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氣方剛卻淡定的讓人發指的少年和一個美麗的近乎於妖艷的黑幫老大,自然不會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發生香艷的事情。
王蕭和慕容若冰睡得很香,也很早,甚至都沒有吃晚飯,趕了一天的路,他們太累了。
第二天凌晨五點多鐘的時候,已經斷斷續續能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
這個時候的王蕭和慕容若冰睜開眼睛眼看到方,看了一會兒,自然的坐起來,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似乎是陰天了。
夏日的五點多鐘,已經是亮天了,眼睛這種情形,顯然今天的天氣好不到哪裡去。
「餓不餓?」慕容若冰揉了揉肚子,心道,美女也要吃飯啊,昨天晚上都忘了吃飯了。
「不餓。」王蕭回答了一個讓慕容若冰吐血的答案。
早睡早起向來是樸實的農村人留下來的好習慣,稱著太陽還沒有出來,下地幹活,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生火做飯。
眼下,雖然外面的天陰濛濛的,但是各家各戶依然炊煙裊裊,各自生火做飯了。
譚小江的家裡沒有女性,或者說唯一的女性成員還遠在江浙。
所以,現在的譚小江正抱著一捆柴,臉色有些微紅的看著慕容若冰,「我我做飯給你們吃。」
然後,他就急匆匆走進了另外一間房子,或許是習慣的江浙的生活,回來的天,譚小江也起晚了。
對於這方面,譚小江的爺爺平時雖然極為嚴厲,但也不是不通人情,所以,他現在嘴裡叼著一桿煙袋,蹲在門前,看著眼前的一切。
「餓了嗎?」譚小江的爺爺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因為睡了一夜,嗓子裡有痰的原故吧。
慕容若冰自然的點點頭,沒有必要在老人家面前裝深沉,況且也裝不來,她也沒有問老人的聲音為什麼會變了。
在門口伸了個懶腰作深呼吸狀的王蕭仰視著天空,注視了良久也沒有說話。
「山裡的空氣比城市裡的要好得多,有時間就多住住吧。」
聽到老人的話,王蕭抱以淡然的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到老人的面前,蹲下身來,平靜道:「爺爺我請求您的事情,想必小江已經跟您說過了吧。」
王蕭說得話極為恭敬,他有資本托大,卻沒有托大,這就是一個人的素質問題。
看著兩個人的慕容若冰也走了過來,她的身姿就要漫妙了許多,也沒有保持什麼淑女風度,直接雙手抱膝,蹲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由此,三個人呈三角狀態蹲在院子裡,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說話。
老人吸的是用大豆喂出來的汗煙,味道極為地道且濃郁,不斷的吞雲吐霧,讓慕容若冰和王蕭頗有些受不了。
「鄉下和城市還是有些區別的。」老人意味深長的說著,似乎是另有所指。
聽著老人的話,王蕭和慕容若冰表現的很平靜,鄉下和城市的區別對他們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
顯然,老人認為兩個人沒有理解自己的話,不禁看向王蕭,道:「要不你也抽幾口試試?」
老人的煙袋嘴是玉石的,瑩瑩之玉的那一種,不說是古董,也是上等的好玉,至於價植,王蕭和慕容若冰就不知道了。
王蕭也沒有客氣,直接接過煙袋放進嘴裡,像是叼煙卷一樣叼在嘴裡,顯然,這枝煙袋頭前面的黃銅煙窩有些重,煙袋差點從王蕭的嘴裡掉在地上。
看著眼前的一切,老人很自然的笑了,淡淡道:「不要以常理來思考問題,同時,也不要相當然的做事情,經驗有時候也會誤導人的。」
老人的話很淡,就是這樣淡淡的話語,讓王蕭和慕容若冰陷入了深思中,顯然,老人不是那種胸無半點默就敢冒充文化人的那種人。
煙袋依然被王蕭叼在嘴裡,老人也沒有要,緩緩的站起身來,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了,臨進門時,回頭說了一句,道:「如果想我教你們,現在扎馬到吃飯。」
說完,他頭也不會的進了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農家人做飯沒有現代化的灶具,所以,做一頓飯,快了也要半個小時,慢了就指不定要做到什麼時候了。
今天的譚小江不知道是要精心準備呢還是對於做飯已經生疏了,一頓飯足足做了一個半小時,直至滿院飄香的時候,他才滿頭大汗的從廚房裡出來。
看到正在扎馬的王蕭和慕容若冰,他微微愣神,隨即嘴角揚起一抹高興的弧度,扎馬對於他並不陌生。
十歲之前,這是他的必修之課,十歲之後,他開始修煉白玉掌,如果細心觀看,院牆的周圍全是些還未爛去的藥渣子。
村裡有些人要跟著老人學武的,可惜的是,他們站一頓飯的功夫就受不了,自動的打消了強身健體的初衷。
現在,王蕭四平八馬的站在院子裡,雖然兩腿在打著顫,也足以說明他現在在堅持了。
反觀慕容若冰,雙膝內側,彎曲,顯然是詠春裡的馬步,較之大馬,要優雅和女性化許多,她的腿也在顫,不過,比王蕭要輕很多。
譚小江怪異的瞄了一眼慕容若冰,這個時候的她依然帶面紗,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這讓譚小江再次臉色,不敢看向她。
在譚小江的心裡,像是慕容若冰這樣的女人,應該躺在某個有錢有勢男人的床上,這才是對她身體最大的體現1C整理。
不過,顯然是譚小江對慕容若冰還不太瞭解,對配得上這種女人的男人,恐怕還真沒有幾個。
譚小江今天做的是一隻野山兔,燒火燒得時間長了些,並不是老人有意安排的。
其實,老人也不知道小江今天做菜居然會做這麼長時間,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大清早的會做這麼油膩的東西。
王蕭和慕容若冰的表現一直看在老的眼睛裡,對於這兩個年輕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於是乎,嘴角帶出了慈祥的笑容。
他拉門而出,滿意的點點頭,道:「現在吃飯」
王蕭和慕容若冰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個半小時的扎馬他們不是沒有做過,只是最近卻是很少做了,突然的來上這麼一回,還真讓人受不了。
這是兩個人心中的想法,只是,他們沒有說出來。
譚小江高興的看著兩個人,平靜的道:「我小時扎馬都是一扎一上午的。」
看似平淡的話語,引來了王蕭和慕容若冰的側目,武無止境,眼前的這個老人似乎是個變態狂,小小的孩子居然讓扎馬一上午,不知道這樣對少年的成長是不利的嗎。
「你們不用對我腹誹,人總是會在前進的路上丟失很多東西,甚至生命」老人的話不鹹不淡的,自顧的走進了廚房,將窩裡的東西端了出來。
滾熱的器具,還有那水蒸氣,對於老人來說,那只是一點點溫度而已,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譚小江自然習慣了這種拿東西的方式,他自己也這樣做,但是,落在王蕭和慕容若冰眼睛裡的時候,就有些不一樣了。
兩個人都知道,水蒸氣可是比沸騰的水溫度還要高的,已經超過了百攝氏度。
「不要以常人的目光看任何人,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驚奇,淡定之心」
王蕭和慕容若冰現在知道老人為什麼看到奧迪Q7的時候,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實話,這種車在這個村子裡是用不上的,還不如一輛馬車來得實在。
但是,老人只有慈祥的笑容,王蕭能看得出來,這是後代人過得好,老人幸福的笑容。
無怪乎人們都喜歡吃純天然的東西,早晨吃的是野兔子肉,王蕭和慕容若冰也是消滅了大半隻,似乎就沒有吃過這樣的野味一般。
「農家的東西,喜歡吃的話,上山去抓就行了。」老人總算是說了句普通村民應該說得話,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成份在裡面。
畢竟,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只有山裡的野味了。
「好吃好吃」王蕭和慕容若冰連連的應喝著,在山裡,兩個人不用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自然的表露出純真的一面。
老人笑了,笑得很開心,這是別人對他的一種尊重,「好吃就多吃點吧,今天上午,扎馬」
本來用力咀嚼的王蕭和慕容若冰差點將嘴裡的兔子肉吐出來,不過,兩個人最終還是用力的吞了下去。
扎馬可是個體力活兒,兩個人也都知道,武人的功力有一半體現在兩條腿上,下盤不穩,出拳便無力,即使是兵器也是一樣的道理。
現在的老人顯然沒有在敷衍自己,兩個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老人這是真心的教,所以,剛吃飽了飯的他們,兀自的出了廚房,老老實實的扎馬。
爬過山的兄弟們知道,停下來之後,雙腿就會異常的酸痛,兩個人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譚小江沒有陪著兩個人做這些基本功,獨自留在廚房裡收用過的餐具,其實,也只有四個碗和一個盆而已。
「謝謝你們幫助小江」老人的話語裡充滿了感激的成份,他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似乎流傳著雷鋒出國的消息。
「昨天晚上的書你們已經看過了吧,拳打千遍,其義自現,相信你們在我這裡也呆不了多長時間,我現在就教你們,細節決定一切」
本來十分疲憊的兩個人頓時看向了老人,且雙眼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