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性武器 正文 (一百六十三)有趣的事
    那輛悍馬越野H2立刻就想瘋了的瞎馬一般,直直的衝向對面,途中撞上一塊大石頭,頓時一震而起,斜著衝向半空,後繼無力之後凌空跌落,砸在另一塊更大的石頭上,轟隆聲中,終於徹底報廢;

    「嘖嘖嘖這有點意思。」漂亮的小伙子咂摸著嘴,看著這一切,目光裡充滿了興奮的亮光,他覺得這一切很好玩;

    這個漂亮的小伙子身材並不高大,長的也比較瘦弱,臉色蒼白,眉清目秀,看上去有二十多歲光景;

    儘管他的臉色極是蒼白,但任何人都確信那絕對不是一種病態的白,那只是因為終年不見陽光,缺乏黑色素而形成的一種獨具特點的白色,與夏文婷虛弱的蒼白臉色完全不是一回事;

    親眼看到過這個漂亮小伙子的人,從來不會認為他的身體有病,他雖然長的瘦小單薄,但是很健康,那些人只是認為他的精神有病,因為他常常會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喻的事情,他對一些事情的做法,有人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其中的緣故;

    另外四個人的身形樣貌現在也清晰起來;

    其中一個是白面微鬚的中年人,圓圓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已經漸漸發福的身上穿著極合身的白色休閒裝,他穿衣服很有講究,全身白的一塵不染,本來在他這個年紀的人穿白色的休閒服飾並不適合,但是不知為什麼,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任何人看到都覺得合適無比,他的態度溫文和氣,看起來就像是個微服出遊的王孫貴族;

    白衣中年人的身邊是一個斑白頭髮的老頭,穿的很樸素,也很古怪,現在的天氣明明很熱,他卻穿著一件灰布棉襖,高腰白襪繫在灰布棉褲的外面,手裡還拿著一根長長的旱煙袋,看起來就像是個土頭土腦的鄉下老頭子,但是他的眼睛裡卻是神光閃動,顧盼之間,寒冰逼人;

    第三個人離這兩個人很遠,一身的黑色緊身衣,跟杜殺等人是一般的打扮,但是他在氣勢上看起來卻是比杜殺要強了不止百倍,他的身形枯瘦頎長,鷹勾的鼻子,高高的顴骨,一雙三角眼裡充滿了冷漠的眼神,似乎對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他的腰上纏著一條長鞭,黑色的,尋常無比,但是長鞭的手柄卻是異常珍貴,只看上面嵌著的那一圈寶石,就足以知道這條長鞭的價值;

    這時趴在草叢裡的胖子終於止住了嘔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他的確很胖,看起來就像一個肉球,臉上的肥肉白的發亮,就像是市井裡的屠夫,只不過這個屠夫現在看上去卻是一副可憐巴巴的神色,搖搖晃晃的走過來,苦著臉對漂亮的小伙子道:「公子,你這車開的也太刺激了,老胡坐你的車比坐飛機還暈呢!」

    漂亮的小伙子微微的一笑道:「坐飛機哪有這麼刺激?」他的笑容很是古怪,雖然是在微笑,但他的微笑卻顯然的與眾不同,可是看到他微笑的人卻偏偏又分辨不出這其中的不同之處在哪裡,只是覺得其中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之處,當然,也許看多了漂亮小伙子的笑容,慢慢的就會覺得不是那麼的古怪了;

    「那你至少也要提醒老胡一聲啊,唉剛才若不是老胡反應快,恐怕現在已經跟那輛悍馬一樣,報廢在這裡了。」他姓胡,他的名字就叫做胡屠夫,這個名字跟他很適合;

    漂亮的小伙子依然微笑道:「提醒你就沒意思了,再說如果你連這點應變的能力都沒有的話,即使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個廢物,倒不如早點報廢的好。」

    胡屠夫只有苦笑,他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小伙子說話一向是這樣,從來都不給任何人留情面;

    只聽漂亮的小伙子繼續微笑道:「還有一點,以後你在稱呼我的時候,要稱我為天公子,不要只是簡單的叫我公子,多講一個字會死嗎?更重要的是,你們記得千萬不要稱呼我小公子,我現在已經不小了,那些對我沒用的人和叫我小公子的人,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所以,你們最好永遠記住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句話當然不只是對胡屠夫一個人說的,另外的三個人也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所以他們也記住了這句話,因為天公子說出來的話一向是言出必行,從不給任何人留情面,除了他的父親地藏;

    天公子在這個世界上只怕一個人,就是他的父親地藏王,地藏對他管得太嚴,太苛刻,以至於天公子從小就養成了一種乖戾的個性,他在父親的面前,可以乖的像一個言聽計從的乖寶寶,懦弱的從來不敢違逆父親的半句言語,但是他當然並不是那種乖巧的性格,他只是由於過於懼怕父親的威嚴,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在行事之時心狠手辣,翻臉無情,他把自己在父親面前的那種時時壓制在內心裡的郁懣之火,都發洩在了別人的身上;

    性格多變的人,都會生長在一種扭曲的生活環境裡,有時候尋根溯源就會發現,社會上有那麼多的內向沉悶型的人,會出人意料的做出某些令人費解的事情,人們搞不懂,為什麼一個平時看上老實懦弱的人,會做出種種令人不寒而慄的變態行徑,其實那些結果並不是偶然的,像那些為了一點小事就無辜殺人,做下種種滔天罪行的人,其實都是因為長久生活在一種極其壓抑的環境之中,日積月累之後的爆發所致;

    天公子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時不時的會爆發,是因為他時不時的受到壓抑的心情所致,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現在天公子的情緒又突然的改變了,本來一直微笑的面孔,突然之間又變的無比陰晦起來,陰沉的目光四顧一望,冷哼了一聲道:「盲魂是不是就在這裡放出的訊號?」

    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另外的幾個人立刻趕緊應聲道:「是的,天公子說的極是」他們連連點頭,後面的話卻開始接不下去,因為他們猜不透天公子說這句話的意思,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天公子又是冷哼一聲道:「那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那個瞎子出現,難道還要讓我在這裡等著他嗎?」

    「當然不會,盲魂絕對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他絕對不敢妄自托大讓公子久等,他之所以沒有出現,必定是其中又發生了意外的變故。」

    「哼,什麼樣的變故?」

    「這個屬下等現在還推測不出來」

    「推測不出來那就立刻去查,難道你們站在這裡,事情的真相就會自動蹦出來告訴我們嗎!」

    天公子的聲音已經變得非常的冷厲,於是幾個人立刻分頭開始行動,各自發揮自己的專長去周圍探察,只有身上纏著鞭子的黑衣人矗立在原地不動;他的名字就叫做馬鞭,他的專長是殺人,所以查探究竟的事情,並不需要他去動手;

    天公子用人自有他的特點,他要求手下令出必行,但也絕對不希望看到一幫人手忙腳亂的去做事,他要求他們每個人按照自己的特點,去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馬鞭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會跟其他三個人一樣立刻就會開始有所行動,他只負責殺人;

    天公子的手下做事很有效率,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立刻向天公子匯報了如下的結果:

    「盲魂的確是在這裡放出的訊號,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夜裡,不僅盲魂在這裡,當時還有血手組的成員也在,他們的首領杜殺顯然也曾經親臨過此地。」

    「這片範圍應該是被人清理過,雖然現場處理的很好,但是有些野草的葉子上,還是留下了殘存的痕跡,顯然這裡曾經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廝殺。」

    「草叢中散落著許多鮮艷的黃.菊,這種菊花的品種極其珍貴,應該絕對不會生長在這片曠野雜草之中,必定是人為的撒在這裡。」

    「附近的一些石頭佈局很是奇異,雖然現在看來極其普通,顯現不出任何的玄機,但是屬下卻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它們應該是被人廢棄的一個精妙陣法,並且佈陣之人,顯然也是一個手段極其高明的人物。」

    天公子一邊聽著手下的回報,一邊緩步走進石陣裡,神情悠閒,看上去就像是在其中散步,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現在在想些什麼?

    「天公子,屬下發現了盲魂的屍體!」

    胡屠夫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發現了被埋在地下的盲魂,現在盲魂的屍體已經被他扛著來到天公子的面前;

    「哦?」天公子卻沒有過於的去注意盲魂怪異的死狀,他突然蹲下身子,從身邊的草叢裡撿起一條女人的內褲,白色的,純棉質的小褲褲,拿在手中能感覺到內褲上微微的潮濕;

    天公子突然笑了笑,揚起手中那條女人的內褲,自言自語道:「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看起來很有趣呀!」

    激烈的廝殺,奇異的石陣,盲魂的屍體,散落的黃.菊,另外還要加上這條無緣無故出現的女人內褲,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很難讓人頭腦中有一幅清晰的畫面,很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聯,也就更讓人無從去判斷這裡曾今發生過的一切;

    不知為什麼,天公子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深明所以的表情,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你們不覺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很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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