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 第四卷 蒼天問鼎 第四十五章 誰對誰錯
    「個時候的許強兩手叉腰。正怒罵著對面個中年男甲上一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比之身材稍顯瘦削的許強要強壯很多,但是這個人即便是被許強罵的臉色漲紅,都沒有回嘴,而且也不敢正視許強的眼睛,明顯是做了虧心事了。

    根據許強罵聲裡所述,天舒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出賣許強的劉掛了。

    旁邊的許潔看到這種情況也是跑了上去,對著劉桂罵道:「劉桂,你還來我們家幹什麼,難道還嫌害我們不夠慘啊,我爸爸當年瞎了眼了,幫你那麼多。」

    許家父女聲音嗓門不而這胡同本就不大,所以這一開罵。引得外面的街坊鄰居都來觀看。

    這些鄰居們在一起不知生活了多少年,感情甚篤,所以看到這種情況,絕大多數人都是勸架來了。

    「強毛小潔啊,大家鄉裡鄉親的,多大的事情不能相互商量一下,一定要這樣開罵嗎。」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勸到。

    「阿桂,你是怎麼惹強子和小潔了,強子倒還罷了小潔一直以來都很乖的,從不罵人,今天怎麼也罵你了。和大叔我說說,到底啥事啊。」這位老爺爺明顯在勸劉桂。

    「你們吵個啥啊,說說哈,誰有錯改了就行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有啥解決不了的事情啊。」這位大叔聲音粗礦,身形比之劉桂還大一號,在巷子裡明顯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物。

    不得不說,胡同裡的男女老少性情還是比較淳樸的,有資格勸架的都在勸架,沒有資格勸架的也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全然沒有生像社會上那樣一有雙方打架,旁邊的人群中會爆一陣陣起哄聲,甚至希望雙方死鬥俐情況。

    許強聽了眾人的勸,深呼了亡口氣,對大家說:「各位街坊鄰居評評理啊,我許強雖然沒出息,但是大家應該知道,我這個從來不無理取鬧,大家說說,我對他劉桂怎麼樣。」

    許強這個人大家還是清楚的,畢竟這麼多年的鄰居了,眾人之間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許強雖然整日醉醺醺的,和大家交往的不多,但是他對劉桂絕對可以說是當成手足兄弟來看待的。

    開始許強重新搬回胡同的時候,他是這裡最有錢的人,雖然那時候已經開始酗酒,但是大家有什麼事情他也都是幫忙的,其中離他最近的劉桂得到他的恩惠最多。劉桂結婚的彩禮是許強幫忙置辦的,劉桂那個,豬肉攤子是許強找人拉關係辦理下來的,畢竟許強那時候人脈還是蠻廣的,即便是一直到現在劉桂依舊在菜市場靠著那個攤子維持生計。可以說劉桂這一生就是許強給擔下來的,後來物價飛漲,許強的錢有些不夠用了,可是即便走到了許潔念不起大學而去當空姐的時候,許強也沒有向劉桂索要過一個子,因為他也知道劉桂家裡孩子多,賺的又少,不想增加對方負擔。許強對劉桂又豈能用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來形容,即使用掏心挖肺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啊。

    許強看著眼圈已經紅了的劉掛,想起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眼睛裡也是騰起一團水霧,但是依舊是蘊含厲色的說道:「我對劉桂絕對是沒的說的吧,但是你們問他,前幾天他到底幹了什麼,你們問他,你們問問他啊。」許強的聲音是一句比一句大,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沙啞了。

    許強的這番話直接把眾人的注意力帶到了劉桂的身上,眼中儘是質疑。劉桂這個人他們也很瞭解,性格忠厚,老實,沒什麼心眼,他和他老婆都是獨生子女,生了兩個孩子,負擔較重,所以整天忙裡忙外的,夫妻兩人輪番照料他們的那個豬肉攤子,還一邊要帶孩子。但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惹得許強了這麼大的火。

    忽然,劉桂兩個腿往下一彎,竟然直直的跪了下來。這下拉勸的人甚至是許強父女和葉天舒也是愣了神,離劉桂最近的那個中年漢子反應最快,連忙上前要將劉桂拉起來,但是劉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股子力氣,即便是那個漢子再怎麼使勁,劉桂都是紋絲不動。「砰,砰,砰劉桂竟然對著許強磕起了頭,每一次他的頭都和地面生一次碰撞,很快額頭便磕出了血,邊磕嘴裡邊說道:「強哥啊,我是個,畜生,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啊,聲音已經是帶了哭腔。

    許強看著劉桂已經磕出血的額頭心中也滿是不忍,但是許強依舊無法原諒他,如果對方只是對他許強不利的話許強也不會這麼恨他,但是他針對的是許潔,是他許強的唯一的女兒,也是許強能夠活下去的唯一支柱,這是許強絕對不可原諒的。索性,許強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想看到劉桂的樣子。

    這個時候,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中年婦女,看到這種情況,連忙跑上前去拉住跪在地上的劉桂,但她畢竟是一個婦女,哪裡拉的住身強力壯的劉桂呢,所以,她只好在旁邊勸到:「孩子他爸,你這是幹嘛呢啊。幹嘛呢啊。」

    劉桂聲音有些哽咽,說道:「我要向強哥賠罪啊,我要向強哥賠罪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還是邊說邊磕頭。

    那個中年婦女見實在拉不住劉桂,便轉身對許強說道:「強哥,這次我們夫妻兩人是對不起你啊,你要打要罵的便衝我來吧,他本來也是不願意的,說你待他恩重如山,害你是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啊,只是被我磨得沒辦法啊,畢竟那個時候小力在他們的手上啊,我們只有照著他們的吩咐去做啊。」說完之後,和劉桂一樣,也是對著許強磕起了頭。

    ,可

    聽到劉桂的妻子所說,許強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他連忙上前,拉起劉桂和他的妻子,說道:「你們先站起來,先站起來啊,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這個時候的劉桂磕的臉上全是血,頭部已經有些暈厥,甚至也有些虛晃無力,所以很容易便被許強拉了起來,而劉桂的妻子本來就是婦:一過眾麼多年的操勞也變得五大二粗的了。但是依舊被銅汕」客易的拉了起來。

    劉桂這個時候嘴裡還是不停的說:「強哥,原諒我,強哥原諒我。」但是聲音已經有氣無力了。

    扶著劉桂坐到門外的椅子上,許強便對劉桂的妻子說道:「林芬,你現在就把前幾天生的事情說一遍吧。」

    林芬哭哭啼啼的將前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就在劉桂設陷阱給許強的前一天,劉桂一家人在家等著他們的小兒子劉力回來。只是等到中午口點多,都不見小兒子的身影,但是後來有著一個電話打到了他家裡的電話上。

    對方告訴他們夫妻,劉力已經在對方的手上,想要劉力回來,便必須幫他們做一件事情。

    當時的夫妻兩人肯定是連忙答應,對方表示當天下午會有一個人與他們接觸,不許他們報警,不然就撕票。

    下午來的人,劉桂是認識的,就是在這一片很有名氣的混混射狼。射狼拿出一張紙,告訴他,想要劉力回來,必須要想辦法讓許強把這張欠款單簽了。劉桂一看,上面竟然有著三十萬的欠款,他也不是傻子。如今的許強已經是一貧如洗。就是欠了這麼多錢他都還不了,對方的目標應該在年輕貌美的許潔身上,他想著許強這麼多年對他的好,斷然拒絕了。

    曾恆生自從寶興幫被剿滅之後,十分的小心翼翼,暴王硬上弓強*奸婦女的事情做得不少,但是真正讓他去殺人他是絕對不敢的,所以他的手下射狼也不敢真正的撕票。

    看到對方如此的硬氣,豺狼無法,只得退而求其次,只要劉桂把許強灌醉了便行了,後面的事情他們來做。許強開始也是不肯,但是林芬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辦法了,在劉桂面前哭著喊著要兒子,磨得劉桂只得同意對方的要求。

    當天晚上,劉桂便請了許強喝酒,許強這個人酒量雖然很大,但是劉桂卻是使勁的灌他,用的還是匆多度的高度酒,所以硬是把許強灌醉了,喝醉了之後,帶著人在外面的豺狼連忙把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許強拖進了事先準備好的車子裡。其實那個時候劉力也已經被放到了車子裡了,兩方正好進行了一次交接,射狼乘著夜幕,開著車離開了胡同,後面的事情劉桂和林芬也已經不知道了,但是他們肯定對方將許強肯定不會生什麼好事。對方也不怕劉桂去報警,畢竟這件事情上劉桂不管怎麼說都是共犯。

    之後的幾天,夫妻兩個總是伸著頭看著許強家的院子,希望許強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一連兩天,許強都沒有回來,甚至是原本應該休假的許潔也沒有回來。兩人對許家父女可謂是滿懷愧疚啊。

    今天正準備去賣豬肉的劉桂看到許強和許潔跟著一輛跑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心裡還是很為他們高興的,但是高興之餘,一股愧疚也是油然而生,他不敢去找許強,所以灰溜溜的跑回了家。

    但是在家中劉桂直感覺良心過不去,所以又偷偷的跑到許家,想向許強道歉。所以便生了前面的那件事。

    聽了林芬的敘述,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其實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原本劉家的人是無辜的,但是因為許強父女小兒子無緣無故的被人綁架。劉桂和林芬迫於無奈的按照對方的指示陷害了許強。

    如果硬要找出劉家夫妻的錯誤,便是許強從來沒有做過真正傷害過劉家的人的事情,反而有恩於劉桂夫妻兩人,即便是對方因為許強父女的關係綁架了他們的小兒子,這種傷害也只是對方強加在夫妻兩人身上的,並不走出自許強的意願,也不是許強去做或者讓他人去做的。而劉桂對許強的陷害卻是真真正正的直接傷害到了許強,雖然他是被逼的,但是事情卻是他主動做出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卻沒人會說劉桂做錯了。特別是許強,他也是一個父親,自然知道孩子對於父母的重要性,如果將劉桂換成他,將劉力換成許潔,恐怕他也會做出這個選擇,甚至做得比劉桂更絕。

    「哎」許強歎了一聲,站了起來,對著許潔說道:小潔,把門鎖了,我們走吧,家裡,我們不呆了。」說完,他轉身仔細的看了看這間自己住了多年的小房子,連其中的每一絲細節都不放過,似乎要將這個房子每一磚,每一瓦都要一絲不落的記到自己的腦海中去一樣,直到許潔將整個房門關了,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又轉身看了看周圍的街坊鄰居,似乎也要將他們每一個人的音容笑貌刻到腦子裡,他又一次長歎了一聲,一步一步的向著天舒的車子走去,腳步十分沉重,好像有著千斤重擔壓在他身上一樣。

    這個時候,劉桂終於完全清醒了,連忙對著前面走著的許強喊道:「強哥,你就原諒我吧,你不原諒我,我這輩子心裡也不安穩啊。」喊著喊著眼淚就掉下來,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許強並沒有轉頭,只是用已經沙啞的聲音喊道:「你這麼做,沒錯,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聽到許強這麼說,劉桂只覺得心裡的那塊大石放下了,人一下子感覺到輕鬆了許多。但是他心裡依舊是酸酸的,因為他知道雖然許強已經原諒了他,但是他們兩人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毫無防備的在一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時候了,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一道無法癒合的裂縫,再也無法彌補。有些事情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只要你做了,那一切便是無可挽回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從自己的指縫中悄悄溜走,再也無法抓住。

    公元刃玉年舊月乃日早上點二十分,當年的京城醬王許強邁出了自己重出江湖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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