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有考慮好嗎?你們是不是一定要看到血流成河、死屍遍地的場面才會徹底相信我所說的話?」看到耿小蔫的沉默,宮九淡淡的問道;
他並不心急,他已經勝券在握,早在一開始,這所有的一切就已經盡在宮九的計算之中;
耿小蔫的心情卻已經沉到了谷底,他第一次在一個人的面前有這種縛手縛腳的感覺,宮九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在這種情形下,耿小蔫當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白白去送死,他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因為他的一個命令,就有可能造成無法計算的傷亡和代價,也許宮九說的沒錯,自己現在最明智的選擇,或許就是保存實力,爭取下一次與宮九正面對抗的機會,他相信下一次再面對宮九的時候,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的處處受制於人,他需要一個準備的時間;
但是眼前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任葉飛的離去,葉飛跟宮九走,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耿小蔫的心情異常沉重;
「當然沒有考慮的必要。葉飛突然笑嘻嘻的開口道,他微笑看著宮九,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我會帶著傳國玉璽跟你一起走,因為我們本就解不開這其中的隱秘,現在有你的幫忙,我們當然願意,只是不知道,這次你還會不會請我吃大餐呢?」
葉飛說起話來就如同兒戲,整件事情經他這麼一說,倒好像變得無關緊要了,耿小蔫轉頭看了葉飛一眼,似乎想要阻止他道:「葉飛……」
葉飛微笑著擺了擺手道:「其實宮九說的沒錯,我們確實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我們這邊確實沒有任何的優勢,只會徒傷人命,這麼賠本的買賣是絕對不能做的,所以我要跟他走,去他那邊玩玩倒也不錯。」
「不過你們留下來的人卻更加的責任重大,我們必須要盡快的知道宮九的弱點,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葉飛繼續道:「宮九這個人有太多的秘密,但是好在這個人太自負,我現在開始相信,這個人的確不會說假話,所以我跟他走,一方面可以盡快的解開世界之謎,另一方面,我還有許多不能理解的問題想要問他,而在這段時間之內,你們抓緊把那些暗中存在的幫手們都找來,若想對付宮九,只靠我們這些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我會盡量的拖延時間,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葉飛知道耿小蔫等人的背後有著無法想像的奇人異士,眼下情勢嚴重,也應該是請那些老傢伙們出來幫忙的時候了,總不能全世界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她們還有心思躲在避世桃源,樂得逍遙自在;
這樣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宮九既然可以控制電腦,還可以控制人腦,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就等於已經控制了全世界,全世界究其根本不就是這兩種主導情形嗎?現在隱患已經非常的明顯,宮九要想控制全世界,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誰都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耿小蔫當然不會不瞭解這一點,他只是沒想到葉飛也會看的這般清楚明白,當下微微苦笑道:「你可倒真會給自己找輕省,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面對的,我們眼下只有分頭行事,宮九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此去一切都要多加小心。」
葉飛無所謂的笑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招惹他,他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拿我開刀?」
兩個人看去說的輕鬆,其實每個人都心裡明白,葉飛此行實在有著難測的凶險,只不過再凶險的事情也終究要有人去做;葉飛判斷的沒錯,眼下耿小蔫這邊確實沒有任何的把握,而沒有把握自然就不能輕舉妄動,如果真的去咬著牙硬拚,後果肯定不堪設想,眼下實在沒必要去做白白的犧牲,將來對付宮九,還必須要指望這部分人呢;
所以葉飛要為耿小蔫等人贏得時間,要給他們有所準備的機會,相信下一次再面對宮九的時候,局勢就不會這麼的被動了;
葉飛臨去前忽然跟耿小蔫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我發現宮九一直都捨不得離開他的轎子,不知是因為這個人太懶,還是其中另有原因。」
宮九的確一直都穩坐在轎子之中,這其中是不是另有緣由?眼前這頂綠氈小轎或許真的不像它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平凡簡單;
然後葉飛把自己的手機留給了耿小蔫,道:「這裡面拍了許多有關這個轎子的構造圖,你有空好好的看一看,說不定真的能看出什麼秘密來也說不定,我是看不懂的,帶著也沒什麼用。」
耿小蔫接過來道:「手機留給我,那要是再想找你可就難了。」
的確,葉飛跟著宮九走,鬼知道會去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沒有手機的定位跟蹤,確實很難再找到葉飛的蹤跡;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葉飛竟然一點也不在乎的道,「其實不管我們在哪裡都一樣,宮九這人顯然在玩一個很大的遊戲,照這樣下去,整個世界也早晚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我們不離開這個地球,在哪還不都是一樣?」
葉飛這話其實並不誇張,如果不能除去宮九,這個世界所有人的下場都可能一樣,所以現在並不是擔心個人安危的時候,擔心也沒有用,很多事情並不會因為有人擔心就不會發生,該來的終究會來,誰都逃不過;
所以耿小蔫就沒有再繼續多言,他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他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
蘇映雪一直都沒有開口,她已經看得出來,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沒有用,說話反倒顯得有些矯情做作,她只有把所有的一切都蘊含在目光中,靜靜的看著葉飛離開;
葉飛最後深深的看了蘇映雪一眼,微微的一笑,轉身走向未知的旅途,未來會是怎樣,或許已經不再重要;
葉飛看到兩個黑衣人迎面走過來,面無表情,手拿著一條黑色的布帶,跟他們身的衣裳一樣,漆黑如墨,然後這條布帶就蒙在了葉飛的臉,不僅蒙起了他的眼睛,還同時蒙住了他的知覺,葉飛只感覺眼前一黑,然後頭腦中也變的一片黑暗。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臉的黑布已經被取走,眼前已可以視物,只是他的頭腦中還有些暈暈的感覺;
眼前是一間偌大的密室,四壁都是石頭,沒有光線,只有只有十餘盞松脂煉成的燈火在照明,密室裡也沒有任何像樣的擺設,他整個人現在正躺在一個平坦的條形石床,四周空寂如死,這讓葉飛想到了死囚在死牢中孤獨等死的感覺;
葉飛跳下石床,活動活動四肢,然後四下摸索著去看這間密室有沒有出路,他感到有些口渴,肚子也餓,於是一邊暗罵宮九行事九不搭八,帶自己回來卻又把自己當囚犯似的扔在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棺材裡,難道這傢伙就不急著想要解開世界之謎嗎?
不知不覺中觸碰到了什麼機關,只聽『轟隆隆』的一陣響動,一側的石壁開始緩緩向升起,顯露出一道門戶,葉飛抬頭看過去,只見一條長長的甬道,一路延伸下去,看不到盡頭;
葉飛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想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四處走動一下看看,說不定能撞見什麼意料之外的秘密,他現在倒也不害怕,宮九大老遠的帶他回來,肯定不會是單純的為了要他的命,就算撞破了宮九葫蘆裡的藥,宮九也不會就立刻把自己怎麼樣;
思忖之下,葉飛從石壁取下一個火把,沿著長長的甬道探索出去;
甬道有一人多高,就像是山腹中開鑿出來的火車隧道,葉飛現在已經判斷出自己應該是在一座大山的心腹之中,甬道中陰暗潮濕,腳下也是崎嶇不平,不過道路倒也清晰可見;葉飛手中的火把倒像是有些多餘了,因為甬道中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燈火照明,同樣是松脂火把,同樣安放在石壁之;
葉飛一把丟開了手中的火把,既然沒有必要他也不想再費這個勁兒,大步向前行進中,幾經迂迴,眼前出現了一個開闊之地;
看到眼前的情景,葉飛不由的一呆,他竟然看到了一座寺廟,這樣的情形更加讓人無法理解,鬼知道這座寺廟為什麼會修建在山腹之中,這裡有可能會有人進香朝拜嗎?
只不過這座寺廟的確是建造的宏偉壯麗,裡面隱隱有鐘聲齊鳴,一聲聲梵唱飄忽不定,寶塔的尖頂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光,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看來這裡不僅有廟,廟裡還有和尚,葉飛看到了寺廟的牌匾,三個偌大的金字:大昭寺。
葉飛大步的走進寺門,他確實想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玩意,然後葉飛就看到了宮九;
寺廟裡沒有和尚,只有宮九一個人,雙手合十跪拜在蒲團,看去正在閉目祈禱;
葉飛簡直糊塗了,宮九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鬼?他竟然還吃齋信佛?
寺廟裡面的佈置卻很華麗,只是光線有些陰森幽黯,數千支巨燭和用牛油做燃料的青錠燈,在眼前閃動著神秘的火焰;
高聳的寺牆,有無數神像,供奉著面目猙獰的巨大七色神像,在閃動的燭火中,更顯得詭秘可怖;
也許就是這種力量,才能使人的心神完全被震懾,完全的忘記自我,葉飛彷彿沉浸入這種似真似幻、虛無縹緲的感覺中,他忽然感受到了宗教力量的神奇偉大;
空氣中氯氟著酸奶和香燭的氣味,空氣中迴盪著鐘鼓銅鐵聲,沉鬱的陰影中燈火搖曳,低沉快速的經咒聲隨著佛前的祈禱聲響動;
宮九在祈禱,用葉飛聽不懂的怪異語言在祈禱,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葉飛的到來,他已經心神如一,物我兩忘,經咒聲是透過兩側的牆壁傳過來的,或者也許是出自於屋頂,在寺廟之中往來縈繞,不過葉飛判斷出那並非是出自人為,倒好像是寺廟的本身就能發出這種經咒聲;
葉飛看了宮九半晌,見他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忍不住繼續無聊的四下張望;
他看到自己對面的石壁有一個穹型的石窟,石窟裡有一幅色彩鮮艷但卻恐怖至極的壁畫,畫的是一個猙獰嬌異的羅剎鬼女,正在吮吸著一個凡人的腦髓;
精密細緻的壁畫,看起來栩栩如生,羅剎鬼女的媚異和凡人痛苦的表情真實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就像是活了一般,葉飛雖然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幅畫,心裡卻還是覺得很不舒服,他緊緊的皺起眉頭;
這時的宮九卻已經站起了身子,他已經祈禱完畢,回過身來看了葉飛一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來的正是時候。」宮九淡淡的笑著道,「要不要也過來拜一拜?」
「我拜個毛啊,我從來都不信神。」葉飛莫名其妙的道,「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大老遠叫我來就是要拜這麼個鬼玩意?」
「這可不是鬼玩意。」宮九淡淡的道,「這個羅剎鬼女其實就是我們的祖師爺,黑暗兄弟會所就是她一手創建的,所以黑暗兄弟會中的人,一般都會對她尊敬有加,隨時隨地的都想要拜她一拜。」
「不是。」葉飛不敢相信的道,「這個羅剎鬼女就是惡魔頭像的原身?我靠,竟然是個女的?」
葉飛的頭腦中想像出惡魔頭像的畫面,仔細比較之下,還真的與眼前這個羅剎鬼女大為相像,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裡就是那個神秘的黑暗兄弟會所?」
如果真要是的話,那眼前的情景與葉飛想像中的樣子也未免差異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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