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迷糊之間,聽到們外有人談話。b111.net
「張警官,我是來給人送飯的,讓我進去吧。」一個看上去很是精幹的年輕夥計笑著對守在審訊鄭文龍的審訊室門外的姓張的公安說道。
這個姓張的公安也是石廣龍的心腹手下,做事細心認真,,雖然對這個小伙子稱呼他一聲張警官很是高興,但是他還是沒有因此失去分寸,而是嚴肅的說道:「你把飯給我,我給送進去。」
那個年輕夥計連忙應了一聲,說道:「好勒,您拿著。」
從自己挎著的竹籃裡面拿出了一個餐盒,姓張的公安可以清楚的看到籃子裡還有兩個餐盒,他估摸著這兩個餐盒應該是給剩下的兩個審訊室裡面的少爺的,因為他這個審訊室裡從左往右數正好派第四。
那個夥計將飯盒遞給了這姓張的公安,賊溜溜的眼睛看著這姓張的公安,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那個張警官接過飯盒,便說道:「這我送進去,你還是快點將剩下的餐盒送過去吧。」
「是,好勒。」這個夥計笑盈盈的向著下一間審訊室走去,但是一轉身,便深呼了一口氣,好像剛才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只不過這個姓張的公安卻沒發現。
「來,你先吃飯。」張警官將飯盒放在已經是昏昏欲睡的鄭文龍的面前,將鄭文龍敲醒,說道。
鄭文龍經過了一夜的負隅頑抗,也的確餓了,所以連忙將飯盒打開。
不得不說,這食堂為他們準備的飯菜還真不錯,一大塊回鍋肉,不像是外面那樣全是肥的,最多的是沾上一點肉,而這一塊,則是真正的五花精肉啊,裡面肥肉最多是佔百分之二十,而還有幾樣素菜,和一碗湯,完全尊崇了國內的標準飲食,四菜一湯。
「飯菜還不錯嘛。」鄭文龍冷笑著說道,他哪裡不知道這些公安的心思,他們都不是一般的犯人,本身就和縣裡的當權者有關,這些公安讓他們好吃好喝,也只是想讓他們背後的人挑不出毛病而已,倒不是說這些公安有什麼人權意識。
聽到鄭文龍所說,張公安臉上露出不屑,向著門外走去,明顯是不想和他計較多少,鄭文龍還隱隱的聽到張公安的嘀咕:「都已經是到局子裡的,還這麼猖狂,以後有你好受的。」
聽到這話,鄭文龍也是隱隱冷笑,但是他的肚子已經不住的在打鳴了,就連忙吃了起來。
這些菜和他平時吃的老張用野生動物做的菜相比,那不只是十萬八千里,但是對於一個一整天沒吃飯的人來說,這也不啻於無上的美味,畢竟真正餓著的人吃樹根,吃野菜,甚至將自己的皮帶煮了的都很多。
這個時候鄭文龍的身上沒有絲毫以前他引以為豪的儒雅氣質,而是如同一隻餓死鬼一樣狼吞虎嚥,好像旁邊還有人和他爭搶一般。
忽然,鄭文龍停住了,倒不是他吃飽了,也不是他噎著了,而是他吃到了一個異物。
要是他吃到別的異物,比如石子什麼的,恐怕喊了起來,昨天晚上他可是被這些公安弄的夠嗆,這個時候擠兌擠兌他們也是好的。
但是他吃的是一小截的紙,所以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給他出主意來了,要知道他現在是進退兩難,不知道是將劉濤等人供出來還是自己一個人把事情給擔著,這都有利有弊,現在有人為他出了主意,他哪能不高興。
他小心翼翼的轉身看了一眼就瞬間回頭,他發現這個姓張的公安正在外面眺望遠方呢,並沒有注意到他,所以他漸漸的安下心來。
將紙條吐到自己的手上,半握著,紙條很小,長度只有三四厘米,上面寫的字卻不少,所以字特別小,所以他看的時候離的很近。
在看的過程中,他的臉色由原來的蒼白變得漸漸的發紫,霎時間他的臉上儘是憤怒,抱怨。
要是在其他的地方,他或許已經怒吼出來了,但是現在這個處境令他打消了這個打算。
其實信得內容很簡單,就是讓他將所有的事情擔負下來,他們會照顧他的家人的,要是一般人看這張紙條,或許還真不清楚這張紙條是誰寫的,但是他看的出來。
是他的親弟弟啊,長兄如父,鄭文龍從小到大對他的這個弟弟可是不薄啊,而他這個弟弟後來走入官場之後,也都對他不錯,一般的事情都會幫他擔著,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這個弟弟竟然會置他這個兄長與此種境地。
當年的手足之情,難道在官場的利益面前,也是這樣的微不足道嗎。
他之所以看的出這紙條是誰寫的,則是因為他弟弟鄭文爽曾經右手骨折過,而那個時候又是高考補習階段,所以鄭文爽是硬生生用左手寫了幾個月的字,從開始的稚嫩到後來開始有了字的風骨,他這個兄長都是看在眼中的,所以他可以輕易的看的出來。
估計也是怕這紙條無意中被人發現,所以鄭文爽才用這很久沒用的左手寫字了吧。
這個時候的鄭文龍眼中儘是迷茫,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和他相依為命的弟弟會這樣對他,所以他又仔細的再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發現自己弟弟的這段話的字裡行間之內竟然流露出一種請求,這是在他這個頗有風骨的弟弟身上很難看到的。
到底是什麼逼迫自己的這個弟弟求人了呢,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兒子,自己的侄子鄭佳。
而鄭佳實際上在這收益上佔據的份額並不多,最多算是個從犯,也判不了幾年,而這次吃保護動物,鄭佳也是當場被抓到,斷然沒有置身事外的希望,因為有焦點訪談的參與,估計鄭佳也是要判刑,還要判個一兩年。
這兩者之間相互差距並不是很大,而鄭佳也不是在仕途上面走的,多坐個兩年牢出來也沒什麼,而且還可以疏通關係,來個保外就醫或者表現好了,來個減刑。
所以在鄭文龍看來,自己的這個弟弟似乎不需要因為這個而求他吧。
不是這個,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忽然,他的頭腦裡面現出了一個陰測測的臉,真是劉明成的。
實際上,鄭文龍對劉明成這個縣長不是很喜歡,整天陰沉沉的,平時做事也不折手段。
而在縣裡,在這個時候有這個動因,逼迫自己的弟弟的也就是這個劉明成的,因為按照實際收益來說,他的兒子劉濤才是他們生意的大股東,要判決也是主犯。
而至於用什麼來威脅自己這個平日裡很重感情的弟弟,才能讓弟弟讓步,並且做出這樣的打算呢,也只有鄭佳的生死才有可能。
但是有什麼可以威脅到鄭佳的生命呢,想到這裡,鄭文龍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那件鄭佳殺死藝校一個女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鄭文龍也是知道的,鄭文爽和他也算是無話不談,當時也只是覺得鄭佳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太魯莽了。
但是現在想起來,這件事情是越發的詭異。
當時出主意的是劉濤,而且在鄭佳捂死了這個少女之後不過幾分鐘,這劉濤和劉正風就趕了過來,這時間恰恰是太巧了啊。
酒吧包廂的門是封閉的,從別的地方是不可能看到裡面的情形的,而劉濤和劉正風兩個人實際把握的這麼好,一種可能就是巧合,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鄭佳那個房間裝上了檢測攝像頭,而劉濤正好在視頻前面看到了。
現在怎麼看,都是第二種的機會大一些,而這錄像帶就落到了劉明成父子的手中,以此來逼迫自己的弟弟束手。
不得不說,經驗就是財富,鄭文龍活了五十年,也不是白活,而且很聰明,他轉眼就將事情想像的八九不離十。
他自己越看,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套啊。
畢竟開始的時候鄭佳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並沒有怎麼服劉濤,甚至還有一點小摩擦,後來,劉濤就想要抓住這鄭佳一個把柄,所以才幫鄭佳想了這個主意,想要抓住鄭佳**的把柄,其中出的唯一一個岔子或許就是鄭佳將這個女子捂死了。
但是這不僅僅沒有打亂劉濤的計劃,而且還更加順劉濤的心意,使得劉濤手裡的鄭佳把柄更加大了,現在想來,鄭佳真正的將劉濤當成好兄弟,並且唯劉濤馬首是瞻就是在這一件是事情之後。
「**,這對狗父子。」鄭文龍心中怒罵,但是他卻是無可奈何,而且,他心中已經做出了最終的選擇,但是他心裡還是憋屈啊。
他將手中的這張紙小心翼翼的塞進口袋裡面,他現在身上的東西也都被警方搜出來了,這個時候身上反而最安全,這也許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俗話的具體反映吧。
他接下來,面無表情的繼續吃飯,好像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