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悠賢在北京城沒多做停留,只是探明了年份,便會轉家鄉。其實主要的原因,是被嚇跑的……
再看山洞前,何小紅正坐在地上,囁呆呆發愣。霍悠賢不禁感歎:「可憐啊,有一個孩子毀在失戀中了。哎或說來啊……」霍悠賢的表情很怪,有遺憾卻還帶著一絲得意:「我長著麼大,還沒失戀過呢,缺陷啊,不完美的人生呢。」
正想著該不該跟這位烈性村姑有所交集呢,在霍悠賢踱步時,瞥見了何小紅的臉,頓時間,霍悠賢不禁對其驚為天人!美女啊!
霍悠賢沒見過美女?開玩笑,數以十萬計!那麼何小紅可以媲美精靈族美女?差的遠呢。按照霍悠賢的標準,她可以進入八十分美女範疇。那何以說驚為天人?無他,皆因霍悠賢閒逛皇宮時被驚嚇至倉惶逃竄出北京城之故。皆因傳說中的後宮佳麗,讓霍悠賢頭皮發麻,心中倍感後怕,難道說芙蓉姐姐也穿越了?還是多體穿越……
而霍悠賢惶惶然逃離之後,頗感懊悔,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光緒不容易啊!作為一個男人,霍悠賢很同情他,也很欽佩他,真的不應該用他做實驗,大殿裡人多著呢,隨便找一胖子抽不行麼?倒不不是歧視胖子,肉厚抗打擊力強。所以,太過分了!
正因為有這番經歷,再看何小紅,那在霍悠賢眼中已然成了絕代佳人!沒辦法,綠葉實在太寒磣了……
「邪了啊,當皇帝的審美觀就那麼差?」霍悠賢有些不懂,要說這政治鬥爭,確實不是他強項,儘管他的修煉計劃很極端,但是那又不是學著怎麼做政客。所以這皇帝找老婆的道道,他還真不明白。不過這些也確實沒意義,起碼對他來說是如此。政治方面的陰謀詭計勾心鬥角,他何止不行,根本就是一菜鳥,但那又怎麼樣?便如同這晚清一般,北京城裡就不缺這方面的人精,可結果如何,還不是讓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轟的逃出了北京城。中國從來不缺聰明人,還盛產這個,可惜,也許是習慣性,也許是遺傳性,聰明心眼都用在內部的爭權奪利上了。
搖搖頭,霍悠賢收起了他那份對光緒的廉價同情心。端詳端詳何小紅,心說,反正現在也放開了,那麼拉她一把也不錯,倒也符合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什麼計劃?其實還是修煉,造反推翻清朝,那不是他要做的,當然,是指不親自做。歷史已經證明了,清朝沒有存在的必要,推翻也是正常,沒他霍悠賢一樣會被推翻。不過霍悠賢也不知道該誰,他現在沒個准譜,也不需要准譜。處事原則倆字可以囊括順眼,看你順眼拉你,看你不順眼滅你!就這麼簡單。當然這也難怪,霍悠賢缺乏政治頭腦,他又看不出清末這個時候,哪位能人能帶領中國走向富強,他既然一開始就惦記著找代言人,那不物色好了,豈不是害了國家害了民族。哦,說的大了,損失肯定有,不過霍悠賢也不是沒有糾正回來的實力。
而暫時嘛,他只想抽空到戰場上修煉修煉,老規矩,將自己搞到最弱狀態,只是這回改成玩槍了。再有,他認為現代化戰爭對人的鍛煉,不亞於亡靈天堂,因為這是另一種戰鬥模式,同樣了不起。
倒是何小紅,開啟了他的一種慾望!別誤會,不是色慾,美女見多了,這方面倒是品味見長,何況兩個老婆都是經過生死考驗滴,他已經很滿足了。只是有些事,真的很難說……
好吧扯遠了,到底是什麼慾望?做為「神」的慾望,既然是神,當然不是做大俠做雷鋒那麼簡單,神的樂趣在於,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也許霍悠賢還沒意識到自己有當神的念頭,但他此時確實想嘗試著改變一個人命運,因為貌似這個……比當大俠做雷鋒更有挑戰性,更有成就感,當然,也更有趣。
拉人一把,毀人一把,也是改變命運,可這在霍悠賢看來,不新鮮了。要玩,就玩的更複雜一些。要知道他可是要等上漫長的一百多年呢,除了完善世界之門,打造自己的專用武器,修煉,等等之外,自然,也要找些樂子打發時間。
「咳咳!」一聲乾咳,驚得何小紅從悲痛中脫離出來,她動作倒是挺麻利,扭身揚起手,手裡攥著的,還是那塊兒砸自己腦袋的石頭,帶血呢。
一眼看到背後這位,何小紅驚呆了,好半晌不言語。如果霍悠賢知道她此時的想法,肯定是美得冒泡加氣的肝兒疼:「哎呀媽呀,咋有這麼好看的和尚呢?真俊!唐僧啊?」
也難怪見到霍悠賢的都把他當和尚,他雖然不是光頭,可這年月一頭短髮,那也屬於和尚的範疇,畢竟沒人敢不留辮子。就算留洋回來的,還弄個假辮子戴著呢。當然還有一點,也怪霍悠賢,他沒穿休閒裝,為了體現神秘感,穿了一套魔法師袍子,儘管不是袈裟,可瞅著也像個傳教的神棍。
霍悠賢微笑道:「何小紅,為栓子你不值得哭,因為他不配。為你自己也不值得哭,因為那沒用。」
何小紅詫異的眨巴眨巴眼睛:「啊?你咋啥都知道呢?」
「你摸摸你頭上的傷,是不是連疤痕都沒了?」
「哎?真的啊!你……你……大和尚,你是佛爺吧?」
霍悠賢身體微晃,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噎過去,心說:「這位什麼眼神啊?有我這麼帥的和尚麼!」
「咳咳,老衲……我呸!我不是和尚!」
何小紅點點頭:「那你是喇嘛?哦,我知道了,你這衣裳像是洋和尚穿的。沒事沒事,俺們這嘎達不管是和尚是喇嘛還是洋和尚,能唸經就是好和尚。」
「我暈,還是和尚!」霍悠賢無奈的苦笑一下,乾脆打算來個單刀直入:「我直說吧,我看你的資質不錯,打算收你當徒弟。願不願意,一句話。」
說完這話,霍悠賢就等著她說不願意的時候顯擺兩手魔法,然後以「拯救世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為誘惑,拐騙小MM。
可是沒想到何小紅稍事沉默,忽然一咬牙,普通跪在地上:「那啥,和尚……啊不是,師傅!俺想好了,俺拜你為師!你給俺剃光頭吧,俺要當姑子!」
「唔!」霍悠賢一捂嘴,強忍住吐血的衝動,悲憤的搖搖頭:「其實我看走眼了,你比我厲害!對不住,我做不了你師傅,想當姑子,你去峨眉山吧。那猴兒也挺多的,沒事你可以逗猴兒玩,拜拜吧您呢。」
何小紅看霍悠賢要走,急了:「哎別走師傅,俺真想當姑子,真的,不帶忽悠你滴!犢子才不想當姑子呢!」
「你說什麼!?」
她慌忙解釋:「不是不是,俺說錯了,俺是說不想當姑子的都是犢子!不是,俺是說,犢子絕對不當姑子!」
霍悠賢哆嗦著豎起一根手指:「我再給你一次彌補口誤的機會,說清楚了,別說犢子,拜託。」
「誒是是,俺又說錯了,俺不是想說姑子的事,俺是想說犢子的事,不是不是!」何小紅急的小臉通紅,她一跺腳:「俺是說!俺要當姑子!因為你是犢子!不是,因為你不是犢子,你是姑子!」
說完她趕忙摀住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霍悠賢:「師傅,你別生氣啊。」
霍悠賢深吸一口氣,大度的擺擺手:「不生氣,我不生氣,我發現你有才,太有才了。你跟著我很委屈啊,我愧疚啊。真的,我強烈建議你去峨眉山,記得要拜滅絕師太為師,別找錯人哦,她會把你當成知己的。」
「師傅,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沒生氣啊,哈,我為什麼要生氣?我不但是和尚,還兼職姑子,領兩份薪水,我為什麼要生氣?」
「師傅,可你嘴角在抽筋兒。」
「有麼,這是美容操。」
「師傅,你在咬牙根。」
「哦,中午骨頭啃多了,磨磨牙。」
「師傅,出家人不吃葷腥的。」
「我花和尚行不行!」
「師傅,我真的知道錯了。」
「好好好!」霍悠賢抬手示意她暫停,頓了頓,霍悠賢盡量讓自己的笑容自然些:「何小紅啊,你知不知道和尚和尼姑是分管不同部門的?更何況,我再說一次啊,我再說一次!」霍悠賢的鼻子幾乎都要頂著和小紅的鼻子了,臉紅脖子粗的吼道:「我不是姑子!呸!我當然不是姑子!可我也不是和尚!」
何小紅弱弱的連連點頭:「知道了師傅,你不是和尚也不是姑子,那師傅你是啥呢?」
「我是犢子,不是,我是猴子……呸呸呸!我是傻子你滿意了麼!?」
「那師傅……你收姑子麼?師傅!你咋吐血了!?嗚嗚嗚,師傅俺錯了,俺不當姑子了!」
霍悠賢擦擦血跡衰弱的泛起一抹重見天日般的笑容:「當真?」
「嗯哪!俺不帶忽悠你地。」
「好孩子!有出息!」
「對了,那師傅你收我為徒幹啥?」
「嗨,這還不明白,告訴你,聽清楚嘍。啊哈哈哈!我要把你調教成一個偉大的姑子……」
「師傅我不當姑子了……師傅你別拔頭髮啊!」
「蒼天啊大地啊!把嘴還給我!」
……
儘管兩位都失語連連,但確實拉進了一些關係。尤其是都冷靜後,兩人相視,不禁同時莞爾一笑,顯然是對剛剛的笨嘴拙舌感到好笑。
「呵呵,笑一笑,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何小紅止住笑容:「師傅,你逗我樂呢?」
悠賢苦笑:「我沒那本事,是你先嚷嚷姑子、犢子的。」
「哈哈。」何小紅爽朗一笑:「師傅,俺是小民小戶,說話不好聽,你別在意啊,但俺實誠,不忽悠人。」
「沒事沒事,現在想想,你挺好,呵呵,越想越好笑,哎,我可是被你帶進溝裡去了。得,不說這個了。何小紅我問你,想不想跟我學本事?」
何小紅抿了抿嘴唇,疑惑道:「師傅,不是俺不信你啊,不過你為啥要找俺做徒弟呢?俺是個女的啊,縫縫補補還行,再就俺東北姑娘有把子力氣,不嬌氣,可俺不識字,也沒啥特別的地方啊。你要是收俺當學徒,俺到是不會偷懶,不過也得跟俺哥說一聲。」
霍悠賢笑笑,伸出手,五指擺動,一支香煙出現在他指間。
「呀!變戲法!我聽村裡老人們說過,這是次見呢!師傅你要教俺變戲法麼?」
「戲法?哈哈哈……何小紅,你抓一捧土,托在手裡。」
何小紅興奮的捧起一把土,霍悠賢瀟灑的摔了個響指,耍帥的習慣非戰鬥時刻他還保留著,倒是讓何小紅的眼裡直冒小星星,也難怪,本身何小紅就是個沒見識的鄉村美女,而霍悠賢也不是這年代的人,放在大城市他這做派也沒人見過啊。
最重要的,還是當初M國情報機構百思不得其解的霍悠賢的「氣質影響力」,以前的霍悠賢就因為魔法元素的原因對地球人有所影響,如今他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氣質方面更與以前差別甚大。可以說,他已經具有很強的神棍潛質,若是想開宗立派,絕對可以取代釋迦摩尼和耶穌。
「你看我幹什麼,看你手裡的土。」
「哎哎小紅趕忙低頭看手裡土,一看不要緊,眼睛都拔不出來了,直勾勾的盯著。原來那一捧土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長出一株植物,當長到十厘米左右時,還盛開了一朵鮮花,而且鮮花迅速枯萎,結出了一個小果子。
「唉呀媽呀!師傅,你是神仙吧!?」
「嗯,是不是神仙咱們以後再說,不過你這麼稱呼我我並不介意,比和尚姑子強多了,哈哈。算了,你就叫我師傅好了,怎麼樣,現在想不想拜我為師?我這個師傅收你做徒弟,不委屈你吧?」說完霍悠賢一招手把果子摘了下來,嚼了兩口吐了:「啐,不好吃。」
何小紅連連點頭,興奮道:「願意願意!不委屈!這是俺家祖墳冒青煙了,俺八輩祖宗都感謝你!」
「你個人感謝就行了,讓你八輩祖宗安歇吧,不麻煩他們了。」
「嗯哪!俺給你磕頭!」說著咚咚咚連續磕頭。
霍悠賢數著,三個以後叫停了:「行了行了,磕三個就夠了。」現代人都反感磕頭,霍悠賢也一樣,但得分什麼情況,像封建時代這樣沒有尊嚴的磕頭,他反感。但是傳統的拜師禮他覺得沒什麼,這是尊師重道,再說也只是拜師的時候磕一次。當初他拜師張峰陽的時候,也照磕不誤。在後世,相聲、京戲等傳統技藝,同樣要行傳統的拜師禮的。
「好了,從今天以後,你就是我……穿星門的大弟子!法號……呸,沒法號!」
「師父(改口了),那我是老大啊。」
「嗯,你現在就是老大了,以後你可以收小弟開堂口收保護費……啊哈哈,為師好詼諧,開個玩笑,你別當真。」說完霍悠賢揉了揉下巴,心說今兒這舌頭是捋不直了,晃晃下巴,深呼吸,他才道:「為師本事很多,不過咱們先談談人生,說說理想,小紅啊,你想做什麼?別忙回答,仔細想想,因為我問的,是你想,可你自己都認為不可能的那種念想。」
何小紅沉思片刻後,仰頭堅毅道:「師父,我想當綹子!」
「土匪?你確定?為什麼?」
何小紅興奮的比比劃劃道:「俺小時候聽老人說,以前三寨溝有個女綹子,叫一片紅,長的可帶勁了!人還仗義!專門劫富濟貧,還打壞綹子,還打老毛子,老能了!」
「哦,偶像崇拜啊,明白了。那那個一片紅在哪兒呢?」
「死了,她手下不講義氣,把她出賣了,讓官府抓住砍頭了。還討好老毛子,把人頭送給老毛子了……」
「哦……」霍悠賢點點頭,然後皺眉道:「就想幹這個?有沒有更誇張一點的,比如弄個白蓮教那樣的組織,比如當皇帝之類的。」
何小紅眨巴眨巴黑亮亮的大眼睛:「師父,什麼是白蓮教啊?還當皇帝?呵呵,師父你別扯犢子了!俺也不怕你笑話,俺都不是黃花閨女了,咋當皇帝啊?」
霍悠賢囧,原來當皇帝的前提是黃花大閨女……
擦擦汗,霍悠賢道:「你還是當女土匪吧,這份事業適合你。不過我告訴你!」霍悠賢肅然盯著何小紅:「你是我的弟子,當匪,也要當最大的!不光要在這兒搶錢錢糧搶地盤,你要搶遍全世界!否則就別當土匪,省得丟我的人。」說完霍悠賢那個暗爽啊,心說自己要是能把一個沒見識的小小村姑調教成世界大土匪,太有成就感了。
何小紅保證道:「放心師父,俺不會給你丟人!啊……」她忽然愁眉苦臉道:「可師父,俺哥肯定不會讓俺當綹子的。」
「沒事,你又不是現在當綹子,本事你還沒學會呢,我給你……」
「師父俺不識字。」
霍悠賢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沒事,不就是識字麼,把腦袋伸過來,別緊張,師父讓你馬上就學會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