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強大永遠不是擺在明面上的導彈,更讓人忌憚的是埋在深山裡的核彈頭,威懾的作用遠大於其實際效用。
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就像是核彈頭一樣,只是,這個時候的他們失去了震懾作用,恐怕整個江浙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的真實來歷。
這些讓正規部隊都害怕的人物如今卻和一幫黑社會分子在打交道。
楊劍知道擺在明面上的牌就這麼多,比的就是誰的底牌硬,誰的底牌強,對方萬一是同花順,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時候的野狼心裡也有另一番思考,對於眼前的人雖然他可以殺了又殺,甚至兄弟們都不用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要想真正的幫助天行的兄弟們,幫助蕭哥,就要保住自己,只有自己和兄弟們不死,甚至不關禁閉,這樣就會隨時出來,這樣的機動性,即使天行碰到了滅頂之災,拼著自己的命,也能保蕭哥不死。
他不知道現在身邊的兄弟們是怎麼想的,反正原班狼堂的兄弟不會有人反駁他的意見,在任何的心裡,蕭哥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給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離開斧頭幫。」野狼嘶啞的聲音劃破夜空,顯得份外的扎耳。
聽到此話,斧頭幫的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當然,楊劍不認為野狼說得是假話,或許張狂的話,這個在兄弟們眼中狂中之狂的傢伙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用楊劍的想法來說,這種氣息像眼鏡蛇、像豹子更像是狼,而且是群狼的那一種感覺,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
楊劍雖然狡猾卻也知道知恩圖報,斧頭幫給自己容華富貴,雖然不能對它不離不棄,卻也沒有離開的理由。
斧頭幫眾有人笑了,像是看瘋子一樣盯著野狼,雖然對方有槍,但是,如果真的衝起來,勝負還在五五之數,一些人這樣想著。
同樣,這些人忽略了野狼戰隊兄弟們身後插著的開山刀,或許,對於開山刀的認識他們比不過天行的兄弟們,但是他們鐵血的打法,又是天行的兄弟們所不及的。
這就是部隊和血性漢子的不同,或許都有一顆熱血的心,可是,本質上出手的氣勢上有些不同。
「他說的沒錯,或許你離開斧頭幫能活得更長點。」淡淡的聲音輕飄飄的容竄進人們的耳朵裡。
野狼戰隊兄弟們依然保持著平靜,只有張惜巖眼睛裡閃著燦燦的光芒,聲音的主人她怎麼能不知道,王蕭,讓整個江浙人們記住的王蕭。
這個亦正亦邪的人物,在天行的兄弟們眼中是不可超越的神,即使元帥的凝聚力相信也不會強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吧。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張惜巖這樣想著,平時強勢的她卻沒有發出聲來。
她懂得給自己的男人尊言,而這個時候,容巖也沒有說話,只是朝著王蕭輕微點點頭,兄弟無聲,這已經是最好的詮釋。
這個時候,一道孤寂的影子從人群裡走出來,正是剛從山裡重新出來的譚小江,這個至始至終都認為做比說更具有說服力的娃子,如今走在了王蕭的前面。
對於王蕭的話,天行中沒有敢違背,譚小江也是如此,他也走在蕭哥的前面也是事先商量好的,這是老人的安排。
譚小江的爺爺從山裡出來,他不想重新踏進血殺的江湖,老人唯一的願望是看著孫子和任思敏結婚,當然,還要指導著孫子走向羅馬大道。
也許是天生帶著彪悍的氣息,對於黑社會老人並不排斥,反倒是覺是這也是憑本事吃飯的活兒,本身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再得知天行集團不與毒品沾邊後,老人更是放心讓譚小江如此『混』下去,甚至還從旁指導著。
到現在王蕭也不知道老人的姓名,甚至連課小江都有些模糊了,印象中他記得爺爺說過一兩回,時間太過久遠了,譚小江給忘記了。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譚小江是明白的,譚小江的爺爺就更加的明白了,但是,老人同樣認為,如果不強行出頭,哪裡來得毛遂,事情的兩面性讓人去賭,賭對了飛黃騰達,錯了,就會踏進深淵,如今的譚小江正在執行著爺爺的指令。
他要殺人,用鮮血見證自己的成長,當然,他不要當殺人狂,畢竟生命是可貴的。
看著眼前的譚小江,王蕭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道:「楊劍,或許天行集團現在處於弱勢,但是你知道你面對的是誰嗎?」
王蕭當然不會傻不拉幾的說出自己把鬥雞給殺了,日後雖然能查出來,現在的情況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聽著王蕭的話,楊劍也是聰明人,天行的兄弟們大多數都是少年人,這在整個中原的道上都是知道的,如今野狼是年輕人不錯,但是,他領導的這些人,個個神情嚴肅,且帶著殺伐的氣勢,無形中給人一種鐵血的感覺。1C整理
一股不好的念頭從楊劍心裡冉冉升起,難道他們是軍人?只有軍人才會有這種氣息,而且是身經百戰的軍人,他心裡是這樣想的,卻也沒有說出來。影響『軍心』的事情他不會做。
同時,他的心開始動搖了,如果真的是軍隊,天行集團肯定是和軍隊有聯繫,繼而想到了上面,加上這幾年對斧頭幫深入瞭解,幾番分析之後,不禁打個激靈。不敢也不願意再想下去。
他冷冷的瞪著王蕭,平靜道:「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今天謝謝兄弟放我一馬,走」
沒傷一兵一卒,楊劍走了,他終究不是鬥雞,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楊劍考慮頗多,如果他真的不要命的打,最起碼也會自損一千,殺敵八百。
譚小江是特意趕來的,這也是他爺爺的意思,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輕易的結束。
「蕭哥」譚小江有些不知所措,本想應該能大殺一場,現在的結果
「回去照顧爺爺去吧。」王蕭平靜的說著,輕輕的拍了拍譚小江的肩膀,接著道,「老人都念根,你在他身邊會好些。」
譚小江點了點頭,咧了咧了嘴,道:「我這就回去。」
他的身影依然有些與天行的兄弟格格不入,似乎極不自然,顯然,他心裡並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這個時候的譚小江在想著爺爺的一句話,『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敵人走了,譚小江也走了,整個江浙北城依然的平靜,這個時候的容巖鬆開懷裡的張惜巖,大步流星的走到王蕭面前,認真道:「我們不走了,所以,有勞兄弟們了。」
容巖不走了,在王蕭看來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不能勉強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於是他也點點頭,道:「一切你們自己拿主意。」
他也沒有解釋什麼,江浙的危險程度相信容巖比自己瞭解,既然他決定留下來,不是一時之意,心中肯定做好了縝密的準備。
也就在這個時候,肥海正好趕來了,他瞪著容巖,道:「你他媽的是個爺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俺佩服你。」隨即肥海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不怕他們殺到你家去?」
「到時殺了便是。」平靜的話,沒有不相信容巖辦不到,也沒有人知道斧頭幫會不會殺到他家裡去。
只是,這個時候最擔心的還是張惜巖,容巖不走了,必定給她的父母帶來極大的不便只是,她也沒有說什麼。
深夜的江浙少有的寧靜下來,不穩定的因素讓空氣中充斥著爆動,感觀靈敏的人們也很少出門了。
王蕭、肥海和野狼等人帶著兄弟們回到了夏日酒店,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這個時候的斧頭幫總部,陰氣沉沉的,死寂的氣氛只有星紅的煙頭在冒著青煙,偌大的會議室裡獨缺八大天王中的老八。
或許做了很久的緣故,肥斧吃力的挪動著身體,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道:「鬥雞怎麼還沒有回來?」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願意回答,他們知道鬥雞去幹什麼了,特別是楊劍,一臉的陰沉之色,深深的吸著煙。
別人的面前只有兩三個煙頭,而他面前,足有五六個了,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一種暈炫。
「吱」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完好的門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八個人不禁齊齊的皺了皺門。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很快的,肥斧的表情釋然了,同時也站起來,其他人站了起來。
進來的人是玉無霞與刀疤男,兩個人掃視了肥斧等人,刀疤男略微收了收腳,站在了玉無霞的左後方。
「鬥雞已經死了。」玉無霞說得很淡,可是,八大天王中有近一半的人打個顫兒。
或許直性子的鬥雞因為言語會讓人不快,都是兄弟,知道他的優點和缺點,本身這些人還是極為喜歡他的。
如今,聽到玉無霞說他死了,他們骨子裡不相信,但是不得不相信,因為玉無霞從來不說謊,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不用說謊。
肥斧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從會議桌上的鐵盒裡拿出一支小熊貓,慢慢的點燃了,動作之慢,像是老年癡呆一樣。
其他人也坐下了,雖然沒有點煙,氣氛變得更加低沉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玉無霞掃視了肥斧等人,找了個最近的位子坐下,她也不想打擾這批人,畢竟鬥雞死了對於江浙的斧頭幫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