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世事無常（中）
那保鏢沒有交槍，而是看了看總統等人。
「好了我的情報局長，這事要說責任，我身為總統最難辭其咎。」總統看著我苦笑道：「各位，我想不必實驗了吧，神偷先生既然如此自信，這事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那白大褂老頭忽然插嘴道：「不，科學就要嚴謹對待……」
某官員不悅道：「加裡森博士，那你打算當自願者麼？」
「是的！」加裡森點點頭，望向我道：「我只是個科學家，不是政治家，所以你們說的那些我不關心，也不想關心。我年歲很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又沒有親人。難得碰上了這麼有意思的科學問題，我不想錯過。」
我笑道：「加裡森博士，聽你話裡的意思已經相信我了，還有這必要麼？」
加裡森也笑了：「當然有，因為我想親自體會一下……那過程，更重要的是，我想在這種活死人狀態下，我應該還能活很久，這樣就可以繼續從事科學工作。」
我對科學家還是很尊重的，所以還是提醒他道：「加裡森博士，我事先聲明，你說的活死人狀態可一點都不好玩，你會失去很多，會變成嚇人的怪物，並且沒有疼痛，沒有飢餓，沒有知覺，甚至你永遠都不會感到疲倦，也就是說，你將變成一個有思想的機器！而且，你在成為不死亡靈的時候，將成為我的奴隸，你最好考慮清楚。」
「前面的倒好說，我不在乎……」加裡森皺眉道：「為什麼我會成為你的奴隸？難道我無法反抗麼？」
我點點頭：「當然，你可以恨我，但是卻永遠無法背叛我，自由這個詞，是不屬於亡靈的。你想清楚再決定吧。」
結果，我這番話又嚇傻了不少人。
加裡森笑了：「呵呵，我明白了，你在找借口，事實上你根本做不到。也就是說，你之前都是撒謊。」
「人家說科學家都不正常，看來這話有道理。好吧，如你所願。」啪！我把手槍扔在他腳下。
老頭沒有絲毫猶豫，撿起手槍對著自己腦門：「開始吧。」
總統忙叫道：「等等，阻止他……」
砰！眾人根本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坦白說我也有點不適應，尤其是他那興奮的表情，哪個像自殺的，倒像是個撿到好東西的孩子，怪人。
我走到加裡森的屍體前說道：「好了，現在關了那該死的干擾器。」見眾人沒反應，我皺眉道：「是不是還要我再求你們一次？」
「哦，不是，馬上關！」情報局長慌忙對著對講機發佈了命令。
轉化骷髏兵還是超簡單的，轉眼間，一具骷髏破肉而出，它看看自己的雙手，興奮的叫了一聲：「哇！這感覺太奇妙了！」
我翻個白眼，頭一次碰到這種自己成了亡靈還挺高興的怪人。
加裡森忽然問道：「我現在就是你的奴隸了？為什麼我沒感覺？」
我搖搖頭，命令道：「原地轉個圈，再跳兩下。」
結果加裡森情不自禁的照做了。
「明白了麼？」
加裡森無奈的點點頭，隨後問道：「男孩兒……啊！」它突然捂著腦袋痛苦的嚎叫起來。
「唉，提醒過你要考慮清楚。記住，同主人說話時不用敬語就是這種下場了。我可沒搞鬼哦，這是無法改變的烙印。」
加裡森晃晃腦袋說道：「主人，你會阻止我繼續研究科學麼？」
「不會，你愛幹嘛幹嘛。」隨後我扭頭道：「你們最好把它安排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否則會嚇到小朋友。」
眾人瞪著大眼木然的點頭。
「OK，我也演示過了……」我不耐煩的看看眾人：「國防部長，請你繼續。」
國防部長還未說話，總統先問了一句：「神偷先生，請問你信仰的是撒旦麼？」
我仰頭一翻眼：「狗屎！別拿你們的神話體系來套用我這個中國人！我們中國人不信聖經裡的那一套！在我沒見到真正的神之前，我不會信仰任何宗教。還有，也別說什麼外星人之類的，老子是純種的中國人！所以不要再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先生們，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麼？我們在打一場不可能贏的戰爭，而且根本就不是站在一個起跑線上的戰爭！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M國被歷史淘汰……」國防部長扭頭對我說道：「如果之前我們的對你瞭解的更多些的話，也許還有贏得機會，可惜，一招錯全盤皆輸。我們已經得罪了你，機會已經沒有了。」
「所以你們打算不做敵人改做朋友？」我揚眉輕笑道：「呵呵，憑什麼？你剛才說的那些所謂好處，不用你們與中國共享，我也可以搞到。現在的問題是，我想出氣！你的建議只能表明你們的妥協，對我來說，這只是花點功夫就能搞到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然了不起。」國防部長毫不畏懼的直視著我的眼睛：「因為由我們把技術毫無保留的交給中國政府，和由你交給中國政府，結果是截然不同的。你是有能力弄到，但是當你把這些交給國家的時候，請問你是以什麼名義？無非是類似『天下第一神偷』的化名。而手段呢？難道是隨便的把科技資料往人家辦公桌上一放？還是一點一點存到人家電腦裡？抑或是你自己開家高科技公司，搞實業強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無論你採取什麼樣的方式，都會引起政府的警惕！我想你還不至於幼稚到認為我在挑撥離間吧？不受國家控制的強大力量，政府怎麼會允許其存在？結果不用說，再像我們一樣上演一次抓捕行動！」他忽然搖搖頭：「不，說錯了，因為你是中國人我們才採取抓捕的方式，是你是M國人的話，我們會採取更溫和的方式，盡量用愛國主義來拴住你。但是事後呢？請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政府高層，你會不會要絕對控制住那個擁有恐怖力量的人？」
我冷笑道：「這個不用你來教我！我用的著那麼麻煩麼？以我的能力，再警惕也查不到我頭上！」
「是麼？」國防部長：「那我們是怎麼找到你的？年輕人，你還是太小看國家的力量了！想你這樣的人，任何政府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調查！給你看樣東西……」國防部長衝著一個工作人員吹了聲口哨：「噓！把神偷先生的照片調出來。」
接著，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與我非常相似的照片！儘管3D的，看上去有些粗糙，但是不可否認，那幾乎就是我的臉！
「年輕人，軍用偽裝油彩雖然有用，可那是看跟誰用和用在什麼地方。」國防部長笑道：「上下左右，你各個角度的照片我們都拍到了，現代科技連骷髏都能還原，難道憑這些照片還不能推算出你的真實相貌？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罷了。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有殺光我們滅口的衝動？」
我坦然道：「有點那意思，可惜我答應過羅茜，不過沒關係，我可以讓你們全變成白癡。」
國防部長笑了：「這正是我要問的，如果現在調換身份，我是中國的國防部長，而他……」他伸手指著總統：「是中國的最高領導人，你還會把我們變成白癡麼？」
我想了想道：「我不會讓政府發現我的，這很簡單，我有的是辦法讓人認不出我。好了，我知道你想說的意思！可即便我國政府找我麻煩，那關你們什麼事？我自己有辦法。如果你的建議僅僅是替我省去麻煩的話，那你就不必說了。」
他皺眉道：「其他好處還有很多很多，可我最關心的恰恰是你的麻煩，你以為我一個M國人為什麼替你考慮？我巴不得你去死！」
佩服，有膽。
「可是我怕你！我怕你有一天會發瘋！我怕別國政府也像我們一樣非抓你不可，甚至是更瘋狂！結果搞來搞去，萬一把你搞煩了，打算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國家，甚至是全人類！瞧，加裡森博士現在多聽話！讓全人類都聽你的話難道不是一種巨大的誘惑麼？我愛我的妻子，我愛我的孩子，我愛我的祖國！所以我告訴你！如果我能殺了你的話，會馬上動手！可是我沒這能力，所以我不但要平息你的怒火，還要討好你，還要想辦法讓你不受騷擾！少受刺激！還要處心積慮為M國的利益考慮！告訴你，我不怕死，可我不想讓你毀了M國！毀了世界！」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了他半天，半晌無言……最終，我確定他說的是心裡話，因為剛才我悄悄的釋放出一些威壓氣勢，他卻能挺住，不是因為他有實力，而是他心裡沒有鬼！
看來這老頭是被今天這些大起大落刺激的頓悟了，我伸手扔給他一根煙，笑道：「OK，你繼續說，不過你想過沒有？也許你無論怎樣費心勞神，我還是會變成一個魔鬼。」
他沒客氣，給了就抽：「這點我有自信，因為我很多孩子，我非常瞭解年輕人。從你盜走軍火開始，我就在研究你，從你做的這些事來看，你處處透著玩世不恭，很衝動，但是有理智，有良知……這一點我很佩服。說實話，我很難想像，你有這些神奇的力量，竟然沒把地球折騰個天翻地覆，這說明你的自控能力要比一般年輕人強的多。最重要的是，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我覺得這一點可以利用……」
我樂了：「剛才我還以為你在拍馬屁，轉眼又有說的這麼直白，你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就怎麼說，我早晚會死，等我死後，你記得把我變成亡靈，到時你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