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天舒,你今天把康金國弄的臉上好難看啊。」在車上,萬金寧笑著對天舒說道,很顯然,剛才康金國被天舒痛斥的摸樣令得她心中很痛快。
天舒在前面開著車,從後視鏡中看到萬金寧高興的樣子,笑著說道:「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就應該挫挫他的傲氣。」
坐在萬金寧旁邊的劉攬月用手托著精緻圓潤的下巴,靜靜的思考著什麼,接著她抬起頭,對著天舒說道:「天舒,你這次真的要將這姓許的置於死地?」
天舒聽了,嘴角含笑,說道:「這自然不會,我這次只是想要搾取最大的價值罷了。」
「說說看。」劉攬月聽了又有了興致,詢問道。
天舒淡淡的說道:「其實我剛才所做的也都是為了利益而已,為了獲取最大的利益。」
「這怎麼講。」萬金寧也同樣托住自己的下巴,樣子分外可愛,她涉世未深,對於一些陰謀詭計不大精通,看旁邊的劉攬月這個時候緊皺的眉頭已經微微鬆開,明顯已經有眉目了。
天舒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剛才的所作所為有兩個目的,第一是打消他們的傲氣。」
說到這裡,萬金寧也都懂了一些,這的確不難想。
但是天舒卻不管她,繼續說道:「這三個人除了許權和許林的父親許中堂之外,另外兩個哪個不是驕傲的很,仗著康家的勢力在外面橫行,沒人治得了他,時間一長,自然性格傲慢,不把人放在心上,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我這麼做,就是打消他們的傲氣,讓他們能夠正視我們,正視這一件事情,第二個目的,則是加重這一件事情的嚴重性,主要是讓他們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這樣他們才會拋出更高的價碼來,我倒是不需要什麼補償,但是你父親卻是需要啊。」
說著說著,天舒的目光直視萬金寧,令得萬金寧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父親,他需要什麼?」萬金寧面露疑惑的問道。
天舒笑道:「你這就不明白了,你父親剛剛成為書記不久,自然需要更多的位置去鞏固成果,加深對於整個省內的掌控,這是必須的,而現在你父親的勢力雖然壓倒了康乾,但是還略有不足,所以他需要更多的位置將自己人填充進去,轉而間接的對地方進行控制,但是這些位置不是無中生有的,這其中便有人要讓步,但是以你父親和康乾的關係,他怎麼可能憑空的退步,所以這一次你父親完全就可以從對方手裡敲到幾個位置,雖然這些位置不大,但是總好過沒有,或許這也或許會成為你父親分裂康乾勢力的突破口也說不定。」
萬金寧眉頭的疑惑慢慢的減少,聽到最後,也大概的知道天舒的想法。
「那你怎麼不為自己換取一些利益呢。」萬金寧詢問道。
天舒輕輕的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坐在後面的人看不到,他說道:「我現在還不需要,金寧,我來省裡的時間不長,做這個副縣長的位置還不算長,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功績,要是提升,難免會落人口舌,遭人話柄,根基也不穩,而且我現在和你父親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這也是幫自己。」
萬金寧哦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感動,坐在車座上,陷入了沉思。
而劉攬月眉頭整個兒舒展開來,接著問道:「天舒,是不是利益交換之後,那許權和許林就不會受到懲罰了,畢竟那位馬阿姨受的傷可不輕啊。」
「懲罰?」天舒聽了,笑道:「這當然有,我會讓舅公提出讓他們給予馬家足夠的賠償費,超過那五十萬,還有,其實鼎天集團的醫學研究室裡是可以將馬素花的傷給治好的,我等等會幫讓人帶她去治療。」
「真的可以治好。」馬素花的傷勢她們兩人還是知道的,基本上不可能治癒,但是天舒的話她們如今是無條件相信,而且鼎天集團一直以來的神奇也令他們信服。
天舒繼續說道:「其實這次康家做了這麼多,只是挽回許權和許林的名聲罷了,就算是最終法庭定罪,不管是無期還是二十年,只要康家不倒,他們都是可以出來的,保外就醫對於康家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就算是在牢裡,他們過的比一般人在外面還要好。」
這話天舒說的很沉重,但是卻是事實,兩女都是權勢之家出來的人,自然是明白天舒所說的事情,頓時都沉默不語起來。
果然,和天舒預想的一樣,第二天省長康乾就已經找上了舅公萬志和。
兩人談了一段時間,康乾讓了幾個位置,這幾個位置對於康乾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卻在萬志和的規劃之中佔據著一定的份量,其實對於這需要的幾個位置的選定,萬志和卻還是下了幾分功夫的,既要可以作為重要的棋子,同樣也不能逼得康乾太緊,所以位置的選擇就極其重要了。
沒錯,大人物們每天做的就是下著一盤棋,以自己管轄的地域為棋盤,以自己的下屬為棋子,同時他們也被更大的人物作為棋子,天舒現在需要做的,便是擺脫棋子的命運,做這天地之間少數的甚至是唯一的棋手,以天地為棋局,以眾生為棋譜,這是何等的豪邁。
時間過的很快,天舒這個時候已經告別了萬金寧和林玉燕,帶著劉攬月回到了墨河。
這天,天舒剛剛進入辦公室,就聽到他的秘書費網興向他匯報道:「縣長,你不知道,我們市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什麼事情,說說看?」天舒饒有興趣的笑著說道,費網興做事比較穩重,要是他說是大事情那就絕對不是小事情。
費網興有些興奮的說道:「縣長,這件事情說來和你是有關係的。」
「哦?」天舒臉上的興趣更足了幾分,說道:「接著說。」
他幾乎可以猜到到底發生的是什麼事情了,但是還需要確認一下。
費網興接著說道:「在昨天,楊朝輝臨時召開了一次常委會。」
他正要說第二句,就被天舒打斷了,他笑罵道:「什麼楊朝輝,要叫楊書記。」但是語氣之中卻沒有半分責備之意,他對楊朝輝沒什麼好感,平日裡在自己人面前也是楊朝輝大,楊朝輝小的,作為秘書的費網興自然也不會對楊朝輝有多大好感,心中也不尊敬,口頭上也學了一些這種口氣,在外面還不算什麼,在天舒面前就展露了出來。
費網興也不害怕,他知道自己領導的性子,對於自己人可是貼心的緊,不說是小棉襖,至少是個保暖內衣,所以繼續說道:「那民採集團上次來談會寧傢俱廠的歸屬,不是鎩羽而歸了嗎,這楊朝輝還不罷休,這次又想通過自己對於市委常委會的掌控優勢取消你對這次的招標活動的掌控權,但是這一次,他徹底的栽了。」
費網興邊說邊想要發覺自己主子臉上的驚訝,但是他注定失望了,葉天舒的臉上是半分的驚訝都沒有,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一樣,俊朗的臉上依舊是如此的沉靜,他發現自己的這個主子永遠是如此的高深莫測,每次自己以為己已經摸清了他的極限,但是很快他又會發現自己只是看到了對方的冰山一角而已。
他也沒磨蹭,繼續說道:「開會表決的時候,我聽說啊,這一次,投反對票是佔了絕大多數的,自從楊書記成為市委書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呢。」
天舒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小熊貓,點上,放在嘴裡,又將剩下的小半包給費網興,對於他來說這可是好東西啊,雖然天舒不時的會給他一些,但是對於有些煙癮的費網興來說,那怎麼夠,接過天舒的這半盒子煙,看了一下,發現還有至少大半,便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裡,也不拿一根抽著。
天舒沒有煙癮,但是也喜歡這種雲裡霧裡的感覺,這也許就是一種男性的趣味吧,雲霧在周圍升起,他接著對費網興說:「你接著說,投反對票的有哪幾個。」
費網興的興致還很高,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平靜,說道:「表決的時候,本來楊書記還以為這一次又是穩操勝券,但是這一次,不僅僅是他預料中的市長周長鋒,副市長林晨,還有政法委書記郝旺達是投了反對票,而且還有新來的那位副書記陳遠鵬,組織部長羅通同樣是投了反對票,最後還有那位雖然中立,但是關鍵時候站到黨委這一邊的軍分區司令員曾司令員同樣投了反對票,這樣就六比五了,那可真是掉了一地的眼睛啊,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呆了,我當時甚至還能聽到有幾個和我同樣放假留下來值班的官員辦公室裡發出歡呼聲呢,我看到這兩天黃書記他們幾個過來的時候也都是面帶笑容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