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決戰篇
錢飛馬不停蹄的離開s市之後,百里南接到一個電話,當他看清楚電話號碼後,身居高位多年的他竟然渾身顫抖,長歎一聲,最終還是接了電話。{wWw.b111.net最快文字章節閱讀}
一分鐘的時間,通電話的兩個人只說了兩句話而已。
「喂」
「聯合清明會剿滅天行。」
頹然的坐在辦公室裡,百里南一支煙接一支抽著,水晶煙灰缸裡很快堆起一個不大不小的黃『色』的小山。
「砰砰砰」輕柔的敲門聲響起。
點了點煙,百里南疲憊的靠在黑『色』的真皮坐椅上,道:「進來。」
水柔推開門,看到無精打采的百里南,大抵也能瞭解事情的經過。
斧頭幫和清明會合過,在道上聽來,這絕對是一個大笑話,對恃近十年的兩個幫會一起合作,這不異於驢唇對上馬嘴。
當然,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兩家合作,那麼兩家的恩恩怨怨就真的能化解嗎。
水柔是聰明之人,定然不會被這些外因所左右,隔桌而坐,朱唇輕啟道:「上面來電話了嗎?」
「是命令。」百里南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反抗,上面一句話,他這位呼風喚雨的黑道老大就得像哈巴狗一樣搖頭擺尾,甚至不敢撒嬌。
饒是水柔處變不驚也不禁凝視,意思和命令,兩種截然相反的意思。
「天行集團可以已經握住某些人命脈了。」
深深吸了口煙,百里南幽幽道:「天行集團這兩年的崛起,要說沒有觸動一些人的利益,這是不可能的,但是,還不足以握住上面的命脈,如果我猜得不錯,上面新一輪的爭鋒已經開始,咱們的上面還處在絕對的弱勢,也只能以咱們這種外力掰回一點優勢。」
一陣沉默,水柔秀眉微皺,道:「這件事情你不能去。」
搖頭苦笑,百里南心中五味陳雜,他哪裡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緊迫『性』與危險『性』,但是,身為斧頭幫的老大,身為中原第一社團的老大,不論是來自上面的壓力,還是對得起下面的兄弟,百里南知道,這一戰,自己必須新自到場。
歎息聲響起,水柔輕聲道:「今生有我陪你,你還想要什麼呢?」
捻滅煙頭,百里南站起來,來到水柔身後,輕輕的摟住的她天鵝般的玉頸。
一時間,煙熏火了的房間裡多了分旖旎的氣息。
第一次,水柔任由百里南侵襲著自己的身體,第一次,水柔沒有任何想法。
觸及裡面薄薄的蕾絲,百里南一陣猶豫,大手又飛快的抽回來,道:「這一戰,關係到中原的格局,同時也關係到我這條老命。」
面『色』微紅的水柔站起來,道:「我這就去如今高層。」
一個小時後,斧頭幫總部的會議室裡,金、木、水、火、土,一個堂口的老大齊坐一堂。
環視眾人,百里南渾厚的聲音道:「這一戰,無可逃避。」
金狼是j省出來的人,本身與天行集團有過合作,對天行集團也有些瞭解。
「太急促了,天行集團雖然是新崛起的新貴,但是,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
木附合的點點頭,不溫不火道:「王蕭此是一遇風雲便化龍的角『色』,咱們是不是三思而定?」
金、木兩堂站在一起,這出乎其他人的意料之外,誰也沒有想到木會在這個時候率先開口,看來他已經猜到,這一戰,會影響到他徹身的利益。
水柔作為百里南的最大助力,適時的接過話,道:「伴君如伴虎,天意不可違,難道咱們還能逆天嗎?」
水柔這是委婉的把百里南的處境說出來,不是老大讓你們去送死,實在是上面的命令,往好裡說,咱們是成功的民營企業家,走在s市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裡,咱們也是不大不小的人物,過去的老北京,多數人得叫咱們爺。
可是,即使當爺的,大清朝那會還是有貝勒、王爺和皇上在壓著嗎。
你能力再大,即使你是八旗弟,沒有皇帝的數萬萬的人民養著你,你丫的狗屁不是。
金狼和木怎麼能聽不出水柔的言外之意。
青蛙是怎麼死的,被溫水煮死的,看來自己的安逸生活是過多了。
百里南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抽了一口,感覺嗓火辣辣的疼,看來今天是抽多了,嘶啞的嗓音響起,道:「這一次,我與兄弟們一起去。」
本來,土堂的堂主還要說什麼。
待到百里南說出這句話後,他就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斧頭幫二十萬兄弟,都去嗎?」火堂堂主染著一頭紅髮,整個人帶著一股火焰般的爆燥。
「只帶精英。」百里南終下狠話。
水柔輕輕的敲了敲桌,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後,道:「大家只有一天的準備時間,今天一過,甭管老婆孩,情人小妾,都安排好了。」
百里南注視著眾人,道:「咱們把這件事情辦漂亮了,後半生接著榮華富貴,人前顯赫,如果想不去,或者辦雜了,我不動兄弟,有人會管。」
都是處在同一種檯面上的兄弟,在坐的人都知道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包括金狼在內,斧頭幫五個堂口的堂主各有所思。
或許,每個人心中的那個算盤正啪啦啪啦的響吧。
會議很簡單,除了金狼和木的小異議再無其他,可以說,這是百里南單方面的傳達命令,就連他自己,在這場大漩渦中也無力自拔。
一天後,超過五萬的斧頭幫眾以各種方式出現在雲南。
一時間,整個雲南成為風雲之地,成為整個中原乃至整個世界所觀注的焦點。
清明會總部,確切的說是錢飛的家中。
錢開一改往日病態的蒼白,面『色』紅潤的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注視著錢飛。
「爸,這件事情你放心,清明會和斧頭幫聯合,加上上面施加的壓力,王蕭百死無生。」
或許是因為『道別』前的釋然,坐在輪椅上的錢飛顯得極為平靜。
搖了搖頭,錢開低沉道:「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你的對手,臨死反撲,同歸於盡這也不是不可能,況且……」
突然,錢飛雙拳緊握,詫異道:「難道越南黑幫要『插』手?」
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後,錢開淡淡道:「前幾天我見過慕容若冰,大體也能猜到,這件越南黑幫不會全力出手。」
稍微鬆了口氣,錢飛知道,如果越南黑幫出手,雖然自己和百里南聯合,但是,勝負之數就要五五分帳了,如今,越南黑幫竟然不會全力出手,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超大的利好的消息。
看著神『色』逐漸緩和的錢飛,錢開不無打擊道:「不要小看慕容若冰的能力,越南黑幫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一個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或者只有不可抗拒的歷史洪流可以訴說。
「爸,這次事情我應該注意什麼?」錢飛知道,背後的數只大手或許在這幾天就要逐一『露』面,而清明會具體要怎麼做,他實在沒底。
錢開再次沉默了,清明會中,沒有人比他更加明白權力的可怕,當權力『露』出他崢嶸的獠牙時,無論是清明會還是斧頭幫恐怕都很難倖免於難。
怎麼樣ル能活下來,ル是這場戰鬥的最大主題。
「清明會還有多少存款,我是說不在帳面上的。」錢開低聲問道。
這筆錢,只有父二人知道,可以說,這是保命錢,錢飛倒也沒有多想,認真道:「前一陣我清點過,大概九千萬。」
「這麼少?」錢開似乎對這個數字頗為不滿。
「不是向來都這麼多嗎?」錢飛不明所以的盯著錢開,到了他們這種身份,錢財乃身外之物,財富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記住,這筆錢不到萬不得以,或者說你餓死,或者是到清明會東山再起時,你不能用。」
「嗯。」錢飛也知道,這筆錢在生死存亡時或許會起到妙筆生花的作用,留得種在,這筆錢就是陽光與雨『露』,清明會還會茁壯成長。
「這次的事情太危險,我去就好,你另找個地方暫居。」說完,錢開不給錢飛尋問的機會,逕自朝著二樓走去。
淚流滿面,錢飛雖然不承認,這一刻,他深深的感覺到父親那股博大的父愛全方位的包裹著自己,淚是鹹的,他的心在痛,為什麼。
雲南。
清明會的所有幫眾都議論紛紛,每個人都惶惶不可終日。
誰都知道,清明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而這場危機只有自己以命相搏ル能化解,也只有少數人知道,只要自己能活下來,等待自己的繼續是苦難,或者,在苦難的背後ル是一世的繁華與富貴。
沒有人想死,但是,當自己不得不面對死亡時,多數人會坦誠的面對,每個人的眸都一片平靜,每個人都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雲南k市的鄧家內,此時,高官滿坐一堂,有本地派,有外來派,還有京城空降派,三方近乎於赤『裸』『裸』的博弈,都在為己方掙取著最大的利益。
可以說,劍已出鞘,只待飲血。
五天前,洪老和陳老兩個人把中原的局勢在電話會議中給王蕭敘述一遍。
本來,兩位權傾朝野的老人還怕王蕭有反抗情緒,誰知道,王蕭竟然問也沒問就答應了。
事出無常必有妖。
兩個人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事情的急驟變化已經不在兩個人的控制之中,所以,也只能任由事情發展。
其實,王蕭都不知道,天行集團的利益已經與洪老與陳老組成的團體綁在一根繩上。
本來,天行集團在雲南遇到麻煩。
但是,上面的決定給了天行集團最有利的條件,你們不是要『亂』嗎,你們不是要干預嗎,我成全你們。
至於上面為什麼風雲急變,王蕭倒顯的興趣索然了。
「你好像並不擔心即使到來的決戰。」昨天晚上,慕容若冰來到k市。
「該來的總會來的,中原之地誰執牛耳,總要有個說法。」負手而立,王蕭說得風輕雲淡,沒有絲毫的緊張。
慕容若冰從王蕭身後抱住他的腰,輕聲細語道:「你相信我嗎?」
「為什麼要信你?」
慕容若冰略微用力,高聳的『乳』房緊貼在王蕭的後背上,似乎是有意報復,玩味道:「你為什麼不信呢?」
「我只相信自己的兄弟和女人。」
黑紗抖動,慕容若冰堅定道:「命中注定,你是我一生的男人。」
慕容若冰沒有解釋的意思,王蕭也沒有尋問,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站著。
良久
大戰前的緊張絲毫沒有影響到兩個人。
「哥哥姐姐,你們這樣太曖昧了。」冷暖俏皮的站在王蕭面前,紫『色』的眸透著頑皮。
咧了咧嘴,王蕭『摸』了『摸』冷暖柔順的頭髮,道:「這次又是偷跑出來的吧?」
「錯大錯特錯。」冷暖狡黠的笑了笑,接著道,「這次的事情關係到國際局勢,我是爸爸的特使。」
看著得意洋洋的冷暖,王蕭不為她的安全擔憂,只是若有所思,或許,這次的上面真的遇到相當棘手的問題,中原大戰,這似乎太影響中原的安全與團結。
鬆開環繞在王蕭腰部的手,慕容若冰拉著王蕭道:「你跟我來。」
王蕭任由慕容若冰拉著自己上了一輛悍馬,兩個人扔下冷暖雙雙而去。
兩個小時後,飛馳電徹、橫衝直撞的悍馬在一塊極為平坦的地方停下。
下車後。
王蕭舉目四望,神『色』不變道:「這是哪裡。」
「你不想在這裡與我偷情嗎?」慕容若冰誘『惑』的摘掉黑『色』面紗,隨手扔在地上。
王蕭輕輕的挑起慕容若冰完美的下巴,凝視著她,久久道:「不想。」
嫣然一笑,慕容若冰似乎早就預料到王蕭會有這樣的回答,並沒有往心理去,黑亮的眸注視著王蕭,道:「你不用迴避,這一生,你都是我的。」
「為什麼?」
「我是公公親自任命的兒媳『婦』,嘿嘿」這個時候的慕容若冰表現出一種與她氣質截然相反的神情——興災樂禍。
美『色』當前,王蕭沒有『迷』失,神『色』平靜道:「這裡就是大決戰的地方吧?」
「你怎麼知道?」慕容若冰敢保證,除了極為熟悉這裡的本地人,還有掌握最新消息的局中人,沒有人會知道這裡,而她更加肯定,之前的王蕭不曾到過這裡。
理所當然的環視著這裡,王蕭沒有回答慕容若冰,似乎,明日的這裡將屍堆如山、血流成河,似乎,這裡將是因果循環的地方,似乎,這裡是爆『亂』的根源,也是瀰散的地方。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
當慕容若冰載著王蕭再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王蕭的懷裡多了一把藍月唐刀。
悍馬行駛的速度已然慢下來,而它身後的汽車長龍更是綿延不盡。
天下起『毛』『毛』細語,這讓這裡更多了分緊張的陰柔氣息。
雨中站定,王蕭注視著十米之外的錢開和百里南等人,點了點頭。
三個人,可以說是身不由己,甚至同病相憐。
當慕容若冰出現在王蕭身邊的時候,錢開的眉角挑了挑,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終於還是來了。
但是,從慕容若冰的站位來看,她要比王蕭稍稍落後半步,很顯然,今天的她不再是越南黑幫的老大。
雨中的百里南凝視著王蕭身後的天行幫眾,如今,雙方不再有絲毫的保留,一字擺開,將對將兵對兵,真個要手底下見真章。
「越南黑幫也參加嗎?」百里南旁敲側擊的問道。
慕容若冰淡然一笑,道:「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是王家的媳『婦』了。」
王家,哪個王家,百里南和錢開肯定不會以為慕容若冰會隨便找個姓王的嫁了。
幽幽的歎了口氣,錢開似乎蒼老了幾分,道:「慕容小姐,這本來是中原事情,以你的能力想必不會不知道這是上面的意思,你實在不宜趟這混水。」
「嫁夫隨夫,今日全看各位的了。」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雙方超過十萬幫眾聚集在這裡,劍拔駑張的形勢,似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醞釀成慘禍。
余飛、肥海、張鋒、野狼、藍月紫晗五人依次站在王蕭身後。
百里南和錢開身後也依次站著雙方的高層。
可以說,這些人中,任何一個人的話,都會直接讓這場會戰提前。
「戰?」百里南和錢開異口同聲說道。
「天行不滅,定當逆天。」沉悶的聲音參次不齊,此起彼伏的聲音更讓連綿不絕。
沒有豪氣沖雲的齊嘯,沒有血灑疆場的豪邁,這只是天行兄弟們憋在心中已久的肺腑之言。
藍月唐刀出鞘,冰冷的雨點打在刀刃上,刀刃上幽幽的藍光更甚。
「殺。」
三道嘹亮的聲音沖天而起,兩條蒼龍對上一條正在茁壯成長勁龍。
「殺」三方人馬咆哮著,撕心裂肺的向前衝去。
雪崩對上海嘯,泥濕流對上洪水,碰撞,沒有想像中那般驚天地泣鬼神。
靜,壓抑的安靜。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這種局面。
但是,來這裡的每個人都退無可退。
五萬天行的兄弟和十五萬對頭,天行兄弟們有退路嗎。
俠路相縫勇者勝。
天行兄弟們邁著堅定的腳步,即使血流遍地也依然朝著心中既定的方向走著。
當然,走在最前面的永遠是天行的魂。
王蕭一馬當先,藍月唐刀上下飛舞血幕連連,似乎,在他的手下永遠無一合之敵。
誰也不知道慕容若冰的身手如何。
這一刻,他就像天狼星身邊的那顆雙星一樣守護在王蕭的身邊。
這ル是成雙成對的天狼星,或許,也永遠只有少數人知道,天狼星實際是一顆雙星。
龍獅虎豹狼,此時,這些鐵血的少年,正張開他們的血盆大口,殘忍,這只是一個形容詞而已。
天行兄弟中,沒有人後退,甚至沒有人想過會活著出去。
這一戰,血流遍地,匯聚成河。
這一戰,屍體如山,白骨纍纍。
這一戰,時間長久,無聲撕殺。
王蕭浴血,雙臂已經失去知覺,千人斬終自大成。
錢開死了。
百里南傷殘。
木被刺得個三刀鬧洞,甚至沒有留下個全屍。
鬼死了。
天唐躺在血泊中,似乎不久就要榮歸天堂。
水柔呆住了,怔怔的看著一頭華的『老者』,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伴隨她的只有苦澀的笑容。
大戰不止,鮮血在流。
三日大戰,換來王小樓的出世。
父二人並肩作戰,浴血殺敵。
「是他。」
「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死了嗎?」
「人算不如天算。」
數道不同的聲音回『蕩』於各個角落裡。
最後,仰天而歎。
中原還是這個中原
或許,老祖宗留下的治國方略是正確的。
洪老和陳老對視一眼,齊聲道:「還債的時候到了。」
「他還能殺出重圍嗎?」陳老問道。
「當年的王小樓不是也沒死嗎?」洪老答道。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因為這一次精心的會戰,中原道哥這幾年就要處於代『潮』期。
王蕭依然在戰鬥。天行依然在戰鬥。
十天後
中越邊境,數萬人身葬於此。
令人驚奇的是,這裡,沒有發現王蕭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