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遠提供的信息對於天行集團來說無疑是非常有利,冤有頭債有主,如今的清明會給天行的兄弟們造成如此大的損失,自然得有人來承擔責任。
身在江浙的錢飛和柳溝自然是擔負這人責任的最佳人選。
蕭哥的話無疑再次點燃了天行兄弟們報負的心,極度疲憊的兄弟們再次提起精神來,很快的近三萬的天行兄弟以天行集團為中心,整整籠罩了方園五里的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多數時候這句話是成立的,這個時候也是成立的。
陰沉著臉的葉開站在天行集團對面的大樓上,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和錢飛、柳溝在一起了,聰明的他自然要在這個時候和兩個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婊子既然當了,牌坊是沒有辦法再立了,客人面前,清純還是要裝的,聰明的葉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不是任長平在,恐怕三個他也死不足惜了。
很快的,葉開到達了天行集團對面大樓的頂樓,這個時候的他俯視著樓底下的人,一陣涼風吹過,不禁打個激靈。
映入他眼簾的是渺小到像是螻蟻一樣的天行兄弟們,暢想的他突然伸直雙臂,心中突然有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天地豪情。
而這個時候的天行集團大門前,一道消瘦的身影將他的男兒豪情毫不猶豫的踩在腳下,而且捻了又捻。
這個是就是所有天行兄弟的大哥王蕭。
任何的時候王蕭都給人一種穩如太小的感覺,沒有年少的輕狂,偶有崢嶸也被看作是鋒芒初現,縝密的思維外加跳躍的想像力,沈雍奇給他的評價,這個不是人的傢伙是個鬼才。
在沈雍奇的眼睛裡,王蕭甚至不能用人才來形容,人的思維想像在小學的時候,因為老師一句『沒有為什麼,書上就這樣寫的』多數就這樣被扼寫了,顯然,幾個被蘋果砸到的傢伙,不知道萬有引力的事情。
沈雍奇敢斷定,如果天行一直有王蕭來領導,不用十年他就會取代現在斧頭幫的地位,這不是一句恭維的話,按照他現在的身份,沈家雖然不是中原最頂尖的豪門,沈雍奇身邊的公子哥卻也是鐵釘的營盤,流水的兵似的,從來沒有缺少過有錢的主,所以,他們沒有必要恭維蕭哥。
情是一個人心中永遠的痛,現在的蕭哥沒有為情所困,所以,沒有懵懂少年的初澀,如此這樣的人物非大才不能也,『人才』二字又豈能概括的他的現在呢,所以,在沈雍奇的眼中,王蕭只有用『鬼才』兩個字來形容。
王蕭的到來余飛是最為高興的,老大是好,聰明的人也是知道,老大不是那麼好當的,余飛就有深深的感受。
這種搜索的事情自然不會讓王蕭再去打前陣,輕車熟路的三個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天行集團內部。
一切都發生在天行集團前面的這條街上,儘管血流成河,屍體遍地,猶如一片地獄之地,天行集團內部卻沒有任何的損失。
三個人的身後,文志遠也跟著進了天行集團。
王蕭一直答非所問,一直沒有給文志遠一個滿意的答覆,這讓這個警察局長頗有些墜墜不安,他跟在三個人的身後,自顧的抽出一根中華來,叼裡嘴裡自己點燃了。
文志遠知道三個人都是吸引的人,在吸煙的人面前吸根煙,也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這本身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現在的王蕭三人也沒有回頭看他。
他真的想吸煙嗎,答案是否定的,剛剛點燃的煙就被他吐到地上,絕色的煙頭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它終究不能和日光一較高下。
煙身在空中劃過過一道半弧,落到血泊之中,發出『滋啦』的聲音,隨即冒出一小股白煙,帶著血腥氣,再然後,整個根煙被染了。
進了天行集團的文志遠一路跟著三個人進了王蕭的辦公室。
相較來說,文志遠算是天行集團的老熟人了,從龐天護的時代開始,從敵人到現在的合作關係,其中的苦楚王蕭心中有數。
文志遠心中更有數,所以,他現在算是夾著尾巴做人。
站在王蕭辦公室裡的文志遠目光複雜的看著三個人,除了余飛,另外兩個人都是需要自己仰視的,都是人,差距乍就那麼大嫩。
「你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我們要怎麼處理嗎?」王蕭突然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神色複雜的文志遠。
這個動作讓文志遠一時間竟然失神了,對方的強勢是一慣了的,他突然這樣問自己,讓他頗有種不適應的感覺。1C整理
他終究還是N市的一局之長,片刻的失神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苦笑一聲,道:「當然了,近三千的人死了,我這個警察局長不可能一點干係沒有吧。」
這個時候的王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突然上前一步,一字一頓,道:「那他們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行動。」
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這就是現在的文志遠,用個不恰當的比喻,手心手背都是肉,而管大不止一級的上級命令他做一件事情,結果又會怎麼樣呢。
正像他所說的那樣,無論是他還是那位副職,他們都不是龐天護,自然也不會做出老龐做的那種事情來。
苦笑著的文志遠幽幽道:「你這是在說我不像死去的老龐吧。」
聽了文志遠的話,王蕭毫不猶豫的點頭,「龐哥是天行的保護傘,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天行,他的地位沒有人能取代。」
對於龐天護其人,沈雍奇那時候雖然還沒有加入天行,都是血性的漢子,他還是有些瞭解的,但凡能在人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不是大奸大惡就是名留青史的人物。
就像是看妞兒一樣,讓男人們注意的,只有最漂亮的和最醜的。
顯然,眼前的這位警察局長心計有餘,血性不足,下面長了男人的把兒,做事卻婆婆媽媽、優柔寡斷,不像個爺們。
之後,雙方都是無言,對於N市來說,突然死了三千多人,確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無縫的雞蛋蒼蠅都能叮了,現在的媒體可比蒼蠅厲害多了。
也許是從大盤考慮,最後開口說話的是王蕭,他幽幽道:「你可以回去告訴你的上級,如果清明人不在N市繼續鬧事,天行集團也不願意沒事裝逼了。」
得到這句話的文志遠明顯的渾身一輕,抬頭看著王蕭,認真道:「外面的事情由我來處理,我不管錢飛和柳溝會怎麼樣,只要N市是『太平』的,你把他們丟到河裡餵魚都可以。」
這句話也算是N市的官方表明了態度,確實,當地政府和軍隊是兩個部門,大多時候是互不干涉的,現在的N市最需要的是平靜。
這件事情以清明會的失敗告終,命令對於文志遠來說自然失效了。
文志遠離開了,站在王蕭辦公室裡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站在窗口,靜靜的看著一輛輛的全封閉的卡車來去匆匆。
人的命這個時候是最不值錢的,血水流進了地下管道,屍體扔上了車,不知道會運到哪個火化場。
天行兄弟們的屍體都留下了,在N市北面有兄弟們專門的墓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臨近傍晚的時候,王蕭的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的辦公室裡只有王蕭一個人而已,「請進」
王蕩知道這個時候進來的人只有餘飛而已,也只有他敲門才會有這個力度。
站在門外的余飛推門而入,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高興道:「蕭哥,柳溝被兄弟們抓住了。」
柳溝是清明會的地堂堂主,這次被抓了,顯然出乎王蕭的意料之外了。
站起來的王蕭走到余飛的身邊,道:「咱們一起去看看。」
柳溝這個時候被看壓在六樓的一個房間裡,對於這位死對頭,天行的兄弟們可謂是守了裡三重外三重。
現在的柳溝沒有被綁著,也沒有賭住他的嘴,來到柳溝身前的王蕭毫不客氣的打量著位曾經的地堂堂主。
「我不想說什麼,你可以把我扔上六樓。」面對蕭哥的審視,柳溝直直的逼視著王蕭,神情中透著一股淡定之色。
王蕭能看出來,這不是裝出來的,無知的少年在老練的皮條面前再裝也會顯得稚嫩,柳溝顯然也沒有裝的必要了。
來的路上,余飛告訴王蕭,柳溝是因為掩護錢飛逃跑才被抓的。
「你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王蕭重複的問著,畢竟,有些人隱藏的工夫還是很大的,他雖然看不出眼前這位堂主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這個年代,睹槍眼,炸碉堡的事情實在不怎麼流行了。
這個時候的柳溝也毫不在意的打量著王蕭,思索了一會兒,道:「把我扔下六樓吧。」
「扔下去。」
說著,王蕭驀然的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沒有多看柳溝一眼。
聽到王蕭冰冷的話語,柳溝打個激靈,他不是愣充好漢的那一類裝逼的人,被天行的兄弟們抓到了,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如今聽到這個結果,心中有絲坦然,卻還是害怕。
「我知道你需要的東西」說出這句話的柳溝感覺此時變得十分的渺小,甚至因為這句話讓他變得像是貪生怕死的娘們。
出乎柳構的意料之外,這個時候的王蕭竟然回頭了,露出一抹近乎於詭異的笑容,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你沒用了。」王蕭說完這句話,走到門口的他重新說了一句,「扔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