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知道,自己和玉無霞的關係遠沒有好到讓她五次親自來找自己的程度,余飛說她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必定有什麼事情讓她十分高興,而自己,是她的殺父仇人。
「操,老余啊,你不會用膝蓋想想俺的小老婆來的目的是什麼?」余飛大聲的說著,生怕別人聽不到,即使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肉還是有些顫著。
眾人一陣無語,多數人都知道,王蕭曾經說過,要將玉無霞娶給肥海。可是,更多的人,將這句話當成玩笑。
沒有想到,肥海自己倒是當真了,看著搖頭不語的眾人,肥海不爽道:「怎麼了,有本事,讓蕭哥幫你們也找一個,哼」
眾人一夜未眠,都有些困了,沈雍奇推門走進來,一臉的陰霾,看了眾人幾眼走到王蕭的面前,小聲道:「J省出事了」
王蕭本來還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平靜下來,凝視著同樣一臉平靜的沈雍奇,對於這個兄弟,他十分的信任,自己也不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對於一個擁有高超身手,英俊外表,莫測身份的兄弟,本身就不是紫晗這種愛開玩笑的人。
「切老沈啊,別說這種十八轉的話了,四萬兄弟在守著J省呢,鳥也飛不過一隻,誰蛋邊長毛了,敢」
肥海看著王蕭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下來,趕緊閉著臉,潔白的牙齒咬著下嘴唇。
過了一會,肥海淡淡道:「我出來的時候,J省還是一片平靜,況且那裡有老張守著,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王蕭愈發的平靜起來,平靜的讓人發指,看著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淡淡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沈雍奇同樣看著窗外的朝陽,對於王蕭的話,他深信不移,自己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雖然脫離組織,卻加入天行這個大家庭。
房間一片寧靜,每個人都低頭沉思著,J省代表著大家最清楚了,如果真的淪陷了,對天行絕對是一記重擊,對於茁壯成長的天行來說,是一個極為不好的消息。
「雍奇留下,其他人回去休息吧。」王蕭平靜的說著,回頭看了一眼。
余飛帶著著任長平、肥海等人出了房間,年輕雖然可以透支體能,他們卻知道,蕭哥不願意讓自己這樣做。這是兄弟間的關懷。
王蕭看著兄弟們走出房間,最後出去的藍月紫晗回身將門拉上,才鬆了口氣,直視著沈雍奇,道:「說說具體情況吧。」
「你們到了S市之後,江浙斧頭幫的人突然離開些許,人數或許不多,據有關統計,大概兩三百人的樣子,方向直奔J省。」
王蕭自然知道沈雍奇口中有關消息是官方的消息,確保一方平安,有時候需要互相牽制,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如此。
王蕭鬆了口氣,兩三百人,對於天行來說,即使自己不在,張鋒也能處理了,只是不知道這兩三百人會給天行帶來多大的麻煩。
「他們是些什麼?」王蕭抽出一支煙,扔給沈雍奇一支,兩個人各自點上,深吸一口,共同吐出濃濃的白煙。
「這些人都是部隊退役下來的,跟著斧頭幫打拼多年,在江浙來說,算是斧頭幫的精銳了吧。」
王蕭靜靜的抽著煙,王玲是玉玲瓏自己是知道,雖然只是兩三百退伍軍人,自己卻不敢輕視,況且,余飛的本意是給張鋒找個朋友,也不知道兩個人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在這裡照看兄弟們,他們太累了,我去找找玉無霞。」王蕭自顧的向門口走去,留下直立的沈雍奇。
兄弟們太累了,難道你就不累了,鋼鐵做成的機器還需要休息呢。
兄弟無聲,沈雍奇感概良多,自己會珍惜這段友誼、兄弟情的他也毅然的離開王蕭的房間。
王蕭走出夏日酒店,剛走下台階,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就一個甩尾停在他的身前,一個帶著粉色墨鏡的女孩從裡面探出頭來。
雖然寬大的粉色墨鏡遮住女孩的半張臉,王蕭還是能辨認出,這是玉無霞。
王蕭自顧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紅色的保時捷化成一道虹光消失在街頭。
沈雍奇剛剛走出夏日酒店的大門,便看到絕塵而去的王蕭和玉無霞,沒有多想,低著頭,向反方向走去。
王蕭和玉無霞一路無語,玉無霞開著保時捷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江浙市郊,鬆軟的泥土,奔馳的跑車。
無名山下,湖水旁邊,五百墳頭,青草片片
王蕭心情凝重,走下車來,駐足而立,略微低著頭,五百兄弟的生命,換來清明會的信任,活著的人如果不好好珍惜,必遭天譴。
「J省很快就會有人像他們一樣了。」玉無霞穿著一套粉色的運動裝,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李寧運動鞋,甜甜的聲音讓人聽了極為厭惡。
清風徐徐,柳枝飄蕩,湖水蕩漾,魚游淺底。l6
王蕭靜靜的站著,玉無霞不會輕易的在自己面前得瑟,她也不是一個張揚的人,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定然不會如此跟自己說。
「失敗和成功只有一線之隔,你就這麼肯定?」王蕭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玉無霞,整個人欺上一步。
玉無霞靜靜的站立著,自己之所有選擇這個地方,就是讓王蕭知道,斧頭幫能殺五百人,同樣可以殺五千人、五萬人。
現在看來,效果似乎不太好。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本是魔,魔本是殺,六道倫回,或許天行只是歷史長河裡一粒沙子而已。」
玉無霞平靜的說著,眼睛裡少有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不急著王蕭死去,小女子報仇一刻都晚,她是奇女子,跳躍性的思維,帶給她的是一種非凡的想像力。
她現在已經在幻想,一無所有的王蕭,到時候跪在自己的腳當然,玉無霞自己都知道,這只是幻想而已。
三百斧頭幫的精銳,說到底只是江浙的精銳而已,如果真正的精銳一出,即使天行不滅,必會重傷,只是百里南不會輕易祭出而已。
玉無霞也只是略微的知道一些消息,至於這些恐怖的人到底有多少,她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天行從來就沒有怕過誰,王蕭帶領著少數人就敢挑了清明會的老窩,集五萬天行的兄弟,就有可能挑了斧頭幫的老窩。
天兄弟怕死,卻能坦然面對,這是一份胸襟也是一份氣魄,王蕭有理由相信,斧頭幫的兩三百人不會在J省掀起多大的風浪。
況且,N市的文志遠也不會任由斧頭幫在J省興風作浪,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母親、雨微和黃佳。
「是你派他們去的」王蕭說出的是問名,用得卻是肯定的語氣。
「NONON」玉無霞嘴角上揚,帶著淡淡的笑容,淡淡道,「這是百里南吩咐做的,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會有如此雄才偉略呢。」
王蕭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用膝蓋想想也會知道,這件事情就是玉無霞做的,百里南現在無霞抽身,也懶得理會江浙的事情。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也沒有什麼,就是突然想找同桌聊聊天,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我們要充份的利用每一分每一秒。」
王蕭上前兩步,緊貼著玉無霞,帶著一臉的邪笑,玩味道:「真的要利用每一秒嗎?」
玉無霞急忙退後兩步,是個女人就知道,王蕭臉上淫蕩的笑容代表著什麼,輕啐一口,「咱們走著瞧,人生如戲,我願意用我的一生與你下這盤棋。」
是啊人生如戲,戲子無情,難道自己也能無情嗎,王蕭平靜看其平靜,心裡卻極為擔憂。
張鋒啊兄弟,J省就看你的了
王蕭坐進紅色的保時捷內,看著身邊的玉無霞,淡淡道:「謝謝你帶我來看兄弟們,如果有一天你也這樣了,我也會來看你的。」
「這一天恐怕是很遠,一萬年」保時捷後面揚道一道濃重的黃土粉塵,久久沒有散去。
玉無霞只想看到王蕭失落的樣子,一個人的自由不是他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而是他能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玉無霞有些失望,王蕭自制的能力超過自己的想像,想到自己的頂在他的胸上,一抹紅潤浮現臉上。
不過,這抹紅潤很快的被一股業火沖淡,殺父之仇不共代天,自己就要看現在的王蕭,無奈的王蕭,鞭長莫及的王蕭。
沈雍奇出了夏日酒店,也沒有回到家中,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還在打著哈欠,坐上車之後,直奔陳老家中。
「你完全可以自己作主,現在你自由了」陳老慈祥的說著,話語間帶著片片的輕鬆。
沈雍奇略微有些失落,到一個新的環境,終究需要適應,幽幽的出了口氣,「那好吧,我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
陳老看著沈雍奇的背影,臉色出奇的平靜,喃喃道:「進來了,就脫不出去,自由也是有限度的。」
「沈哥你這是去哪裡?」小易無精打采的在門口撞到沈雍奇的身上,顯然是通宵剛回來,有些人,感覺家裡上網不如網吧裡有氣氛,所以,即使家財萬貫,也會跑到吵雜的網吧裡享樂一番。
「殺人。」
小易愣住了,帶著黑眼圈的眸子頓時亮了,渾身的血液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