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N市的警察局,後邊是高樓大廈,退無可退,前面是冷冰冰的槍口,陰森森的對著自己,斧頭幫的人鋼牙緊咬,豆大的汗水冒出來,頓時顯透薄薄的衣服,渾身粘乎乎的。
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殺得千百萬,方能雄中雄。
沈雍奇傲視的看著斧頭幫的人,目光陰森冰冷,淡淡道:「你們今生最大的錯誤不是來到這個世界,而是來到J省。更不應該圍睹天行集團。」
沈雍奇的話語雖然很淡,卻像三九天的寒風一樣,讓人打個激靈,咄咄逼人的目光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斧頭幫的這些人,曾經都有過『輝煌』的過去,自然明白這股讓他們膽寒的氣息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你你是軍人。」站在前面的一位斧頭幫的人小聲的說著,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整個人還是有些鎮定。
沈雍奇輕輕的點點頭,淡淡道:「曾經是。」掃視著斧頭幫的人,「我為你們是當兵的而感覺到恥辱。」
斧頭幫的人憤怒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曾經他們也是部隊的優秀士兵,只不過是初到社會後,沒有一技之長,混個社會,混口飯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當初他們也是想暫時混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餬口就好,誰知道一混就是這麼些年,至今還是一無事處。
媽的,老子想過那種受制於人的生活嗎,老子想要低人一等嗎,老子想讓別人的罵嗎,蛋邊長毛,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就是社會,誰之錯,我的錯嗎
「操,還輪不到你來教」一個身著黑上衣,下身一條洗得發白的藍色牛仔褲的中看人,伸手指著沈雍奇,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激動,身體不斷的打著擺子,前後搖晃著,食指也有些顫抖著,一雙手極為粗糙。
「砰」一聲脆響劃破夜空,整個警察大院異常平靜,靜得讓人發毛。
指著沈雍奇的漢子愈發的顫抖著,汗如雨下,右手食指掉在地上,彈了幾下,最後落在距離他兩米的地方。
漢子臉上的肌肉不斷的著,炯炯有神的大眼冷冷的注視著沈雍奇,憤怒的怒火毫不掩飾的透體而出,右手依然指著沈雍奇。
「殺了他。」沈雍奇對著身後的小易輕輕的說著,淡泊的語氣彷彿在說捻死一隻螞蟻一樣。
「這不」小易注視著一臉平靜的沈雍奇,略微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上前一步,手槍平舉。
「砰」夜空再次恢復平靜,已經沒有人再也多說一句話了,無法無天足以形容眼前的『惡魔』。
沈雍奇在斧頭幫人眼裡,就是一個曠世魔君,那種狠勁和王蕭截然不同,讓人發自骨子裡的顫悚。他就是一位戰將,而王蕭則具帝王的領兵之才和王霸之氣。
指著沈雍奇的漢子倒下了,直直的倒下了,五官砸在他那根斷指上,帶起細微的塵土,不是眉心開花,子彈穿過他的鼻樑,直接進入後腦。
小易感覺自己的血液沸騰了,他曾經參加過黑組兄弟的血殺,那股噬殺的精神彷彿又回到自己的體內,這種感覺和當時完全不一樣。
刀和槍的差距,人和物的區別,同樣是殺,前者是熱血,後者是痛快。
小易的身體同樣也微微的顫抖著,雖不是次殺人,那個莫名的激動,還有些微微的害怕,握槍的右手略微有些麻木。
沈雍奇輕輕的拍了拍小易的肩膀,虎父無犬子,這個小子可比當初的自己強多了,自己殺個人的時候,整整吐了兩天,這個小子的神情,滿懷期待,他就是為了戰而生的。
「所有人都殺光。」沈雍奇回頭看著五十龍堂的兄弟,淡淡的說著,拉著小易的右臂,向後退去,走出N市警察局。
沈雍奇明顯感覺到小易的脈搏跳動加快,右臂微微的顫抖著,眼睛裡閃著咄咄的目光,這傢伙明顯不是害怕。
「沈哥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是對敵人殘忍還是對自己殘忍呢。」沈雍奇說得很凝重,打越南的時候,最可愛的人不就是為了救個小孩和女婦而受傷的嗎,好心換來的卻是子彈和白刃。
「還是他們死掉好了。」小易意味深長的說著,世界上只有一樣東西是無價的,那就是生命。
兩個人慢慢的走開了,走得很慢,他們在等龍堂的兄弟。
絕對的火力優勢,凌利大的槍聲不絕於耳,門口站崗的警察也不知道所去何處,整個警察局裡空蕩蕩的,只有濃郁的血腥在瀰漫著。
龍堂的兄弟很快的離開警察局,每個人眼中都帶著莫名的興奮,彷彿剛剛射出自己身體的精華一樣,大步流星的追上慢步前行的沈雍奇和小易。
寂靜無聲,五十二的隊伍無形中透發著一股殺代的氣息。
兩個警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警察局裡,看著滿地的屍體,其中高的那個微微皺眉。
胖且矮的那個則張口大吐,紅的、綠的、紫的、白色、黃色應有俱有。
「還用通知局長嗎?」高個帶著徇問的語氣向俯身大吐的胖子說著。l6
兩分種後,胖子吐掉腹內所有的食物,用袖子抹著嘴角,凝重道:「找塊大棚布擋住這裡,明天告訴局長。」
胖子知道,文志遠這個時候一定在家中,因為他看著他急匆匆的離開的。
文志遠這個時候確實在家中,畢恭畢敬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神情嚴肅,他的對面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人。
同樣,腰桿筆直,自有種不在曲中求的意境,整個人透著幹練氣息。
「我做殭屍習慣了,你不用和我這樣,放鬆些,放鬆些」老人的語氣十分的和藹,嘴角上揚,深邃的雙眼瞄著文志遠。
「哪裡哪裡,您在這裡,我豈敢放肆。」不知道不覺中,文志遠額頭冒出細微的汗珠。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咱們就是用繞彎子了,上邊的意思你明白嗎?」
文志遠有些迷胡了,「老婆,給長官端杯熱咖啡。」
文志遠其實並不是真的想給老人一杯咖啡,他要用這個時間想一下,揣摸天意,這是必須要做的功課。
文志遠的老婆依然很豐滿,腰肢輕扭,蓮步輕移,帶著淡淡的笑容,端著一杯雀巢速溶咖啡來到兩個的面前,俯身放到老人的面前,胸前的兩座山輕微的晃蕩著。
文志遠的老婆很會做人,送完咖啡,向老人露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有多說一句,自顧的走到臥室裡去了。
「你有個好老婆」老人一語雙關的說著。
文志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雙手搓著,他知道老人看破自己的想法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還請老首長明示,恕我蠢笨之極。」
「你不笨也不蠢,相反你很聰明,這次你做了一個很好的決定。」
文志遠看著老人清沏的雙眼,一時間有些暈了,自己做了什麼決定,會是正確的,而且上邊還知道了。
老人看著一臉疑惑的文志遠,淡淡道:「王蕭是個上進青年,國家需要這樣的棟樑之才,他可是你們J省的寶啊。」
文志遠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同時又驚起一身的冷汗,如果王蕭失敗了,那自己必定死無藏身之地。現在,他更明白老人的意思了。
如今斧頭幫的勢力過大,一個清明會根本就不足以與他抗衡,所以,上邊在有意無意的扶持王蕭和天行集團。
同時,文志遠也明白了這件事情如何個辦法,看著老人,認真的點點頭,鄭重道:「您放一百個心好了。」
老人點點頭,認真道:「這麼晚了,我還沒吃飯呢,你不管飯嗎?」
拔開烏雲見明月,文志遠連連點頭,面帶喜色匆忙的起身,急道:「管管管,就怕老首長怕飯菜不好吃。」
老人淡淡的笑了,「我曾經和沈雍奇一起吃過樹葉,還有那些」
文志遠拿著一盒上等的嶗山綠茶,整個身體頓時愣住了,半彎著腰,他更加的明白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辦了。
多數人能坐在一起喝酒,卻很少有人能坐在一起品茶,這也就是酒肉朋友和知己的區別了,老人和文志遠慢慢的喝著冒著熱氣的綠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文志遠的老婆則頻繁的在冰箱和廚房之間來回的走著。
玉無霞身在江浙,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中的彎月,月亮很彎,像鐮刀,被一片雲遮住一半。
刀疤男站在玉無霞身後,看著穿著一襲粉色睡衣的玉無霞,眼睛裡毫不吝嗇的露出慈祥的目光,也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像一個做『父親』的人。
「叔,我讓這些人去當炮灰是不是不太妥當。」玉無霞雖然說的是問句,用得卻是肯定的語氣。
刀疤男頓時嚴肅起來,整個人站得筆直,略微的深思,「失敗和成功之前沒有硬性的界線,有時候,炮灰是必須存在的。」
玉無霞從來沒有指望這三百的斧頭幫人能滅掉整個的天行集團,敲山鎮虎是她要做的,秀眉看著銀華,淡淡道:「也不知道他們能回來多少」
當過兵的人,即使斧頭幫有二十五萬幫眾,也是不多見的,所以,這樣有戰鬥力的人可是斧頭幫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