比老虎和獅子更加兇猛無比的群狼,所以,天行的兄弟們在他的心中不是人,是狼,而蕭哥就是這群狼的狼王。
狼,一個足以讓許多成功人士敬畏的字眼,眼下,它被賦加給了天行的兄弟們,狼王二字更給了王蕭。
最終,詩雲的判斷顯然是錯誤的,以肥海的性格不會折磨他,肥海的出手只會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感覺到的只有慶幸。
這一夜,肥海和野狼都沒有睡,而站在百層開外的樓頂上的譚小江,靜靜的貯立了一夜。
第二天的清晨,暖暖的朝陽透出了地平線,打破黑夜籠罩的那一剎那,譚小江冰冷的身體彷彿多了絲溫暖。
這個時候,他的爺爺也站在他的身後,手裡拿了件厚厚的灰色外衣,緊跟幾步後,輕輕的披在了他的身上。
老人打量了愣愣的譚小江幾眼,幽幽的歎了口氣,道:「人生的世界並不多彩,在這個灰色的世界中,有時候一些事情就像是這件灰色的外衣一樣,必要的時候會給你帶來活下去的溫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兩道冰冷的淚珠落到空中,不知道隨著微風會飄散到哪裡去,譚小江的腿有些僵直,輕輕的彎了彎腰,動了動已經麻木的腿,退後了幾步。
這個時候,老人反而站在了天台邊上,俯視著大街上偶爾路過的幾個如同螻蟻一樣的行人。
「現在的你就像是下面的行人一樣,繁華的背後是無盡的黑色丑露世界,墮落的人們眼中只有罌粟的時候,反而忽略了櫻花那短暫的瞬間。」
「可是思敏死了」譚小江吃力的說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所以,悲傷是有的,也不至於痛苦一生。
在譚小江潛薄的意識中,他知道大多數人記得自己的初吻給了誰,卻有很多人忘記了是誰破了自己的雛兒。
一個人的失去,讓本就有些孤寂的譚小江有些無助了,他永遠都自己得任思敏偷走他初吻時那種幸災樂禍的樣子。
「一個人想要成功,不管他用何種的方式,前進的路上必定處處風險,一路行來,身後就是纍纍的白骨。」
譚小江靜靜的聽著他爺爺的話,類似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十來年了,這個時候的他才有稍微的理解一些,任思敏的背叛讓他知道女人是不可靠的,最起碼曾經相依為命的,他的女人不可靠。
「我該怎麼辦?」譚小江近乎於機械式的問著老人。
聽到這句話,老人的嘴角揚起一抹會心的弧度,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譚小江是最虛心上進的時候,所以,言語間他也不再吝嗇,道:「我早就說過,條條大路通羅馬,古時有人以力證道,現在文明社會,以殺止殺為何不可呢?」
沉吟的譚小江微微皺起了眉頭,停頓了一會才道:「您是說呆在天行集團,跟著蕭哥,一成不變的走一條不歸路對嗎,思敏的死不是他的錯,只是她走的路錯了,走了一條同樣不歸的路?」
老人笑了,看來自己的孫子也算是個聰明人,他平靜道:「思敏走的確實是一條自甘墮落的死路,而你走的嚴格來說就不是一條不歸路了。天行集團現在最大的劣勢也就是他們的優勢,相信爺爺的眼光,這麼多年的鹽不是白吃的。」
對於老人的信任,譚小江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甚至他的人生觀都是老人灌輸給他的,所以,對於老人的吩咐,讓他向西,絕對不會向東。
譚小江算是解開了心解,而詩雲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這個本來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還算是英俊的青年,如今正在痛苦的唉嚎著。
骨折當時可能只有麻木的感覺,但是反過勁後,如果沒有藥物的幫助,顯然會透徹心扉的。
眼下,詩雲就是這種情況,他趴在地上仰視著開著的門兒,可以讓他逃走的門,只是雙腿已斷,如果僅靠雙手移動,顯然,這是一個不次於修建萬里長城的高難度問題。
詩雲還有些自知之明,眼神中透著怨毒更多的是無怨,不斷的慘叫和厲嘯,似乎是在發洩著心中的不滿而不是生理的傷痛。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當王蕭坐在九十九層的這個房間裡的時候,詩雲對於痛已經麻木,對於眼前的王蕭,他早有耳聞也有幸見過一次,顯然,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的本應該在N市的王蕭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說譚小江是讓他**上感覺到恐懼,王蕭的到來讓他感覺到了更高層次上的精神的恐懼,他甚至不敢正眼看王蕭一眼。
對於這個敢於把中原第二大幫派的少爺弄成個活太監的傢伙,他的心裡存著一種敬畏和一種畏懼。
「你就是詩雲?」王蕭明知故問的看著衣服已經濕透的詩雲,眼神更是抓住他那飄乎不定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詩雲現在徹底相信天行的兄弟們就是狼了,而且是變異過的狼,這種陰冷且桀驁不訓的眼神,只有狼才會擁有。
沒有辦法之下,詩雲避無可避,無奈的點點頭,只是,這依然改變不了他只能癱坐在地上的命運。
王蕭也沒有意思讓他坐到沙發上,或許給他根板凳什麼的。
「錢飛現在是什麼情況?」
思考了一會兒的詩雲這會抬起頭來,認真道:「我已經告訴肥海和野狼了,現在還要我說一遍嗎?」
「你可以不說。」平淡的話語中不帶絲毫的火氣,輕飄飄的很容易讓人忽略到它的存在。
詩雲幽幽的歎了口氣,將之前跟肥海和野狼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而且還加上了許多的細節問題,這讓王蕭十分滿意,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認何的表情。
「我現在找人送你去醫院。」說著,王蕭站起來,自顧的走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進來五個天行的兄弟們,抬著詩雲向天行大廈外走去。
這個時候的詩雲感覺慶幸又有些擔憂,自己完全吐露了錢飛的行蹤,到時候,萬他已經不敢往下想了。只期望著這個時候的錢飛趕緊換個地方。
錢飛不能人道了,自然不會呆在一個讓他飽受折磨的地方,這種小旅館也不是他願意住的地方,所以,第二天的時候,錢飛就開著他的Q7換地方了。
而天行的兄弟們去這個小旅館的時候也撲了個空。
以天行現在的勢力在江浙在江浙這個地方找個人並不難,萬名兄弟們如同一張大網,罩向了江浙的所有的地方。
很快的,晚上六點的時候,王蕭知道錢飛落腳在緣牽一夢酒店裡,這個有著他和慕容若冰回憶的酒店裡,錢飛正悠哉的躺在床上,開著電視,聽著音樂,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錯。
任思敏被詩雲拿下了,他可以證實這件事情,現在他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砰砰」輕輕的敲門聲優雅而又不失紳士風度,似乎這幾下叮咚的聲音也是美妙的音符。
「誰啊。」錢飛清了清嗓子,聲音還像是爺們,只不過裡面帶著一股子女性的陰柔之氣。
「您點的餐到了,現在要給您送進來嗎?」侍者彬彬有禮的說著,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傳進我飛的耳朵裡。
「哦」錢飛自然滾下床,穿著拖鞋,俯身從床頭的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銀色的手槍,快速的走到門口,自然的拉開門,露出一道還算和熙的笑容看著跟他差不多高,卻有些纖瘦的男侍者,道:「謝謝你」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就給您推進去嗎?」
錢飛看著餐車上的鵝肝、紅酒,不禁吞嚥口吐沫,道:「麻煩了,我自己推進去就行了。」
「好的」侍者微微的鞠了個躬,不緊不慢的走開了,只有一輛餐車停在二樓八號房間的門外。
小心的錢飛左顧右盼之後,發現沒有危險之後,才走出門來,快速的將餐車推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兒。
走到一樓樓的侍者並沒有急著走出緣牽一夢的大門兒,這裡的工作人員都互相熟悉,自然知道他不是這裡的員工,不禁驚訝於他的出現。
就是他們驚訝之餘,漂亮的小姐眼中,同樣消瘦的一道身影來到這裡。
「蕭哥,他的房間裡就他一個人,而且手裡還有槍,這我能感覺出來。」這位瘦瘦的野狼戰隊成員肯定的說著。
槍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身體的一部分,對於能在戰場上保命的傢伙事兒,他們有種肯定的直覺,最起碼王蕭相信野狼就有這樣的直覺。
在酒店的工作人員中,顯然普通的王蕭會讓人叫『哥』,這個『哥』字在如今的社會含義就比較多了,一時間,這些漂亮女孩子沒有發花癡,也有些迷糊了。
「你先回去吧,讓兄弟們守住咱們家,別讓有些人稱虛而入。」王蕭壓低了聲音,自然的說著。
野狼戰隊的這名成員匆匆的離開了,這個時候的王蕭走出緣牽一夢,靜靜的看著二樓八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