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鏡曉也算是下了大本錢,這兩個支隊現在都是師級單位的部隊,連排以上骨幹基本是柳鏡曉從十七師抽調出來,美名「定邊老兵」,這兩個支隊現在有點像當年的定邊軍,部隊太新,必須有骨幹帶頭才行,如果老兵骨幹一傷亡,部隊就很容易潰散。
不過有了這麼多老兵骨幹,打了些小土匪,戰鬥力提升得相當快,而且柳鏡曉的辦法很快就收到了效果。
張克收買土匪的法子不成,就決心再來一次襲擊,他既然是撫匪督辦,當即花了銀子和一批槍枝彈藥,策動了上千土匪去襲擊柳鏡曉的控制區,他得知丁重帶著一部分部隊單獨活動,當即把匪隊派出來。
這次他吸取前次的教訓,也學柳鏡曉派人在後面接應,如果打敗剿匪支隊那是最好,他張克的部隊就跟上去撿便宜,如果打敗了,他可以順便收容了匪部。
只是沒想到大大失算,土匪沒打跨丁重的剿匪支隊不說,因為張克得到的情報有誤,說是丁重只帶了三四百人,結果開打之後才發現至少有一千五六百人,結果這匪隊反而讓丁重打散了,更要命的是丁重一個追擊,把自己派出去接應的兩個營也給擊潰,丁重雖然很少有領兵的機會,可這個陸大的教育長也不是白混的。
一見張克的部隊打了敗仗,柳鏡曉在蕭馬熊家的司令部一時間就車水馬龍,魯南地方人士紛紛前來聯絡,就連海上報紙都說:「柳鏡曉部大敗張克師!」
可是參戰的雙方當事人都堅決否認,柳鏡曉的通電是:「鏡曉素仰張會辦人品之高潔……現下兩軍和平共處,有如兄弟,豈有發生衝突之理!此等不實之詞,柳某極度痛恨……有朝一日必至海上討個公道……」
張克的電文也是同樣的語氣:「我與鏡曉,一見如故,已成生死之交……現下兩軍來往甚多,一派和平氣象,正全力蕩平匪寇……」
不過他們說得越是客氣,明眼人就越明白衝突即在眼前。兩個人都有說不出的苦,柳鏡曉的部隊戰鬥力強,可是張克所部的數量較柳鏡曉稍多,不過張克見到形勢越來越不利,柳鏡曉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多,而他新編的兩個剿匪支隊也在瘋狂擴張之中,而魯南民眾代表天天催促自己早日開拔南征。
這官意即是民意,只是現在張克想製造民意都比較困難,現在魯南只要是有頭有臉的人,都趕著去拜見柳鏡曉,他柳鏡曉雖來剛來沒幾天,反而成了魯南地方勢力的代表,而他只能收買一些下流人物,口稱:「張會辦愛民如子……張會辦剿匪有功……張會辦絕不能走!我們的好會辦啊!」
但是真正的民意是掩蓋不住的,就是這臨沂城裡,就不少人在策動迎接柳鏡曉進城。最後張克以自己的名義發了一個安定人心的通告,結果第二天他去巡視,他的名字被人挖去了,他知道民心盡失,恐怕是呆不長久了。
開打?張克雖然在南征問題上豪氣,更以督軍團領袖自許,可對於這個要奪帥印的小小柳鏡曉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柳鏡曉所部據稱有一萬三千人,再加上丁重和蕭馬熊的兩個剿匪支隊各有三千人,總計有兩萬人,而張克的新編第二師,林林總總加起來大約是兩萬五千人,可是真正上戰場,估計能拉出兩萬人就不錯了,雙方兵力對等,而柳鏡曉的部隊雖然在他眼裡是好捏的豆腐,可張克手底裡的二萬五千精兵戰鬥力也強不到哪去。
更要命的問題是濟南城的王自齊王督辦對自己和柳鏡曉開戰倒是十分熱心,暗下打了十幾個電報催促自己早日剿滅叛軍柳鏡曉所部,他也會派兵,兩部在兵力上佔絕對優勢,必能一戰奏功云云!?免了免了,和柳鏡曉還可以商量商量,和你王自齊沒商量的餘地,你不就是看上咱家這一畝三分地嗎!魯中已經被你搶走,你還想咱的地盤,你也太不仗義了!咱們雖然是個粗人,可不上你這個當,如果我和柳鏡曉開戰,那好,等我們兩個打殘了,你再出來撿便宜不是!
不僅張克有這個想法,柳鏡曉也同樣有這種想法,現在張克的主力還沒動,收拾起來還真要大花力氣,雖然說丁重擊潰了張克兩個營,可只是「擊潰」而已,實際的損失不到百人。
所以現在的局面雖然是火藥味十足,可交戰的不是張克收買的土匪就是柳鏡曉新編的剿匪支隊,雙方的主力還沒碰過面,只是張克也受不了柳鏡曉一面點頭哈腰,一面卻是咄咄逼人的態勢,現在就連騰縣縣城也被柳鏡曉的剿匪支隊佔去,在張克背後是插上了一把匕首。
柳鏡曉這小子實在逼人太甚,可是張克對他的攻勢毫無辦法,只能勉強防守,最後想來想去,他用上了最名正言順的辦法,那就是向中央哭訴柳鏡曉的種種不法行徑。
不過這個法子也是最沒有效用的辦法,府院雙方早就為了這個事情吵翻了,鄂方鬧內哄,這是好事啊,總統當然贊成,這個柳鏡曉也是個不錯的人啊!幾次都服從總統反對總理的違法命令,不如把魯南的地盤交給他算了!
可總理又是另一種想法了,這柳鏡曉當真是屢教不改!這是以下犯上,這是大忌諱啊!段總理是一直想著武力統一,最後成為共和國的第一人,他想著一切依正軌而行,今天柳鏡曉以下犯下,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學他的樣子不服從自己,這個柳鏡曉應當懲辦,而且是重重懲辦!
再說了,段鐵民早就把這魯南看作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他正策劃著海州李定遠旅北調魯南,現在好了!這塊肥肉給柳鏡曉搶去了,總理能不怒氣衝天!
既然如此,府院就更熱鬧了,後來府院雙方乾脆用上練起投墨水比賽,美名「鍛煉身體」,只是這熱情實在太高了,很快演變成拳擊比賽。
總統府整天罵聲一片,總理乾脆對總統用上了罷工的法子,連續請了幾天的病假,最後總算是達成一個妥協,正式公佈柳鏡曉任魯南查辦使。
接下去的任命就讓全部人看不懂了,首先是准許王自齊請辭他的省長兼職,然後宣佈由丁重接任省長之職。
柳鏡曉沒弄明白這番任命的用意,只能首先向丁重恭喜:「恭喜丁帥,這山東省長的任命已經下來!」
丁重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他和王自齊關係不深,怎麼會去做山東省長,他說道:「鏡曉哪裡話了……我也不知道這個任命從何不來,不過無論如何,都是托了你的關係!」
柳鏡曉表現地很大度:「丁帥,從前你是我的上司,以後你也是我的上司!還請多多照顧鏡曉!」
他這個查辦使的職務比省長要來得低,而現在丁重是他委任的支隊長,兩人的身份又來了一個倒轉。
事後才知道,這事情和王自齊主動請辭大有關係,王自齊其人,自稱文韜武略,驚世奇才,既然是非常之人,就要做非常之事,外長山東軍政,內長財農諸部,素來是個標準的騎牆派,對時事無所見解,惟恨南方耳!
只是王自齊長財政,適庫藏如洗,而搜括之術又不及前任,應付甚苦,遂請辭。王自齊既然請辭,就要委任一個新省長,可挑來挑去,都沒有什麼中意的人。
最後府院雙方才算達成一致,將張克的部隊調去南征,而柳鏡曉改任魯南查辦使,談到最後的時候,總統突然提到這個山東省長的任命:「山東還缺一個省長,你看用誰好!」
這本來是內閣的職權所在,馮黎也是順口說說,只是這說中了段鐵民的心事,現在王自齊接收了魯中的地盤,可是人心從來不知足,他又指望著魯南甚至蘇北的地盤,很有可能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所以他說道:「省長不如柳鏡曉方面的人士出任為好!」
柳方人士為數不少,可段總理看中意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最後挑來挑去,還是挑到丁重的身上,他是前任的兩湖巡閱使,這個職務雖然是虛職,可是名位比之區區省長為之更重,何況他在巡閱使任上和王子春相處得很好,如果他出任省長,可能會和王自齊互相制衡。
不過丁重不能去接任省長的職務,最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接收了張克的地盤再說。
張克接到讓他立即開調湖南的命令是呆了一呆,他知道只能開拔,久了必然生變,不過他還想在臨走之前再搜刮一筆,他召集魯南名流於一堂,要他們籌措軍餉和開拔費,否則部隊就要鬧兵變,到時損失就大了。
這是張克平時搜刮的故計,只是今天這些名流的臉色實在不好看,都沒說話,最後才有人說了句:「此事請與柳查辦使會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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