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看似沒有正面回答玉無霞,其實已經回答了,聰明的玉無霞又豈能不知,回頭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刀疤男,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以防萬一,咱們也安排安排吧,這場戲只讓他們演了,咱們怎麼也得走走龍套。」玉無霞輕瞄淡寫的說著,自顧的走進了房間。
作為玉無霞最貼身的手下,刀疤男自然知道她說得是一天後的慈善晚會,「是,我這就去安排。」
刀疤男走出了玉無霞的房間,順手關門時發出輕微的『砰』聲。
現在的玉無霞赤身**的躺在床上,甚至沒有蓋一床被子,翹著二朗腿,迷濛的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人被仇恨驅使著,那他的人生定然是痛苦的,眼下,玉無霞就是這樣的狀態,漸漸的,她眼睛裡那絲迷濛的霧氣逐漸的匯聚成淚珠,由眼角處滾落下來。
玉無霞笑了,笑得很燦爛,雙手揉了揉胸部,身體透著一股莫名的紅潤,按照古代的習俗,現在自己可能已經當媽了吧。她是這樣想的。
刀疤男出了玉無霞的房間,甚至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直接安排人去做事情了。
對於肥斧的行動,江浙斧頭幫的人或多或少還是透露了一些消息的,畢竟,這也算是對玉無霞的尊重,或者說看在水柔的面子上。
王蕭和玉無霞還有冷暖去安然家的路上很順利,只是有些稍微賭車而已,這在江浙算是平常的了,或者說在哪個城市裡也是如此。
安然的家中,楊雨微本來還有些緊張,可是當看到熱情好客的安然老婆挺著大肚子,臉上露著母性的光輝,她心裡有些羨慕,也要給自己的男人生氣兒子。
還有大大咧咧的楊筱雨,加上自來熟的任思敏,可以說,這是一堂女人的聚會了,如果說小小的冷暖也算是女人的話,那這個家裡絕對的陰盛陽衰了。
來這裡的路上,冷暖一直靠在楊雨微的身邊,甚至中途還坐在了她的懷裡,看著悶悶不樂的冷暖。
楊雨微道:「你怎麼了啊?」
「姐姐害怕殺人嗎?」顯然,這個問題把楊雨微逗樂了,她知道冷暖也就八歲的樣子,居然問了一個看似深奧,卻很淺顯的問題。
即使再冷血的劊子手也懼怕殺人,唯物主義的信仰者也會做惡夢,恐懼會把一個堅強的人擊潰,所以,楊雨微回答了自己害怕,一個女人嗎,本來就是要男人保護的,這本身就不是一個丟人的問題。
「我也怕」冷暖如同草原上的羔羊一樣溫順,當然,她也有霸道的一面,楊雨微的懷裡就被她佔了。
這本來屬於王蕭一個人專屬的,來到安然家中後,這傢伙小大小似的背負雙手,踱著步子,圍著整個家轉了一圈,然後回到王蕭的身邊,把他悄悄的拉進楊筱雨的臥室裡去。
「哥哥你沒有發現這裡的與眾不同嗎?」冷暖眨著大眼睛,看起來煞是可愛。
安然的家中,王蕭也來過幾次了,甚至連安然的臥室也瞭解的清清楚楚,所以,他知道冷暖說得不是安然的家中。
「你是說外面那些跟著咱們的人?」王蕭自然的說著,好像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一樣,確實,他有足夠的資本。
殺手講究的一擊必勝,既然行蹤已經被發現了,那也就失去了出奇制勝的先天條件,還有後手的王蕭,自然不懼這些跳樑小丑。
「放心吧,這個世界上能把我殺了的人還沒有出生呢。」王蕭直接抱起冷暖信步走出了楊筱雨的臥室。
所有人都將這一切看在眼睛裡,沒有人知道冷暖說了些什麼,當然也沒有人把王蕭往下流處想,這個傢伙,還蠻像個正人君子的,怎麼能忍心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下手呢。
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家宴而已,王蕭和安然的關係已經很熟了,所以,都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甚至連一向矜持的楊雨微都放開了。
做起了這種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事情,這在平時根本就難以想像。
連王蕭也不知道,雨微竟然能喝一瓶甘紅,只是臉色變得更加明艷動人而已安然的老婆因為有身孕,所以不能多喝,就是冷暖都喝了小半瓶,要知道,這可都是有七八年歷史的好酒了。
安然也捨得,用他的話說,自己的東西不給自己的女人享受了,那還叫男人嗎。
除了冷暖和王蕭,其他幾個人不禁臉紅了。
也許安然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話中的語病,大笑道:「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三個人的臉色又紅了,尤其是任思敏,雖然整天同床共枕,但是還沒有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所以,她的臉就像一個熟透了的紅市子,艷紅艷紅的。
期間,王蕭說了說譚小江的情況,這才一直有些墜墜落不安的任思敏放心下來。1C整理
王蕭在這裡吃酒吃肉,肥海和野狼二人卻不停的忙碌著,「我說艾凱,你說他們今天晚上就真的敢下手?」
顯然,這是肥海的聲音,也只有他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如果是任長平在這裡,只會低頭做事。
「認真準備吧,不如意外,蕭哥出來後,他們就會下手,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他們不會不做。」野狼認真的說著,輕輕的擦軾著的手裡的一柄散發著藍色光芒的小刀。
看著這把怪異的小刀,肥海打個激靈,這可是淬過毒的,肥海腦子不聰明,衝動的性格讓他很少用腦子來做事,靜下來認真思考了一翻,還真讓窺探出一些門道。
眼下,這裡是土地管理局局長家的不遠處,如果這裡出事了,這必然會引到安然的頭上,這更像是一種警告,殺雞警猴式的。
「我說狼,這是變向的警告?」
「呀你這個死胖子什麼時候變聰明了」野狼戲謔的說著。
不過,肥海並沒有惱怒,他這也不是叫艾凱狼嗎,兄弟之間,這樣叫法,顯得更加的親暱。
「你猜得不錯,在江浙這片地上,要想真正的鬥過斧頭幫,甚至是清明會,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是一場消耗戰,而決定性的就是這裡盤根錯節的關係。」
野狼自顧的說著,也不管肥海懂得多少,自己出去這半年,雖然沒有真正的接觸到核心層的關係,也瞭解了不少,畢竟,這是以後要經常應對的。
「冷暖是什麼來歷,貌似來頭挺大的。」肥海毫不吝惜唾沫星子,不知疲憊的問著。
「不知道。」這次野狼回答的很乾脆,如果什麼都知道,那他就可以是蕭哥了。
肥海無趣的看著馬路上穿著『簡陋』的女人們,或許是吃完晚飯了,這個時候街道上的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在這個以少為美的時代裡,穿個黑絲襪,再穿個超短裙,如果追求點非主流,嘴裡叼上一根女士香煙,也算是另類了。
女人是男人嘴裡永遠的話題,就像男人嘴裡經常提起女人一樣,只是側重點不同而已,像肥海這樣的千年老處男,盯的都是鼓鼓的胸部,而野狼則看向她們雙腿的交叉處
兩個人的水準顯而易見。
一頓飯,吃得很盡興,酒足飯飽之後,現在已經是接近十一點了。
外面下起淅瀝的小雨,本來還有些炎熱的空氣被清爽的感覺所替代,這可是苦了肥海和野狼,還有野狼的手下了。
除了肥海,黑夜中的五十人居然沒有一個動的,而他們的每個人手裡不拿著一把開山,神情淡然的他們,顯然沒有將這次小小的伏擊太當回事情。
其實,這是王蕭安排,小心駛得萬年船,況且現在來得是自己的女人。
樓梯裡,「姐姐你真的不怕死人嗎?」冷暖這次是趴在王蕭的懷裡,因為喝過酒的關係,小臉紅撲撲的。
「有你蕭哥哥在,即使血流成河我也不怕。」幸福的楊雨微自然的挽著王蕭的手臂,喝多的原因,她的腳步有些虛浮。
王蕭神情很平靜,今天除了楊筱雨之外,他沒有讓安然老婆甚至安然著自己下來,任思敏當然就更不行了。
跟在他們身後的楊筱雨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皺的眉頭鬆開了,悶聲不響的走著。
也許在女人中,她是唯一一個還保持著清醒意識的了。
樓梯裡,三個人走得很順利,直到樓下,涼風一吹,楊雨微清醒了三分,臉上的紅潤逐漸的消散,微微仰著頭,張著雙臂,享受著清涼的雨點,任其打在自己嫩白的臉上。
車子停在一百米之外的地方,那裡是一個公共的停車場,所以,四個人不僅不慢的往那裡走著。
原因只有一個,楊雨微和冷暖要享受被雨淋的感覺,或許,在雨微的心中,這也算是浪漫的體現吧。
楊筱雨現在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警戒的看著四周,最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可是,當他們直到距他們那輛奔馳S600還有不到三十米的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他們被呈半弧型包圍了。
這個時候,天空閃過一道閃電,接著沉悶的『轟隆隆』的雷聲。
「保護你姐。」王蕭平靜的掃視著眼前不下五十個人,將懷裡的冷暖放到楊筱雨的懷裡,他的話也是對她說的。
王蕭想向前邁一步擋在三個人的前面,可是,他動不了了。回頭一看,楊雨微堅定的和自己站在一起。
這個時候還用說什麼,一個動作就表明了眼前這個柔弱且善良女人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