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上城頭的十七師部隊和守軍混戰在一起,喊殺聲一陣接著一陣,蕭如浪一揮軍刀大聲呼喊道:「命令於長慶,進攻!進攻!不要顧及他的側冀!」
於長慶也是一員虎將,將軍刀用力一擲,然後抓住一個敵人的衣領,然後用力高舉猛地一摔,嘴裡還說道:「向前衝!向前衝!」
只是省軍也反應很快,於長慶剛帶著部隊向前衝了幾十步,守軍的反擊就已經開始。
而另一方面,龍共文的援軍很快就遇到阻擊十七師的阻擊,通過熊科長的關係進入城內的步騎兵多達千餘人,但是在兵力分配還是不夠使用,所以柳鏡曉把幾乎的兵力都投入對第一師司令部的突擊,前哨很快發現只佔據簡單防線的少量。
修築良好的野戰工事,這幾乎是一種美夢,即使在一個工兵連的指導下,再動用一個步兵團來挖掘野戰戰壕,苦幹兩天也不過是完成一個步兵連的戰壕而已,所以前哨準備就驅逐敵軍的軍士哨。
只是接下去就變得艱苦,大約一個加強連的敵軍利用幾個房屋死守,兩次突擊都被打了回來,龍共文當即叫道:「炮兵!炮兵!炮兵!上來!」
他老哥的這個混成旅是以第五師的部隊為基幹組建,只是在前線只有這一個團,其餘的部隊還在濟南保衛王自齊,既然本錢太小,龍共文就採用了穩紮穩打的辦法,炮兵連用他們的新式快炮對這幾間房屋進行長時間的炮擊。
鋪天蓋地的炮火打得這幾間房屋烈火熊熊,然後龍共文一揮刀,官兵們大聲吼叫著殺了過來,十七師的抵抗顯得有些無力,防線的幾時同時都被滲入,龍共文團長這才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真是神機妙算!再點拿下來,這件功勞萬萬不可讓給沈鷹!」
只是再怎麼神機妙算,都有失算的時候,這話剛一出口,龍共文猛地臉色一變,高呼一聲:「弟兄們!全端刺刀上啊!讓沈鷹他們快點上來!」
陳寧河果真是勇冠三軍,血染征衣,也分不清是他自己還是敵軍的鮮血,這時候見一小隊敵軍衝了出來,一個也持著軍刀的傢伙走在最前面,他衝在最前面,一刀將對方砍翻了,後面跟隨的步兵刺中了第二個敵軍,這人痛呼一聲應聲而倒。
這隊敵軍抵敵不住,轉身向後退去,陳連的士兵拉開手榴彈砸了過去,頓時敵軍大亂,陳寧河也氣喘吁吁,剛想休息一下,就聽到柳鏡曉在後面大聲呼喊:「幹得好!」
陳寧河回頭一看,柳鏡曉臉色仍是有些蒼白,手持軍刀,離自己不過十三四步遠,再聽到四處的廝殺聲、炮聲、槍聲混成一片。
他一想到柳鏡曉都衝到這裡了,當即帶著部隊追了過去,這隊敵軍一路後撤,最後和另一大隊敵軍會合在一起,堅守在一個房子邊上,向陳連猛烈開火,這才止住陳連的攻勢。
對方的火力很密集,陳寧河也被迫退了回去,看到剛才那兩個被砍翻的傢伙,說了句:「拖進屋子,問一問是什麼來歷,他們人不少,準備對付他們的反衝擊!」
那個被陳寧河砍翻的軍官已經不行了,旁邊的護兵倒有口氣,交代說:「這是俺們營長!」
陳寧河當即大聲叫道:「我們既然他們營長都幹掉,他們會拚命來搶屍體!準備打一場惡戰吧!」
膠東。平度。
雖然從床上被拖出來,可林白河精神很好,向林一塵問道:「什麼事情?不會是為了你和巧芷的事情又和人打架了吧?」
林一塵很恭敬地說道:「柳鏡曉動手了,兗州城內打得非常激烈……只是現在還判不明戰況誰勝誰負……」
林白河笑了:「放心好了!不管他們誰勝誰敗,肯定都沒有餘力來對付我們!都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把我們的四千桿步槍起出來,現在膠東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林一塵興奮地應了一聲,不多時,密集的火把已把林家照得如同白晝。
北京。
望著馮黎的遺像,段鐵民卻是感概無限,四十年前的種種往事不時浮現在眼前,彷彿是做了一場大夢,現在馮黎已經西去,自己恐怕也已經老了,眼見著每天早上起來白髮越來越多,當真是如同這殘冬一般。
這時候,一個人跑進去了靈堂,附在段鐵民的耳邊說了幾句,段鐵民是又驚又喜,拉著這人到一旁問道:「雲鵬,王自齊真這麼說?」
這人正是新任的陸軍總長程雲鵬,可以說是到處都吃得開的人物,自己是鄂系的要人,他的女兒程慧香嫁給了張步雲,又有一個兄弟在直系位居要職,只是段鐵民對他總是半信半疑,這時候程雲鵬答道:「總理,王自齊說了,請總理出兵支援,去多少部隊都成……越多越好!」
接著他說道:「今天柳鏡曉突然攻擊兗州,據說戰鬥十分激烈,王自齊現在手底下沒有多少部隊可以使用,所以才要求助於我們!」
段鐵民趕緊估算了一番,問道:「雲鵬,現在我們手裡還有多少部隊可以動用?」
程雲鵬早就計算好了:「第二十師已經整補完畢了,此外蘇寒秋的二十三師也可動用,再加上河南出兩個混成旅,此外……」
他拖了一個長腔,段鐵民知道他有話可說,問道:「此外還有什麼部隊?」
程雲鵬說道:「還有楊林翼的陝西第二師眼下也在河南,不過這個部隊裝備太差,軍紀不行……只是戰鬥力還湊合……」
段鐵民當即拍板:「只要戰鬥力還湊合就成,兩師兩旅再加上楊林冀的這個狗屁部隊,我想蕩平柳鏡曉不成問題……」
程雲鵬想得更深遠一些:「王自齊請我們容易,想送我們出境就難了!」
共和八十九年一月二十二日,中央頒發明電討伐柳鏡曉叛亂行徑,並決議派兵援魯,而此時的兗州戰況再次發生重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