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聽到弗朗西斯的媽媽沒有說話,看著窗外的烏雲,淡淡道:「我只是想給弗朗西斯一個重新掘起的機會而已,難道您要讓我一輩子寢食難安嗎,真的要像現在這個樣子嗎?」
她居然要給兒子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好。弗朗西斯的媽媽這樣想著,哪個母親不希望兒子過得好呢,略微猶豫,看了看關著的房門。
「出了M國,在中原我沒有任何的勢力,即使有錢也不可能對弗朗西斯構成威脅,難道我只是一個不懂感情的蛇蠍美人嗎,這麼些人,不是照顧的您挺好的嗎,如果弗朗西斯不出現,我會照顧您一輩子的。」
露絲甜美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異樣,臉上綻放著開心的笑容,淚水滴落在她的胸前,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安,安才是真正的男人,當然是從性方面來說的,弗朗西斯太紳士了。根本就不是自己追求的生活。
「你真的只是要見弗朗西斯一面?」弗朗西斯的媽媽有些鬆動,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弗朗西斯眼中的失落,她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只是在努力工作麻木自己罷了,如果真能徹底解決露絲的事情,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解脫。
弗朗西斯的媽媽太善良了,淡淡的重複著,道:「真的嗎?」
露絲帶著淡淡的笑容,抽泣著,聲音異常的哽咽,道:「真的我只是想見弗朗西斯最後一面而已,您難道不給我一次機會嗎?」
弗朗西斯的媽媽的後背再次佝僂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蒼老,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去找找弗朗西斯,見與不見,就要他自己了。」
「謝謝媽媽」露絲女神般的臉色現出一絲猙獰,聲音卻無比的誘惑。
弗朗西斯的媽媽將話筒輕輕的放在桌子上,低頭凝視著話筒,足足有一分鐘,長長的歎了口了,搖了搖頭在,邁著蹣跚的腳步,身影愈發的佝僂著,走到門前,拉開門,向隔壁弗朗西斯的房間走去。
十個少年人,個個鐘天地之靈慧,一點即透,尤其是瘦子劉,這讓弗朗西斯十分高興,雖然自己已經淡出金融圈多年,十個兄弟怎麼也算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繼承了自己的衣缽臉上帶著和熙的笑容
弗朗西斯的媽媽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房間裡的天行少年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注視著電腦,不受外物干擾,這種事情已經不是次發生了。
至於他們從臥室搬到客廳裡,也是王蕭的決定,十一個人,在一個十平米的臥室中,即使呼吸都感覺到炎熱和濁氣,為了他們的身體健康,王蕭如此決定。
弗朗西斯抬頭看到媽媽,急速的站起來,眼神中帶著絲的愧疚,大步上前,摻住媽媽的手臂。
「你跟我出來了一會」弗朗西斯的媽媽聲音有些蒼老,更透著無奈,和藹的目光看著忙碌的十個天行的兄弟,對著弗朗西斯小聲的說著。
弗朗西斯摻扶著媽媽,慢慢的走到門外,輕輕的拉上門,看著母親有些散發著灰色的眼睛,詢問道:「媽媽有什麼急事嗎,您想吃什麼我現在給你買去,如果你想家了,過兩天我就帶您回去」
弗朗西斯真誠的看著媽媽,略向俯身,媽媽不再像以前那樣高大,一連串的問候急速的說出來,老人都想著落葉歸根,弗朗西斯的媽媽老人漂流中原,無怪乎弗朗西斯擔心媽媽思鄉心切。
弗朗西斯的媽媽搖了搖頭,凝視著弗朗西斯,眼神裡有絲絲的擔憂,道:「露絲打電話了」
「什麼。」弗朗西斯鬆開媽媽,暴喝一聲,整個人異常的猙獰,雙手胡亂的飛舞著。自己都到中原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還不想放過自己。
弗朗西斯的媽媽緊緊的抱住弗朗西斯,佝僂的身體卻只到弗郎西斯的胸口,雖然沒有力量,弗朗西斯卻安靜下來,微微仰著頭,淚水在眼睛裡打轉,最終還是忍不住掉在母親的臉上。
弗朗西斯的母親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不知道告訴兒子是對是錯,她的心在痛。
弗朗西斯反擁著母親,沒有太用力,他不知道母親的身體還能不能承受他全力的一抱,沉默了一會,抹掉眼上的淚水,低著看著母親,淡然一笑,道:「過去聽聽吧,總不能失禮於人。」弗朗西斯的母親仰頭看著兒子失落的眼睛,輕輕的點頭,蹣跚著,在兒子的摻扶下來到王蕭的房間。
電話筒是紅色的,艷紅的那一種,靜靜的放在話機邊上,寬大的液晶電視已經調成靜音,房間裡很靜,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弗朗西斯將媽媽送進臥室裡,輕輕的蓋上毛巾被,看到母親閉上眼睛才慢慢的走出臥室,他的母親真的能睡著嗎?
弗朗西斯來到沙發邊,略微沉吟,拿起沙發邊上,小桌上的電話,「喂」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憶往昔,何曾的關懷,每個清晨的開始,自己的床頭都會放著一杯熱牛奶和三片全麥麵包,他是一個無微不盡的男人,一個合格的丈夫。
露絲眼中再次滑下淚水,帶著無奈的苦笑,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人就是這樣不滿足於現狀,想要更好。
「還記得我嗎?」露絲的聲音很小,小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甚至懷疑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
弗朗西斯沉默了,從心裡,即使露絲化成灰自己也不會忘記。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往惜的一切都浮現心頭,想起她的好,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都照顧母親這麼多年善良的男人總是如此。
「有事嗎?」弗朗西斯的聲音十分的平淡,卻有些微微的顫抖,整個人神情有些低略,輕輕的說著。
露絲玉齒輕咬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不知道的做法對不對,可是留下弗朗西斯,對自己是一個不小的威脅,要不然她也不會到中原來,如果真的有一天,弗朗西斯狠下心來,縱使自己千般萬能,也逃不去M國法律的制裁。
「可以再見一面嗎?」
「呵呵」弗朗西斯笑了,從國際監獄裡出來,他想見的是自己的母親,第二就是露絲,沒有想到這個魂牽夢縈的女人,見面就送給自己一份『大禮』。..
「還有必要嗎?這次你想怎麼殺我?」弗朗西斯毫不留情的說著,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何況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露絲沉默了,她確實要殺了弗朗西斯,他不死,就是自己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臉上自然的浮現一絲嫵媚的笑容,放蕩且不羈。
弗朗西斯只聽到對面吃吃的笑聲,心神不禁一蕩,那個時候,只有在自己懷裡的時候,才會笑得這麼開心
「你可以不來,但是,別忘了,你還母親,你母親不可能任何時候都跟在你的身邊。」
露絲的聲音帶著絲絲的煞氣,聽起來異常平淡,卻給人一種威脅的感覺。
如果是別的原因,弗朗西斯或許會斷然拒絕,可是母親,總是他心頭最牽掛的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還是這麼強勢,到哪裡?」
露絲笑面如花,整個人洋益著得意的笑容,淡淡道:「S市,尋仙賓館。」
弗朗西斯逕自的掛掉電話,頹然的倒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疲憊,為了母親,自己也必須去一趟S市。
弗朗西斯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了兩分鐘,雙手支撐著沙發後背,站起來,略微猶豫,最終還是走出王蕭的房間,臉上帶著堅毅的神色,推門進入自己的房間,交待幾句後,自顧的坐上下樓的電梯,來到大廳裡。
「可以給我一輛車嗎?」弗朗西斯帶著陽光的笑容,這些天,雖然他不怎麼出門,酒店的服務人員卻知道有這麼一位陽光和熙的外國人在這裡入住,而且經理對這個外國人還格外的好。
「可以,不過您要簽個名。」酒店的服務小姐微笑著,露出六顆潔白的牙齒,朱唇玉齒,煞是好看。
弗朗西斯沒有猶豫,俯身在桌前,拿起一支筆,在服務小姐拿出的單子上,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名字,當然是英文。
服務小姐保持著職業的笑容,卻略微皺眉,英文她有些看不懂,只是剎那間的表情,她從服務台後面走出來,禮貌道:「先生請跟我」
弗朗西斯沒有多說話,默默的跟在服務小姐左後方的三步外,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走了大概五分鐘,來到一輛紅色的馬自達6前,服務小姐將一把黑色的鑰匙遞到弗朗西斯的面前,帶著笑容,道:「您可以用這輛車三天時間。」
弗朗西斯點點頭,將鑰匙插進車門的鎖孔上,輕輕旋轉,拉開車門,感激的看著服務小姐,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夏日酒店的服務小姐收斂笑容,看著開出停車場的紅色馬自達6有些詫異,喃喃道:「天行的人自己有車,為什麼還要借酒店的車呢?」
搖了搖頭,想不明白,慢慢的走回夏日酒店一樓,那裡還有人等著她服務。
弗朗西斯駕駛著馬自達6,出了停車場,整個人的臉色頓時陰暗下來,就像現在的黑暗的天空一樣,剛下過雨的路面,有些濕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