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趴在小窗戶上,嘴角上揚,眼睛清明一片,淡淡道:「這裡一直像今天這樣安靜嗎?」
倉庫大的牢房散發著柔和的日光燈,讓裡面看起來溫和一片,兩幫人靜靜的站著,沒有上前一步,甚至沒有坐下來。
「是的,這個房間是這裡最安靜的一個。」右首邊個獄警恭敬的說著,這個少年既然是長管,自然有著不同尋常的身份。
野狼嘴角邪揚,整個人貼在冷冷的鐵門上,頭部正好遮住小小的窗戶。
八百平米的大房間內,兩拔人冷冷的注視著對方,從他們的神情中,無給是藍月紫晗、越南無雙以及他們的手下,還是對面的百多人,都神情疲憊。
甚至藍月紫晗和越南無雙對面斧頭幫的人,超過大半的人臉上紫青一片,少數人嘴角、眼角掛著黑色的鮮血,已經凝結,即使在柔和的燈光下也份外的顯眼。
「怎麼了,沒有人敢上了,就知道你們都是狗熊養的破爛玩意兒,雜碎。」藍月紫晗指著一個還算完好的斧頭幫眾,食指輕輕的勾動著,「雜碎懂嗎,用雜碎來形容你們真污辱了這個詞彙。」
那個還算完好的斧頭幫眾雙拳緊握,手上青筋爆跳著,頸間的動脈明顯的跳動著,泥人還有三分火性,眼前的這個傢伙污辱自己大半夜了,從祖宗十八代、天南地北、博古通今、所有的污辱人的詞彙都用在自己身上。媽的
怒了,真的怒了,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整個人猛的衝向藍月紫晗,快速絕倫,這已經是他最強的爆發力了。
這個人衝出去的一瞬間,斧頭幫眾不禁倒退一步,好多人不忍再看向他。
「嗚」這是他發出最大的聲音,野狼貼在門上,幾乎弱不可聞,嘴上的弧度更加的大了。
藍月紫晗半抱著眼前的這個人,左手摀住他的嘴,右手不斷的在他的後腰、心口、小腹處擊打著,當然還缺少不了臉部。
一分鐘,整整一分鐘,這個人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不斷的抽搐著,眼神飄乎不定,其實他衝出來的一瞬間就後悔了,只是後悔藥太難買。
藍月紫晗輕輕的搓著手,雜碎居然用那焦黃的牙咬了自己一下,雖然不怎麼疼,總是讓人感覺噁心,黃黃的帶著腐爛的氣息
「來啊,你們不是很能嗎,縱橫S市無敵人,不是有二十五萬兄弟嗎,你們百多人,我們也是百多人,咱們再拼一次,雜碎們,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即使死了也要哄哄烈烈,百里南那個老雜碎不要你們了。」
藍月紫晗帶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他的身邊站著越南無雙,一幅冷冰冰的樣子,讓人退避三舍。
對面受傷的人,有一半出自越南無雙的手,和藍月紫晗,簡直成了對面百多人眼中的黑白無常,讓人不敢靠近。
「小雜碎,爺爺今天晚上就要出去了,你們繼續在這裡等你們的老雜碎吧。」藍月紫晗長吐一口濁氣,朝著他們吐了口吐沫,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倨傲,其實,他只是在吹牛而已,上兵伐謀,諸葛亮三氣周喻,如果,自己也偷師一回。
野狼微微一愣神,這傢伙不會是算準了吧,難道他也懂什麼周易、玄學,隨即淡然一笑,吹牛皮不正是他的強項嗎,只是今天碰巧罷了。
野狼一直趴在鐵門上,讓尹安和中年人略微有些詫異,不過兩個人卻沒有上前問明情況,既然是放人,怎麼放都是一個樣,呆在這裡,每天消耗的資源也是巨大的,近萬人吃飯啊。
「你們今天不睡了,老子要睡覺了,都給老子站好了。」藍月紫晗指著西面的一干眾人,像是吩咐下人一樣,趾高氣昂。
藍月紫晗不管不顧的橫躺在地上,他不怕對面的人衝上來,有越南無雙在,他們想沖也沖不動,除非一個個的都不要命了。
野狼退後兩步,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尹安,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尹安點點頭,沒有說話,示意四個獄警上前開門,這些人走得越快越好,雖然自己的兄弟也在這些人中,他們身上的那股氣息卻讓自己難受。
中年人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轉身離去了,他與尹安一向交好,而且也接到市委書記的電話吩咐,只是走的時候,在尹安的後背上敲了三下。
另外的兩名狼堂兄弟自然將中年的動作落入眼中,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將黑組的兄弟救出來的意義再大了。
鐵門打開了,透出柔和的燈光,本來緊張昔昔的房間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從進來為止,從來就沒有人在半夜打開過房門。
四個獄警退開,甚至沒有邁進去一步,齊齊的看向站在後邊的野狼。
野狼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走進房間,冷冷掃視著斧頭幫的人,以他現在的眼光來看,這些人都是受過訓練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黑組的兄弟關在一起。
黑組的兄弟一個個神色疲倦,眼睛半瞇著,大半的人還是看向進來的野狼。
「看什麼」野狼嘶啞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裡迴盪著,讓人聽著份外的難受。l6
「呦見過橫的,也見過不要命的,今兒出來一個玩主啊。」藍月紫晗打了個滾,一個鯉魚打聽站起來,大步走到野狼的面前,兩個人只相隔一步,互相凝視著。
藍月紫晗抬起雙手,捏著野狼臉上除了肌肉就是那層薄薄的銅色外皮,喃喃道:「不對啊,還有體溫,不像是少林的十八銅人,肯定不是,我敢保證」藍月紫晗轉頭看著黑組的兄弟,「你們誰認識這個鳥。」
黑組的兄弟齊齊的搖了搖頭,野狼和黑組兄弟見面的機會本來就少,加上在阿富汗的這些日子,讓他們無論在氣質上還是容貌上都有不小的變化。
「哈哈」藍月紫晗雙拳快速的在野狼胸口捶打著,雖然能聽到『噗噗』的聲音,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沒有用力。
野狼也在藍月紫晗胸膛上打了一拳,藍月紫晗卻退後一大步,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野狼,突然再次大笑起來,緊緊的和野狼擁抱在一起。
每個人都知道,野狼剛才那一拳力道不小,這個房間裡的人,特別是斧頭幫的人,從進來後,還沒有人能讓藍月紫晗退一步,而這個更加年輕的人,帶著一股子蒼桑,居然讓他退後一步。
瘋鑒定完畢。
黑組的兄弟也有些莫名其妙,莫非老大真的有些瘋巔了,不會啊,這幾天一直都挺正常的。
「現在可以出去了。」野狼同樣捏了捏藍月紫晗的臉,像是調戲小妞一樣,帶著一股挑釁的味道。
「等等你小子是從哪個旮旯裡崩出來的。」
野狼嘴角上揚,機械般的聲音,淡淡道:「偶就是那花果山水蓮洞裡出來的,專門管你們這些野猴子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是也。」
「哈哈」藍月紫晗不羈的聲音傳出很遠,消失在夜空中,他更加確信,眼前之人就是野狼,較之以前,他更像狼了,作為一個一流的殺手,他能聞出野狼身上的味道,特殊的味道。
這在越南無雙一眨不眨的眼睛中也得到證實,即使他,也不敢輕視眼前的野狼。
斧頭幫的人不是傻子,知道所來之人是敵非友,每個人臉色異常的難看,冷冷的看著野狼,沉默不語。
「走」野狼恭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略微抬著頭,看著藍月紫晗。
藍月紫晗回頭看著黑組的兄弟和越南無雙,嘴角上揚,道:「兄弟們,出去嘍。」
黑組的兄弟和越南無雙不禁微微愣,之前藍月紫晗有說過他們今天晚上會出去,沒有想到,果真能夠出去。
一百四十多人,浩浩蕩蕩的沿著野狼來時的那條路,一路走了監獄,沒有一個人回頭看一眼,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S市的夜晚總是讓有一些人流戀,紙醉金迷,夜夜笙歌。
錢開的夜晚總是美好的,今天卻有些與眾不同,坐在黑色的皮椅上,眉頭緊皺,面前站著錢飛和李叔。
白色桌子上的水晶煙灰缸裡堆滿了煙頭,甚至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這件事情不是小飛的錯。」李叔看著錢開,淡淡的說著,整個清明會也只有他可以這樣和錢開說話了。
錢開點點頭,柔和的目光看著李叔,道:「李叔,坐吧,站著累。」
李叔當然不認為錢開這是客套話,對誰客套也不會對自己客套,拉著錢飛,一起坐在錢開對面的沙發上。
「進去的兄弟怎麼辦?」錢開鎮定自若的看著錢飛,目光閃耀,咄咄逼人。
錢飛沉默了,清明會的實力重心不在S市,雖然和尹安有一些聯繫,卻也不至於好到讓他放幾千人都能放的境界。
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錢有時候真的送不出去,不禁搖了搖頭。
錢開長長的吐了口氣,喃喃的道:「看來明天我要賣一把這張老臉了。」
錢飛剛想站起來,卻被李叔一把掌按下來,當然是稱著錢開不注意的時候。
李叔當然知道錢開的臉是賣給誰的,同樣是年輕人,錢飛終究還是差了一籌,天生的王者啊。
「喂你碰到著我了」王蕭看著香甜的慕容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