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無奈,不到逼不得已,他也不想撕破臉,畢竟事關他能否離開這裡。
而霍悠賢出去前讓馬文才和鐵嶺留守,倆死亡騎士少露臉的好,何況也是給遊魂看的:「我不信任你,別跟過來。」
出去後,夏雨寒先是半跪在地,告罪失職。
霍悠賢搖搖頭,攙起她:「這事不怪你,亡靈中,靈魂類的是最難察覺的,除非接近到一定程度。何況這裡是亡靈天堂,亡靈系魔法元素太過濃郁,加上他只想偷偷跟著,真沒安好心的話,早露底了。你沒感覺到太正常了,不用放在心上。」
言罷,霍悠賢先是跟基地通話,詢問家裡有什麼特別的事麼。
無甚特別,他掛斷聯繫後,也沒著急再進亡靈天堂。伸展四肢,活動幾下後,開始打太極拳,不,準確的說是太極操。
夏雨寒好奇,但也沒問。
吸氣,收勢。霍悠賢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清澄明亮,他泛起個淡淡的笑容:「果然心情平順的多了,師祖教的這法子效果確實不錯。」說完又對夏雨寒笑笑:「記得提醒我啊,以後沒間隔一段時間就打打太極拳。好了,回去。」
遊魂沒想到這位霍先生才一轉眼,便又回來了,還真夠快的。
霍悠賢開門見山道:「遊魂先生,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對了,先說說你怎麼知道我們可以出去?不會是我們一進來就被你發現了吧?」
「沒有沒有,主要是你們太特別了,跟這裡的亡靈不一樣。」
「不一樣?」霍悠賢攤開手笑道:「我渾身都是亡靈氣息,哪裡不一樣?貌似亡靈不是以貌取人的吧。」
「不不不,霍先生,亡靈的視覺的確跟其他生物不同。但是,你們到了這裡的作為,跟此地亡靈太不相同。而我在狩獵時發現這邊的動靜後,觀察了有一陣子了,最終我確定,你們都是活人。這裡被封印的太久了,活人能進來,至少說明有個入口,我覺得跟著你們出去的希望很大。」
「哦,那你說,我們哪裡不同?」
「這就得說說這裡的規矩了,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弱肉強食。亡靈們多數情況下,碰面就會相互攻擊。這倒不是為了滿足食慾,除了亡靈系魔獸,像我這樣的亡靈,或者殭屍啊骷髏兵啊,都不需要吃東西,但是我們需要強大,所以就會選擇相互攻擊,吞噬掉對方的力量,以此獲得更強大的實力,以此……自保。而你們,儘管也攻擊,準確的說只有霍先生你一人在攻擊,可看你的架勢,還有他們的作為,怎麼看都跟我們不同,而且你勝利了也沒有吞噬掉對方的力量。很明顯,你們是外來者。」
「吞噬……怎麼吞噬?吞噬靈魂麼?」
「是的,不過不全是。怎麼說呢……亡靈隨著時間,吸收的亡靈系魔法元素,都會融入到靈魂之火中,淬煉身軀,有形者還能淬煉皮肉骨,無形者則純粹的淬煉靈魂之火。而兩者的靈魂之火,都會越來越強大,直接吞噬掉後,可以強化自己的靈魂之火。」
霍悠賢搖搖頭:「我也是亡靈系魔法師,怎麼從沒聽說這個什麼什麼靈魂之火?」
「呵呵,您畢竟是活人,靈魂之火只有亡靈的視覺才能看到,即便是您的亡靈系魔法造詣再高,也不會得見。」
「那也不見得吧,我手底下一堆亡靈呢,怎麼沒見它們相互吞噬?」霍悠賢是不相信自己的亡靈會瞞著他的,這事沒得隱瞞。
「很簡單,因為你在外面,在外面的世界,亡靈沒必要相互敵對。其實在這裡被封印前,靈魂之火雖然亡靈們相互間都可以看得到,但是從沒有亡靈知道這東西可以吞噬掉增強自身實力。直到後來,這裡被封死了,再也出不去了,才出現了個自相殘殺的亡靈,至於它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一點的,誰也不知道,可有了先例,大規模自相殘殺便形成了,沒辦法,不想被其他亡靈吞噬掉,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還有這麼一講啊……嘶,還是不對。」霍悠賢指了指四周:「若是真想你說的,幾千年下來,這裡應該只剩下一個亡靈才對,沒可能我還能碰到低等的骷髏兵,更不要說你還能生存到現在。」
「呵呵呵……」遊魂笑道:「原因太多,別的不說,這吞噬也不是無限制的,強大到一定程度,太低級的靈魂之火連塞牙縫都不夠,吞噬了也沒用,只有吞噬更強大的靈魂之火才有用。可是強者又不是只有一個,那麼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樣,分成了多個勢力,紛爭啊,形成了。哪裡都一樣,有人就有紛爭,儘管我們都是亡靈,可是還有生前的智慧,也有權利慾望。何況這裡是個該死的大牢房!這裡就是……」
霍悠賢一見他有發感慨的架勢,趕忙擺擺斷道:「嘿!嘿!別激動,幾千年如此,你還是說正題吧,感慨等你出去了有的是時間發。」
「哈……你說的對,以後有的是時間。我說到哪了?」
「有紛爭。」
「對,有紛爭。不過這也不是主要原因,事實上當實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後,吞噬靈魂之火還不如修煉來的快,而幾方勢力又已經形成了,那麼那些隨時可以消滅我們的強大亡靈,也就沒必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何況留著我們還可以擺譜,享受他土皇帝的樂趣。」
「不止吧,你們還是可以瘋狂的相互吞噬啊。」
「沒錯,所以最重要的原因……呵呵呵,是因為對亡靈來說,這裡是個只進不出的世界!每時每刻都有新的亡靈來到這裡,當然了,你看不見,不過你可以問問你的那兩個屬下,它們應該可以看得見。」
霍悠賢歪頭瞥了一眼馬文才和鐵嶺,他倆趕忙答道:「是的主人。」
「什麼形式的亡靈?都是靈魂的話,那骷髏和殭屍哪來的?」
「都是靈魂之火,星星點點的弱小的很,我都看不上眼的。不過呢,吞噬了靈魂之火,骨頭架子,殭屍,還是會留下來的,只不過成了空殼。有些傻乎乎的亡靈來到這裡後,合體在一起還是有的,跟穿衣服似的。老亡靈都知道的,在這裡,選擇無形更有利,除非能撿到個身體淬煉的足夠強的屍體。不過,那只有去找幾方大佬的麻煩了,那是嫌命長了。」
霍悠賢下意識的看看周圍,搖頭道:「說的跟傳說中的冥界似的,怎麼亡靈都會往這裡鑽?有什麼吸引人的麼?」
遊魂笑道:「當然,這裡『安全』啊,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對於變成了亡靈的,自然是選擇亡靈系魔法元素濃郁的地方了,哈哈,可惜他們不知道,這裡更危險!」
「你怎麼知道的?吞噬的時候還能得到他們的記憶?」
「當然不會,不過這裡太無聊了,總得找點樂子嘛。閒著沒事的時候,拷問拷問外來的,還能知道些外面世界的消息。比如說現在,最近外面在打仗呢,還是世界大戰,是吧。」
「你倒是消息靈通,不過這裡都被封印了,外面死人是不少,可它們能感覺到這裡麼?我在外面可是一絲亡靈系魔法元素都沒感覺的到。」
遊魂淡然道:「這我沒法跟你解釋,因為我呆在這裡,沒出去,我怎麼知道在外面看這裡是什麼樣?想知道的話,你抓一個,哦,讓你的屬下抓一個問問不就清楚了。」
「謝謝提醒……鐵嶺,抓一個。」
「遵命!」鐵嶺隨手一抓虛空,接著她微微一怔,垂首告罪道:「主人贖罪,我的冥火直接將它殺死了。」
「哦,沒關係,遊魂先生,還是你來吧。」
「呵呵,樂意效勞,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合作。」
「這是當然。」霍悠賢有些納悶,為什麼自己看不到?靈魂自己都能看到,難道靈魂之火的形態更低級?
很快,遊魂說話了:「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我也搞錯了。霍先生,答案很簡單,它們是拉來的,這裡對它們有一種吸引力。呵呵,撲火的飛蛾。」
「那為什麼其他亡靈沒進來?」
「你看不到,我告訴你,這些進來的都太弱小了。你既然身邊也有亡靈,看上去還挺強,可能反倒感覺不到這裡的吸引力吧,我猜這裡就像個大磁鐵,不夠弱小的亡靈,還吸引不進來。不過……它們很快就會變得有形起來,只要吞噬的夠快。」
「微生物。」霍悠賢腦子裡冒出這個詞,心說:「也許靈魂並非是完全消散了,至少還應該經過一個更低級的程度,之後還有機會變成亡靈,只不過是一種更低級的像微生物一樣的存在……」霍悠賢忽然開口問道:「鐵嶺,馬文才,你們平時看到的靈魂之火多麼?我是說除了咱們自己一方的亡靈,這種……我看不見的弱小的靈魂之火。」
「主人,太少了。」
「主人,很少。」
霍悠賢搖搖頭不再理會這個問題:「好吧,那你告訴我,這裡最強大的亡靈,到了什麼程度?」
「哈,這個我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我一旦知道了,意味著我已經完蛋了。」
「你不是說有紛爭又形成了勢力範圍麼?難道他們還有興趣到外圍來找食兒?」
「拜託,我怎麼說可跟骷髏兵、殭屍之流不同,打個比方吧,強大的亡靈口味自然挑剔,外圍這裡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點鹽味兒,而我,至少是個蘋果。雖然不大補,可碰上了,也不會放過。安全起見,像我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也就是四處躲藏苦苦求生而已。」
「呵呵……」霍悠賢笑道:「你還是別藏著掖著了,在這待了幾千年,你既然沒被吞噬掉,那也弱不了。別惦記著隱藏實力,沒用,我不會放鬆對你的警惕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也隨你。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有所保留,不過呢,我確實也沒撒謊。何況你問的是最強的,這麼說,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到過危險區域了,上次……上一次我見到的最強的,指我見到的啊,按照外面的實力標準,應該有帝級了。不過這裡沒有死亡騎士,早在上次封印大戰的時候,死亡騎士是被最前滅光的,誰叫死亡騎士喜歡沖呢。」
「對了,你說你見過亞馬遜亡靈……呵呵,你就沒想著吞噬過?」
「我的天啊!拜託了霍先生,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要知道那個時候這裡還沒被封印呢。你知道據說最早開始互相殘殺的是誰麼?就是你要找的亞馬遜亡靈!要命啊,那些娘們兒,太狠了!都變成亡靈了還不算完,真真是夠可怕的!要不是她們後來忽然沒動靜了,我哪還有今天啊。」
霍悠賢自覺該問的都問了,不過就這麼放任遊魂呆在一邊,終究不太保險。滅了遊魂雖然是最簡單的選擇,卻不是最好的選擇。霍悠賢不想說話不算數,他信奉的是真正的商人的信譽。何況就算霍悠賢不顧原則,可一個在這兒呆了幾千年沒被吞噬的老鬼,那是標準的地頭蛇啊,也許實力比己方差很遠,但是逃命方面肯定是它的強項,回頭再時不時的搗搗亂,或者更陰狠的吸引些強大亡靈過來,那就麻煩了。所以,別節外生枝了,它畢竟是一個亡靈,最起碼霍悠賢還有些克制亡靈的手段。再說,這也符合霍悠賢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的修煉方式。
於是乎,霍悠賢不再理會遊魂,只是讓它離遠點,不要影響自己的修煉。
至於說硬衝進去找亞馬遜亡靈,也不是沒辦法,再調些強大的幫手來就成了。不過他還是想憑自己的實力完成,何況聽遊魂的意思,這裡的亞馬遜亡靈相當的強悍,安全上不用擔心那些先輩。所以,還是先修煉……
……
地球。
「該死的!」總統狠狠揉搓著頭髮:「楊妮可剛來M國就遭到襲擊!幸好沒事,否則麻煩大了!可惡,我們自己的情報人員竟然在自己家裡被別人給端了,恥辱啊!你們情報部門幹什麼吃的!?」
情報局長淡然道:「這事也是沒辦法,那不是我們的精英,畢竟有些事不能讓下邊的人知道。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楊妮可小姐顯然也是老闆那種人物,沒傷著。」
「誰?到底是誰幹的?」
「查不到,車子都是偷來的。人又都死了,武器沒有登記,DNA檢測結果還沒出來。」
「我不管你結論,我要的是結果!你應該知道,那位爺要是發火了,M國會變成什麼樣子!咱們也得完蛋!」說完總統擦了擦汗,無奈苦笑著:「是我的政治作秀,可危險的卻不是我,這事鬧得……」
情報局長想了想:「我看還是取消這次作秀行動吧,很顯然,楊妮可小姐的安全比你更重要。」
總統很生氣,可他也沒轍,如今已經不比以往了,雖然明面上自己是總統。可是對於幕後那位老闆來說,他這個總統不算什麼。除非自己表現的夠好,也許能連任下去,否則的話,自己可就沒用了,沒用了……
「還是問問老闆那頭吧。」
「楊紅櫻小姐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是繼續。不過要我們留意,查出來到底是誰要殺她妹妹,不要讓她妹妹白當目標。」說話的是一個剛走進辦公室的中年男人,正是更霍悠賢簽訂了契約的傑克遜,他現在可是春風得意,事實上當上總統是必然的了。也難怪現在的總統看到他,就嘴角只抽抽。
傑克遜掃了眾人一眼:「各位,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其實這次的目標,是塑造楊妮可小姐的形象。所以,事關M國前途,可別辦砸了。呵呵,我雖然有了主人,可還是很愛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