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紫晗蹲下身,仔細檢查了肥海的身體,發現沒有生命危險,戲謔道:「你小子命大,刀口再深一厘米,連放屁的機會都沒有了。」認真的看了看肥海周圍的傷號,發現都沒有生命危險,起身向遠處的警車走去。
生活太安逸了,容易讓人產生惰性,這些警察原本都是警校出身,事隔多年後,他們完全被天行少的瘋狂舉動震驚了,根本沒有發現唐月紫晗已經站在窗外多時。
「砰砰砰」唐月紫晗連續敲著警車的透明玻璃窗。
車內的四個警察齊齊的看向唐月紫晗,司機打開車窗,有些結巴,緊張道:「有什麼事嗎?」
唐月紫晗瞟了一眼肥海的方向,淡淡道:「你知道怎麼說的。」
車內的四個警察看著唐月紫晗的背影,鄭重的點頭。
淅瀝的春雨過後,天氣變得格外寒冷。
肥海和虎堂的五百弟兄就近,在J省中心醫院接受治療。
諾大的病房內,完全是潔白的世界,肥海茫然的睜開無神的雙眼,半瞇著,輕微的轉頭,看著王蕭、余飛、唐月紫晗、任長平、張峰和野狼,感覺到天行的高層都在,喃喃道:「操他媽的,難道兄弟們陪我來陰曹地府了。」輕輕的挪動身體,莫大的疼痛刺激著中樞神經。
唐月紫晗一臉玩味的看著肥海,淡淡道:「你不僅來了地府,而且還美女相伴呢,做個風流鬼也錯,況且弟兄們都在這裡陪著你。」
王蕭走到肥海的病床前,看著齜牙咧嘴的他,安慰道:「你太莽撞了,如果你就這麼死了,我們到哪裡再找你這個兄弟。」
肥海緊繃的臉慢慢的鬆弛下來,茫然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喃喃道:「我他媽的難道還活著。」
王蕭一臉真誠的看著肥海,右手拇指和食指夾住肥海胖乎乎的臉,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啊」肥海一聲慘叫,如豬吼似狼嚎,嗔道,「蕭哥,你扭我幹什麼?」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打開五蕭的手,渾身撕裂般的疼痛讓他最終打消了這種想法。
「讓你知道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別動不動提死,你他媽的還是個雛呢,難道就不想摸摸女人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王蕭很少罵人,這一次卻破例了。
肥海臉色變得一片潮紅,閉著眼睛,良久過後,才道:「蕭哥,我得道消息,玉無霞來了J省才帶虎堂的兄弟去抓她的」
王蕭掏出一支煙,點燃後塞進肥海的嘴裡,鄭重的道:「我不怪你,這事你做的很對,可是,今天晚上你不用睡覺了。」
肥海一臉感激的看著王蕭,醫院裡不准吸煙,只有知心知底的兄弟才知道,現在一支煙更勝得過一支麻醉劑,深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白色,整個人的神情放鬆了不少,「媽的,煙原來這麼香。」大口的抽了起來,臉上有些扭曲變型,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一支煙很快的被抽完,期間,王蕭幾次幫肥海點掉煙灰。
肥海白白胖胖的臉泛著一股粉色,看著眾人一直在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淡淡道:「雖然我立了功,也不用這麼看著我吧,我只對女人敢興趣。」
唐月紫晗走到床的另一邊,一臉的幸災禍,興奮道:「遙想當年,我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帥哥,但是我潔身自好,正所謂『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因為我知道,世上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不幸的是,女人和小人你同時得罪了。」
肥海瞇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他實在不能移動身體,這時他才想起,王蕭告訴他今天晚上不用睡了,猛然的睜大眼睛,緊張道:「蕭哥,是不是玉無霞那個死娘們會殺回來?」
王蕭點了點頭,整個病房內良久沒有聲音。
余飛和任長平等人一樣,進來後,只是靜靜的看著肥海,是兄弟,一個眼神就可以瞭解對方的意思,每一個人關心的方式不一樣。
提到玉無霞,余飛心裡也十分的佩服,那種跳躍性的思維不是自己能忘項其背的,或許,這個世界上只有王蕭能比得了。
「長平,你選幾個龍堂的弟兄來這裡守著吧,其他人都回去休息。」王蕭坐在肥海的病床頭,淡淡道。
「嗯,好的,這就去找。」醫院裡不能用電話,任長平轉身離開肥海的病房,向醫院外走去。
「蕭哥,你還是回去吧,今天我來守。」余飛打發走其他人,靜靜的看著王蕭,很自然的說著。
王蕭搖了搖頭,淡淡道:「如果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現在,你的任務是休息。」
余飛沒有說話,他會無條件的王蕭的決定。
諾大的病房只剩下王蕭和肥海兩個人,王蕭自己點了支煙,給了肥海,看著一臉享受之色的肥海,突然問道:「想找個漂亮女人嗎?」
肥海嘴裡叼著煙,仰天躺在病床上,看起來頹廢無比,下意識的道:「想,當然想,誰不想是傻逼。」
「玉無霞配你怎麼樣?」王蕭自己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自己有家有室了,甚至左擁右抱,不能忘了兄弟。
肥海打了個激靈,感覺渾身的肉都在顫抖,疼得嗷嗷叫,好一會才停了下來,尤怨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做事衝動,長相一般,無才無學,如果不是你,他媽的還不知道呆在哪個旮旯裡呢,玉無霞,算了吧!」
王蕭沒有接肥海的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肥海的呼吸越來越平穩,看著熟睡的兄弟,小聲道:「我一諾千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玉無霞是你的了。」
玉無霞的思維再活躍,也不會相信王蕭此時已經內定她為肥海的老婆了,站在樓頂,涼風陣陣,讓她的頭腦清醒過來。
大多數人遇到生死之難的時候,會選擇逃避,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刀疤男已經趁著月色,摸向了肥海所在的J省中心醫院。
一絲冷笑出現在她嬌美的臉上,單純中多了分冷艷,此時,她已經不是學校的玉無霞了。
風高月不黑,趁著月色,刀疤男早早的呆在了中心醫院二樓東部的廁所裡。
刀疤男看著手裡閃著白光的匕首,一根頭髮在空中飄落到刀刃上,斷為兩截,別人用槍,他偏愛用刀,往往用槍的人會死在他的手裡,回馬槍,絕對可以讓天行付出慘重的代價。
皓月當空,午夜時分。
刀疤男慢慢的向六樓走去,樓道裡只留下輕微的腳步聲,迴盪著。
六樓,一個紮著馬尾的可愛女生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怒道:「什麼破病房啊,馬桶居然還能壞了。」一瘸一拐的向公共衛生間走去。
雙十年華的女生剛剛進了衛生間,刀疤男走上了六樓。
公共衛生間,只在肥海病房的對面。
剛剛進入女衛生間的女孩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音,就被一個獨臂少年摀住了嘴,而且他的周圍還有六個少年人。
劫色、劫財、還是要挾女孩實在不願意繼續往下想,死死的閉上眼,等待那一刻的來臨。
一分鐘後,自己的呼吸順暢了許多,半睜著眼睛,那只厚實的手已經拿開,靜靜的注視著自己。
獨臂少年正是任常平,為了肥海的安全,他和另外六個龍堂的弟兄躲在了女衛生間裡。
「我們不是劫色的狼,我們是黑社會。」任長平一臉的憨厚模樣。
女孩見七個人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懸著的心放鬆下來,靜靜的看著七個人,尤其是任長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是色狼就明說,還冒充什麼黑社會,年紀輕輕的,什麼不好學,學吹牛。」女孩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任長平,怎麼看這個老實的傢伙也不像色狼,尤其他身後的六個人,雖然色瞇瞇的盯著自己的胸部,卻也是眼光飄忽不定,顯然是怕這個獨臂少年看到。
「砰」巨大的撞門聲在樓道內迴盪著。
熟睡的肥海驀然驚醒,面目扭曲著,努力側著頭,看向門的方向。
王蕭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一個臉上橫過一條刀疤的男人從門口迅速的爬起來。
猛然被撞的門『吱吱』的響著,讓整個狹長的樓道多了分詭異的氣息。
每個熟睡的病號,心裡咯瞪的跳了一下,潔白的被子摀住了自己的頭。
刀疤男掏出閃著寒光的匕首,對著王蕭,左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水,平靜道:「你很強,小姐真的猜中了,是我輕敵了。」
「一個小小的錯誤往往會讓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王蕭站在肥海的面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同樣靜靜的看著刀疤男。
任長平聽到撞門的聲音,獨臂猛得將女孩推到一邊,本來一瘸一拐的女孩痛叫一聲,倒在了衛生間裡。
七個人,沒有任何人看她一眼,衝了出去。
.
女孩孤寂的坐在地上,纖纖的玉手揉著自己的左腳裸,罵道:「一幫瘋子。」心裡後悔,怎麼就偷偷的遛出來玩,要不然也不會
任長平七人衝出衛生間的時間,拔出開山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刀疤男,只要王蕭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他剁成肉片。
刀疤男回頭瞄了一眼任長平等人,心裡叫苦不迭,臉上一片鎮定,淡淡道:「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等我來自投羅網。」
衛生間的女孩子越想越氣,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讓幾個少年耍了,欺負了,甚至還有一個是殘廢,強忍著左腳裸的刺痛,用盡渾身的氣力爬起來,額頭上冒出微汗,一步步的邁向衛生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