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人捂著脖子倒下了,每個人都瞪大眼睛,警察已經鳴槍了,他們三個居然還敢殺人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斧頭幫和其他兩個幫派剩下的人全部死死的瞪著王蕭、藍月紫晗、沈雍奇以及龍堂的十位兄弟,這是斧頭幫在江浙最為慘烈的一戰,同時也是恥辱的象徵。
「放下手中的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警察廳長走近一看,四百人中,沒有人持有熱武器,總算放鬆下來。
當他看到王蕭和沈雍奇時,腦袋頓時大了,搖了搖頭,低著頭苦笑一下。
「把他們全部帶回警局。」江浙警察廳長沒有看向滿臉鮮血的王蕭和沈雍奇,尤其是沈雍奇,如果他不是重點保護對像,自己反覆看過他的照片,根本就認不出來。
「是」二十多個警察應和到,其餘警察押著這四百左右的人,大步向江浙警察廳走去。
江浙警察廳長轉身走了,他不能留下,也不敢留下。王蕭和沈雍奇自己不能動,斧頭幫又是江浙『老住戶』,自然有著特殊的關係
「廳長,有件事要麻煩你。」沈雍奇看著警察廳長寬大的背影,大聲的說著。
警察廳長無奈的轉過身來,大步走到沈雍奇的跟前,正色道:「什麼事情,能幫的自然幫?」
「我現在只是中原的一個公民而已,這只是個人請求,把他送到醫院吧!如果還有救的話。」
沈雍奇指著依然站立的斧頭,頗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王蕭也轉頭看向斧頭,這是個爺們,純的。
龍堂的兄弟各自看著斧頭,齊齊垂了自己胸膛一下,這是對男人的尊敬,他是個合格的領導者,值得天行人尊敬。
警察廳長點點頭,沒有說話。確實,沈雍奇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過,他真的普通嗎?普通人還用得著全江浙的警察保護嗎?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揮了揮手,兩個警察,仔細照看著斧頭,五分鐘後,一輛江浙省立醫院的救護車飛奔而來。
圍觀的群眾,沒有人想到事情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更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易結束。
人群久久未散,淡淡腥風,濃濃血氣,即使雨水沖洗過後,這裡也流淌著淡淡悲傷、哀傷的情緒伴隨著人們。
人群走了,老兵們留下了,二十幾人,每個人臉上掛著兩行累水,嘴裡喃喃道:「死在衝鋒的路上,兄弟們踏著我的屍體,殺更多的敵人」
與天行兄弟們的口號何其的相似,無怪乎能感染這些久經人事的老兵。
斧頭幫、金龍幫、青龍幫的人都殺出血性,即使面對持槍的警察也絲毫不懼,卻無人出來挑事。
當然,警察們也不願意這個時候惹禍,做人相當低調。
兩個小時後,天色完全黑下來,整個江浙市區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傍晚的事情並未在整個江浙流傳開,彷彿像沒有發生一樣。
每個人都做了一份筆錄,呆在江浙警察廳裡,直至深夜。
警察廳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奧惱的雙手插在頭上,眼睛微微閉著,喘著粗氣,煙灰缸裡放著還冒著青煙的半截煙,中華軟盒裝的。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怎麼辦呢」警察廳長雙手支著頭,慢慢的睜開眼睛,雙方人馬,自己一個都得罪不起。
特別那個王蕭,似乎與軍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比沈雍奇更加讓人看不透,可怕的年輕人。
「嗡嗡」放在褐色辦公桌上的諾基亞手機震動了。
警察廳長打了個激靈,不耐煩的抄起手機,看到號碼後,神色一愣,趕緊按了綠色的接聽鍵,調整情緒,認真道:「是陳老嗎?」
「是是是的嗯,好,照您說得辦。」
警察廳長掛掉電話,長長的吐了口氣,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整個人像輕鬆了許多。
五分鐘後,警察廳長拿起桌子上紅色的電話,道:「把他們全放了,為什麼,沒他媽的為什麼,放人我是廳長還是你是廳長,放人」
十分鐘後,四百左右人陸續走出警察廳,濃重的火藥味一路瀰漫著,最終在一處叉口處,雙方人分道揚鑣。
夜晚,烏雲籠罩,天空中鮮有星星,甚至沒有絲絲的月光,一切顯得有些沉悶,或許這就是雨季的前夕吧!
王蕭、藍月紫晗和沈雍奇相視一笑,繼而哈哈大笑,無盡的狂放,輕狂感染了龍堂的兄弟,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有不輕的刀傷,十三個人心情的狂笑著,甚至傷口的疼痛都不能阻止他們。
笑聲也是釋放,久久的傳出很遠。
十三個人,一路行來,在一個路口碰到余飛等人。
「長平去哪裡了?」王蕭自然的問著,如果天行的兄弟他對誰最放心,任長平無疑就是其中一個。
「帶著三五百兄弟,不知道去哪裡?」余飛很自然的說著,滿不在乎,因為任長平帶領的是黑組、龍堂和獅堂的兄弟,論戰力,以一敵十都可,即使全江浙的敵人包圍了,也能殺出來,一百黑組的兄弟就夠他們受得。
王蕭略微皺眉,隨即舒展開了,示意余飛把十個略微有些受傷的兄弟送上車,然後加上余飛四個人漫步在江浙的路上。
任長平確實像余飛說的那樣,帶領著五百天行的兄弟躲在一個路口處,昏黃的燈光,讓這條老街顯得更加滄桑,斑駁的牆面,掉著灰色的白灰土,微風吹過,地上泥坑裡的水,蕩起片片漣漪。
四百多人出了警察廳,走到這裡,每個人神情極為低落,尤其是斧頭幫的人,血紅的眸子,甚至能滴出血來,每個人的牙齒咬得吱吱響,只是短短幾個罩面,居然損失幾十個兄弟,而對方只有區區十三人而已。
寬大的巷子外,路上的行人極少,或許現在這個時候,緊張了一天的人們都躲在家裡抱著老婆親熱,或者在迪廳裡尋找著野花。
其實要到另一條街,這條寬大的巷子是必經之路。當然還有別的路,只是要遠上不止一倍的距離。
斧頭幫的斧頭掛掉了,一位兄弟走出來,這人長得人高馬大,足有一米九十公分,通身黑色,甚至皮膚也是黑色的,聲音低沉,嗡嗡道:「各自分開吧,自走各的路」
每個人情緒十分低落,沒有人回應大漢的話,只是低著頭,慢慢的走開。
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來,滿臉怒色,死死盯著擋住去路的人,獨臂,昏黃的燈光下,一幅老實巴交的樣子,基本上屬於人見人欺的那種。
「**的,蛋邊長毛了,滾開」金龍幫的一位兄弟指著獨臂人大聲喝罵著,本來就一肚子火,能活下命來,已經萬幸了,卻被一個殘疾人擋住去路,無盡的憤怒傾瀉而出。
本來悶聲不響向前走的人撞到自己兄弟的身上,茫然的看著前面,看到一個殘廢擋住自己去路,均潑口大罵起來。
有些等不及的人轉身後走,十幾個人並成一排,擋住另一邊,這十幾個人卻是完好無損,而且每個人手中均拿著一把開山刀,刀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寒氣逼人。
十幾個金龍幫的人壓上去,伸直手,指著任長平,大聲喝罵著。
突然,任長平的身後出現二百多人,每個人都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金龍幫不乏腦子好用之人,突然想起天行集團有個獨臂之人,在想想能召集二百人的人,即使不是天行集團的人,身份肯定不凡。
「你你你是任長平。」一個金龍幫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結巴的說著,剛出狼窩又進虎穴。
任長平三個字小巷子內飄蕩著,斧頭幫的人大多打個激靈,每個人都知道任長平是天行的高層之一,如今看他帶來的人,每個人都神氣內斂,眼中神光濯濯,無形中透著一股殺氣。
「你想要做什麼?」一個青龍幫的人,神情還算鎮定,語音卻有些發抖。
「沒有人可以動蕭哥,你們違背了天行的規則更違背了我的規則。」任長平的話很平淡,卻讓四百多人打個激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話越來越像王蕭。
「沖。」斧頭幫的大漢,沉悶的聲音爆喝一聲,率先向任長平的方向衝過去。
沒有人是傻子,也沒有人願意死在這個小巷子裡,任長平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再不進行殊死一搏,恐怕沒有活的希望。
任長平飛快的後退,黑組兄弟在,自己根本就不用出手,巷子的另一頭也發生著同樣的事情。
刀光乍現,昏黃的燈光中,一抹白色劃破黑夜。快,快得人們只看到一抹白色,像極了流星,只是黑壓壓的天空看不到一絲的星光。
一個黑組的兄弟站到任長平身前,手中的開山刀自然的擋在胸前。
大漢驀然站住,銅鈴般的大眼盯著這個黑組兄弟,看著刀鋒上的一抹艷紅。
兩秒鐘,突然倒下。黑夜中,濺起片片泥土。
五十黑組兄弟大步衝到任長平的身前,五十把覺重的開山刀,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森寒的刀光,如同地獄裡冒出的死光,無情的打擊著這些本就神情低落的人。
「殺。」巷子頓時又湧入四百天行的兄弟,本來寬敞的巷子頓時變得異常的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