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際,弗朗西斯漫無目地的走出別墅,深了個伸腰,長長的吸了口氣,吐出肺中的渾濁之氣,突然起起露絲留下的那個地址。
情迷西海岸,故名思意,離這裡不遠,駕車的話,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本以為一切可以隨風淡去,可是真正見到你的身影的時候,我的心在滴血,在抽搐。弗朗西斯快步走到車庫,打開車庫,自己那輛奔馳還在,只是蒙上了一層薄塵,隨手在車庫門的後方摸出鑰匙,打開車門,坐進去,這麼些年沒有動,車子還能正常啟動,平穩的開出別墅,飛快的向情迷西海岸飛從,或許,這就叫始於起點,終於起點吧!
任長平擺弄了一晚上的紙片,反覆打著手勢,「媽的,沒門外語壓身還真他媽的不方便。」
任長平都急了,張鋒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幸虧這裡不只一輛車,按照老人說的方向,開著一輛除了零不響,哪裡都響的二手車。
「你小子千萬別有事,要不然回去怎麼和蕭哥交」任長平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樣子,嘴裡唸唸有詞。
車子大概行了一個小時,突然拋錨了,兩人無奈的下車,搖頭歎息著。
「兩位,我看你們印堂發黑,頭頂黑雲,煞氣滿身,恐怕有殺身之禍,需要我幫忙嗎?」一個帶著金絲眼睛的青年從一輛比二手車還破的車裡探出頭來,雜亂的頭髮實在不敢讓人恭維,與那白晰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任長平和張鋒想也沒想,拉開車門坐在後排,這個時候,人生地不熟的,遇到一個會說中文的中原人已經十分不易了,對他的話,自然的忽略不計。
「送我們去情迷西海岸!」
英俊青年微微一愣,淡淡道:「你們還真把我當計程車司機啊,要不是看著你們是中原人,誰理你們。」
任長平和張鋒微微愣神,人家確實沒有幫助自己的義務。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兄弟只要你把我們帶到那裡,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件事情。」張鋒看著英俊青年,認真的說著。
英俊青年打了個響指,淡淡道:「把我帶回中原怎麼樣,不過,我沒有身份證,更沒有護照,所以,只能偷渡。」
任長平一咬牙,鄭重道:「好,只要你把我們帶到情迷西海岸,我們帶你回中原。」
「情迷西海岸可不是個好地方,雖然美女無數,同樣,死人也無數,兩位兄弟不知道去那裡做什麼?」英俊青年彷彿自來熟,漫不經心的說著。
「想殺我的人已經被我殺死了,這個世界上,最不怕的就是死人。」張鋒冷冷的說著,眼睛卻看向車窗外飛快後退的景物。
三個人先後離開別墅,黑組的十個兄弟也悄無聲息不著痕跡的跟在後邊。
車子大約行了半個小時,眼前豁然開朗,遠處海天一片,朝陽正冉冉升起,讓海面泛起片片的金黃,煞是美麗,細細的砂子到處都是,海水湛藍無比,讓人情不自禁的愛上它。
弗朗西斯坐在沙灘上,靜靜的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既然是錯的,自己為什麼還要來呢,造化弄人啊!
遠處,漫妙的身影慢慢的向弗朗西斯走過來,飄逸的金髮隨著微風飛舞著,起到半遮半掩的效果。
車上的任長平、張鋒和英俊青年眼睛都看直了,死死的盯著背對著朝陽的露絲。
「MYGOD她是美麗女神的化身,可惜可惜,如果穿裝就更好了。」英俊青年眼神清沏,不斷的搖頭晃腦。
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如此尤物起得這麼早,英俊青年將目光鎖定在弗朗西斯的身上,疑惑道:「鬼才弗朗西斯,他不是被關了嗎,從哪裡崩出來的,媽的,人類超越極限了。」
弗朗西斯看著如同女神一樣的露絲,淡淡道:「你還是很漂亮,可是不是我一個人在欣賞。」
「好東西要拿出來分享對嗎,做人不要太自私。」露絲嫣然一笑,一舉一動中帶著一種媚態,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吧!
「要走了,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這是咱們見得最後一面了。」弗朗西斯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細沙,隨意的說著。.
露絲背對著弗朗西斯,看著東方升起的朝陽,淡淡道:「或許東方才是你真正的重生之地,忘記我吧!」
兩個人靜靜的駐立良久。
「啪啪」一陣急促的擊掌聲打破這裡的寧靜。
「兩位好雅興,大清早就你濃我濃了,把我放在什麼地方,你說是嗎,弗朗西斯,我的金庫。」沙灘上,像是平空冒出的一批人一樣,個個人高馬大,手裡拿著鋼管和鐵鎖鏈,挑釁的看著弗朗西斯。
「這就是你如今的生活嗎?」弗朗西斯看著露絲指著這批男人們。
「放肆,安讓你們來的嗎?」露絲嬌喝一聲,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些給自己提鞋都不夠資格的男人們。
任長平和張鋒見弗朗西斯被人盯上了,急速的下車,跑過去,擋在弗朗西斯的前面。
「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任長平警戒的看著四五十個煞氣沖沖的大漢。
弗朗西斯上前一步,與任長平、張鋒站在同一條線上,淡淡道:「這些人就是當然將我送進監獄那個人的手下,一些跑腿的而已。」
弗朗西斯因為什麼東西進入國際監獄,即使對王蕭來說,也是一個迷,或許只有露絲和她嘴裡的安能解釋得了。
這些人,著實上不得檯面。
「你們兩個帶著弗朗西斯趕快離開,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露絲大步流星走到三人身前,擋住這些凶神惡煞。
英俊青年坐在車裡,不斷的搖著頭,淡淡道:「嬌柔但不做作,可是啊,漏洞百出,唉何必呢!」
黑組的十名兄弟潛伏在暗處,蕭哥交待過,不是萬不得一,自己不能出面。
「兄弟們,謝謝你們送我回來,看來這次我要命隕此地了,也好,由此開始,由此結束,只是結果有些惋惜。」
任長平和張鋒對視一眼,眼神決絕,護在弗朗西斯的兩邊,異口同聲道:「蕭哥交待的事情,死也要完成,你欠天行的,現在不是你死的時候。」
弗朗西斯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轉頭瞄了一眼露絲,大喝一聲,「殺。」
三個人,瘋狂的向後跑去,當然,是英俊青年的沒有熄火的車。
四十五個漢子微微一愣,旋即大怒,大步追著前面的弗朗西斯三人,留下露絲和一個長相猥瑣的傢伙。
「戲演完了,你再這樣看著我,小心你的雙眼。」露絲背對著陽光,冷冰冰的說著,這個清晨有些冷。
英俊青年何等聰明,心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能不能回中原,就此一搏了,三手破車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甩尾,濃濃的黑煙甚至遮住了大半個車身。
弗朗西斯三人急速衝上車。
「吱」三手車再次冒出一股黑煙,一路絕塵而去。
「他們如果跑了,你們也不用活了。」露絲嬌美的臉龐充斥著冷艷,讓人不敢逼視。
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人的手裡,弗朗西斯無疑就是這百分之二十中的一員,控制他,相當於控制一個活的銀行。
露絲露出甜甜的笑容,喃喃道:「我不愛你這個人,可我愛你的錢,錢真他媽的是個好玩意,安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露絲獨自漫步在西海岸,天使般的笑容掛在臉上,暖暖的海風撲面而來,伸個懶腰,真的好舒服。
英俊青年將油門踩到底,濃濃的黑煙不斷的噴出來,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二十多輛各種各樣的車在後邊瘋狂的追著英俊青年的三手車,一路緊追不捨,不知不覺,竟然跑出百餘里。
「匡啷匡啷」車子再也發動不起來,英俊青年無奈的回頭看著弗朗西斯,淡淡道:「即使你是股神,也沒有辦法讓這輛車發動起來,咱們投降吧!」率先高舉著雙手,走出車外。
車外邊,四五十個漢子面色猙獰,將四個人包圍其中,每個人手裡依舊是那些鐵棍、鎖鏈、三稜刀
英俊青年半瞇著眼睛,掃視了所有人,然後抱頭不語。
弗朗西斯、任長平和張鋒慢慢的走下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敵人,天行人可以害怕,卻並不能阻止自己的反抗,天行逆天,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
「殺。」弗朗西斯爆喝一聲,猛得衝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敵人,國際監獄什麼沒見過,根本就不懼眼前之人。
任長平和張鋒同時大喝一聲,衝向了敵人
弗朗西斯體質盈弱,怎麼會是一位魔鬼筋肉人的對手,帶著一臉的獰笑,那人一拳打在弗朗西斯的腦門上。
弗郎西斯悶哼一聲,倒飛出去,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任長平和張鋒的情況比弗朗西斯要強上不少,兩個人久經沙場,自然懂得應敵之道,左躲右閃,擊倒十數名敵人,最終任長平先天缺陷,像弗朗西斯一樣,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張鋒急帶後退,護住弗朗西斯和任長平,一雙眼睛佈滿血絲,凝視著眼前的敵人,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鮮血,道:「想動我兄弟,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英俊青年抱著頭,偷眼看著強自獨撐的張鋒,有意無意道:「何必呢,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