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來的?」杜殺好像很關心這個問題,盲魂或許會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儘管盲魂是個瞎子;
他也並不奇怪為什麼盲魂能夠避過自己手下那些人的耳目,可以暢通無阻的來到自己的身邊,因為他相信盲魂有那個實力,相對於盲魂來說,自己的那些手下,就像是一群真正的瞎子;
「血手小三出手之前就來了。」盲魂淡淡的道;
「哦?那」杜殺本想問另一個問題,但話鋒一轉,問道,「血手小三是怎麼死的?」
「死在他自己的刀下。」盲魂的聲音依然很平淡,「但造成這種結果的,卻是一男一女中,那個年輕的男人,他的名字叫葉飛。」
「葉飛?」杜殺的語氣很是懷疑,這個名字很陌生,在他的記憶裡,陌生的名字所代表的就是一些無用的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並且他在監控畫面上親眼看到過葉飛,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葉飛絕對殺不了血手小三,他沒那個實力;
「你不相信?」盲魂冷冷的問道;
杜殺沒有出聲,沉默的意思通常就代表著默認,他當然不相信;
「葉飛也許沒有殺死血手小三的實力,但是有了一種東西,情況就不同了,除了我們的主人和這個世界上有數的幾個人外,他絕對可以殺死任何人。」
「你說的是」杜殺的神情明顯的一震,失聲道,「上帝之眼!」
「不錯,有了上帝之眼,像葉飛那種平常人能殺得死血手小三,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是!」杜殺沒有任何理由否認,並且他也明白了自己剛才想問盲魂的另一個問題的答案,為什麼盲魂當時在現場卻沒有出手,現在他總算知道了,葉飛的手裡有上帝之眼,在那種情況下出手就等於自己找死,換做是自己親臨現場的話,也絕對不會出手;
「現在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啊,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盲魂淡淡的道;
「不錯!」杜殺的目光一亮,上帝之眼現在在一個普通人的手中,那麼要想奪得上帝之眼的話,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當然,杜殺有奪寶的心思並非是他想將其據為己有,而是因為他的主人,他的主人需要上帝之眼去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多年以前就已經下令整個組織去搜尋上帝之眼的消息,只不過一直杳無音訊,如果自己能夠將上帝之眼從葉飛的手中奪過來進獻主人,必定會得到重重的嘉獎;
不過杜殺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有如此好的機會,盲魂卻直言無諱的想要與自己合作呢?
盲魂看不到杜殺的表情,卻能猜到他的心情,又是冷哼一聲,緩緩道:「上帝之眼一個月之內能夠使用兩次,而殺血手小三的時候,葉飛只用了一次。」
盲魂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杜殺卻已經明白了盲魂的意思,短時間內上帝之眼還有一次超級暫停的機會,那麼對於葉飛來說,他就等於是一個絕世的高手,很難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中把上帝之眼明搶過來;
同時,杜殺也明白了盲魂的目的,緩緩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利用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誘發出上帝之眼的第二次超級暫停作用?」
杜殺猜的沒錯,盲魂跟自己不同,他沒有手下,一向都是孤身行事,而自己手下有那麼多的殺手,隨便選出幾個死士去攻擊葉飛,誘發他使出上帝之眼的特殊效果,然後一切就變得簡單多了,至於那幾個死士會不會在這個過程中送命,那就完全不在考慮之內了;
「你既然明白,又何必非要說出來。」盲魂冷冷的哼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他從懷裡取出一隻黑色的鴿子,打開窗戶放飛出去;
「你放的是什麼消息?」杜殺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那只黑色的鴿子是組織裡傳遞絕密消息之用,它的體型很小,速度卻極快,尤其擅長在黑夜中飛行,這個時候將鴿子放飛,相信用不了多久,主人就會收到綁在鴿腿上的信箋;
在他們的組織裡,是不相信現在那些所謂的信息化工具的,手機,電子郵件,或者是更高科技的通訊設備,那些東西傳遞消息雖然比鴿子快,但是卻並不安全,任何一個手段高明的組織或個人,都有可能監聽或截取到其中的訊息,而這個世界上時時監視著自己這個組織的人有太多太多,所以絕密的消息,他們一般用鴿子來傳遞;
黑色的鴿子不僅受過嚴格的訓練,可以自行躲過各種各樣的意外和凶險,並且在被人截獲的時候,還可以自爆,就算消息不能圓滿傳達,至少傳遞的訊息不會被洩露出去,更何況這種訓練有素的黑色鴿子還從來都沒有被人截獲過一次的記錄;
「我向主人匯報,我們兩個人已經得到了上帝之眼,請他派人來接收。」盲魂淡淡道;
「現在就向主人請功,是不是太早了點?」杜殺皺了皺眉頭,他們根本就還沒有開始行動,不等於是欺主嗎?欺主可是必死之罪,「更何況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完全不需要組織裡派人來接應」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顯,兩個人攜手合作,完全沒有必要再分一份功勞給接應的人;
「上帝之眼已經勢在必得,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都得不到上帝之眼的話,也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盲魂淡淡的道,他並不覺得在沒有得到上帝之眼之前就請功受賞是一次冒險,如果非要定義成冒險的話,其中的凶險之處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不想再做解釋,相信杜殺也完全可以理解,「至於為什麼需要有人來接應,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我們在打上帝之眼的主意,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盲魂並沒有說出自己前一段時間發生的、那件讓自己恨不得一頭撞死的鬱悶經歷,他本來已經得到了上帝之眼,卻又在一夕之間被人偷走,陰差陽錯中,上帝之眼才落在了葉飛的手裡;
沒錯,盲魂就是葉飛當時遇到的那個瞎子,那段經歷他當然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卻也從中得到了一個教訓,這個世界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請主人派人來接應,雖然少了一份功勞,但是卻多了一分穩妥,他現在做事已經相當的慎重,要不然也不會主動來找杜殺合作;
杜殺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認同盲魂的過於謹慎,但是對於杜殺來說,這份功勞等於是白撿的,如果盲魂不把一切告訴自己,自己不還是完全都蒙在鼓裡嗎?既然一切盲魂都有了穩妥的計劃,那乾脆一切都順其心意,自己樂得在一邊輕鬆撿便宜吧;
兩個人擊掌為誓,一場奪取上帝之眼的行動即將開始;只不過兩個人並不知道上帝之眼這個月的超級暫停作用,已經被葉飛用完了,尤其是盲魂,如果他知道這種情況的話,不知該作何感想。
葉飛橫抱著夏文婷快速離開公司,強行弄開後門的緊急出口,閃進附近的一條小胡同,察覺到身後沒有人追來,葉飛稍感輕鬆,開始放慢身形,畢竟他那超人一般的速度不方便被人看到,幸好小胡同裡現在沒有什麼人;
放下夏文婷,卻看到她美麗的眼睛裡充滿了驚異和迷惑,葉飛眨了眨眼睛,刮了一下她翹挺的小鼻子微笑道:「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惑,只不過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
葉飛兩邊觀望了一下,辨明方向,接著道:「現在我們要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你的腳現在方便走路嗎?」他擔心夏文婷被剛才的場面嚇到,若是腿軟走不了路就有點麻煩,因為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附近,如果夏文婷沒辦法走路需要自己一直抱著她的話,太過引人注目了,而一旦引人注意就容易留下被人追蹤的線索;
「沒事的,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膽小。」夏文婷明白葉飛的意思,她不想示弱,但是蒼白的臉色表明她現在的確很害怕;
葉飛露出鼓勵的微笑,擁著夏文婷的身子走出胡同,在大街上抱著個女人會顯得很離奇,但摟著就不那麼引人注意了,大街上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有很多;
葉飛攔下一輛出租車,兩人進去;
的哥也就二十多歲,簡單的小平頭,穿著很時髦的樣子,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看到夏文婷時眼睛一亮,露出驚艷的目光,隨即轉頭用無比羨慕的目光向葉飛眨了眨眼,問道:「哥們兒,去哪呀?」
「你先一直往前開,用最快的速度。」葉飛不瞭解這個城市,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附近為妙;
「那可有點麻煩,市區內超速行駛那還不得把我罰死!」的哥嘴裡抱怨著,照舊啟動了車子,腦子裡卻在琢磨著用什麼樣的理由多宰葉飛點錢,看兩人的樣子,肯定是遇到麻煩了,自己當然應該把握住商機,好好的賺他們一筆;
當下愁眉苦臉的裝出很是難做的樣子,一邊開著車,一邊抱怨道:「哥們兒啊,你是不知道啊,我拉你們這樣的客人擔著很大的干係呢,你們神色匆忙,來路不明,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啊,也就是我在B市混的熟了,這才大著膽子拉你們,你們」
話音嘎然而止,因為的哥突然發現眼前多了一摞百元大鈔,數目絕對可觀,於是他的眼睛都直了,話鋒瞬間改變;
「你們真是太帥了,郎才女貌,神仙眷侶,風度翩翩,羨煞旁人呀!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想去哪都成,一路開到美國去都沒問題」
「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葉飛微微一笑,心中卻在反覆的思量,現在這段時間,對方必定已經發現了房間裡的死屍,如果自己是對方的主事之人的話,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追蹤自己和夏文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