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短一寸險,顯然,清明會的人沒有楊筱雨那般把飛刀耍得出神入化,這個時候,本是出其不意的兵器,竟然成了雞肋。
反觀天行的兄弟們,每人一把沉重的開山刀,面對清明會的小刀,充份發揮出了一寸長一份強兵家名言。
雖然天行兄弟們後退了兩步,氣勢上有些減弱,但是,任清明會的人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這是沈雍奇之前就安排好的招術。
沈雍奇是誰,陳老看重的人物,當年洪老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沒有挖角成功。
一個人面對M國的追殺,且能在M國活下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跡,這個戰術也是按照黑組兄弟的特點進行安排的。
如若是普通的天行兄弟,這個時候的他們應該衝上去了吧。
微躬著身體的黑組兄弟如同豹子般凝視著衝上來的清明會的人,近了,近了,三兩步間,天行兄弟和清明會的人幾乎要面對面的站立了。
也就是在清明會的人還沒有站穩的情況下,無情的開山刀以有形的速度,在黑組兄弟的胸前留下一道殘影,飛快的捅進敵人的心口。
道道的慘嘯聲如同齊天怒吼般劃破原本的喧鬧,開山刀拔出的那一剎那,黑組的兄弟們沒有躲避,任由滾熱的鮮血噴灑在自己的臉上,甚至有不少的兄弟們伸出舌頭舔了舔,一時間,天行集團前變成了血獄修羅地。
讓人驚奇的是,如此大的動靜,死人般的慘嚎聲,N市其他地方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以往常的節奏繼續前行著。
而天行集團前面的道路本是交通要道,現在更是連輛鬼車都沒有。
顯然,這條道理被封鎖控制了,這個時候的文志遠心裡絕對難過,王蕭回來了,能躲得過別人的眼睛,作為N市一局之長,維護一方平安的他,如果要『關心』一個人又豈能不知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他沒有揭破王蕭回到N市了,甚至接到封鎖天行集團前面這條路的命令時,他也沒有說出來,同樣,現在他的心裡五味俱雜,既希望清明會的人滅了天行集團,又希望天行集團好好的呆在N市。
終究,文志遠叼著一根煙,倚在一輛白色的警車上,無奈的搖著頭,天行集團在厲害,又怎麼能比得上上邊呢。
可是想一下,既然能命令文志遠封路的人,自然有著極大的背景,如若不然,警察們怎麼會像是看家狗一樣,指哪裡走哪裡呢。
對於這些,王蕭和沈雍奇早已經猜出些許眉目了,所以,兩個人做了兩手打算,況且,沈雍奇擁有驚艷絕世的才能。
他有著相當的自信,即使來的人強於天行集團,也必定會吃大虧的。
狼從來不會膽怯,在沈雍奇的眼中,天行的兄弟們就是狼,全部是不要拿野狼,團結、噬戰、團隊、聰明適用在狼身上的所有詞彙都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天行兄弟們。
因為天行的兄弟們氣質上像狼,而他們有著比狼更聰明的人類的大腦,以及人類的身體,所以,天行的兄弟們比狼更可怕,甚至比群狼更加的可怕。
沈雍奇鎮定自若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沒有離開N市的楊家強和傑森兩個人,作為世界上一流的槍手,兩個人或許對一場戰鬥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對於斬道行動和警戒作用,沒有比他們兩個人更加的適合了。
沉穩的余飛如今有了沈雍奇的幫助,一切都在向著對天行有利的方向發展著。
清明會與天行兄弟的血拼終歸是蚍蜉撼樹之舉,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這樣的渺小,夜郎自大的他們,今天才見識到了天外有天。
本以為,自己不要命,捨棄一切的英雄氣概,便會無敵於天下,可是,天行的兄弟們比他們更加的不要命,血灑疆場,命歸西天,精神依然在戰鬥。
黑組兄弟們的格鬥能力很強,強大的讓眼前的敵人不堪一擊,他們終究也是人,殺人殺到手發麻。
血流滿地,匯聚成小溪流趟在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地上,還有甚者不斷的扭曲著身體,顯然透苦之極。
痛苦的哀號,虛弱的呻吟,一切都像是地獄一般。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血性的男人居然被眼前的天行人如此屠戮,著實重重的給清明會的人上了一課。
對於『混』字一說,清明會的人算是老大哥了,他們時間發現了苗頭不對,面對對方如此眾多的高手,本能的危機感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可能成為炮灰了。1C整理
絕境之下,如果不崩潰,人們就會爆出潛在的能力,清明會的人瘋了,瘋狂的往上衝著,他們甚至忘記己方暫時在人數上還佔著絕大的優勢。
天行兄弟們的防禦十分的堅決,身後就是天行集團的總部,對於兄弟們來說,如果有一個敵人邁了進去,即使他們死了,也是對天行的污辱,甚至是對蕭哥的污辱。
所以,哪怕是一隻蒼蠅都不能讓它們進去。
人牆,最基本防禦措施,天行的兄弟們組牆的時候,神情極為凝重,不是畏懼眼前的敵人,只因為他們想到了上次組牆的時候,死去的兄弟們用身體擋住了子彈,如今的他們只是在重複著兄弟的腳步在前進。
兄弟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要有任何的悲傷,踩著我的屍體完成我之所願,這就是天行兄弟們的無畏精神。
同樣的,今天的天行兄弟們想起了這句話,於是乎,本來就揮到極快的開山刀帶著呼嘯的裂錦聲捅進敵人的頸間。
兄弟們任由敵人的鮮血噴灑在自己的臉上,胸前,此時的兄弟們看起來更加的猙獰,而他們的眼神卻份外的清澈。
殺有殺的意境,現在的兄弟們腦海裡只有一個畫面,當後面的兄弟們推著已經死去兄弟的屍體前進時,淚水模湖了兄弟們眼睛。
在中原,按照古老的傳統,死後能留下人全屍,將來投生轉世的時候也會成為一個人。而兄弟們,兄弟們竟然
誰也不願意想過去,可是,史可以為鏡,誰也不願意重複過去,只是命運的年輪顯然讓天行的兄弟們記起了自己已經去的兄弟們。
「殺」嘶啞的爆喝聲沖滿了毀天滅地的力量,精神上,天行的兄弟們是無敵的,只是,手上的開山刀卻依然越揮越慢。
一方是瘋狂的衝撞,另一方是堅決的防守,這場局部戰鬥就像是攻堅戰一樣,持久而血腥。
終於,又一拔兄弟們給衝散了,甚至一半的人已經掛綵了,鋼牙緊咬的兄弟們冷冷的盯著衝上來的敵人,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
兄弟之情不需言語間的交流,近百名的兄弟在前面的兄弟被壓迫退後一步時,他們頂了上去,充沛的體力,凌厲的殺意,強悍的不畏生死的死拼,瘋狂的敵人被壓後了一步之後。
站在對面大樓上的錢飛臉色鐵青的俯視著眼前的一切,「能走到今天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站在一旁的柳溝沒有發表言論,按照他的標準,雖然不承認天行的兄弟們到底有多強,但是,最起碼在N市這塊地盤上,清明會的人不是天行人的對手,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主場優勢吧,就像是王蕭到了雲南之後,也會被發配到國際監獄去。
知道了自己是炮灰,還一無反顧的往前衝,或許這個時候經驗豐富的他們知道如果後退肯定是死,前衝也是死,死在了敵人的刀也,到頭來也能掙個好名聲,說不定那些犢子發發善心給自己家人幾萬塊怡養天年了。
很快的,兩三百名清明會的人死在天行兄弟的刀下,血氣沖天的這裡帶著強大的怨信,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社會裡,不是兄弟,誰又會顧忌你的死活呢。
躲藏在暗處的多數是龍堂的兄弟們,兩千龍堂的兄弟作為天行的脊樑骨,在他們的心裡,自己就是天行的脊柱,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倒下。
眼下,黑組的兄弟們和獅堂的兄弟們正在大殺四方,龍堂又怎麼能坐視旁觀呢。
突然間,世界彷彿變小了一樣,兩千龍堂的兄弟們從各個大樓裡跑步走了出來,且每個人都握著一把磨得發亮的開山刀。
他們本可以用槍,只是,在N市這塊地兒,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兩三千的清明會幫眾,他們還沒有放在心裡。
遠處的文志遠看著突然多數來的黑壓壓的人群,不禁一陣頭大,隨即又釋然了,這可不是從自己這裡過去的。
「局長,你看我們是不」
「你他媽的傻啊,他們是從我們這裡過去的嗎,他們和我們開火了嗎,他們是從天上飛下來的嗎?」
文志遠如同爆豆一樣的聲音讓這位知情的副局長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吐掉嘴裡的煙,文志遠站直了,抬腳狠狠的捻滅了地上的煙,上前一步,輕輕的拍了拍這位幅局長的肩膀,幽幽道:「兄弟,咱們終究不是龐天護,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這位副局長略微有些胖,他自然能聽得懂文志遠的話,不禁打個激靈,向文志遠警了個軍禮。
文志遠知道自己的這位同聊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眼下這種情況他又怎麼能不急呢,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上面有命令,這些當『兵』的就得照辦。
「放心吧,大難可以不死,天行定當逆天。」文志遠小聲的說著,彷彿怕被別人聽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