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柳鏡曉親自帶著幾萬人殺過來了!」
看著發足狂奔而來的十幾個人,站崗的衛兵大聲罵道:「放什麼狗屁啊!柳鏡曉還在濟南抱著女人睡覺啊,哪麼快就來了!再說這山溝裡哪來好幾萬人啊!」
那些人一邊跑一邊大叫道:「真的!絕對是真的!好幾萬人啊,由鍾小刀帶的前隊!」
對於閩省民軍來說,鍾小刀的威名比柳鏡曉管用得多,雖然他手底下只有三四千人,可是哪一支福建民軍沒在他手底下吃過大虧,一聽到這個話,那幾個站崗的哨兵趕緊拉住正在狂奔的小兵問道:「不會是真的嗎?鍾小刀真的越境過來了?」
福建民軍屢次襲擊浙南,柳鏡曉的部隊卻從來沒有越境追擊的先例,因此幾十支福建民軍聯合在隔著泰順的福鼎建立了一個大型基地,存放劫掠來的物資及大批彈藥糧食,把後方家當都放在這了,隔著基地六七里外的小村則是眷屬居住的地方。
柳鏡曉既然不越境追擊,小兵們也安心地在這裡曬太陽,哪料想今天柳鏡曉竟氣勢洶洶地殺過境來,那幫跑下來的小兵一邊喘氣一邊說道:「騙你幹什麼?好幾萬人啊!柳鏡曉騎著白馬帶著幾千騎兵啊,還有好多十六匹大洋馬拉的大炮啊!別拉我,我要先走了!」
一聽這話,哨兵已經開始猶豫了,那邊又跑下來七八個人,個個滿身血污,為首的大叫:「全跨了……葉總司令被打死了,林師長被鍾小刀的兵砍掉了腦袋……兄弟們,你頂住!我先撤了!」
說著已經越過爭執中的這幫人,哨兵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時候又一隊兵一邊哭一邊抬著擔架下來了,一看擔架上的人,認識啊,這人常來基地這裡轉轉,威風得很,似乎是什麼「東亞人民反蕭反柳聯合軍第一集團軍群總參謀長」,對,好像叫夜舞!
雖然不知道什麼集團軍群有多少兵,但是葉舞平時海吹道:「我們集團軍群下面轄了三個集團軍,集團軍下面又有三個兵團,每個兵團再轄三個軍團,兵團下轄兩個路軍,路軍下面轄三到四軍,軍轄三個師……」
雖然其中的水份不多,但這樣算起來,一個集團軍群好歹也有幾千人吧,哨兵就大聲叫道:「葉參謀長?怎麼了?」
葉舞掙扎著想要說話,猛得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才說道:「不成了,我們集團軍群全跨了……死了好幾百人啊,你們總隊長好像也不行了……啊……」
話說到這,又是一口鮮血,把葉舞的軍服全給染紅了,眼見沒氣了,這幾個小兵大半是歸屬「銀河系反蕭反柳忠義救國軍福建破壞總隊」,一聽葉舞這麼叫喚,心裡完全是沒底了,這時候只聽到山那頭槍聲密集地響起來,一刻鐘都沒停息,反而是越打越密集,接著又有一隊人跑了下來。
只見一個掛著少校軍銜的漢子一拱手,邊走邊說:「弟兄們!拜託各位了!一定聽我指揮,我在柳賊陣中殺了十幾個來回,打死的柳賊沒有五個也有四個!為了捍衛全世界的和平,幸福與正義,你們頂著,我先撤了!」
說著,這漢子帶著人健步如飛,一眨眼就不見了,只是這幾個哨兵也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向跑
這後方基地一向平安無事,大夥兒曬曬太陽也就行了,所以只放了兩個營總共一百六七十人在這裡保護,一到這種場合就亂成一團了。
「快跑啊……快跑啊……」柳鏡曉的魅力果然無窮,不多時,南行的小道上已經擠滿了,一輛大車甚至擠上了十幾個人,還有的軍官什麼東西都不帶光著上身就往南跑,有的小兵穿上平時備好的服裝就變成一個老農也往南撤。
總有些拉下的傢伙,這時候就有人好心地通知他們:「你們還不走?當官全跑了,柳鏡曉已經親自殺過來了,快走!拿東西幹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保住小命要緊!」
在亂成一陣之後,基地恢復了平靜,葉舞猛得從擔架上跳了下來,猛得又是一大口鮮血,然後大聲說道:「那幫膽小鬼全跑了?哈哈哈!現在這全是咱們的了!」
集團軍群總司令管鋼更是興奮地「哈哈哈」地笑了足足半個小時,然後大聲叫道:「小的們!準備搬東西!參謀長,還是你的辦法好!這麼多東西,這麼多車馬,這麼多金銀,這麼多槍彈,全歸咱了!」
為了這次突襲,管鋼和葉舞可是下了大血本,他們的集團軍群只有七十來人,所以特地出去招募人馬,拉起十人為連長,帶來二十人則為營長,如能聚眾三十人為團長,帶四十人舉義為旅長,率五十人投軍為師長,六十人入伍為軍長,率七十人會師則可以為第-路軍總司令,八十人?
奶奶,我管鋼的本錢才七十多人,你帶八十人過來投我,肯定是準備吞併咱家的實力,拉出去斃了!好不容易了湊齊了二百多人,估算這三天沒人往後方送東西,又往葉舞肚裡灌了幾斤雞血,出發後在洋油桶內大放鞭炮,總算是嚇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笨土匪。
匪窩就是雞窩,光金銀就是幾千元,大家紛紛入袋為安,等管鋼一邊「哈哈哈」大笑一邊往那趕,銀庫的幾箱現大洋早已經連銀渣子都沒剩下,管鋼一邊痛苦地發呆,另一邊仍是「哈哈哈」大笑。
葉舞見這個情形不對啊,搶到東西就得趕緊窩贓啊!他猛得大聲說道:「那裡村裡還有大批美女!」
「美女?」管鋼兩隻眼珠都要蹦出來:「那幫匪婆子,真有幾個長得不錯的!」
他又問道:「這邊怎麼辦?有了!」
在附近的山村找來了一批青壯,先把一批帶不走的大米就地分了,葉舞大聲說道:「咱總司令不能白使喚……每人抬回家一袋,等把東西抬到地了,每人發五塊錢工錢……」
這些村已自然是高高興興地做了腳力,然後總司令帶頭衝到附近的村子大搶民軍眷屬……不對,不是搶,葉舞輕聲說道:「嫂子……那邊戰打輸了,大哥叫我照顧你……還有這位妹子,你老公叫我照顧你一下……這位……那位……」
管鋼也是越發得意:「哈哈哈……咱也有今天啊,要知我有天賦的本錢啊,後面車上還有中國特產的偉牛二百斤啊……」
不多時,小村子是一派淫糜之色,急了葉舞就叫道:「咱有錢!你跟我就有出路了……你給叫幾聲啊……啊啊啊……我不行,操!連一聲都不坑,咱出去吃了藥就來教訓!等明天來教訓你!」
第二天,二百多土匪,三百多匪婆子,四百多腳夫帶著大批的戰利品浩浩蕩蕩地向西南方向開進,力求避開任何民軍部隊。
在前線與鍾小刀苦戰的民軍部隊第三天才得了消息,等趕回的時候,倉庫已經被洗劫過了幾遍,老婆也不知被拐到哪裡去了,甚至就連雲九月也帶兵過境來了,經此一變,福建民軍自動回巢,短時間內龜縮老家,生怕再被人家洗劫一次。
濟南。
對於柳鏡曉的這次遇刺,有著太多的傳奇故事,以致成為共和百年間的四大名案之一,而這些故事大多數和柳鏡曉的艷遇有關很深的關係。
於是乎數十年,有了許多精彩的出版物,「柳鏡曉的艷遇史」、「柳鏡曉和她的十大情人」「柳鏡曉私人醫生回憶錄」、「柳鏡曉後宮秘史-我的情婦生涯」、「少女之心-與柳鏡曉的十年同居生活」……按照比較公開的說法就是滿大街都是「我和柳鏡曉」。
當然廣大高級將領和官員的層次就高得多了,除了高度讚揚柳鏡曉的優秀品德之外,白斯文回憶錄中的「奮不顧身-我為師長擋下致命的槍彈」算是小意思了,熊局有「抓間諜的人-為柳鏡曉擋住致命的一擊」,其它人也有「師長遇刺案之真相及蘇省在此案中的卓越貢獻」、「是我替擋住了刺客的最後-擊」、「口述歷史-我是怎麼擊斃刺客的」……
但總體上來說,還是白斯文的回憶錄更勝一籌:「也有那麼極個別人,不遵守保密紀律,到處亂跑,據說還有嚴重的個人問題,這次更是引狼入室……」
當然了,一不點名二不道姓,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暗指丁寧。
不過讓白斯文失望的是,柳鏡曉對這姐妹充滿了好感:「這次多虧了丁寧她們,否則這條小命就沒了……」
因此兩姐妹的待遇一下子飛昇,原本只有柳鏡曉一個可以一個人住一個獨立大病房,並有多名專職醫生,柳鏡曉一點頭,又專門從外院抽調了一大批醫生把丁靜丁寧請進獨立病院。
除此之外,丁靜傷得不重,很快就可以在醫院裡自由活動了,還跑來向柳鏡曉向好,柳鏡曉朝她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嗎?」
「好了……」
柳鏡曉把頭朝向白色的天花板:「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有些公務你幫我處理一下!」
雖然由郭俊卿代理,但有很多公務還是非得經過柳鏡曉的手不可,不過醫生並不允許柳鏡曉在這方面花太多的時間,於是柳鏡曉簡單翻閱之後,挑出一部分交給丁靜處理。
對於丁靜來說,她從來沒有離權力核心這麼近。
巴達維亞。
尼德蘭人的臉色不是普通難看,跟在阿爾比昂人屁股之後搶地盤的結果,就是南下艦隊損失極其摻重,在一旁看戲的卡佩人在表示了「中立、決不參戰」的意向之後,成功地通過了柔佛要塞,開回錫蘭修理去了,可是東印度群島上的阿爾比昂尼德蘭聯合艦隊只能等待人家來進攻。
「東印度群島一年有著八億尼德蘭盾的收入啊……八億啊!」尼德蘭總督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嘶喊,尼德蘭曾經擁有過的榮譽大多已經失去,而東印度群島現在就是尼德蘭在海外最大的殖民地,可是眼見著沈家和第二艦隊要聯合在東印度登陸了,而從阿爾比昂人那得到了絕望的消息。
阿爾比昂人並不想在遠東丟掉一隻龐大的艦隊,從印度拼湊了一隻以六艘戰列艦為基幹的龐大艦隊,與從柔佛出發的第二艦隊戰隊發生了遭遇戰。
這簡直是一場災難了,火光映紅了整個大海,阿爾比昂的水兵在海水拚命掙扎,六艘戰列艦全部被擊沉或俘獲,但是他們的犧牲並沒有換來應有的回報,由於對方已經實現全蒸汽化,加上艦上裝備的新式火炮,至始至終,都佔據著上風,比起阿爾比昂人,他們的損失小得多,第二艦隊參戰的軍艦有四分之一被擊沉或被迫棄棄艦,剩下的軍艦將有三分之一只在柔佛度過美好的一年,因此阿爾比昂人至少實現他們的戰略意思:不讓第二艦隊控制印度洋,保住印度。
有理由將這次列入古典海戰的經典範例,但是阿爾比昂人正是這次海戰才得到了教訓,》駛向陽光燦爛的大海》一書如是說:「蒸汽……雖然只是蒸汽,但這是阿爾比昂新海軍的開始!」
只是在陸地上,莫敵也出來挑便宜了,佈兵於白馬邊境,大有藉機進入印度的可能,以致於阿爾比昂人已經決心在短期內保住印度為第一國策。
這對於尼德蘭人來說,這等於拋棄了他們。
「陳升真有動算?查清楚先……」
熊曦和段智潔總算有機會向柳鏡曉匯報了,他們趕緊表示:「對於這個情報,絕對沒有問題!此外,我們在陳升的部隊還發現了一個很關健的人物……」
「林一塵是嗎?」柳鏡曉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