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卿沒穿軍裝,改裝一身白色的風衣,把整個人遮得非常嚴實,非常只能看到她的小臉蛋,在保持平時的堅毅有力之餘,又多了幾分女性特有的柔美,再細看風衣雖然雖然把她的身子蓋得嚴嚴實實,可這風衣本身就是一道風景線,郭俊卿見柳鏡曉盯著她看,臉不禁紅了。
沈纖巧這個平日的仙子就顯露了很多人性化,只有她不怕寒冷,穿了件短袖的連衣裙,露出一段如冰如玉的玉臂,一見到柳鏡曉把,俏皮地向柳鏡曉吐了吐舌頭,說不出的小鳥依人,柳鏡曉一不小心,完顏玉琢就在一邊催促道:「小心了……菜要糊了……」
柳鏡曉當即手忙腳亂地收拾亂局,眼裡還想著沈纖巧穿著那連衣裙的美貌,站在那裡就是讓自己沉醉進去,當然了其餘幾位夫人也同樣很美。
完顏玉琢穿的是前金的傳統服飾,大方之餘確實有賢妻良母的形象,偏偏這件旗袍是高叉的,露出胸前一小段比玉還嫩的肌膚,配上秀氣的雪頸,讓柳鏡曉有無盡的想像,何況今天的完顏玉琢做起事情特別有勁,渾身都洋溢著生氣。
至於徐如冰,她學著郭俊卿,穿了一件遮住粉頸的毛線衣,落落大方,像是一個高貴典雅的貴婦,把脫之欲出的的豪乳都掩蓋得無影無蹤,言談舉止之中更是有那麼一種貴族氣質,可越是這樣,柳鏡曉就想起來她在床上的無限風情,心裡不由就火熱起來。
至於定音,她可麻煩著,她今天沒穿尼姑裝,只是穿了件很帥氣的黑色服裝,看起來像是某個學校的校服,十足是個像個驕傲的公主,似乎是郭俊卿給她找的衣服,一看到柳鏡曉把目光注視在她的身上,趕緊催促道:「好了沒有?」
柳鏡曉才想起這個大美人還只是小孩子而已,趕緊把飯菜做好端上去。
既然是家宴,大家都叫柳鏡曉先動筷,結果柳鏡曉剛想推辭一下,小尼姑已經已經動起筷子了,不過她拿著筷子吃飯的樣子同樣也是美到了極點,難怪柳鏡曉覺得她的美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雖然是帶髮修行,可定音的古怪規矩多著,一定要吃素菜,最後柳鏡曉只好服輸,讓廚師專門給他作了一份素菜。
可今天雖然是年三十,卻是柳鏡曉自己的家宴,所謂家常小菜,多是青菜豆腐這樣的花樣,可是柳鏡曉覺得開心就好,大操大辦又有什麼必要。
事實也證明柳鏡曉的猜想一點不錯,大家吃得都非常開心,柳鏡曉也藉機夾給定音一小塊紅燒肉,定音開始怎麼也不肯吃,說道:「出家人不能吃素的……」
結果柳鏡曉夫威發作,完顏玉琢和徐如冰一齊上陣,一齊哄著定音,結果定音把持不住,只能吞進肚子了,結果吃完之後眼睛就朝紅燒肉直看,柳鏡曉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給她夾了好幾塊紅燒肉,從此這個小尼姑雖然專吃素菜,可是沒事老是讓柳鏡曉下廚給她做紅燒肉。
別說柳鏡曉開心,完顏玉琢也同樣開心,去年今日,她和柳鏡曉困頓於熱西,可以說是苦不堪言,相伴走過柳鏡曉一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歲月,看著夫君事業有成,她也樂在心裡,唯一的不足是柳鏡曉又娶了幾位如夫兒,不過這比起和他相心相愛,回想起那段地獄裡的日子,她又有什麼事情放不下。
郭俊卿卻有了些女兒家的心事,這次回京,燕傲霜作主,算是把自己許給了柳鏡曉,不過燕傲霜素來護短,自然是不能把這麼輕易地就送給了柳鏡曉,要柳鏡曉挑良辰吉日大操大辦把自己娶進門,至於時間嗎?燕傲霜親自去挑了個日子,是明年的七月份,看著自己的丈夫不時掃過自己的雙頰,她不知不覺心頭就有發燙的感覺。
眾女之中,就數她與柳鏡曉的關係最久,本是同校校友,以後她聽從燕傲霜的意見,跟著柳鏡曉一起出關,此後兩年間風餐露宿,和柳鏡曉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冷暖相知,漸漸地兩個人情愫漸生,怎麼也扯不破那中間的一層紙。
柳鏡曉口口聲說:「我和俊卿,有公誼而無私情」,暗裡卻百般照顧,在她眼中柳鏡曉是個心細如髮的好丈夫,而郭俊卿多數時候不發一言,一直以來都默默無聞地作柳鏡曉的副手,柳鏡曉對這般情意也是心知肚明。
最後還是完顏玉琢搶得先手,可是她和柳鏡曉的一縷情絲真可謂是斬不斷剪還亂,最後還是多虧燕傲霜的慧眼,最終是把她許給了柳鏡曉,可是現在畢竟還沒進門啊。
一想到柳鏡曉這個家宴的意義,別看郭俊卿平時英姿颯颯,這時候還真有不好意思了,柳鏡曉似乎不理解的心情拚命地給她夾菜。
柳鏡曉也不用給自己夾菜,徐如冰自然會幫她夾菜,她的眼裡洋溢著幸福的顏色,回想這幾個月的生活,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別人只說她是望門寡,這中間的辛酸又有誰人能敵,現在大家改口說自己是柳鏡曉強搶來的女兒,可是……只要自己幸福就好!
至於沈纖巧倒是非常自然,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吃飯,一切都顯得那麼優雅,倒是柳鏡曉給他夾菜的動作似乎太急了些,最後大家都放下筷子,樸互嬉鬧起來。
柳鏡曉也全身心地投入這個遊戲,比起來板起臉孔,現在或許是他的真實面目吧!有時候拉著沈纖巧的手,有時候摟住住郭俊卿的身子,甚至按住定音的鼻子,等鬧夠了,大家都找來被子,靠在一張床上,一直說消消話到天亮。
柳鏡曉許多年還依稀記得那一夜的情景,和這麼多大美女在一張床上,他什麼都沒幹,卻依然是快樂極了,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在暗里許了一生不變的誓約:「此情此景,此生不變……」
徐如冰也有同樣的感覺,她依在柳鏡曉溫暖的懷裡,暗暗回想起所有的一切,緊緊抓住這幸福的時光,同樣許下一生不變的誓約。
只是所有的幸福時光都短暫的,據說在西洋的語法,幸福這個詞就是好時光,短暫的好時光,柳鏡曉又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一切麻煩問題。
最頭痛的仍舊是老問題,段總理現在催促趕緊動身,現在段鐵民出了一道選擇題:入川或入湘任選其一,鄂西的地盤他要收回了。
柳鏡曉對鄂西的地盤倒沒什麼留戀,鄂西一帶全是窮山惡水,沒有什麼收入,只有宜昌這個關口可以收些過路況,在這裡呆久了,柳鏡曉還真打消了做鄂西王的打算。
而這其中最關健的因素就是軍食問題,鄂西全是窮山惡水,糧產甚少,這萬把人的部隊駐個十天半月還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一長久這個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這萬把人既然要吃飯,柳鏡曉只能依賴於兩方面,一方面是四川,可大老路從四川運來,價格極高,另一方面的大頭就依賴於湘米。
可湘口的入口也是個問題,當年易恆趙對於援鄂猶豫不決的一個原因就是:湘米的出口要經過湖北,而他進口湘米也需要武漢吳督軍點頭才行,這讓吳某人的腰桿一下子就硬了起來……
可是入湘和入川……柳鏡曉覺得這個選擇都不成,入川是險途,否則自己也不會那麼輕易地退出來了,至於入湘?免談!打死也不去湖南,第八師和第二十師都沒辦法搞定,我柳鏡曉又有什麼辦法……
還好段總理這段時間沒空理會他,原來雖然柳鏡曉沒有自告奮勇,可是山西督軍嚴東海卻自告奮勇,願意出一個混成旅參加南征。
山西人向來保守,龜縮晉省本地十數年不出,可是這次卻覺得段鐵民南征大有希望,覺得應當對於山西人大有好處,所以準備伸出頭透透空氣了。
嚴東海用來出征的部隊,是車震的山西第二混成旅,段鐵民得了這樣一支強援,自然欣喜若狂,一時間沒空理會柳鏡曉,當即把第三次把當年世宗贈毛伯溫的那兩句詩送了出去:「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
好一個:「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車震收到這封電文之後,可以說是十分歡喜,當即把段鐵民的電文複製數百份到處分發,一時間山西官場都哄傳車旅長南征回晉之後,嚴督必有重用。
只是把這兩句詩送出去之後,段鐵民才回想柳鏡曉的部隊還沒著落,好心地打電報詢問道:「貴師要移防川中還是湘南?」
他以為柳鏡曉沒招了,可是柳鏡曉硬是想出一個哭笑不得的回答:「現下長江水淺舟稀,部隊運動困難……待長江來水之後方可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