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幫江浙總部裡,肥斧坐在他那張寬大的黑色皮椅上,手裡夾著一支燃燒了一半的煙,靜靜的看著左右兩側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八大天行。
八個人分兩百分坐於寬大的會議桌兩邊,每每兩個人四目相對,相視無語。
今天下午,他們的就坐在這裡了,每個人的神情有些凝重。
這些年,整個江浙還算平靜,偶爾會有百合會和青龍會這樣的小幫派小打小鬧,最終也是你打我一下,我踢你一腳,最後化干戈為玉帛的小事兒。
如今,平靜的江浙像是秋天的湖水裡扔進一顆小石子一樣,蕩起片片漣漪,讓水裡的魚兒驚恐不已。
「大哥,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帶兄弟去滅了天行集團在江浙的人,這次絕對成功。」鬥雞狠狠的捻滅了手中剛點燃的小熊貓,煙從半截斷開。
「老八啊風大會閃了舌頭,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兄弟們面前咱們不會說你什麼,事情成功了再說。」
八大天王的老二坐在左守邊的位,他的名字叫楊劍,如果是平時,斷然不會說出讓鬥雞不快的話來。
只是,現在斧頭幫面對的是天行集團,或許鬥雞可以把剛來的來歷不明的五十人忽略了,這個以智出名的楊劍卻是不會。
質量和數量有時候會達到個平衡點,不過,如果核聚變了,這個時候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天行能掘起,自然有他的成功之道,作為一個成熟的人物,楊劍自然能夠想得到。
如果天行那麼好打,玉百常又怎麼會慘死呢。
鬥雞和野狼一樣好鬥,八大天王中,他和老二楊劍走得是比較近的,除了肥斧的話,也只有他能讓自己心服口服。
正所謂正智者謀天下,勇者奪天下。文武雙全後,自然是無往不利。這也是八大天王能屹立於江浙這些年不倒的原因之一。
「給你一千人,你有幾成把握?」肥斧抽了口煙,吞吐雲霧,幽幽的說著。
其他人面面相覷,萬沒有想到肥斧居然會說出這樣不經頭腦的話,一千人拼一萬人,老大不是腦殘,腦子也不會短路。
頓時,其他七個人將目光鎖定在鬥雞的身上,按照以往的慣例,都是他打頭陣的,如今這件事情自然也不會落到旁人的頭上。
鬥雞看了楊劍一眼,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大哥,我不敢說有多大的把握,不過我不會給斧頭幫丟臉的。」
聽著鬥雞的話,楊劍暗自含首,天行集團表面處於劣勢,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鬥雞自然明白,肥斧給他的人自然是整個江浙斧頭幫的精銳中的精銳,為了這次行動,可以說,整個人斧頭幫都在做著準備。
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敢打保票,上次的失利,至今還在影響著他。
肥斧瞄了鬥雞一眼,「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同,那個丫頭也參與了,如果辦雜了,對咱們的影響有些大。」
楊劍最為聰明,自然知道這種勢力角逐中,一步錯,步步錯,如果想要挽回頹勢,非大犧牲不可,所以,這一戰,眼前這些人輸不得。
「大哥說得沒錯,這一戰只能贏不能輸,最壞的打算也要打成平手。」
除了鬥雞,其他七個人都明白楊劍的意思,心裡也有計較,輕輕的點點頭。
「好了,大家回家休息吧。記得明天的行動。」肥斧率先站起來,走到門前,推開門出了會議室。
其他人也陸續出了會議室,卻沒有人離開江浙斧頭幫的總部。
遠在J省家中的王蕭接了玉無霞的電話,這個時候又怎麼能睡得著呢。
楊雨微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同時她也是一個細心的女人,下床後,赤著腳到廚房給王蕭熱了杯牛奶,端到他的面前。
看著王蕭深沉的臉色,她沒有去打擾他。
很快的,王蕭拔通了肥海的電話,大概說了一個小時後,王蕭才將已經涼掉的牛奶喝掉,輕輕的擁住楊雨微躺下了。
「如果佳兒醒過來就好了,她比我更適合你。」楊雨微蜷縮在王蕭的懷裡,小聲的說著。
聽著楊雨微的話,王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傻瓜,她是她,你是你,怎麼能這樣比呢。」
這一夜,楊雨微睡得十分香甜。
江浙夏日酒店裡,肥海和野狼坐在以前余飛的房間裡,自從余飛回到J省後,他們兩個人就搬到了這個房間裡。
兩個人絲毫沒有疲憊之色,一人嘴裡叼著一枝煙,慢慢的吸著,看著他們的頭髮上還沾著水珠,在明亮的燈光下,異常的明亮。
「我說野狼,這次的事情恐怕大條了,你怕不怕?」肥海一臉的壞笑,問了一個貌似是弱智的問題。
在真正戰場上都活下來的人,問他在道上血拼會不會害怕,況且,以前還是一個噬血好鬥的主兒。
「你怕嗎?」嘶啞的聲音如果是在黑夜中,就像是鬼嘯一樣,讓人打個寒顫。
肥海看著不答反問的野狼,吐掉嘴裡的煙,嗤笑一聲,道:「怕毛啊,這個世界還沒有我怕的人,其實我在想一件事情。」
露出淫蕩笑容的肥海,壞笑的看著野狼,挪了挪屁股,靠近身邊的野狼一些,道:「艾凱咱們是不是兄弟?」
肥海這斯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叫自己本名了,野狼心裡下意識的做出防範,小心道:「你有什麼鬼主意?」
「這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肥海紅著臉,吱吱嗚嗚的將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沙啞的笑聲讓肥海面紅耳赤,這個肥豬還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呢,居然打上玉無霞的主意了,還要生米煮成熟飯,虧他想得出來。
野狼自然不會打擊兄弟,沉吟的想了一會兒,一幅高深的模樣看著肥海。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肥海一臉焦急的神色,這年頭,處男也難找啊。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難的。」野狼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一臉高深的模樣。
「你有辦法?」聽了野狼的話,肥海突然站起來,雙手按在野狼的肩膀上,雙眼透著炙熱的光芒,渾身略微顫抖著,聲音也有些顫抖。
「把你的問號換號句號,既然你對我的能力表示懷疑,那當我沒說過好了。」野狼乾脆兩眼一閉,不再說話了。
「別介啊,咱們是兄弟,嘿嘿兄弟的性福可都關係在你的身上了。」肥少『嘿嘿』的坐下了,緊緊的靠在野狼的身邊,一隻手摟住野狼。
這一夜,肥海同樣一夜無眠,江浙天行的兄弟每個人都感覺今夜的江浙有些與眾不同,具體哪裡不同,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野狼帶回來的戰隊,剩下五十人在這裡,加上黑組的五十兄弟,整整一百精銳都留在夏日酒店裡。
不是野狼自負,即使正規軍來這裡,只要不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他們在這裡也討不了好。
野狼好戰不等於冒失,接到蕭哥的電話後,就已經給兄弟們傳達了命令,同原來狼堂的兄弟不同。
留下的野狼戰隊都是正規軍出身,甚至還有一半人的家裡有點背景,有背景總比只有背影強,所以他們股子裡有些興奮,這場不同於戰爭的戰鬥,讓他們的血液有些沸騰了。
對自己殘忍,對敵人就會更殘忍,野狼戰隊的成員雖然很興奮,這一夜,他們卻睡得很香,甚至有一半的人做著金錢美女的美夢。
黑組的兄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接到消息之後,也只是安靜的睡覺,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反倒是鬥雞興奮了一個晚上,一千斧頭幫的精銳啊,彷彿回到了幾年前,帶著一群年少兄弟們大殺四方,痛快之極。
這一夜各方勢力各懷鬼胎,有興奮有防備還有陰謀。
夜是漫長的,雲是慘淡的,縷曙光打破黑暗的籠罩之後,江浙的地面變得喧鬧起來,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清晨。
八點鐘的江浙,到處都是上班的人們,匆匆的腳步讓這裡多了分急燥。
九點鐘的江浙,已經像是平常一樣了,街上行人雖多,卻也少了一半兒。
鬥雞今天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眼睛本來就很少,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血眼一樣,艷紅艷紅的,讓人不敢逼視。
昨天晚上,他一夜也未曾合眼,盤算著今天該用什麼辦法弄出點動靜。
別人也許不知道鬥雞弄出點動靜的含義是什麼,八大天王其他七人則明白,這是一場生死較量,只有鮮血才會讓人恐懼。
同樣,本不該是週末的今天,街上城管和警察也十分的稀少,幾乎就是看不到。
鬥雞的身後跟著一千人,一千的隊伍在一個繁華的都市裡,絕對是一件扎眼睛的事情了。
路上的行人,看到這一千人,莫不是讓路或者急匆匆的離開。
夏日酒店裡,肥海和野狼小睡了一會兒,大概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吧,此時,他們兩個人各自叼著一支煙。
天行集團在江浙的一萬兄弟沒有來到夏日酒店前,甚至方圓一里之內都沒有天行的兄弟們。
此時的夏日酒店,除了肥海和野狼,就只有黑組和野狼戰隊的成員了。
弗朗西斯和瘦子劉摻扶著他的媽媽到了一位天行兄弟的臨時住處,這裡其實就是一幢八十年代的寫字樓,二十平米的空間裡,坐著三個人。
「孩啊這個時候你應該和兄弟們在一起,而不帶著我坐在這裡。」弗朗西斯的媽媽語重心常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