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外,嘉陵江的對面。兩萬多名公孫軍士兵紮了營,與川軍隔江相對。
田豐正看著前方兩江包夾著的堅城,頭痛無比。
牛B妹子徐晃站在田豐旁邊,伸手指著江州城道:,「田姐姐,你覺不覺得江州守軍很囂張?咱們的軍隊都近得可以看到對方的城池了,江州居然還不關城門,簡直比我還要牛逼嘛。」
田豐皺著眉頭道:「對方是有持無恐,咱們要想進攻江州,至少得在長江和嘉陵江之中選一條江進行強渡作戰,到時對方隨時可以關閉城門,這是故意開著城門挑釁呢。」
田豐長歎了一口氣道:,「我可以想像守將嚴顏會說什麼樣的話,她一定會很得意地道:1開關城門不要力氣麼?能省力氣就省些吧。,差不多就這樣子。」
牛B妹子楞子楞,想了想嚴顏那張欠抽的臉,點頭表示同意。
田豐揮了揮手道:「咱們不能急著進攻,先等後面的黃孫將軍跟上來了再進攻,她畢竟是荊州的將領,有點水戰的功底,回頭強渡大江時,需要她的力量。」
公孫軍就在江對面紮了營,田豐派出斥候偵察,並且詳細研究張松給的西川地圖,制定作戰計劃,hua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田豐才在地圖上找到一個最理想的渡江點,趕緊派人四處徵集民船,準備在這裡實施渡江作戰。
隨後黃忠也趕到了,張任撤離了白帝城之後,黃忠派了少數士兵進駐,然後趕緊帶著丹陽精兵追了上來,終於在江州城下追上了公孫軍。
田豐見黃忠到了,心中大定,開始組織人製作浮橋單元和組建臨時水軍,這種浮橋單元還是當年孫宇強渡高河時教給公孫軍的,現在已經在公孫軍中普及了。
不過就在公孫軍緊鑼密鼓地搞這些事兒的時候,朝天門碼頭卻突然駛出一艘小船,船上幾名軍士押著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嚴顏,飄飄搖搖地向著公孫軍過來。
這艘詭異的小船馬上就引起了田豐的注意力,上百名弓手立即張弓搭箭,瞄上了從江上慢吞吞搖過來的小船。
,「別放箭!」押送嚴顏的川兵大聲叫道:「我是奉西川大都督張任的命令,來將叛徒嚴顏送給公孫軍處置的。」
「啥?」田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嚴顏全身被捆得不能動彈,嘴裡還塞著布團,只能「唔唔」了兩聲表示抗議。
那川兵又道:,「大都督說:嚴顏這混蛋,咱們西川不要了,誰愛要誰就拿走,另外大都督還付送了一詩。」
川兵頓了頓,學著張任那文青的樣子道:「當我看到放滿錢幣的庫房,當我看到空空dangdang的城牆,當我們的城門無法再關上我很受傷,嚴顏不是西川的棟粱,嚴顏折斷了西川的脊粱讓她去天涯吧,讓她去海角吧,讓她去飄dang……」
鼻豐:「……」
徐晃:「……」
公孫軍全軍:「……」
那川兵大聲道:「你們要嚴顏嗎?如果要的話」就拿去吧,如果不要……大都督讓我把她扔進江裡。」
,「咳!」田豐抹了一把汗,大聲道:「我們要!咱們公孫軍最不怕的就是奇葩」反正咱們這裡奇葩已經很多了。」
「哦,那就這樣吧。」川兵把小船划到岸邊,然後把嚴顏扔到岸邊,還順手把她的大刀給扔了下來,轉身撐船去了。
嚴顏摔倒在江邊的泥濘裡」不爽地扭了兩下,公孫軍的士兵趕緊過去,也不急著解開她的繩索,先扯掉了她嘴裡的布。
嚴顏開口就罵道:「張任,你這傢伙太敗家了,哪有把自家的將領拿去送人的道理,太浪費了」每一個將領都要省下來留給主公才對啊。」
田豐滿頭汗水,哭笑不得地道:「嚴顏,你們在搞什麼名堂?能說給我聽聽麼?」
嚴顏嚴肅認真地道:,「我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我只不過節約了點箭」又節約了點維修城池的錢,重慶的城門關不上了是好事嘛,省了一開一關的力氣。哦!想起來了,上次我給張任寫信時為了節省紙張,用的是一塊抹桌布。張任這怎麼就怒了呢?還拿繩子把我捆了扔出來,我沒惹她啊。」
田豐:「……」
這時白御姐黃忠安排好了臨時水軍,正過來報告,就看到嚴顏軟倒在泥濘裡可憐兮兮的樣子。兩人歲數差不多,白御姐看到嚴顏那頭hua白的頭,感覺和自己tǐng有點像,看她倒在泥地裡,感覺就像自己倒在那裡一樣。
她忍不住走過來道:「怎麼了?為啥把這個女人捆成這樣扔在泥裡?如此對待女人,就算對方是敵人也太過份了吧?這世界還有公理與正義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過去扶起了嚴顏,兩名御姐站在一起,一個白,一個灰白,倒還真有幾分相似。嚴顏急道:,「別光扶我,我的刀也在泥地裡幫我撿撿。」
黃忠撿起她的長刀,奇道:,「咦?你也用刀?」
嚴顏點頭道:「沒錯,我是刀將。」黃忠上下打量了幾眼,突然現,這個女人身上沒有背弓,也沒有箭囊,這可是十分少見,一般的將領身上總是要背弓帶箭的,就算黃忠自己從不用弓,但背上也背著一把十石大弓,用來做裝飾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將領身上沒有弓箭。
,「你身上好像少了樣東西」黃忠好奇地道:,「沒弓箭。」
嚴顏點了集頭,得意地道:「我從不用弓箭,那東西用起來太」她本想說太浪費,但是浪費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見黃忠大喜。
白御姐是真的大喜,她也算是老將了,曾經打過無數仗,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從來不用弓箭,不用說了,這個女人肯定是個講究人,很懂得公理與正義的!
黃忠一把搭在嚴顏的肩頭上,喜道:,「我也從來不用弓箭!那東西用起來太」她想說的是太不光明正大了,用弓箭射人還有公理與正義嗎?可惜嚴顏還沒聽後面的話,就直接理解成了太浪費。
嚴顏大喜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公孫軍中有這般見識的英雄好漢,果然比咱們西川要厲害。」
這時黃忠又注意到了嚴顏挽在頭頂上的fu人髻,忍不住好奇地道:,「妹子,你已經成親了嗎?」嚴顏歎道:,「成親了,不過那小男人在成親的當天,還沒進洞房就走了」她的小童養婿在成親的當天離家出走,這也算是個悲劇,說起這件事她就神se黯淡。
黃忠聽了這話,頓時感同身受,她不知道嚴顏的男人是離家逃走,還以為她說的,「走了」是指的死了,想起自己的男人在成親的當天病死,她就心裡一痛,這時再看嚴顏,真是橫看豎看都覺得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黃忠向田豐詢問了幾句,這才知道西川不要嚴顏了,將她扔了出來。她趕緊解開嚴顏身上的繩索,然後對著田豐認真地道:「這個人,就給我做哥將吧,我和她很合得來!唉,西川人也真是的,將自己的將領扔出門,真是飛鳥盡,良弓藏。這樣的國家還有公理與正義嗎?」
嚴顏在旁邊猛點頭:「我為西川省吃檢用,使出渾身解數,沒想到最後還要被拋棄,不幹了!我願為孫將軍的哥將。」
一直呆眼旁觀著兩人說話的田豐被黃忠和嚴顏驚呆了,這尼瑪這樣也能看對眼?受不了了!蒼天啊,大地啊,這個世界還有公理與正義嗎?老天爺,您省省吧。呃,不行,我都要被這兩個怪胎給影響了。
田豐汗水狂流,簡直快要暈倒在地,她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道:,「你要她當昏將,那就拿去吧,快走快走,我惹不起你們。」
白御姐和摳門御姐兩人攜手而去!身後是一片公孫軍吐血倒地,東倒西歪。
「報!」一名斥候跑過來道:,「大帥,江州城裡的川軍突然行動起來了,他們似乎是從城裡運出了許多金錢,捨了江州正向成都逃去。」
田豐結合著剛才摳門御姐的話仔細一想,頓時明白過來,江州城的城門關不上了,所以城裡的守兵不敢守城,只好把庫房裡的錢帶上向成都逃竄。
真是悲劇的張任!田豐對著江州的方向長歎道:,「可憐的西川大都督張任,你有一群豬一般的隊友,真是獨木難撐大局啊。」
彷彿聽到了田豐的感歎一般,江對面的江州城頭上,張任神情黯然地告別這座難攻不落的堅城,江州,是西川第二重要的城池,重要性只比成都低一點點,這樣的堅城居然不戰而棄,實在是讓她的心中十分難受,敵軍步步進逼,川軍卻節節敗退唉!
,「大都督,咱們現在又怎麼辦?撤回成都死守嗎?」泠苞硬著頭皮問道。
張任搖了搖頭道:,「死守是不行的,如果讓公孫軍南北兩軍合圍成都,咱們必敗。我剛收到李邵大人用武將技「傳訊,送來的消息,公孫軍北路大軍已經攻破葭萌關,大將魏延重傷,現在軍中只有孫宇別尋真這一名大將,這傢伙居然詐死,太不像話了。
咱們趁此時機轉去北路,幹掉孫宇,一舉擊破公孫軍的北路軍……」
,「去北路?」泠苞好奇地道:,「大都督已經有打算了?在哪裡狙擊公孫軍好呢?」
張任伸手在地圖上一指,認真地道:,「落……鳳……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